我依稀还记得每次辗转后,大脑的那种神奇的延迟感,当我从北京的床上醒来,我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吉林老家,当我从多伦多的床上醒来,我醒来的前夕以为自己还在中国。那种时空的交错感让人五味杂陈,清醒后总会有或多或少的叹息。
老妈时不时会说,要是当初不让你读书好了,在家一起种种地,还能帮帮你爸干一些体力活。这次暑假在家,我确实帮了一点点,开着三轮电动车,往返于西(边的)地、北(边的)地,有时也会载着老妈一起去乡里买菜、买药,药可能是奶奶的,也可能是我家狗狗的,嗯,我在家的时候,狗狗差点没有哏儿屁(死掉)。
送我去机场的路上,我爸也会这么说,希望我在家帮他,这时候我妈竟突然跳出来,说,在家能有出息?趁年轻多在外面闯荡闯荡见见世面,一辈子窝在家有啥出息。我爸还问我,你看懂你奶在你走的时候的眼神了吗?我问什么眼神,我爸说,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眼神,一阵伤感之余让我突然觉得我爸情感还很细腻。嗯,我奶今年81了,住在同一村的姑奶、老奶虽然都是70多岁,但却苍老很多,奶奶因为在我爸这里住(养),后半辈子还算幸福,干家务活,参加教会,也没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所以80多的奶奶比刚才提到的两个亲人都显得年轻、有精神,嗯,再活5-10年问题不大。
再次途经北京又见到了爬山的小伙伴们,见到了几个同事朋友,还见了刚从美国回来的宋姐姐,我离开后她还咳断了肋骨,真是离了个大谱,让我想到两年前的此时,我高烧烧出了肺炎,也是咳嗽不断,但倒没有断肋骨,而当时咳嗽得胸腔也是很痛,现在想想,真的太SB了,没有及时消炎治疗。
我的家人大多在吉林,我的朋友大多在北京,因为朋友年纪相仿,所以我真希望多能在北京待一待,朋友也说,如果你要是在北京就好了。
最后,我带着自己的行李、帐篷、北京的特产,独身前往多伦多,在一个人等车准备前往机场的时候,内心的感受也是很复杂呀。
总之,北京时间7.15号出发,多伦多当地时间7.15号抵达,见到了久违的(一个半月)室友。小小的空间中似乎有了很多元素的变化,我也大致知道他们身上各自大致发生了什么,但也需要时间,一点点 catch up, 这事急不得,也要让大家重新适应我在的日子。
对于我这种时不时(近几年)就会到处跑的人而言,体验到了很多人没有体验的感觉,那种“人际关系系统”突变的感觉,简而言之就是,八卦多了,尤其是情感八卦。
工作的繁忙与不顺几乎是每个人的常态,这个倒是变化不大,几乎每个人都在忙着工作或忙着找工作,升职加薪亦或者遭遇职场不顺,而情感的八卦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而作为朋友的我,也愿意去倾听,尤其是接触了我现在学习的这个项目,让我知道倾听的重要性。我听到了北京朋友们的情感故事,也慢慢听到了多伦多室友的情感故事,我尽量保持倾听,尽量不做批判,毕竟,成年人自有自己的判断和权衡。
再简单写写我耍废的这半个月吧。偶尔上课可能是我唯一的工作,其余时间主要是在忙实习、志愿者,并尝试投一些兼职工作。
关于实习,我忙着投简历、面试,然后通过邮件和实习机构与学校邮件反复沟通,做好衔接,以使得实习内容符合学校的要求;关于新的志愿者机会,我这几天也在邮件沟通,勇敢尝试,有了新进展再写出来;关于兼职的机会,也是和前者类似,确定了再慢慢写出来。
但大体上,我是清闲的,不像室友们都在忙工作和情感关系,繁忙中,他们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工作有工作的困难,情感有情感的问题,而作为“外国人”的这种身份的不稳定,也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Sword of Damocles)一样悬在头上,让我们在做规划的时候不得不考虑进去。
这么来看,想要那种所谓的拥有西方人的松弛感,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