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之西行》里的中式梦核:唐味有余,诡事不足

体娱   电视剧   2024-08-07 23:25   北京  





文|巾草



这段时间的剧影综多多少少都被奥运抢了风头,能扛得住的都是很有几把刷子的,比如在此期间热度破万、豆瓣破8的《唐朝诡事录之西行》(以下简称《唐诡之西行》)。


当然,它也有短板。作为完整追完剧集的观众,骨朵在看到《唐诡之西行》的探案推理环节时就偶尔跳戏到柯南。但私以为唐诡系列的核心魅力也并不在于案件推演,“唐”和“诡”才是重点,也弥补了其在悬疑推理方面的不足。


独特气质成就了唐诡的辨识度,但它的内里其实戳的是中国观众熟悉、也最能激起大家共鸣的点,套用此前流行的概念,就姑且叫它“中式梦核”吧。只是综合来看,第二季唐诡里的中式梦核,唐味是够足的,诡感大概只能说差强人意。



大唐梦核超足


从九年义务教育时期,甚至更早的牙牙学语阶段就开始接触唐诗的中国人,其实骨子里就有唐瘾,各种唐朝背景影视作品也为数不少。这样的耳濡目染之下,唐朝的粉丝基数相当占优势,如果把各朝代拟人,唐朝的梦女梦男数量即使不是第一也绝对在前三甲。


所以立足唐文化的《唐诡》,是比大多数其他朝代更有观众缘的,而它更进一步也更高明的地方则在于,不仅仅是套了一个唐朝的壳子,还真正把唐文化腌入味了,不管剧集制作还是故事层面,随时随地都在把唐朝氛围和唐人精神贯彻到底,所以才能成就大唐梦核。


骨朵无意挨个儿分析《唐诡》的案子,重点想说的就是它的随时随地和贯彻到底。举几个例子。《唐诡》里各种民俗风土人情数不胜数,苏无名是个博学人设,像个人形百科全书一样走到哪科普到哪,给小分队里的其他人也给观众介绍各种习俗传统、奇人异兽,而且还并非凭空虚构,都有原型可考。


编剧从《酉阳杂俎》和《太平广记》等唐朝文学作品里汲取了很多养分,又借着剧情和角色们的嘴随时随地渗透给观众,让这些唐朝人唐朝事儿显得更可信。



又如唐朝时佛文化盛行,所以主角团们走到哪都能遇到佛寺,很多案子也都有佛家元素和典故。开篇第一案《降魔变》便是自公主命画师在长安成佛寺作壁画讲起。《风雪摩家店》的故事背景是摩什大师化盗成佛,圆寂后舌化舍利,这枚舌舍利还成了《通天犀》案的重要道具,此案中慧岸寺的方丈实际是反唐廷的太阴会胫骨,三日一礼佛为了舌舍利疯魔至死的寒州刺史才是精神方丈,佛教和政治的交锋比《降魔变》还要深刻一些。最后一案《供养人》里,曹公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唐诡》里解锁的每个地图都风土各异,主题和风格也大不相同,但有些文化却是风靡整个大唐的,这样的设计让每个单元之间都隐隐有了勾连,也是唐诡整体气质的重要一环。


剧里也刻画了很多不同的人,他们的社会地位、人生经历、性格处事都大不相同。极度自傲张扬的天才画师秦孝白为画作点睛后自废双目,孤僻卑微的独孤羊为了仵作理想赴死,假县尉龙太虽为盗匪却侠肝义胆,性格肆意的春条最后接了大唐女仵作曹惠的衣钵,楚宾的姐姐楚嘉为了替妹报仇习得一身武艺,少年多宝不爱万贯家财、立志将敦煌之美传遍天下。这么多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里,细看又都能从他们身上发现属于唐人的共同的气质:明朗放达,充满人生意气。


《唐诡》用这样多大不相同又有内在连结的人与事“建成”了一个大唐,确实挺满足大唐控观众的大唐梦的。



诡感梦核欠缺了点


全世界人民都爱看怪物和怪事,猎奇是植根在人类骨子里的东西。国外人民致力于消费异形、吸血鬼、克苏鲁等,我国人民从小看《西游记》,对《聊斋》里的各类狐精鬼怪也是耳熟能详,对志怪的爱好培养显然是从娃娃抓起的。


影视剧是做梦的艺术,而中国人自然爱做中国梦,太洋气的东西,在电影市场可能还有观众买账,在国产剧市场可就容易水土不服。《唐诡》在“诡”这方面很朴实,不洋气,只做中式,三分恐怖七分奇。


第一季《唐诡》中最诡异阴暗、中式恐怖色彩味儿最浓的当属《甘棠驿案》,苏无名几人入住荒凉破败的甘棠驿馆,开门的驿卒刘十八面如僵尸,卢凌风半夜被蟒蛇攻击,苏无名梦到自己被分尸,醒来后一滴血正落在他脸上,第二天他们发现了锅里煮着其他住客的人头。



煮人头这事儿真的是从干将莫邪的儿子眉间尺的故事就有的老中传统了,所以这个连处理尸体的方式都如此古典的案子,是中式到骨子里了。第二季的《唐诡》削弱了恐怖元素,类似《甘棠驿》鲜明强烈的中式恐怖风格不复存在,但脱壁而出在街上游荡杀人的魔王,墓中悬吊的棺木与杀人泥俑,把活人用酒腌过后制成奇形怪状的哑奴售卖,照镜子时发现脸皮扑簌簌往下掉这些场景,也还是能将胆小的观众略微吓一吓。


显然第二季更侧重的是“奇”,表现之一是异兽更多了。第一季里比较有排面的有《人面花》中的天铁巨熊和《鼍神案》里吃人的巨鼍。到了第二季,《降魔变》里有在树葬现场和断头尸体一起出现的凶兽木仆、传说中的魔王坐骑穷奇、《千重渡》里的水中凶兽破蜇、《风雪摩家店》的地下凶兽弗述。


最让观众念念不忘的应该是通天犀,毕竟那个案件单元都是以它来命名的。和其他动不动就吃人的凶兽不一样,通天犀压根看不上人,人不够它塞牙缝,它吃的是老虎。它比其他凶兽的体格都要大,威力也更强,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撞开城门。但它正儿八经出场的时候,是在挨锤,被骑在它背上的小小人类锤,最后听到口哨声掉头就跑走了,从头到尾没伤害过一个人,还救了单元女主角宋阿靡两次,不仅脾气好还很温情。



其实不仅是兽,整个《唐诡》第二季在骨朵看来都比第一季温情了:最冲的卢凌风成长了,没有第一季那么超雄,团队几人的关系有老夫老妻既视感。后期的几个案子有点平了,还有点过度上价值,少了第一季的强烈风格,让骨朵觉得有些遗憾,所以第二季的“诡”在骨朵看来是要扣分的。


但第二季的口碑和热度均超过了第一季,最受好评的第二案《仵作之死》最出圈的是独孤羊写给妻子春条深情款款的《放妻书》,其他案件中写男女情事的比重也比第一季增加了不少。中国观众虽然爱志异,但更爱言情,诡异氛围固然能让观众着迷,只是大家普遍更吃的梦核,估计还是掩藏在诡之下的情那一套。



结语


在更精准的中式梦核定义里,中式梦核往往还要加上“千禧年代”的时间限定,《漫长的季节》《微暗之火》等现代悬疑剧就有很强烈的中式梦核气息,它们容易激发起观众对那个自己亲身经历过、又已经逝去时代的怀旧之情,所以这类剧精细还原生活很重要。


对于《唐诡》这样的古装剧来说,要给现代观众建立起一个遥远时代的梦核,就更需要往他们内心最能唤起共鸣和向往之情的点戳了。从这季《唐诡》的表现来看,它仍然戳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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