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15日,由《中国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2024(第二十二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在北京举行。在12月15日的“酷时间”环节,开普勒人形机器人CEO胡德波、傲鲨智能创始人兼CEO徐振华、沃兰特航空创始人兼CEO董明分别进行了精彩演讲。
以下为核心要点:
1.应对劳动力短缺这个全球挑战,人形机器人是非常有潜力、甚至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案。2. 现在Scaling Law慢慢到了瓶颈,大家现在开始针对做场景模型或者追求落地应用。
3. 目前在实际生产活动中已经开始使用外骨骼,第一减轻工作强度,第二也能减少相应的人员配置。
4. 在过去8年里,汽车行业实现了从汽油到电动化(的转型),中国在这个赛道里面从最开始的学习逐渐到跟随甚至领跑的状态。
5.一家民用飞机的研制最终是要取得商业上的闭环。
以下为现场观点整理(有删减):
开普勒人形机器人CEO胡德波:
人形机器人发展已经有100年的时间,早前像本田的ASIMO、波士顿Atlas都是在网上风靡,但是都没有落地商业化,也没有进厂打工。最近两年,随着马斯克的发起,特斯拉擎天柱作为人形行业的代表往前推,带起了新的行业热潮。热潮起来之后,中国很多企业投入到人形,但大家对人形还会有一些思考和疑问:为什么非得是两条腿?为什么非得长得跟人一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落地应用起来?首先从宏观的需求上来讲,人形机器人要解决全球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欧美新闻经常能看到各种劳动力短缺的新闻,由于西方早期工业制造产业转移,到现在他们想要回流是非常困难的。即便是在中国,劳动力短缺也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挑战。应对这个全球挑战,人形机器人是非常有潜力、甚至可能是最好的解决方案。现在没有任何一家机器人实现规模化落地应用,明年应该是整个人形机器人行业商业化落地的元年。马斯克规划的擎天柱明年会有几千台量产和部署,中国人形厂家也在不断推动落地探索。现在人形行业相当于是高二高三、即将要参加高考的阶段,明年会开始出现一些成果。我们判断人形落地是先工业、后商业,远期会进入家庭如养老等领域。因此,开普勒的战略定位是打造蓝领人形机器人,针对工业场景,包括制造、仓储物流以及特种行业等非常不适合人类去工作的场景。针对这样的工作场景,机器人需要有高负载、长续航、对标工人的能力。我们对关节、旋转执行器、灵巧手等核心技术都进行了自研。在工业场景里面,我们也在推进具身智能的开发。比方说用模仿学习这一最新AI技术,让机器人学习操作技能,这也是现在工业场景里面比较主流的方法,包括特斯拉也在用类似模仿学习训练机器人的智能。工业具身智能跟通用大模型的发展路径不太一样,我们追求特定场景的泛化能力,特定场景里面能够端到端完成作业任务、满足落地部署的要求。我们也认为,现在Scaling Law慢慢到了瓶颈,大家现在开始针对做场景模型或者追求落地应用。包括美国的特斯拉擎天柱、Figure、波士顿动力的最新机器人,现在都在进工厂打工。为什么机器人非得要两条腿、要灵巧手?人形形态从中长期战略规划来看,当马斯克提出地球上有100亿台人形机器人时,当它走入各种工位、进入各种环境工作的时候,它对环境的适应性是非常高的。因为整个物理世界环境是给人设计的,它具有人形就能够适应这个世界,我们不需要改造这个世界适应机器人,这个是马斯克提出来的根本的逻辑,也是为什么机器人是通用的人形形态。OpenAI的CEO Sam Altman也认为,以后的AI是真人对话的方式,机器人是一个通用人形的形态,因为人的内心或者基因里面,是希望自己成为神,创造出人形的东西。人最愿意跟人形或者人打交道,当机器人具有人形形态之后,它的交互性,能更好的为大家提供服务,从长远来讲最容易被大家接受。总结起来,人形机器人行业逐步走到了落地的前夜,我们希望机器人能真正解放生产力,让大家进入一种服务的新经济形态,不必要在重复劳动上浪费生命。傲鲨智能创始人兼CEO徐振华:
目前主要的外骨骼都是穿戴式设备、人机增强设备。外骨骼很好理解,它是依附在人体外部的机械装置,通过这些机械装置侦测人的动作,提高人的耐力和体力能力,增强人的综合表现能力。外骨骼概念在一八几几年的时候就有了。1965年,美国通用电气和军方联合开发了一种新的液压式的外骨骼,不过受制于时代的限制,装置非常巨大,穿在人身上非常不灵活不方便。随着基础科学的发展,电器的小型化,外骨骼设备逐步走入大家的生活当中。现实中外骨骼主要作用在工业环境中,以及高效的二次开发。大家熟知的搬运场景,我们也可以让外骨骼和人协同工作,减少人员配置,提高工厂能效。在二次开发环节,目前主要基于脑机电的开发,更多应用在康复和残疾领域,用脑机电获取信号之后,控制机器人的肢体,帮助人进行一些康复性的恢复运动。我们2018年成立公司,2019年研发第一代工业类外骨骼,一点点进化,越做越小,越做越轻,价格也更加便宜一些,让更多人用得起外骨骼设备。我们的客户很多都在航空领域做物资的搬运运输,还有矿井下作业、化工厂搬运、建筑行业等;不过还有很多非确定性的场景,如野外作业等。这些客户目前在实际生产活动中已经开始使用外骨骼,第一减轻工作强度,第二也能减少相应的人员配置,尤其像到一些矿井矿工下的应用,减少下井的人数,也是为了减少伤亡事故。此外还有一个特殊场景,即C端化。养老是我们第一个介入的场景,可以帮助护工。很多护工也是老人,基本上是年纪稍微轻一点老人服务年纪更大的老人,护工使用外骨骼可以减轻他们的工作强度,防止他们腰部损伤。第二是外骨骼通过程序和软件的调整,可以偏向于康复和训练,让患者穿上外骨骼进行训练。我们未来也会开发一些更低廉成本的、更适用于民用化的外骨骼。目前全世界大家在做的外骨骼的形态,美国SARCOS的产品偏向于军用,有液压驱动,也有电驱动的版本,主要是在70公斤到80公斤的负载场景,可以提升人的耐力和体力。日本公司在做的外骨骼应用主要在建筑领域做物资搬运。目前欧洲的外骨骼发展会比中国激进一些,因为他们综合投资、工人成本、法律保护等都比较强。德国German Bionic的外骨骼应用也是养老、辅助,包括工厂搬运等方面;德国的Ottobock主要专注在轻量型外骨骼设备上,可以帮助工人减少工伤的损害。还有法国的Japet,以及意大利等国也有相关公司和产品,目前都是在工业领域端一直在使用。
沃兰特航空创始人兼CEO董明:
探索中国低空经济
过去25年里,我的职业生涯主要集中在民航飞机的研制。大概8年前,我首次接触了eVTOL的概念,当时在国内还没有什么人探讨飞机的电动化,汽车的电动化可能也刚刚开始。但在过去的8年里面,汽车行业实现了从汽油到电动化,中国在这个赛道里面从最开始的学习逐渐到跟随甚至领跑的状态。2021年6月,我创建了沃兰特航空,投身eVTOL研发事业。中国和美国在航空,尤其是低空领域,在产业本身、基础设施、应用和社会的接纳程度上,都有极大的差异,甚至于是数10倍的差异。为什么会这样?航空大体上可以分为军用航空和民用航空,今天主要探索的民用航空,大体上可以分为运输类航空和通用航空。从运输航空而言,1965年到1985年期间,美国逐渐建立了完备的民用航空的研制体系、审查体系和运行体系。而中国第一次颁布民用航空的适航标准在1985年,比美国晚20年。这20年里,美国开发出波音737、777、767等一系列今天仍然在大量使用和飞行的民用航空飞机。到了21世纪初期,我国经过了各种探索和思考以后,下定决心从事我们自己的民机事业,立项了ARJ21。经过20多年的努力,中国现在有了ARJ21和C919。8年前,我们的低空可能跟今天的低空没有特别大的差异。但是在未来,它的潜在机会是,大量的飞机可以在城市内部高效地从A点运到B点,如在医院之间的转运、景区内用于非常经济性的飞机飞行、观光和体验。我们把低空有效地使用起来,需要把运输航空和传统的通用航空进行结合,这里面的结合点、核心点在于运载工具,也就是我们今天研制的eVTOL飞机。我们要发展低空的市场,尤其是新的飞机品类,它的固有安全特征必须要足够好,能够支撑社会的接纳。在选择整机的安全等级时,我们选了比一般通用航空高一个数量级的安全目标。因为它是一个新的飞行器,应用场景面对很多探索的过程,它可能处在非传统的机场,非传统运营的环境中,包括勤务团队,所以我们要求是皮实好用的飞机,这样在不同的环境中不会出现过多的故障和不能派遣的情况。另外,飞机设计的时候要兼顾多用途,它可以运人、进行医疗急救、货运,覆盖多场景,支撑整个市场发展。在研制飞机的同时,我们也在进行商业探索。一家民用飞机的研制最终是要取得商业上的闭环。2021年成立以来,我们在2022就进行了商业化的探索,并且在2022年首次跟南航通航建立了合作关系。过去两年里,我们还跟中航材航空救援、中国飞龙、中国通航、金鹿公务等都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并且一起推动各种应用场景的探索和审定,进行飞机研制过程中的配合。我们目前获得了累计超860架飞机的意向订单,意向金额超220亿元,还在待探索一部分转化为确定订单。我们觉得eVTOL的发展,将不仅联通偏远的地区,在城市里、大型的城市和城市群之间,都可以建立起一条更加高效、更加安全、更加舒适的空中之路,这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新闻热线&投稿邮箱:tougao@iceo.com.cn。END 。
值班编辑:郭立琦 审校:姜辰雨 制作:董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