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红尘》第254—258章:卸磨杀驴;被撤职;筱晨擢升;香港媳妇,农村娃;撒泼

文摘   小说   2025-02-02 00:03   山东  

254 卸磨杀驴


赵春雷更是这样,当他对林菁菁的怨气逐渐褪去的时候,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太过分了。

林菁菁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不愿吃别人给夹的菜,难道有错吗?再说了,她到后来不是表现也不错了吗,能痛快答应母亲跟自己回家订婚比什么都好。这样想着,过了一夜,第二天赵春雷已经原谅林菁菁了,现在的问题是林菁菁能不能原谅自己。

好在两个人在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的是机会。

赵春雷设想了种种见到林菁菁时的情形,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第二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平远阳光门前的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尽管公司早就将修路款交给了市里相关部门,但是至今还是不见动静。这样公司给客户承诺要很快就修路的说法就一直没能兑现,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平远阳光的销售。温习文好几次在会议上气的直骂娘,也向政府部门申请协调了多次,但始终没有回音。

但是随着居民的陆续入住,加之小区的住户的生活水平较高,私家车是越来越多,一到上下班高峰,这条残缺不堪满目疮痍的阳光路上就是车流滚滚,尘土飞扬。自行车、摩托车、行人穿行在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车流中间,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要是赶上一起交通事故,整个路上就会更加拥挤不堪,汽车喇叭声、骂声,声声嘶咬。

因为昨天和林菁菁分道扬镳了,赵春雷重新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现在就正在乱哄哄的车流中见缝插针的前行。一看到车流如此缓慢,赵春雷就知道,前面肯定又发生事故了,不知道这次是让哪个倒霉鬼催生的给赶上了,自己心烦不说,这条马路上所有的生物估计这会儿都在骂呢!

慢慢磨蹭到近前,赵春雷意外的看到了林菁菁的丰田小跑,他心想完了,肯定是林菁菁摊上了。再一细看,旁边还有两辆轿车顶在了一块,看来这起事故还挺麻烦。

赵春雷赶紧找林菁菁,然后就在林菁菁的车头前面看见了她正站在一辆被撞翻了电动车跟前,地上还趴着一个人。看样子是林菁菁为了躲前面的车,结果撞了旁边一辆电动车。

这时候的现场很奇怪,一个交警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旁边这几个涉事车主包括涉事车上的其他人,都人手一部手机在打电话呢!那样子一看就知道都在有关系的找关系呢。只有林菁菁没有打电话,这也难怪,她从香港到这边来的时间短,估计没人可找,不过幸亏她有钱,有什么事情拿钱就是了,而且好像她跟前倒地的电动车主也没怎么受伤,这会儿还趴在地上打电话呢!居然也在联系人。

看到这个场面,赵春雷早把昨天跟林菁菁的龌龊忘掉了,他想到的是赶紧帮林菁菁解决问题。他走到林菁菁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看到赵春雷出现,林菁菁本来着急的脸上现出一阵惊喜,但随即又矜持的恢复了平静,说:“我也没怎么碰到他,结果这人就不起来了!那边的交警给了10分钟的时间,10分钟以后过来处理,现在都快到时间了!”林菁菁有点着急,她真没想到原来这里的交警是这样处理交通问题的,先不问对错,而是要看你找的关系怎样。

赵春雷先简单看了一下地上的“伤者”,看来问题不大,就是电动车摔掉了挡板,人应该没事。

赵春雷先给谢楠打了个电话,她们一个系统的,估计怎么也说得上话。接着又想到了彭一,他交游广泛,和政府关系密切,找他肯定没问题。

打完这两个电话一会儿,就看见现场处理事故的交警接电话,说话的样子嘻嘻哈哈,赵春雷凑近一听,只听到了一句,好像是说“姐姐的面子当然给……”。

赵春雷想肯定是谢楠打了电话,然后就看着这个年轻的交警走了过来,快走到跟前的时候,这个交警又接了个电话,眼看着表情立马就严肃了起来,一个劲的说着“好的,好的”, 一副要严格落实领导交办的任务,的样子,估计这是彭一的电话起了作用。

交警挂了电话,给赵春雷两个人点了点头,直接走到了躺地上的那人,踢了他两脚,语气诙谐,但听起来却极其平常的样子:“唉!死了没有?没死赶紧起来滚蛋!别在这里妨碍交通!”

林菁菁听了这话,忍俊不住的微笑,看了赵春雷一眼,心说这交警说话太逗了。

电动车主哼哼叽叽的爬起来,刚想说话。

“行了,别装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赶紧走!”年轻交警经验老到。

“那我的电动车可是坏了啊!”电动车主想着急。

“哎,你小子,喝酒了吧,大早晨就喝酒,是吧!酒味这么大!”年轻交警用手掌扇着风。

“没,没喝啊!”电动车主嗫嚅着。

“我告诉你,本来是你们双方都有责任,赔偿的话互相赔偿,人家可是跑车啊,掉块漆都比你的电动车值钱,你还想讹人家,你不傻吗!现在可好,你大早晨就喝酒,负完全责任,你就赔偿吧!”

电动车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样子是家境不好。本来他看这个司机是个女的,就想黏糊黏糊讹点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赶紧低头哈腰的说好话,求交警宽大处理。

一听宽大处理,赵春雷连交警在内都笑了。

交警笑着说:“你跟人家说吧,只要这位姑娘不让你赔就算了!”说着指了指林菁菁。

林菁菁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再说了,这次她其实是负主要责任的,见好就收吧。于是说,算了吧。

电动车主点头哈腰的谢谢。

年轻交警不耐烦的说,行了赶紧走吧!

赵春雷看着好笑,嘴上说着感激,说太谢谢哥们了啊!

交警斜睨了他一眼,行啊,挺厉害啊。

赵春雷嘿嘿一笑。

交警摆摆手,意思是先走吧。

赵春雷回头看林菁菁,却发现她已经开车走远了。

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赵春雷郁闷。再看看那个交警,正纳闷的看着他,赵春雷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刚坐到办公室,电话就响了,是林菁菁的声音,但却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今天中午公司中层干部以上在雅炫吃饭!”

赵春雷一听她的声音,心里一激动,可是听那口气马上就要挂了,他来不及回味咂摸林菁菁的态度,赶紧问:“什么事?”

“给何伊萱送行!”林菁菁不说废话,接着就挂断了。

何伊萱要走是赵春雷早就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自从上次何伊萱给他说了要走的意思后,赵春雷也一直没有再问过何伊萱手续办得怎样,到底是在哪里?看来今天已经有了最后结果。

他赶紧给何伊萱打了电话。

何伊萱一听是他,先深吸了口气。

赵春雷说:“这么快!”

“嗯!”

“房管局?”

“嗯!”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公司的车送你?”

“嗯!”

“那,中午见……

“嗯!”

赵春雷的问话简单,何伊萱回答的也简单。

放下电话,赵春雷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是一种夹杂着幸福和惶恐的感觉。从何伊萱短短的几个字中,赵春雷感觉到了她细微可是又深刻的幽怨。女人对男人的幽怨是一种感情的宣泄,也是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惆怅。

赵春雷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种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里面有或多或少的男女之间的情愫在里面,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可能了。所以赵春雷是既感幸福又感惶恐,他很想再打电话约何伊萱晚上吃饭,但是又考虑到和林菁菁现在的感情状态,他犹豫了。再说,既然这样了,何必再有不必要的感情纠葛呢!

欢送会在雅炫酒店的荷花亭摆了两桌。温习文在开始之前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词。大体的意思是何伊萱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公司工作踏实,任劳任怨,能力强,素质高,人才难得,这些话都是比较中肯。可是后面的话就有点夸张了,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什么意思。温习文说,总的来讲何伊萱对我公司的贡献巨大,有目共睹,我们衷心的希望何伊萱经理到房管局工作后能够继续为我们公司的发展贡献力量。

温习文这句话承前启后,前面当然是何伊萱的父亲对公司的贡献,那绝对是得用“巨大”来衡量,而何伊萱即将要踏上的新的工作岗位也跟房产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联系是当然不能断的。

接下来的场面就是俗套的程序了,现场在座的都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大家说着对何伊萱赞美祝贺的话,何伊萱陪着微笑一一敬酒,当然是浅尝辄止了。

赵春雷的注意力除在何伊萱身上以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注意林菁菁的表情。你看着她谈笑风生,眼波流转,粉脸微醺的游走于众人之间,特别对赵春雷偶尔若有若无的关照,简直让赵春雷又爱又恨。

何伊萱在应酬之余,注意到了赵春雷的表情,心里不由的微微失落。

赵春雷这时候正在和关伟纤相谈甚欢,林菁菁笑着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

赵春雷注意到林菁菁的些微反映,赶紧舍了关伟纤快步走了过来。

何伊萱心细,意识到两个人估计有点问题,微笑着端着酒杯朝林菁菁走去。

走到林菁菁身边,何伊萱叫了一声:“林主任!”

林菁菁其实也早就觉察到何伊萱走来,听到何伊萱喊自己,装作刚刚听见的样子,慌忙转过身子压低酒杯,说:“祝贺你,何部长!”

何伊萱微微一笑,说:“谢谢!”然后转身看就要走过来的赵春雷,又说:“咱们等等赵总助一块碰一下吧!”

林菁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

何伊萱看了走过来的赵春雷一眼,说:“赵总助,我敬你们办公室一杯,能不能赏脸?”

赵春雷看了还在自顾自微笑的林菁菁一眼,心里一颤。有时候男女之间的爱情别扭,也让人心尖颤抖,甚至比热恋时的如胶似漆更让人欲罢不能。

何伊萱看着这两个人的情形,也忍不住的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这样爱一场啊!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赵春雷送自己回家时的情形了,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回忆。想到这里,她突然突发奇想,想帮赵春雷一个忙,确切的说是帮赵春雷给林菁菁点压力。

于是她微笑着说:“赵总助,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255  被撤职


何伊萱这一说,林菁菁和赵春雷都诧异的看着她,林菁菁又忍不住看了赵春雷一眼,而赵春雷正好也在看她,林菁菁赶紧避开了目光。在林菁菁的感觉里,何伊萱对赵春雷很有好感,以她丰富的情感阅历来分析,绝对错不了,只要赵春雷同意,何伊萱早就投怀送抱了。

所以,何伊萱一说有个请求,林菁菁自然紧张了起来。

“你放心,绝对是正当的请求!”何伊萱调皮的说。

“呵呵,今天这日子就是再过分的要求我也答应!”赵春雷夸张的说,“越过分越好!”他故意在林菁菁面前表现的很大方。

“晚上我要你用摩托车托我回家!”何伊萱虽然是用轻松的口气在说,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分明带着期待。

林菁菁看到这眼神,禁不住的动容,这个何伊萱居然对赵春雷有着如此的感情。

男人当然没有女人心细,赵春雷先是看了一边不动声色的林菁菁一眼,然后大大咧咧的说:“当然没问题了!”

“好啊,那就说好了啊!晚上下班,我等你!“何伊萱心想,我不用公司的车,不用家里的车,也要让你送我。虽说是故意气气林菁菁,但是她心里却不知道是如何的期待。

虽然大包大揽的答应了,可是因为摸不透林菁菁的态度,他的心里也有点忐忑。

何伊萱果然谢绝了公司要送她的好意,专门等赵春雷下班。

女人的要求从来不能相信,如果你满足她一个要求,她绝对会要求你满足她的第二个,何伊萱接着就要求赵春雷请她吃饭,然后再送她回家。

赵春雷心想反正已经出来了,正好也没饭吃,再说他一直也很喜欢何伊萱聪明乖巧的性格。不过两个人真的坐在了一起,何伊萱却没有话说了,她自己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才好,说话都有点不自然了。赵春雷看她这样,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本来有些玩笑话也不敢说了。

好歹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何伊萱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林菁菁在一起了?”

赵春雷就如实告诉了她。说完了他突然又觉得很对不起何伊萱,因为开始的时候何伊萱也是很反对他跟林菁菁交往的,没想到反而是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何伊萱叹了口气。

“你是个好人,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别生气!”何伊萱认真的看着赵春雷。

赵春雷点了点头,也很认真的注视着何伊萱,这时,他才发现对面这个女孩面容素雅,虽然没有林菁菁那种夺目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但其实这个女孩子真的很耐看。

“林菁菁真的不适合你!”何伊萱很平静地说道。

对方的确是很认真的在说,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何伊萱很关心自己,可这倒让赵春雷不好回应了。他略有些尴尬的搅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不敢抬头看何伊萱,叹了口气说道:“走一步说一步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对不起她!”

何伊萱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我说了也是白说,好了,送我回家吧!

出乎赵春雷的意料,这一次的何伊萱没有之前的矜持,坐上摩托车就很踏实地抱着了他的后背,虽然不是像那种紧紧不舍,但却明显让你感觉到那种亲切自然。

赵春雷一阵感动,能在平远阳光跟何伊萱相识相知,真是一种幸运。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常联系!”在何伊萱的楼下,赵春雷停下车子真诚的看着她。

何伊萱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也多保重!”说完,她紧抿着嘴唇,眼里里亮亮的。

 

回去后赵春雷自己躺在宿舍,翻来覆去,自然是一番感慨,但想来想去,觉得有时候不单纯是感情这样,所谓世事难料,有时候很说会发什么事情。而且好像事实也的确如此。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公司,林菁菁就打过电话来。赵春雷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菁菁听似着很着急的声音,“今天八点半,开办公会,温总很生气!”

赵春雷的下意识里没想到温总生气的后果,而是想到林菁菁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要不然她不会说温总生气的事。他就在心里纳闷,什么事呢?不过他猜也白费脑筋,因为最近他似乎离权力核心越来越远了。

赶紧往公司赶吧。

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温习文,他一脸的严肃,赵春雷主动跟他打招呼,温习文也视而不见。

赵春雷心下纳闷,难道是自己的工作失误,以前温习文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的冷漠过。

温习文走在前面,赵春雷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公司的员工看到这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严肃,特别是温习文,表情尤其的凝重,都在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菁菁站在总办门口,迎着温习文走过来,小心的问了一句:“温总,现在开会?”

“是啊,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吗?还问干什么!”温习文一皱眉头。

林菁菁赶紧答应着,问询似的跟后面的赵春雷交流了一下眼神,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和赵春雷处在冷战期。

赵春雷微微摇头,意思是说,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林菁菁才想起和赵春雷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交流,赶紧转身忙着准备会议去了。

会议准时开始。

温习文还是铁青着脸,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说:“每个人都把近期的工作汇报一下!从这边挨个开始!”说着指了指正在旁边记录的林菁菁,示意先从她开始。

大家都有点愕然,因为今天既不是周一也不是周五怎么突然汇报起工作来了。

林菁菁一怔,略微考虑了一下,就把近期的工作作了汇报,主要是办公室的琐事和接待任务。温习文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示意下面继续。

然后大家依次发言。

售楼处是关伟纤汇报这几天的房产销售情况,人事部陈涛汇报最近对员工的培训情况,然后是物业管理处、财务处等等,都把近期的工作汇报了一下,最后是坐在林菁菁对面的赵春雷。他简明扼要的把这几天的工作说了一下,他的工作和林菁菁稍有重复,其它就是温习文临时交代的工作。赵春雷说的简单随意,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温习文。

温习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烟,眼睛盯着赵春雷:“还有没有?”

赵春雷一愣,想了想说:“没有了!”

温习文突然把桌子一拍,大声呵斥道:“你再说没有!”

离得最近的赵春雷和林菁菁都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自从成晓明一倒,温习文在公司的权力空前集中,公司事务是说一不二,脾气也越来越大,像这种拍桌子的情况,倒也有过,但都是在小范围内,也就限定在他的办公室里对向他汇报的某个人。

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在公开的中层干部会议上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如此的激动,更意外的是温习文居然是对他最器重的赵春雷发火,这让大家噤若寒蝉,一时之间心下暗喜看热闹的有,替赵春雷捏着把汗的有,感同身受比赵春雷还紧张的也有。比如孙岩林和陈自强就心下窃喜,关伟纤和贾启铭是替赵春雷捏了把汗,比赵春雷还紧张的,就是林菁菁了。

温习文这一拍桌子,确实吓了赵春雷一跳,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没犯什么错误啊。

温习文看他不说话,大声喝道:“八方汇鼎的铁路项目是不是你帮忙设计的?”

赵春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只好承认是。

“你也知道,我们和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这几年八方汇鼎发展势头很快,随时都会超越我们成为平远市房地产业的老大。还好,前段时间他们居然拍下了没有开发价值的铁路附近的地块,我还正高兴他们傻呼呼的拍下那块地会陷进去呢!没想到他们转眼之间的设计策划居然让这个项目起死回生,而且在业界变得炙手可热!据说现在有好几家公司再跟他们洽谈,包括实力非常大的几家香港地产商。如果他要是肯转卖的话,净赚一个亿只是时间问题!”

温习文说着又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问道:“知道是谁设计的吗?就是咱们的赵总助!”

“你真厉害啊!赵总助,放着好好的项目不给我们公司建议,反倒给我们的竞争对手!亏你还是公司的高层干部!”温习文把目光又转向了赵春雷,“我很痛心啊,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大家说说怎么办吧!”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不知道温习文的真实想法,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林菁菁听温习文说完,一开始紧张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带着欣赏而且又极度惋惜的眼光看着赵春雷,内心里不住的扼腕叹息。

“咳咳!”孙岩林清了清嗓子,“赵总助的确是个人才!可是这次却用的不是地方!唉,可惜啊!如果要是早一点交给我们公司,那该多好啊!”孙岩林这只老狐狸唯恐天下不乱,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关伟纤在旁边厌恶的看着他,一直撇着嘴听他讲完,接过了话头:“我认为现在不是讨论怎样处理赵春雷的问题,而是想想怎样补救的问题?”

贾启铭随即表示赞同。

陈自强也要开口说话,温习文打断了他,“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挽救是不可能了!我建议撤销赵春雷的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并在全公司通报批评,明天召开公司全体人员会议,赵春雷你要做深刻的检查!好了,大家同意的请举手!”

在座的大家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孙岩林率先举了手,然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陆续的举了手。这些赵春雷到全没放在心上,心想大不了辞职走人就是了。可是让赵春雷极度在意、极度失望的是林菁菁在孙岩林之后也毫不犹豫的举了手,这只手好像一把利刃只插进了赵春雷的心口,插得赵春雷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尽管关伟纤和贾启铭没有举手,但却于事无补。

温习文看了一下,说:“好,少数服从多数,通过!林菁菁你这边下免职文件,通知明天开会!”

林菁菁干脆了回答了一句,“好的!”

赵春雷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伤心的不是职位的丢失和全体大会的检讨,而是林菁菁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的彻底抛弃。他木然的走出会议室,连关伟纤的安慰也没有听见,更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在林菁菁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死心的看了她一眼,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哪怕一丝的歉疚,可是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这会儿却明显带着一丝调笑。赵春雷心想,彻底完了,他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关伟纤看着赵春雷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的不理解,走过去一把把他推进了办公室,大声给他说:“赵春雷,至于吗?不就是撤职检查吗!值当的跟多大事一样吗?太没出息了吧!”

赵春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候贾启铭进来了,把关伟纤拉到一边,悄悄的给她说了几句。

关伟纤愕然了,林菁菁居然这样,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赵春雷了。

上午没下班,赵春雷就早早的回到了宿舍,他把自己放到床上,蒙上被子,就想睡下让自己沉醉不醒,只有这样不去想自己才会好点。

他做梦也没想到晚上9点钟左右,林菁菁打来了电话。一看是林菁菁的电话,虽然理智上他告诉自己不要接,但是拿到手里还是第一时间接通了,不过他没有说话。

“傻瓜!生气了吧!”林菁菁的语气出奇的好。似乎她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跟以前完全一样,“嘿嘿!像你这种傻瓜就得这样收拾你!哎,你说花啊!”

赵春雷使劲掐了自己一下,自己睡迷糊了,在做梦吗?可是疼,这不是梦。但他还是不明白林菁菁什么意思。

“我给你写好了检查!明天给你,你就照着念就行!你放心,这边要是不要你,咱们辞职就是了!不过你还真是傻瓜,为什么给别人做这样的设计策划,要是早知道…….唉!不说了,我真是服气了!明天一定要上班啊!”

赵春雷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但还是想不明白林菁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不管怎样,自己应该高兴起来了。

 

256  筱晨擢升

 

赵春雷在经历着感情事业的大悲大喜,而他许久未曾联系的几乎已经很少想起的潘筱晨却在经历着幸运女神一次又一次的眷顾。

省里的老干部看房团在考察了多处房产后终于决定在平远阳光集体团购,负责省老干部工作的省委副书记房一泓听取了财政厅关于购房款的预算报告,而汇报的正是预算科的潘筱晨。

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省市相关部门的一把手或者主要领导,财政厅负责预算工作的副厅长在座。

年轻的潘筱晨在这些高级别的领导干部里显得格外的突出,不仅因为她的年轻,更是因为她的从容不迫。

一开始潘筱晨是紧张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紧张,事后她想如果没有时间让她冷静一下,就直接汇报工作的话,估计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叫不紧张”了。

在这种情况下,像潘筱晨这样的年轻人第一次面对这么些高级别的领导,任谁都会紧张,但最关键就是你什么时候不紧张什么时候进入情况。潘筱晨进入情况很快,她努力平静了下来,很快就适应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些领导就我一个小科长,谁会在乎你啊!

会议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听取财政厅关于这次购房的成本费用分析,汇报人是潘筱晨。因为前期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潘筱晨的书面汇报流畅简洁,简明易懂,不仅如此,面对相关领导的疑问她也是对答如流,现场的效果很好。

坐在她对面的房一泓从第一眼起就看上了这个女孩子的聪明利落,接着又听她汇报的井井有条,面对众人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更是起了让她到自己身边的念头,而后来潘筱晨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彻底征服了房一泓。

省委办公厅里工作人员的服务已经是很严格很标准的了,可是在给旁边的领导倒水的时候还是洒出了一点点水,在旁边的潘筱晨,很自然的抽出一张面巾纸,把桌子上的水珠吸干了。就是这个举动,房一泓就决定让这个女孩子到自己身边来。

房一泓在滨海省很出名,不仅是因为她位高权重,还因为她一直是一个独身女人。一个高级女性领导干部,而且还是独身,自然给了人们很多的遐想空间和谈资,凭空给了人们更多的关注。而且这个女人工作能力特别强、工作标准特别高,尤其对身边的人要求更高。自从她的秘书怀孕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这次看到潘筱晨,她简直是喜出望外。

省委副书记要个人,而且只是涉及工作调动,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这样,差不多在赵春雷失去总经理助理职位的同时,潘筱晨调入省委办公厅成了房一泓的秘书。

颜丹华搂着潘筱晨替她高兴,说:“你这个丫头可是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啊!不错不错!跟着房一泓早晚飞黄腾达,你们两个也算有缘,你不是早就说过这辈子不结婚吗?正好跟着她,都做老姑娘吧!”

潘筱晨推开了颜丹华,嗔道:“去你的!”

潘筱晨曾经跟颜丹华探讨过,相爱的人不结婚,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也是很好的。再说了结了婚像她姐姐那样又离婚的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要到新的单位了,怎么也要好好收拾一下了,有些东西该扔的扔,该保存的留一留。可这一整理,才知道乱七八糟的很是纷繁复杂。主要是颜丹华的东西太多,而且她又从来不整理,好多东西居然一直放在潘筱晨的书堆里、整理箱里,潘筱晨这一收拾居然找回了颜丹华不少的看家宝贝。弄得颜丹华一阵阵的惊喜连连,对潘筱晨是不停的又搂又亲。潘筱晨手忙脚乱的不停的推开她,边说着“流氓!”

这会儿潘筱晨又翻出几张报纸来,估计是颜丹华的采访报道,她浏览了一下,随手放在一边,可就在放下的一霎那,她突然意识到好像看到了有“赵春雷”这三个字在里面,她“啊”了一声,赶紧拿起了那张报纸。颤抖着寻找那熟悉的名字,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她找到了。

“下派青年赵春雷扎根农村,服务农村”这样一则新闻,让她突然屏住了呼吸,她强忍住激动地心情,看完了这则人物通讯,顿时心情澎湃,泪如泉涌。多长时间了,她终于又看到了关于赵春雷的只言片语。

潘筱晨蹲在那里激动了半天,才想起问颜丹华来,她大声呵斥颜丹华:“颜丹华,你过来!”

颜丹华闻言一愣,马上就回应,“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跟姐姐这样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还没来的及走过去,潘筱晨已经抓着报纸跑了过来,激动的指着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大声的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颜丹华诧异的拿过报纸,不以为然的说:“哦,这是我去年采访的清河区的一个下派干部!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是……唉!你啊!”潘筱晨急的直跺脚,要是颜丹华早告诉自己的话,不就可以见到赵春雷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了吗!

“你是说这就是你的赵春雷!”颜丹华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哎!可不怨我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赵春雷呢?再说了,我整天采访这么些人,谁记得有这么个人啊!”

“那你总该认识啊!那天在家里?”潘筱晨质问她。

“好啊,你这个小妮子又动了春心了啊!告诉你啊,采访那天我根本没见到本人!”颜丹华委屈的辩解道。

听了颜丹华的话,潘筱晨叹了口气,颓然坐到沙发上,说:“看来真的是有缘无分啊!”

“哎!你这个人,不是不结婚吗!现在怎么成了怨妇了!”颜丹华讥笑她。

潘筱晨的心里其实很矛盾,她直到现在还生活在回忆里。无聊的时候她会坐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回忆着和赵春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哪怕最微小的细节她都不会放过,而且是乐在其中。可是要她真的去跟赵春雷见面,她却有点犹豫,尽管她在头脑中设想过了无数次和赵春雷再见面的情形,那个场面肯定是令人向往。但是她却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做傻事。

潘筱晨从自己和赵春雷的切身经历,还有姐姐的离婚中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相爱容易相处太难”,也从跟赵春雷分开的这段时间里,知道了什么叫做“相见不如怀念”,这种感觉很好。可是这些想法都是在自己不能确切的知道赵春雷在哪里的情况下所做的自我安慰,现在确切的知道赵春雷在哪里了,自己再不去见面实在违背自己的本意。她想了一夜,终于决定这个周末去马家庄找赵春雷,这个决定让她在接下来的夜里里都不得安宁,白天还好说,因为刚到了新的单位而且是重要的工作,让她由不得半点松懈。

第一天上班,房一泓跟她见了个面,交代她先熟悉情况。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

按照程序,潘筱晨要到省委办公厅的综合处办理关系转接之类的手续。综合处一个很年轻而且很漂亮的女孩子接待了她,简单问了她的情况后,就交代办公室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去帮潘筱晨办理手续。

听着小伙子恭敬地说了一句:“好的,陈处长!”

潘筱晨不由的惊讶,看起来这个女孩子也就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居然是省委办公厅的处长了,真是难以置信。她不由得多看了陈处长几眼,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处长看起来也就是26、7岁的样子,穿着件半高领的天蓝色毛衣,头发不长,在脑后扎了短短的辫子,皮肤白皙,看起来清爽干净。坐在办公室里平静安稳,虽然年轻,但却很有一番处长的气势。奇怪的是这陈处长年少得志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但这会儿虽然看着文件,眉宇之间却有淡淡的忧郁,让人不得而知。

这个陈处长就是陈静璇了,她这几天被陈老逼的焦头烂额,到处去相亲,好像他父亲就想这两天把她嫁出去一样。陈静璇当然知道,父亲是想让她早点定下来,担心她还是对赵春雷旧情难忘,特别是赵春雷带着林菁菁很快就要见家长了,自己还不死心,也挺让人尴尬的。

陈静璇多少有点不死心,活了这么大,还没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呢,难道自己的感情生活就要通过相亲这种俗不可耐的形式开始或者结束了吗?所以她一直是有意见,并坚决抵制的。她强调的理由是自己还年轻,而且以她的条件,还不是想找谁就找谁吗!

陈静瑄劝她说:“你也不小了,条件好怎么了?皇帝的女儿还愁嫁呢!你也就是条件稍好一点了吧!要不春雷……

“姐姐你……”陈静璇生气了,姐姐的意思是她真的好的话,赵春雷不就喜欢自己了吗!

陈静瑄是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

陈静璇柳眉倒竖,说:“你们等着,我非得找一个比赵春雷强一千倍的男人!强一点半点的我坚决不要!”

陈静瑄满意的笑了笑,心想赵春雷该带着林菁菁回家订婚了吧!

本来是这个周末就回老家定亲的。可是和林菁菁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彻底得到解决,自己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又被撤了,而林菁菁一会儿两面三刀,落井下石,一会儿又神秘莫测,温柔体贴。赵春雷真的搞不懂这个小妖精要干什么。

不过,赵春雷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公司把他开除,他怎么也要在这里坚持到最后,能多挣点钱谁不愿意呢!所以,林菁菁让他来上班他就来了,而且还要按照温习文的要求做检讨,只是这个检讨他还没写,他想就现场发挥吧!

刚到办公室,林菁菁就进来了,看样子是一直在等他。

 

257 回老家订婚

赵春雷没什么心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林菁菁妩媚一笑,递给他几张纸,说:“我知道你肯定没有书面发言稿,是不是?”林菁菁心想,你巴不得趁早离开公司呢!

赵春雷看了林菁菁一眼,说:“不用!”

“我知道你水平高,讲话不用稿子,可是公司是要存档的!你就委屈一下吧,就当是为我!”林菁菁耐心的解释。

赵春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去看透她的内心,可那里没有丝毫的躲闪和心虚。赵春雷心里挣扎了一下,心想林菁菁啊,林菁菁,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

九点钟,公司全体会按时召开,会议由孙岩林主持,他首先通报了赵春雷身为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却不顾公司利益,给其他公司策划方案的严重事实,以及对公司造成的严重后果。最后他给赵春雷的行为定了性,是出卖公司的叛徒,要大家引以为戒,要求全体员工有损公司的话不说,有损公司的事不做。

苏文秀、孙萌萌等一干人坐在台下,气愤地声讨孙岩林,说这个落井下石的老狐狸,真不是东西。

连海洋愁眉苦脸:“我看老大这次是凶多吉少啊!”

坐在关伟纤旁边的秦玉佳也禁不住替赵春雷担心,忧心忡忡地看了旁边的楚小男一眼。

楚小男知道好友的心事,轻轻问了一句:“听说,林菁菁在昨天的会上也举了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关伟纤点了点头。

大家同情兼带可怜地看着就要走上台的赵春雷,唉!给他打击最大的不是撤职通报,而是林菁菁的两面三刀吧!

赵春雷在台上坐定,大家都鸦雀无声了。这个人自从来到公司就不断续写传奇,他的飞速提升以及今天的悲惨境地,都让人唏嘘不已。大家都在看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如何宣读他的检查。

让大家奇怪的是赵春雷坐在台上,平静如常,语气平淡,神色自如,让人感觉他不是在做检讨,而是在作报告。台下的同事都看不明白,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林菁菁自然也坐在台下,她微笑着欣赏赵春雷在台上的表演。

赵春雷讲完下台,人事部的陈自强又上台以赵春雷为例,让公司全体干部引以为戒,语重心长的告诫大家不要再犯类似错误云云。

人一走茶就凉,人这一失势,大家看赵春雷的眼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尽管赵春雷的待遇还没有改变,办公室也没有重新安排,但显然大家已经把赵春雷排除在了公司的权力中心了。

这一切赵春雷都是没有过多的在意,他现在在意着急的是林菁菁到底能不能跟着他回老家。林菁菁这几天的表现,让赵春雷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是赵春雷已经下定决心,除非林菁菁自己开口,自己不会要求她跟自己回去,至于家里怎么交代,赵春雷甚至想实在不行就让俞岩代替林菁菁回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自己在这边下着狠心,林菁菁却在临行前一天就找到了赵春雷,询问周末回家的安排。

赵春雷一听林菁菁主动说起,内心狂喜,但还是压抑着激动,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什么特别准备的,到时候穿暖和点就行,家里很冷。”

林菁菁微微一笑,对赵春雷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暗自好笑,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一定好好准备一下,给赵春雷长长脸。

人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永远不会对别人的提醒印象深刻。周五的晚上,林菁菁专门看了天气预报,平远市明天天气晴朗,温度零下6度,她觉得还可以,就决定明天再穿那件自己感觉还可以的套裙,家里冷外面再穿上厚一点的羽绒服就差不多了。她早已经把赵春雷母亲说的不要穿裙子的嘱咐忘到了脑后。

赵春雷和赵春光分乘两辆车出发回家。

车子出了平远市区,林菁菁就兴奋了起来,车子里开着空调,温暖如春,林菁菁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薄薄的羊毛衫,不时望着窗外指指点点。

赵春雷也是心情大好,给林菁菁讲着自己家乡的典故。

这会儿车子路过了一片空旷的长满麦苗的田野,林菁菁忽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我噻,这么一大片韭菜啊!”

“韭菜?哈哈哈!”赵春雷差点没笑喷。

可笑的林菁菁居然把小麦当做韭菜,不过也难怪,没有来过乡下的香港女孩,把小麦误当作韭菜也真是情有可原。

林菁菁嗔怪着打了赵春雷一下。

直到这时,赵春雷心里的芥蒂才算真正烟消云散。

从平远市区到昌平老家,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村口。

从村口到赵春雷家门有1000多米左右的样子,林菁菁缓缓开着车,就注意到路两边间或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在指指点点,她有点纳闷,问赵春雷:“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赵春雷笑着说:“这是看新媳妇的啊!”说实话,他也点郁闷。林菁菁无疑会给他家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先前谢楠进门已经够引起轰动的了,平远市的女警察,那是让村里人羡慕的不得了。

而这次,赵春雷领回去的林菁菁,是从香港来的,香港人那不是很有钱嘛!据说人家女孩子自己都有车。听说这样的女孩子要嫁到村里来,大家肯定都要来看看一看,那简直是万人空巷的场面。

林菁菁嗤之以鼻,“农村人就是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女王的公主,也不是明星!”

赵春雷不同意,说:“不是农村人没见过世面,而是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香港人也喜欢看热闹,不过大家都不熟悉,就不如农村兄弟爷们的场面热闹了!”

“我可不喜欢被人家看过来看过去的!”林菁菁皱着眉头。

“我也不喜欢你被人家看,可是没办法,这就是风俗!”赵春雷无奈说道,他嘱咐林菁菁不要给人家甩脸子,不要看不起人。

林菁菁没来的及答话,赵春光的车子已经在前面停下了,看来是已经到家了。

赵春雷往外面看了一下,家门口的人那叫一个多啊,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他心里是既盼望这种场面,又担心这种场面。人都要面,可是场面太大了,那可就保不准人家说什么了!而且他担心林菁菁摆一副城市人的架子,老少爷们会说闲话。

饶是林菁菁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一下子看到这么些五颜六色在她眼里长的奇形怪状的人看着自己,她还是心里有点发毛。

下车走了没几步,就隐约听见众人的议论。

“真漂亮啊……

“你看人家长的真细发,就是香港来的啊……

“春雷比他哥还能,这个媳妇比他嫂子还俊……

“你看,人家的高跟鞋真细。”

“哎幺,还穿着裙子呢!冷不冷啊!”

“还能不冷!你不知道,这叫美丽动人!”人群中就是一阵笑声。

林菁菁听着里面有褒有贬,有点分心,再加上有点紧张,路面又不平,高跟鞋跟一歪,突然踉跄了一下子。旁边的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有的说:“你看,高跟鞋就是不得劲吧!”

旁边的赵春雷赶紧拉住了她,林菁菁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些乡巴佬!”

她觉得这一下子算是出了丑。在单位同事、朋友面前,甚至更重要的人物面前出丑也到没什么,可是这次出丑却是在一帮远远不如她的乡下土包子面前,她不知不觉就迁怒了赵春雷和他的家人。

她脸色阴沉着进了家门,没想到门口、走廊里也全都是人,她这会真有点傻眼了,这是干什么啊?难道自己来定亲就是让别人来看的吗?她后悔来这里订婚,再看赵春雷只知道傻呵呵地笑,那嘴好像从一下车就没闭上过,一直是张着大嘴傻笑。

林菁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次算是给他长脸了。

好歹进了一个房间,里面也有不少人,看到他们进来走了不少,里面还剩下了两三个年轻的妇女,谢楠就给林菁菁说,这些都是一家子的嫂子,专门来陪你的。然后又说这是你们将来的新房,我们的在对面。

一提到新房,林菁菁这才打量了一眼。

这是一间窄长的厢房,墙壁倒还干净,上面挂了几张土得掉渣的小孩壁画,大概是寓意早生贵子吧,屋里的水泥地面尽管扫得很干净,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跟挂着一层土一样。

难道这就是自己将来跟赵春雷睡觉的地方吗?房间里没电视,没空调,没有热水,怎么住?

墙角处有一个小煤炉,这会儿炉火正旺。看到炉子林菁菁才感觉到这个房间里并不暖和,而且一有这个感觉后,她觉得更冷了!

有股冷气顺着自己的双腿迅速蔓延到全身,林菁菁忍不住咬了一下牙关。昨天晚上的天气预报说,全市最低温度是零下六度,但现在她感觉零下十度也有了。

她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几个所谓的嫂子,人家都穿着棉袄棉裤,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冷的意思,其中还有个嫂子看着烧得旺旺的煤炉,说:“这屋里有这个小煤炉还怪暖和的!”另外几个妇女随声附和着。

林菁菁听她们这么说简直郁闷的要死,就这样还算暖和!她又看了一眼谢楠,问道:“嫂子,你觉得冷吗?”

“还行,我穿了件薄棉裤!”谢楠边说边看了林菁菁的双腿一眼,同情说道:“有一年我在这里呆了一天,差点把我冻哭了!这里的温度起码比平远市区要低三到四度!别看这屋里点炉子了,还不如我们楼房里什么都没有暖和。这房子三面都裸露在外面,又见不到太阳,甚至比外面还冷!”

林菁菁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心想总算有人同病相怜了。

谢楠看林菁菁冻成这样,关心的说:“你还是脱了外套,上床盖上被子吧!”

林菁菁大喜,心说这是个好办法。

谢楠笑了笑说:“这是经验!”

林菁菁穿着毛裤盖上被子半躺在床上,感觉才算好了点,脑袋才算有点清醒。她这才发现,赵春雷不知道上哪去了?

“春雷呢?”她莫名有些紧张。有赵春雷在,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放心吧,今天他基本上不会陪你,他们哥俩个都到后面厨房帮忙去了,一会儿我也出去一趟。”谢楠解释道。

这样,一会儿,屋里就剩下林菁菁和几个陪她的农村嫂子了。

几个农村妇女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林菁菁的情况来。无非是问你家哪里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父母做什么的,你是做什么的等等,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的挺多,句句都是在关心别人的隐私。

 


258  准新娘当众撒泼


林菁菁有点懵,这些问题甚至连赵春雷都没问过自己,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很想走开,可又舍不得暖和的被窝。她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捡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几个,心里已经是百无聊赖之极,厌恶之极。

这时,门开了,赵春雷笑着走了进来。

林菁菁一看他进来,一肚子的怨气突然就爆发了起来,拿起床上的枕头,越过众人的头顶,朝着赵春雷就摔了过去,嘴里大声质问着:“你上哪去了,也不陪我,这些人又说不上话!”

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女孩子脾气可够大的啊!又听见她说不喜欢跟大家聊天,只好悻悻地准备离开了。

其中一个嫂子对赵春雷说;“春雷,你别到后面去了,就在这里陪陪人家吧,人家香港过来的闺女,谁都不认识,咱们也都不会说话!”

这话虽然没什么,可赵春雷却觉得非常难堪,他强装着笑脸答应了一声。

等大家都出去了,赵春雷的脸色才沉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枕头,猛地就朝林菁菁砸了过去,嘴里骂着:“你有病啊!你这么个大人还要人照顾啊!诚心丢人是不是!”

林菁菁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一下子呆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击,赵春雷那边又骂了起来,“就你这样儿,真丢人,从香港丢人丢到农村。凭什么看不起人家,我看你连农民都不如,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你!你……”林菁菁气得说不出话来。

“早说让你穿暖和点你不听,现在知道了吧!活该!”赵春雷还在气头上。

这时,老太太进来了,她板着脸带着哀求和恐惧,“这是干什么啊!今日谁都不能吵架,这不是让人家看热闹吗!”

“大姨,赵春雷他……”林菁菁话没说完,就被赵春雷母亲打断了。

“菁菁,你别看咱们家穷,可是在整个村里,方圆几十里,周围几个村,名声都挺好。赵家门上是书香门第啊,春雷的爷爷老爷爷都是原先的私塾先生,学问大着呢,家教很严啊!在咱村里,谁家里有两个大学生都吃了公家饭啊!就咱们家啊,咱们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啊!菁菁,大姨求你了啊!”赵春雷母亲说的眼睛有点发红。

“娘!”赵春雷看着娘为难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事了!”

赵春雷边说边把老太太带出了门。

老太太在没人处使劲扭了儿子一把,“春雷啊,你这是找的什么女朋友啊,唉!”

一向老实巴交,轻易不在外人面前发脾气的老人家这会儿都要求着林菁菁,恨着自己的儿子找了这样的女朋友,由此可见老太太是多么的揪心。

赵春雷木然了,其实家里也不看好林菁菁啊!

“叫你嫂子过来陪陪她吧!”老太太叹了口气说。

赵春雷咬牙切齿,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都气质高雅素质蛮高的林菁菁在对待自己家人上就这样的苛刻呢!就这样看不起农村吗?如果说自己是昏了头一门心思要追求她,那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在一起呢?

赵春雷本来要回房间的,转念一想,随她去吧。

林菁菁躺在床上,这会儿也有点悔悟,自己也许做的是有点过分,在这样的重要日子,自己也太不给赵春雷面子了,害得老太太求自己,赵春雷肯定耿耿于怀。所以等谢楠进来陪自己时,她歉疚地说道,你忙去吧,不用陪我。

谢楠看了她一眼说:“好吧,一会儿要举行仪式,我来叫你!”

“仪式?什么仪式啊?”

“就是认认家里的亲戚,很简单!”

林菁菁本来不想再找赵春雷的,可是自己要上厕所,有个嫂子把她领到了厕所门前,她一进去就傻眼了。

这是厕所吗!

里面一个两米见方的茅坑,得有一米多深,这怎么上厕所啊,万一掉下去怎么办?难道上个厕所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吗?

还有,厕所的门里面连个插销都没有,万一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怎么办?而且现在外面人来人往,随时都有人可能进来。

林菁菁心怀恐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还好赵春雷就在不远处,林菁菁赶忙把他喊了过来。

赵春雷急匆匆跑过来,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问道:“你又怎么了啊!”

林菁菁见他很不耐烦,心里就来气。但她看着旁边这么多忍了忍没再发作,说:“你陪我上厕所!”

“啊!我陪你上厕所?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亏你想得出来!”赵春雷有点着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怎么耍都没事,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不让人笑话吗?

“那我怎么上厕所,万一有人进去呢?再说,里面这么危险,我万一掉进去怎么办?”林菁菁也有点着急。

赵春雷害怕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好说:“好,我在这里给你看着点,就不用担心有人闯进去了,至于里面,你不就是小便吗?随便尿在外面就行了,农村没那么讲究!”

林菁菁瞪大眼睛看着赵春雷,“这样也可以?”

“当然啊!”赵春雷又好气又好笑,“现在里面没养猪养鸡就不错了。”

“啊!”林菁菁更觉得不可思议。她按照赵春雷说得办法,褪下裤子小心在坑边蹲了下来。冷风从门外,从坑里吹起,她的屁股冻得冰凉,迅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又发现厕所的门是几块门板拼在一起的,从这里居然能够看到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的。

她半天没尿出来,赶紧挪了个地方,赵春雷在外面的身子正好挡住门缝,这才在担惊受怕中解决完问题。

这是她这辈子最没安全感的一次如厕经历,这个场景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成为了她难以忘却的回忆。

赵春雷站在厕所门口,她在里面像小老鼠一样紧张的撒尿,外面人来人往,是热热闹闹的订婚现场。

每当她回忆起来,有时是温馨,有时是难过,有时是愤恨,总是随着她的心情而变化。

好歹出了厕所,林菁菁首先想到的是,一会儿一定要少吃饭少喝水,争取回平远再解决个人问题。

中午12点,谢楠和一个嫂子进来喊林菁菁,说定亲仪式开始。

林菁菁有点紧张也有点好奇这个农村的定亲仪式。

一出房门,饶是见过大世面的林菁菁突然紧张了起来。整个天井里连同走廊里满满坐了几排人。面前坐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穿着花棉袄的农村妇女,有相当一部分人都用花布围巾包着脑袋,她们或高或矮,或丑或俊,形形色色,神态各异,就好像年画里的农民一下子到了现实生活中。

可是这些人一旦到了现实中来,却是那么可笑。

林菁菁极力忍住别让自己笑出声来,她紧抿着嘴唇,装出一副害羞紧张的样子。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嫂子,咧着满是皱纹的嘴角,给她介绍来宾:

“这是你大姑,这是你二姑,这是你三姑,这是你大叔,这是你二叔..”按照要求,林菁菁必须跟着喊,她表面上带着尊敬,心里忍住了笑。

赵春雷看着林菁菁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把自己的亲戚家人不当回事。他的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可是内心却是苦涩异常,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到了后面。

“这是你姥姥、你舅舅,你妗子,你二舅…….你老姑,你二老姑……”介绍的顺讯是看关系,由近及远,林菁菁完全听得出来,她想赵春雷家怎么这么些亲戚,难道以后就和这些人一家子了。她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有了这么些奇形怪状的亲戚,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使整个现场鸦雀无声了,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这位新媳妇,心里都在说:“这个媳妇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林菁菁赶紧止住了笑,对大家摆着手说:“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大家根本不理她的解释,都在窃窃私语。

“人家看不惯咱家里这排场。”赵春雷听到有人说,他的心里又是一紧。他阴沉着脸,看着前面的林菁菁。好在这时候,林菁菁好像已经适应了这场面。

林菁菁兴致盎然地走完了全场,她回到房间,略有点兴奋的她坐在煤炉边烤着手。

再接下来,就是起席吃饭了。

几个男人抬进一张四方桌,七手八脚摆好凳子,摆好碗筷,新人房间的酒席就算是妥当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年轻的媳妇,后面涌进来三四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看样子是这些女人的孩子,再加上谢楠和她,正好八个大人,这些人就是专门陪她吃饭的。

菜都是村里的厨师自己做的,看着面前还带着油腻的碗筷,林菁菁一点都不想吃,可是其他人都吃得热火朝天,谢楠好像也不在太在乎。

林菁菁忍不住尝了一下,发现味道是有点跟城市的饭店不一样,味道特别,就想多吃点,可没想到几个小孩呼啦啦一阵吃,剩下的已经差不多了,然后他们就在酒席上嬉笑打闹,舞弄着油乎乎的脏手到处乱窜,林菁菁皱着眉头,不停的缩一下身子,唯恐这帮小孩把油手抹到自己身上。

但即使这样,还是被其中的一个小男孩碰到了身子,一块油乎乎的印渍沾在了外套上。小孩的母亲过来就揍了他几下,嘴里说:“小私孩子,不老实点,看把婶婶的衣服弄脏了吧!”

几个小孩轰笑着就跑了出去。

小孩的母亲一个劲的说:“你看真是,对不起啊,要不我给你洗洗!”

林菁菁不说话,只是拿出一块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衣服,对方尴尬地笑了笑。

谢楠看着她说:“不要紧,回家我们自己洗吧!”

  一会儿开始上大菜了,刚才还打骂孩子的母亲,高声喊自己的孩子:“快过来吃饭了,上来清汆丸子了!”

林菁菁大为鄙夷,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但接下来她就习以为常了,小孩子吃完这个清汆丸子了又跑出去玩了,一会儿又上来一个炖肘子,这次是另外一个小孩母亲把一帮小孩喊了进来。林菁菁看着他们吃的兴高采烈的样子,抽空问谢楠:“还有几个这样的大菜啊?”

谢楠微微一笑,说“一共六个,现在上了两个了!”

林菁菁苦笑了一下。

谢楠又笑了一下,说:“习惯了就好了!”

一顿饭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吃完了,要不是小孩子没好没歹的闹的你烦心,家里的厨师做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跟酒店里的菜肴味道完全不一样,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跟结婚仪式比起来,订婚还是比较简单。中午吃完饭,大家就去休息了,按照事先的安排,吃完午饭待一会儿赵春雷他们就回平远了。

赵春雷忙活了一上午,也累得够呛,回到房间脱了衣服躺在了林菁菁身边,林菁菁就等着他进来呢。看他脱了衣服,林菁菁就把自己的被窝拉开把赵春雷拉了进来,抱住了赵春雷。

陌生的环境,让林菁菁心情澎湃,她把身体紧紧贴在了赵春雷身上。

尽管隔着厚厚的毛裤,赵春雷依然能够感觉到林菁菁双腿的火热。再加上林菁菁在自己耳边的厚重的呼吸声,又想起林菁菁今天令人气愤的种种表现,赵春雷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林菁菁。

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两个人纠缠了起来……

“会不会怀孕?”林菁菁脑子里有了一闪念,身体慵懒着却不想采取任何措施,心想等回去再说吧。

过后的赵春雷却突然觉得空虚的很,看着怀里的林菁菁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他脑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想着周子璐、潘筱晨、陈静璇哪怕是马明涵谁来,都不会像今天的林菁菁一样。

和林菁菁在一起到底是对呢,还是错?

越是对眼前的人不满,就越会想到其他人。赵春雷这会儿正在想陈静璇,不知道这个丫头最近的感情生活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相亲或者已经谈恋爱了呢!马上就要到两个人的生日了,她还记得吗?还会要求自己跟她一起过吗?以前许下的诺言,要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过生日,这个诺言今年还能实现吗?或者说以后双方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了,这个诺言还有效吗?

想到这里,赵春雷心里一阵烦恼,用力搂了林菁菁一下,林菁菁满足地“嗯嗯”了两声。


胖鱼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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