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诗惊四座
“不管你嫁给谁，我们都是好兄妹。”太平公主出降，杨大仁也不甘心。
“无论如何，我的身子一定要先交给你。”太平公主目光坚定。
“大仁，咱们是不是该给天皇天后敬酒啊！”刘仁轨转过了头，看着女扮男装的太平公主，他一脸疑惑。
杨大仁吓了一跳，他赶忙端酒起身，却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官员手捧藤纸走到了殿中，“臣不才，献诗一首以贺陛下双喜。”
“这是谁？”杨大仁问道。
“宫廷侍臣宋之问，此人极有诗才。”裴炎在旁介绍。
著名诗人宋之问？杨大仁又惊又喜。
“听说人品不咋地。”刘仁轨提醒杨大仁。
“刘公还是那么嫉恶如仇。”薛元超表示钦佩。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听宋之问念道：“……象辂初乘雁，璇宫早结褵。离元应春夕，帝子降秋期。鸣瑜合清响，冠玉丽秾姿。和声跻凤掖，交影步鸾墀。”
“好诗，好诗！”不远处的苏味道喝着小酒摇头晃脑。
杨大仁噗嗤笑出了声，他反正没听懂。
“杨大仁，你笑什么！”武媚娘的声音响起。
“我们在闲聊，说宋大人的确是好诗，好诗！”杨大仁吓了一跳，武媚娘咋听见自己笑了。
“母后一直盯着你呢！”太平公主掩口轻笑。
“大仁，你也做一首吧。”李治缓声说道，他的表情很期待。
“我不会呢！”杨大仁惭愧道。
“刘公家学渊源，哪怕是个入赘的孙姑爷，也应该才高八斗吧！”对面的武承嗣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我命令你赋诗一首，否则立斩不赦！”武媚娘冷声道。
没办法，杨大仁只得遵命，可是他脑子里储存的那些唐诗宋词一首也没想起来。可恶的偷拍系统，又哑火了。
他望着殿外太液池上黑乎乎的蓬莱岛，脑中只有当年山东省主席韩复渠的一首神诗，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远看仙山黑乎乎 ，上头细来下头粗 。有朝一日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大殿里登时静了下来。
杨大仁看着天皇天后，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大军阀韩复渠的打油诗，能唬住大唐满朝文武吗！
“好诗，好诗！”坐在殿门口的一员武将拍掌喝彩。他这一喊，周围武将们也轰然叫好。
杨大仁顿时感激死了，他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大胡子武将坐在门口附近，神情激动。
“程将军既然说好，此诗必定不错，愚以为是不是太浅薄了！”宋之问自然不服气。
苏味道薛元超裴炎都是进士及第，文采斐然，虽然同意宋之问的观点，但碍于刘仁轨的面子，自然不好多说。
“我倒觉得此诗富有哲理。虽说语句浅显，可仔细想来，却带着一股质朴纯真。”这时，杨大仁旁边不远，又有一名文臣站了起来。
“姚崇大人此言差矣，这分明就是一首粗俗的打油诗！”武承嗣讥笑道，他又朝刘仁轨拱了拱手，“刘公以为如何？”
刘仁轨正在替杨大仁羞愧，听有人喊他，茫然抬头看了看。
“既然争论不下，请杨大人再做一首岂不简单。”太平公主见状，站起来憋着嗓音说道。
“我也同意再做一首。”武三思见太平公主替杨大仁出头，也附和道。
武媚娘一看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说话，不想揭穿对方身份，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女官，“婉儿，你觉得如何呢？”
杨大仁吓了一跳，上官婉儿啥时候来的，那自己可是丢脸丢大了！
“杨大人出口成章，必有惊人才学，我也很期待他能再做一首。”上官婉儿心思机敏，更会说话。
“来吧，大仁。”李治温言笑道。
杨大仁看了一眼武媚娘，视线略过略带浅笑的上官婉儿，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上官婉儿看轻。
杨大仁收回目光，望着殿外升起的月亮，脑中瞬间划过了无数咏月的诗句，选中了李白的《把酒问月》。
对不起了，李白兄，我先用用。几十年后，我不算你抄袭。
杨大仁长身玉立，端着酒杯，举头望月，从容吟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杨大仁缓缓吟完，大殿里一片寂静。
上官婉儿心神迷醉，双眼定定地望着杨大仁。
武则天看着杨大仁，露出了最温暖最亲切的笑容。
以苏味道为首的文臣，则又是震惊又是钦佩，自然也带着一丝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宋之问，那种深深的嫉妒根本无法掩饰。
“这首诗还好！”武三思含笑打破了寂静。
“什么叫还好，就是很好，非常好！”那位程将军粗声大气叫喊，“我就说嘛，第一篇不过文笔通俗，第二篇文笔精妙，都极富哲理！”
“程务挺这次说得不错，刘公得此佳婿值得祝贺。传旨，赏银百两，锦帛百匹！”李治点头晗许，下旨封赏。
“但愿不是碰巧才好！”武媚娘哼了一声，瞥了杨大仁一眼。
“谢天皇赏赐，谢天后鞭策！”杨大仁越出宴席，跪下叩拜。
“好一句，‘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来，我们共饮此杯。”武媚娘举杯对月，面若银盘，云蒸霞蔚。
殿堂里一片觥筹交错。
接下来，歌舞表演开始了，身材丰腴的乐妓们载歌载舞，裙裾飘飘，大殿里一片仙气。
杨大仁细看歌女们的装扮，果然如电视剧里演得一样，都穿着低胸装，露着雪白丰腴的胸脯，很是香艳。
系统里的能量池又开始沸腾起来。
今晚的系统特别给力，始终处在亢奋状态，动不动变能量沸腾。杨大仁甚至发现，百会会阴涌泉三处芯片也开始储存能量了。
这是新发现。
按照疯子教授的最初设计，系统能量池只能存在于瞳孔部位。现在看来，系统发生了新的变化。
“陪我去上茅房！”太平公主见杨大仁两眼紧盯着舞池里的歌女，不高兴道。
第38章 你可以三妻四妾
杨大仁巴不得出去躲一躲，可是他不能走。
现在殿内气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大家争着给天皇天后敬酒，也呼朋引伴喝了起来。
尤其是刘仁轨这里，大家都争相过来祝贺他得到如此贤婿。杨大仁担心刘仁轨年事已高，不敢让他多喝，便接过了不少敬酒。
大家看杨大仁逞英雄出风头，暗自不服，轮流上前敬酒，等着看这个小子的笑话。
“别喝了！陪我出去走走啊！”太平公主看杨大仁这个喝法不免有些担心，但她不好出面阻止，只好发牢骚。
“你先去，我一会儿找你。”杨大仁不得脱身，敷衍道。
男人喝酒都这德行。太平公主哼了一声，冷着脸走了出去。
杨大仁酒到杯干，喝得畅快淋漓。特别是程务挺，提着酒壶来找他喝酒。
杨大仁感念他的仗义执言，程务挺佩服他的文采酒量，一来二去喝干了三壶。
两人惺惺相惜，意气相投，相约再见。
“杨大人，天后让您少喝点。”高延福溜过来，小声在杨大仁耳边说道。
杨大仁一惊，他意识到自己是该收敛一点了。稍微冷静后，他才感觉一股酒气正在系统中急速运行，左手腕上的鱼肠剑冷气浸肤。
刚才喝过的酒水，正在化成气从鱼肠剑身挥发而出。
杨大仁惴惴不安，这柄上古神兵利器，难道有灵性？也在此时，他忽然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个大殿里有数道目光始终在关注着他。
有些人目光他曾经对视过，武媚娘关心的目光，上官婉儿欣赏的目光，武承嗣宋之问嫉妒的神情，这些都很正常。
但却总有道窥探的目光，在黑暗的角落里扫向他。
到底是谁！杨大仁遍扫全场，却毫无头绪。
此地不宜久留，刘老头今天特别高兴，喝了不少，这会儿老脸都红了，也该回家歇息了。
“陛下，刘公年事已高，大仁请求先回去歇息。”杨大仁抽了个空，走到御前给二圣请假。
“这就要走了？”武媚娘愣了一下，“要不派人先把刘公送回家？”她依依不舍。
“谢陛下关心，我已不胜酒意，望陛下恕罪。”杨大仁撇腔拿调，说得很费劲。
“谁让你喝那么多！”武媚娘脸色肃然，语带嗔怪。
“大仁不仅文采斐然，酒量也豪，真是人才。”李治微笑道。
“天皇陛下，您也保重龙体。大仁想修养几日后，再给陛下金针过血，您看可否。”杨大仁说着，偷偷溜了眼武媚娘丰盈的躯体。
“难得大仁有这份孝心，自然大好。皇后最近身体操劳，也需要你再推拿一番。”李治欣慰道。
“那就辛苦你了！”武媚娘哼了一声，脸上罕见一红。
“为天皇天后服务，是大仁之幸。”杨大仁恭声退下。他略感遗憾，上官婉儿这会儿不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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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平公主跟你啥关系？”出了宫门，老眼昏花醉眼迷离的刘仁轨突然质问杨大仁。
“哪有？”杨大仁吓了一跳。
“太平公主女扮男装，你当我没看出来？”刘仁轨哼了一声问道。
“谁知道呢！”杨大仁假装不知。他自忖没有跟太平有啥特别亲密之处，顶多拉拉手，刘老头估计也看不到。
“大仁，我提醒你，不要跟太平公主过从甚密。”刘大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武氏家族心狠手辣，不得不防啊！”
“家爷放心，我有计较。”杨大仁心虚道。
别看刘仁轨年近八十，可是一点都不糊涂。
“入赘刘家，委屈你了。”刘仁轨声音苍老，连声叹气，“我琢磨着，要不取消你和宁儿的婚约？”
“老头，你别来这套好不好！男子汉大丈夫，你知道我做不出来。”老刘同志以退为进，杨大仁哭笑不得。
“唉，我没几天活头了。刘家后人守成有余，创新不足，将来就靠你了。”刘仁轨一直在唉声叹气。
“老头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宁儿一生一世。”想起柔美可怜的宁儿，杨大仁的心便阵阵柔软。
“男人三妻四妾无可厚非，宁儿必须是正室。”刘仁轨扯住杨大仁，很认真地看着他。
“当然，哪怕是太平公主也得做妾。”杨大仁惊喜道。原来三妻四妾这事，家长都同意啊！
“如果太平公主愿意给你做妾，武媚娘也同意，那算我多虑了。”刘仁轨哼了一声，直呼武媚娘的名头。
一老一少骑行在夜晚的朱雀大街，身边一众家丁缓缓随行。偶尔有巡街宵禁的金吾卫骑马过来，见到是身着紫袍的高官，都下马执礼。
此时大约晚上九点来钟，月光清冷，夜凉如水。天空中繁星闪烁，每颗星星都那么明亮。
这是杨大仁第一次走在唐朝的夜晚，他仰望夜空，看到的是比后世更多的繁星，人的视力比后世好了不知多少倍。
北斗七星又大又亮，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在向杨大仁诉说着什么。
唐朝这么美，他必须好好生活。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这是我听过最好的咏月诗句！大仁，你一直在不停给我惊喜，我越来越相信，你就是天罡真人口中所说的东方圣人！”
刘仁轨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
“家爷，我向您保证，咱们刘家一定会平安顺遂。”杨大仁深深看着老人，动情地说，“我也是刘家的一份子。”
“那，那我放心了。”刘仁轨老泪纵横。
杨大仁不是敷衍，在这个陌生的唐朝，刘家给了他温暖。
刘浚等人都在前厅等着爷俩回来，不仅如此，家里一直在安排人到丹凤门打听宴会的消息。
天威难测，那个时代，有去无回的情形并不鲜见。
大家看老爷子安然回家，情绪还不错，都非常欣慰。简单聊了几句，便让仆人伺候老爷子休息。
杨大仁房间里一只灯烛摇曳，夏荷正歪在椅子上打盹。
“睡觉去啦。”杨大仁轻轻在她额头打了个爆栗。
“主人，你回来啦！”夏荷腾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惊喜说道。
“快去告诉你家小姐，我回来了。”杨大仁眼睛有些湿润。
有人惦念 ，这不正是家的感觉吗！
可是太平公主的惦念，让杨大仁却很纠结。
第二天一早，高力士来送赏的时候，顺便捎来了太平的一封信，里面通篇都是天平的幽怨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