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红尘》第197—204章：孩子是我的吗？包村典型；念念不忘；意外升职；救了一个小姑娘；不怀好意；水很深
文摘
小说
2025-01-15 00:03
山东
一星期的长假，让赵春雷和陈静瑄的考察之旅很是从容。因为这次考察涉及到公司的下一步战略规划，陈静瑄没有安排陪同人员和当地办事处迎接，一切便宜行事。赵春雷鞍前马后，承担了一切琐碎事务。他带了一个小包装了两身换洗衣物，陈静瑄东西也不多，一个随身包，一个拉杆行李箱。酒店场面气派，服务周到，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出现赵春雷设想的只剩一个房间的情况，所以他只能遗憾地住进了陈静瑄的隔壁。既然时间充裕，当天下午两个人没有出去，各自休息完毕，就在陈静瑄的房间里商量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安排。暧昧的出差之旅，女人温馨的房间，孤男寡女的心理暗示让赵春雷频频走神，他对陈静瑄的安排不住点头，鬼知道他心里正想着什么。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尽管两个人偶尔会有一些尴尬的无意识的身体碰触，总归是发乎情止乎礼。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赵春雷还是想入非非了一番。他强迫自己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抓住一切机会主动出击。想不到第二天一早便遂了他的愿。赵春雷敲门叫陈静瑄下去吃饭。或许两人都有着心照不宣的期待，陈静瑄穿着浴袍就让赵春雷进了房间。她刚刚洗了澡，床上散落着换下来的衣物。赵春雷瞥了一眼，强自镇定，但心头发酥，几乎控制不住。陈静瑄脸上微微一红，她略显尴尬，弯腰去收拾衣服想去洗手间换衣，却被赵春雷熊抱住了后腰。无人认识的城市空间，封闭暧昧的宾馆客房，备受伦理亲情折磨孤男寡女，在这个时间地点突然的爆发了，蓬蓬勃勃，不可抑制。“孩子是我的吗？”赵春雷箭在弦上，引而不发。今天这时，在他眼里，陈静瑄不再是瑄姐，更不是女强人，只是他身下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女人。赵春雷失望了，他开始了对她的另类折磨。陈静瑄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经此一役，她再也无法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端起姐姐的架子了。陈静瑄对妹妹的负罪，赵春雷对亲情的内疚，都成了两人再次冲击再次沉醉的催化剂。他们窝在酒店里待了两天，第三天才真正开始了考察。走出酒店的大门，迎着门外灿烂的阳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霎那间心意相同，却也体会到了彼此眼睛里的苦涩。北京的房地产发展如火如荼，到处都是在售楼盘。不菲的价格抵挡不住人们购买的欲望，在售楼现场，有的人一掷几千万脸色丝毫不变。用售楼小姐的话说，这里的房产每年30 %的收益率绝对能保证。高昂的价格使普通的工薪层望而却步，好多人开始往城郊买房，尽管城郊的房子偏远而且还是小产权房。一天下来，两人彻底感受到了房地产的火爆，等到晚上回到宾馆，两个人都兴奋得谈着将来的投资前景。赵春雷发现，在生活常识上，陈静瑄基本上算是低能，这跟她到哪里去都有人伺候有关系。此时，赵春雷完全承担了伺候她的任务，而陈静瑄坦然享受着。当陈静瑄看到赵春雷跟自己走进同一间客房时，她旋即明白了赵春雷，这也正是她心底里所期待的。再有对未来的投资前景充满了信心，她整晚高兴得都像个孩子。此时的陈静瑄，完全不像一个叱咤商界的女强人，而是一个需要呵护需要照顾的普通小女人。小女人陈静瑄对赵春雷除了带着换洗的衣裤外什么都没带感到吃惊，而且对他什么都用宾馆准备的东西感到不解。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街面上肯定没有卖洗漱用品的了。陈静瑄硬是让赵春雷用的自己的洗漱用品，包括自己的牙刷。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正在哺乳期的陈静瑄还有生理上的不方便，奶水太足。她不得不及时处理这些宝贵的“粮食”，当放下心理的包袱后，她先是难为情随即坦然地输送给了赵春雷。其实，陈静瑄心底里还有已难以回避的情节，就是眼前这个人不管怎样都是小文和小武的父亲，这层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她甚至感谢赵春雷，让她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女人，她永远都不后悔那天晚上的放 纵。身体上的欢愉令人着迷，可是精神上、感情上的负担却难以回避。她只能自欺欺人，不去想这些。上海的经济比北京更加有活力，这几年正面临着浦东新区开发，到处都是全国各地的房地产商人，大家最关注的不是房产，而是土地。这给了陈静瑄很大的启示，只要拿到了土地，一块土地在手里存上几年，一倒手就是几倍十几倍的收益。北京上海一行收获很大，陈静瑄信心十足。赵春雷感觉亦然，尤其他从售楼的专业角度从这些前沿城市中学到了好多的新理念、新思路。等他回到平远阳光，给人的感觉又是眼前一亮。如果说前几天是因为运气让赵春雷签了好多大单的话，那么这几天赵春雷的业务完全是个人实力所致。秦雨佳曾默默地观察过赵春雷，他的签单成功率能够达到令人恐怖的40%，有好多本来没有购房意愿的人都会被他说服。而这种说服靠的是对整个房产大势的把握、对购房者心理的把握和对专业知识的积累。秦雨佳不得不承认，现在售楼处的no.1绝对是赵春雷无疑。赵春雷的业务提升给他带来最直接的就是钱包鼓了起来。开工一不到一个月，他的佣金收入已经达到了超过了10万元，当然大部分是他跟陈静璇的集中炒房提成。赵春雷拿出了2万块钱给了父母，自己花了一万多，买了一辆很拉风的摩托车。骑着摩托车，他从马家庄来回上下班，只需用时20分钟。陈静璇见了这辆车却恨得牙痒痒，因为赵春雷自从有了这部车，不管多晚都不在龙凤山庄留宿了。赵春雷却是因为心虚，北京上海之行，他跟陈静瑄越疯狂，就越觉得有负罪感。陈静瑄心知肚明，自然也不强求。马明涵很喜欢赵春雷这部车，她喜欢的原因和正好跟陈静璇相反。赵春雷可以天天回马家庄，她可以天天在马家饭店见到赵春雷了，她甚至习惯了看着赵春雷每天上下班从门口走过时那一路轰鸣和一溜尘土。有一天，当她把亲手缝制的羊皮护膝送给赵春雷的时候，她的心在怦怦乱跳。看着赵春雷惊喜的样子，她很是受用，但却特别情解释这是有来有往，因为赵春雷年前送给了她一副羊皮手套。不管怎样，赵春雷还是很高兴，这个世界上又多一个关心你的姑娘，总比不怀好意的人好多了。一次偶然的机会，赵春雷发现那辆红色的丰田小跑是林菁菁的。想起那次在路上差点把自己挤到电线杆上，赵春雷就十分恼火。再联想到林菁菁在餐厅吃自己嘴角的饭粒，更让赵春雷觉得这个女孩子没对自己安着好心。这段时间，售楼处比较忙，赵春雷他们有时候连午饭都来不及吃，总是让人给捎来在售楼处吃，也算有日子没见到林菁菁了。男人总是期待跟更多的女人发生关系，赵春雷现在是身不由己。赵春雷还有个非常急切的愿望，那就是能让潘筱晨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风光，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当面把欠款还给她。他决定到时直接还她三万块。这天没事，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拨通了潘筱晨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听。过了会儿，赵春雷又拨打114查省财政厅的电话，直接往办公室里打。按照114提供的电话，赵春雷先是联系上了财政厅办公室，里面的人告诉了他另一个电话号码，说预算处的号码。然后，他又打到预算处，预算处又告诉了他一个号码。这回应该是潘筱晨办公室的电话了，赵春雷深吸了口气，问道：“请问潘筱晨在不在？”“哦，潘筱晨啊，她刚才出去了！你打她手机吧！”对方说。其实潘筱晨的手机就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推文件下面压着。这时，他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自己这是怎么了！有必要吗？炫耀啥？他摇了摇头叹气自嘲。“干嘛呢？上班时间打电话！让老关知道了非训你一顿！”苏文秀拿起赵春雷的手机吓唬他，背地里她们都叫关伟纤老关。赵春雷走得匆忙，手机还在桌上。当他手机响起的时候，苏文秀接了起来。“打电话？没有吧？”苏文秀有些疑惑。她也是傻，她只看见赵春雷用座机打了电话，也没再声明这是赵春雷的电话。电话是潘筱晨打过来的，同事告诉她有人打电话找她，可能打了她的手机。潘筱晨一看果然有一个未接电话，就打了过去，谁知道是售楼中心的人，很显然，这是在推销楼盘。关伟纤现在对赵春雷特别赏识，自然也有点偏心和照顾，这次叫他到办公室主要就是鼓励他一番。赵春雷看着关伟纤和颜悦色，就趁机提出了要再请几天假。关伟纤很痛心地摇摇头，因为刚刚夸奖了赵春雷，她这时候也不好让赵春雷难堪，只好同意了。赵春雷也是不得以才请假，因为请假就意味着收入的减少。但是村里有工作，他没法走开。最近平远市委组织部在全市开展了一项党员远程教育中心的建设任务，要求每个村都要开通。赵春雷要盯着工程进度，还得应付清河区组织部随时下来的督导小组。马家庄行动比较快，三天时间就安装好了接收天线，然后是软件安装调试。得益于在职业学校电工的经历，赵春雷对这个比较熟，学得也很快，很快便投入了使用，市里的工作组很满意。清河区组织部的领导常过来，听到的各方面反映也比较多，觉得赵春雷在这里干得不错，就准备树立一个下派干部的典型。赵春雷只好又请了几天假，配合着组织部的人整理了一下个人的材料。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偶然摊上的事情，会给他带来一次不经意的人生转折。事迹材料都是赵春雷自己写的，这年头自己吹嘘自己已经成了习惯。赵春雷在做到实事求是的同时，又不遗余力地处处体现自己的成绩，把一件小事写的娓娓动人，又注意精神面上的总结和提升。组织部下派办主任楚海觉得不错，便向滨海日报作了推荐。滨海日报编辑认为在当前三农问题比较突出的情况下，组织下派干部到农村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便安排时政版的记者颜丹华去采访。颜丹华去之前联系了清河区委组织部，楚海全程陪同。滨海省党报的记者而且是时政版的编辑，不容慢待。区委林副书记已经作了安排，中午要陪同省报的颜记者吃饭。尽管区里很重视这次采访，但是他们到了村里才发现居然找不到赵春雷本人。书记马玉国告诉颜丹华，赵副书记老家有点事情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他完全可以提供。楚海赶紧说这是我的失误，我以为他应该在村里呢！不过在采访的过程中，颜丹华发现即使赵春雷不在，这里的村民和村干部完全可以提供充足的素材。老人、小孩各种年龄层次的都可以说得出赵春雷在这里的工作状况。颜丹华感觉，清河区这次推出的典型应该是名副其实，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赵春雷就是让潘筱晨饱受感情困扰的那个男人。中午，颜丹华没有去酒店赴林书记的宴请，而是听从村民的建议在马家饭店吃的大梁骨。听说这是来采访赵春雷的记者，马明涵服务的很周到，生怕会对赵春雷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马明军就不同了，给颜丹华大肆宣扬了赵春雷的事迹，他把重点放在了赵春雷想尽千方百计为村民建议如何发展经济上。颜丹华很感兴趣，面前这个纯朴的汉子应该不会故意夸大隐瞒。赵春雷家里没什么事，而是关伟纤没有准他的假。关伟纤说你刚刚请了几天，怎么又要请假呢，而且还是连续请假，你再请假对我们的业绩影响很大啊！赵春雷没办法，只好让马玉国给应付一下那边。于是，他成功错过了颜丹华的采访，也错过了跟潘筱晨见面的宝贵机会。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颜丹华的采访让他随后的一个月里几乎是在两边疲于奔命。虽说是见报，也只是在第二版的一个小角落里，引不起太多人的关注。但对清河区来讲就不一样了，赵春雷不仅成了清河区的下派干部典型。清河区马家庄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省里市里来参观的领导络绎不绝。马家庄村委一干人当然是责无旁贷，虽然忙一点，但是也给马家庄带来了好机遇，比如农业厅就给马家庄专门拨了50万元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专项资金，还有市区民宗局也带来了民族村发展资金。马家庄村委会一班人很是高兴，都知道是托了赵春雷的福气。赵春雷却暗地叫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好在这样的参观采访也就密集的持续了一个月，便逐渐销声匿迹了。邻村下派的刘文春讽刺道：“你以为你这样的典型还能学习多久吗？雷锋叔叔了不得吧！人家不是说嘛，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你也就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你就少担心吧！”果然，正如刘文春所预料的。到了下一个月，就没人惦记马家庄还有个下派典型了！售楼处的业绩相当不错，更关键的是这两个月来平远阳光的房价每平米升值了100元左右，其他地方的投资物业也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照这个速度看起来一年升值20%甚至30都有可能。赵春雷最近关注的是清河区西郊的一些楼盘，这些楼盘都是附近村委会以旧村改造的名义建造起来的，因为没有房产证，每平米的售价只有7、800元，甚至还有买顶层送阁楼的优惠。赵春雷分析这种房子应该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因为市区内手续齐全的房子房价太高了，一般人还是买不起。而这种旧村改造的房子，最大的卖点是便宜，如果用发展的眼光来看的话，平远市的市区规模肯定要往四周扩大，那样的话这些房子所处的位置会越来越好。陈静璇认为他这样做太冒险，长远来讲这种房子会有一定的升值空间，但是肯定需要的时间很长，别的不说，没有房产证就是它的死穴。“真是农村来的，买东西净捡便宜货！看着你挺精明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混招！”说到最后，陈静璇道出了赵春雷的本质。陈静瑄看着赵春雷：“我相信你的判断！”话语里那种毫不迟疑的信任让赵春雷觉得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陈静璇着急地说：“姐，你还帮着他说话！一旦有问题，搞不好是要坐牢的！”陈静瑄微笑地望着她，那意思是说，到时候你会不管吗！陈静璇看着姐姐笑，脸一红，说：“你别笑啊姐姐，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他！再说了，我凭什么管他啊！”陈静璇白了他一眼，心说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让姐姐以后帮你都不知道。“我说你那样摩托车啊！最好别开了，太危险！你没听别人说嘛！要想死得快，就来一脚踹！”她又开始唠叨赵春雷的摩托车。陈静瑄同意妹妹的说法，认为摩托车危险，最好还是学开车！赵春雷不以为然，说：“我看走路都有危险，别说摩托车了！放心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呢！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不错，你看今年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财运啊！桃花运…..啊！”说完了桃花运，赵春雷赶紧闭上了嘴，他偷偷看了一眼陈静瑄，对方不动声色。陈静璇却醋意大发，“好啊！那你给姐姐说说，都遇到了那些桃花？那个林菁菁又勾搭你了？还是那个周子璐回来了？还是售楼处的那帮小姑娘们为你都争破了头啊！”赵春雷又好气又好笑，说：“人家那么多挺好的女孩子怎么招你惹你了！人家当然比不上你了，滨海大学的高材生，而且还是研究生！”陈静瑄见妹妹又要和赵春雷死掐，赶紧说：“行了小璇，我看现在是你，应该找男朋友了！”陈静璇又不高兴了，“每次都是你，大家都挺高兴，就你说话扫兴！今天不准走！要走的话不准骑摩托车，自己坐公交车回去！”赵春雷看了一眼正在摇头苦笑的陈静瑄一眼，只好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他出门的时候，听到陈静璇骂了他一句：小王八蛋，不识好人心！幸好还有最后一班车可以坐，晃晃悠悠快一个小时才到刘家道口，还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到马家庄。这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路上黑漆漆的连路灯也没有，赵春雷想起路上的“抢劫多发地段”的警示牌就有点慌张。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往前走了不到500米，就发现有一团黑影在前面移动，应该是有人在那边。赵春雷隐约听见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怎么办呢？一时之间，赵春雷脑袋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硬碰硬肯定不行，逃跑也太不道德，打电话求救，现在也来不及了。只要豁出去了，他脱光了上身，露出了胸前的疤痕，虽然晚上看不清楚，但是在月光的反射下也能唬唬人。赵春雷顾不得这么多，他把衣服披在肩上，装作喝醉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里大声唱着：“一马除了洪通县，驱车来到大街前……”唱着唱着，便来到这几个人的身边。他斜眼一看，有四个年轻人，把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人正喊着：“脱衣服！赶紧！”另一个年轻人已经开始撕扯了，赵春雷甚至看到了女孩衣服里的胸衣。“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哎，这不是小妮嘛！不赶紧回家在这里干嘛？”赵春雷硬着头皮喊道。几个小流氓吓了一跳，女孩子趁机挣脱开去，战战兢兢藏在了赵春雷的身后。“我草，这是从哪儿冒出这么棵葱啊！喝多了早点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几个小流氓边说边往跟前凑。赵春雷赶紧给女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女孩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却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几个小流氓见状就要冲上去抢夺，赵春雷推了最前面的一个家伙一把，恶狠狠地说：“都给我滚蛋！”本来几个小流氓看见赵春雷胸前恐怖的疤痕就有点犯嘀咕，现在一看赵春雷那种有恃无恐的气势，更是胆寒。另一边，女孩子随时就要打电话报警，更是心虚。后面的两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拉着前面的人转身就跑！赵春雷看着他们被吓跑了，整个人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浑身都软了下来。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转身急声催促：“快走，赶紧走！”赵春雷这才注意看了看女孩子，虽然是晚上，看不清楚模样，但是给人感觉却很好，难怪有小流氓会见色起意。“女孩子不要这么晚一个人走，这里很不安全！你没看到那边的民警提示吗？抢劫多发地段，注意安全！家里没人接你吗？”赵春雷兀自心有余悸。女孩子抬头感激的看着他说：“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你……你是哪个村的？能告诉我叫什么吗？”赵春雷看着女孩子的隐约可见的弯眉秀目，嘿嘿一笑，说：“我是前面那个马家庄的！叫什么名字还是算了！”他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是谁倡导的做好事不留姓名，这样不好，要不做了好事连个学习的对象也没有。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在加了一句颇有普遍道德水准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女孩子略微有点失望，转身往前走，中间还不停的回头看着赵春雷。好事做到底，赵春雷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然后一直看她走进村子里，才转身小跑着往马家庄赶。说实话他真害怕半路上再碰见那帮小子，否则还不得把自己揍个半死啊！躺在床上，他越想越后怕。如果刚才那几个流氓没被自己吓住，后果不堪设想。除非有马明军的伸手，或者马明涵对付这几个小子也是绰绰有余。想来想去，他琢磨得学点东西防身。上一次在公交车上，苏琳差点就被人家给揍了，还有去年，要不是马明军在场，自己肯定会被打得很惨。这一次要不是身上的疤痕把这帮家伙给唬住，不光自己自身难保，那个漂亮的姑娘也得被惨遭蹂躏。再想起马明涵轻蔑的眼神，赵春雷越发觉得迫切。他记得王村镇中心大街有家跆拳道馆，每次上下班都会经过，明天就过去看看。跆拳道馆的名字叫“武林”。赵春雷看了有点好笑，越是小地方，起的招牌反而更大！不过，虽然招牌挺大，但是学习费用倒是不高也很实惠，每月100块钱，随来随学，完全凭自己意愿。这很合赵春雷的心意，要是这里再朝九晚五的按时间，那可坚持不下来。这里的老师负责传授训练。所谓的老师，一个18、9岁的小伙子，这是小师父。一个是身形彪悍的30来岁的年轻汉子，是大师父。小师父叫马绍，大师父叫郑开生。可能是赵春雷去得早，训练馆里空荡荡的。马绍小师父先教了一些入门训练方法，然后让他先自己练。不管学啥功夫，身体素质是前提。虽然一个人练得有点无聊，赵春雷还是坚持练了一上午，权当是锻炼身体了。快中午的时候，赵春雷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马家饭店。“在镇上跆拳道馆学拳，等练得差不多了跟你过过招！”赵春雷得意道。马明涵眼睛一亮，却不动声色地说：“好啊！你什么时间去练，也带我去看看！”“周二周三我休息时间，那里都是大老爷们，你行吗？”赵春雷想让她陪着去，可担心不适合女生。“把这盘大梁骨给七号桌客人送过去！”马明涵鼻子里哼了一声。于是本来想在这里蹭饭的赵春雷又被马明涵支使得团团转，在忙碌的间隙，他盯着马明涵美丽的脸庞大发牢骚：“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就这样使唤人家啊！”本来马明涵耷拉着眼皮自顾自忙着，听他抱怨，白了他一眼，“不愿干就走呗，谁稀罕你！”“就不走！”赵春雷看着马明涵赏给自己的白眼，心里居然甜丝丝很受用。不禁心想：漂亮姑娘的优势得天独厚，人家一个白眼居然也让自己干活干的屁颠屁颠的。按照和金毳的约定，马家庄和金家庄的篮球比赛时间快到了。赵春雷趁着休息时间，给村里的小伙子们做了动员，并许诺比赛当天会有美女啦啦队给他们加油。小伙子们热血沸腾，都摩拳擦掌准备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这天上班路过马玉国家门口，正好碰到了马明涵在扫地，“回来的路上小心，前面路口没灯，不安全。”“没事，我有功夫！”赵春雷拍了拍胸脯。他纳闷，马明涵怎么突然好心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呢！“切，少吹牛。这两天你是不是没去练！”马明涵不屑道。“咦，你怎么知道？专门跟踪我了？怎么，有啥想法吗？”赵春雷笑嘻嘻道。马明涵本想说我自有办法，可听到这句玩笑话，却绷着脸咬紧了嘴唇不再说话。在公司车棚，停车的功夫，正好碰到关伟纤。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停好车，两人一起往售楼处走。关伟纤往前台一站，拍了拍手招呼大家，“都过来，都过来，宣布个好消息。”关伟纤皱眉微嗔，等人都凑了过来，她笑着宣布：“今早接到公司人事部通知，赵春雷同学被任命为公司策划部的副部长，即刻上任！”赵春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突然了吧！自己休班的这两天，回来就成策划部副部长了。秦玉佳一阵失落，自己盼望已久的售楼处副经理还没有着落，这个刚来没几个月的赵春雷居然成了策划部的副部长。关伟纤接着又宣布了一个更让大家吃惊的消息，“公司为了让赵春雷在售楼处继续发挥作用，同时任命他为售楼部副经理……”再听到这个任命，大家更像是炸了锅一样。身兼两职，这在平远阳光公司还是第一人。赵春雷如在梦中，他喃喃说道：“不可能啊！这不符合程序啊！”按照他的理解论资排辈、靠关系走门路才能升迁快啊！“什么程序！业绩就是硬道理！”关伟纤笑着说，“你可以到人事部报道了，这边随时欢迎你来指导工作！”这边宣布完，关伟纤带着秦雨佳，送赵春雷到人事部报到。一路上，关伟纤跟赵春雷说着勉励的话，而秦雨佳跟在两人后面，情绪明显不高。公司人事部部长陈自强笑容满面把三人迎了进来，一边说着恭喜恭喜。“陈部长也得多关照下我们的美女啊！”关伟纤一番感谢之后，直白推出了秦雨佳。赵春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提拔对关伟纤刺激很大。作为售楼处的王牌销售员，在自己没来之前，她应该最适合售楼处副经理的位置。可惜，世事弄人，他这个入职不到半年的新人，却跑到了她的前面。“强将手下无若兵，很快很快。”陈自强打着哈哈，转头给赵春雷说，“温总九点半找你谈话，现在咱们先去看一下你的办公室，房间有点小，不要介意！”“不要紧，会越来越大的。”关伟纤拍了拍赵春雷的肩头，便和秦雨佳回去了。“其实秦雨佳这姑娘也不错，就是性子太拗。”陈自强见关伟纤两人已走，冷声说道。他的办公室是有点小，好在独立一间，还配备了电脑。按照公司规定，经理级别都有独立办公室，副经理办公室面积小一些。赵春雷非常满意，这么快就混上了单间。据说，区里部门的副处级领导干部也没单间呢！9点30分整，赵春雷和陈自强准时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留着背头，国字脸形的中年人，体态微有点发福。赵春雷认出了他正是上次面试坐在中间的评委，原来他就是总经理温习文。赵春雷突然明白，自己这么快升职，一定是温习文的意思，说不定也是各方博弈，然后他力排众议的结果。温习文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不错，我满足你的愿望，把你调到策划部，没意见吧！”赵春雷赶紧说道：“多谢温总栽培，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温总期望！”他想自己的回答是不是太程序化了，其实他是感激涕零！“要不是温总力排众议，你顶多也就是策划部的普通一员！”陈自强笑着恭维温习文。温习文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还是看表现，春雷在售楼处的业绩可是有目共睹嘛！所以，售楼处那边你还要继续发挥作用，只是方式方法可以有所不同。”“温总您过奖了，也是有点运气！”赵春雷连忙谦虚。他也感激温总，看得出来，对方一直在关注自己的成长。“年轻人不要太谦虚，该表现就得表现，是时候就要锋芒毕露！”温总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脸色一肃。赵春雷嘴里说着是是，后来他才明白温习文这句话的含义。温总面色缓和，脸上带着笑容：“来，给你介绍，这是成副总，他年轻有为，也是咱们公司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你们多交流。”赵春雷想起他也是面试时的评委，赶紧过去跟成副总握手。陈自强接着介绍另外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说道：“赵经理，这是策划部的孙岩林部长，你的直接领导！”“可不敢当，陈部长！我们可都得听你的，你可是掌管我们的生杀大权啊！”孙岩林一团和气，说着跟赵春雷热情握手，“欢迎加入策划部！”“请您多指点！”赵春雷被孙岩林的热情感染了，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大家都坐下后，温总简单说了几句，无非就是精诚团结，把工作干好的训示。赵春雷注意到成晓明看似在认真地听，但更像是在敷衍，好像对他的提拔并不是很认可。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者说对人的第一印象，而且这个第一印象会影响他很长时间。成晓明作为公司分管日常工作的副总，对赵春雷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说希望赵副经理的到来，能够给公司带来效益上的明显提高，就像在售楼处一样。赵春雷听着不舒服，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情绪在里面。不知道成晓明是针对自己还是对公司的安排不满意。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温习文，对方脸上带着程序化的微笑，眼睛却看向别处，像是在思索。本来赵春雷觉得成晓明对自己是怀着成见，可在中午的公司中层宴会上，成晓明就开始和赵春雷打起哈哈来，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温习文笑着说道：“年轻人谈得来，这么快就熟悉了！”赵春雷因为第一印象对成晓明不是很好，对他的这种热情有点警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清楚。果然，在喝酒这个问题上，赵春雷吃尽了包括成晓明在内的众多人的苦头，一通酒下来，赵春雷去了厕所吐了两次。关伟纤有点看不下去了，她皱眉道：“你们这不是欺负我们售楼部的人吗？”孙岩林奇怪的问：“人家春雷明摆着是我们策划部的副经理，怎么又成了你售楼部的人呢！”关伟纤淡淡说道：“你别忘了，春雷还是我们售楼部副经理呢！”孙岩林恍然大悟，但接着就又来劲了，大声说着：“不服气是吧来，咱们来几杯！”酒桌上开始了男人跟女人的拼酒，让赵春雷没想到的是，孙岩林居然很快怂了。成晓明笑骂道：“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居然敢跟我们关经理叫板，自取其辱！春雷，咱们喝！”赵春雷已经脸红脖子粗了，他脑子却异常清醒，“成副总，我有自知之明，酒量太差，不敢喝了！”“不行了？温总你看，太不应该了！”成晓明哈哈大笑。“这样吧！咱们压手指，谁输了谁喝！”成晓明又想起了新招，“知道你划拳也不行，就来简单的。”他体恤赵春雷，只为了让他喝酒。压手指和划拳是平远当地酒桌上喝酒的两种游戏，压手指更简单。赵春雷心想幸亏他不是要划拳，压手指还熟悉。“成副总，赵副经理喝得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还跟人家压手指。”关伟纤帮着赵春雷说话。“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赵春雷感激地看了关伟纤一眼，故意斜着醉眼说道。压手指这个东西其实也是智力游戏，关键你要摸清对方的出指规律甚至是对方的性格脾气。这时的成晓明盛气凌人，根本不把赵春雷放在眼里，又自持有几分酒量，自然不在乎输赢多少。他想只要能让赵春雷喝醉出了洋相，哪怕自己多输几次都无所谓。可是连续三轮下来，成晓明都毫无悬念的落败。再往后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急于赢一把挽回面子。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接下来的三轮，哪怕是一次，他也没赢过。成晓明脸色很难看，可认赌服输，他只有喝下去。酒桌上众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大家包括孙岩林都装作没看见，唯恐成晓明发飙。成晓明铁青着脸，勉强喝到第六杯。得饶人处且饶人，赵春雷端起了酒杯，说：“最后一杯酒，我来陪一下成总！”这时，温习文那边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哈哈笑了起来。赵春雷的确不能喝，三瓶啤酒，他满脸通红，胃里翻江倒海。反观成晓明，虽然喝了不少，依然面不改色。赵春雷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好一会儿，等到脸色恢复正常才跟着孙岩林去策划部的办公室跟同事见面。策划部一共八个人，5个男的，3个女的，大都跟赵春雷是同龄人，看起来兵强马壮。赵春雷看他们的眼神表情，就知道自己这次提拔对他们的震动有多大。他们没有多少来自心底的敬畏，有的只是同龄人之间的羡慕。赵春雷心想，应该尽快进入工作情况跟大家熟悉起来才好。可是孙岩林把他隆重推出以后，就好像凭空忘了他一般，策划部的业务从来不找他。赵春雷偶尔到办公室看看，大家也都行注目礼似地看看他，反倒弄得他挺尴尬的，只好讪讪离开。他想，自己这是被孙岩林架空了。策划部和推广部紧挨着，只要探头往外看，就能瞥见推广部办公室的情况。自从林菁菁吃掉赵春雷嘴角的米粒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太多的交集。而赵春雷调到策划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正常了。尤其是赵春雷在策划部的尴尬境地，更是需要林菁菁的关怀，哪怕是目的不明甚至目的不纯。这天中午，林菁菁拿着饭盒走到赵春雷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做了个一起下去吃饭的动作，显得俏皮可爱。赵春雷慌忙站起来拿饭盒，却不小心把饭盒掉在了地上，办公室里“哐啷啷”一阵大响。林菁菁抿嘴笑了，那一刻的风致嫣然让人心动。这是林菁菁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笑脸，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缩短了。林菁菁人缘挺好，迎面走过来的每个人都跟她打招呼，而林菁菁也对人报以甜美的微笑，而身边的赵春雷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难怪，人们对这种暴发户从心底里就有排斥感。直到在餐厅里看见了连海洋等人，赵春雷才算心情大好，他正式把林菁菁引荐给了大家。“可别这样说，公司不能随便谈恋爱。”林菁菁笑了。她落落大方，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分明是在告诉大家，她跟赵春雷之间没什么，只是熟识的同事。赵春雷略感意外，人家林菁菁说得对，他们顶多算是熟识的同事，要搞办公室恋情，也不能明目张胆。所以，之前的所谓暧昧，根本没啥含义。赵春雷很坦然，也很佩服林菁菁，她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外交家。吃完饭，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林菁菁径直走进了赵春雷的办公室，而且还顺手把门关死了。林菁菁一声轻笑，眼波流转，那风情勾魂夺魄。她反手又把门关死了，斜睨着赵春雷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赵春雷脸一红，挠了挠头，“我害怕我把持不住，你会有危险！”林菁菁吃吃一笑，大有一种舍身饲狼的态势，让人怦然心动。赵春雷定了定神，大胆问林菁菁为什么对自己格外不同，这样很容易引起同事们的误会。“你胆小？我可没看出来，要不你怎么会深入龙潭虎穴呢！”林菁菁坐在沙发上，很优雅地斜并着修长的双腿。“温总和成副总面和心不和，双方各有一批人马嫡系，几乎势同水火！你来这里，难道不打听打听？”林菁菁不相信，美目审视着他。赵春雷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酒桌上他老感觉不对劲。这样看来，陈自强应该是温总一派，而林晓明和孙岩林则是一丘之貉，“可这是为什么呢？”他急于知道内中究竟。“要收学费的啊！”林菁菁先开了句玩笑，然后脸色一正，给赵春雷介绍领导层的矛盾纠纷。原来，温习文和成晓明的堂叔成同军都是滨海矿业集团的副总，成同军排名在前，两个人在滨海矿业的时候就一直不和，都在谋划将来主政滨海矿业。当年滨海矿业准备投资房地产业，在谁负责平远阳光公司这个问题上，两个人一直明争暗斗。房地产是集团下一步发展的重心，位置相当重要，按理说谁都想染指。可是，温习文和成同军却都想让对方离开总部，都想对方远离滨海矿业的权力中心。同时，成同军极力推荐侄子去负责这块业务，温习文当然不会同意，集团内部反对声音也很大。几番博弈，滨海矿业董事会决定让温习文负责，而成晓明作副手。在这一回合的争斗中，温习文算是落了下风。既然已经输了前场，温习文绝不能让成晓明在平远阳光得势。成晓明当然不会屈服，在堂叔支持下，想法设法培植自己的亲信，处处抵制温习文的势力。成晓明资历尚浅，又是一个副总，敢于同温习文叫板，关键就在其堂叔成同军。也正是因为此，成晓明才能网罗一部分中层和温习文阴奉阳违。赵春雷暗暗心惊，原来自己已经成了温习文巩固自己江山的一枚棋子，他还没正式进入角色，便已经陷入了尔虞我诈的人事漩涡。 “原来是这样啊！太可怕了！”赵春雷暗暗心惊。可是他也没有特别紧张，反正他来兼职，大不了随时走人。“那你是属于哪一派的？”赵春雷含笑看着她。林菁菁的眼睛深邃，如寒星碎玉般闪着光。“我嘛！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林菁菁在他的注视下，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件事确实非常棘手，但是在赵春雷这里却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自己再回到村里回到学校就是了。想到这里，赵春雷开玩笑说；“要不我加入你那一派吧！以后你照着我！”其实她真不知道赵春雷的真实想法，要是知道了赵春雷随时准备跑路，她得被气疯了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