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末，由于在职场上暂时没了位置。
所以，决定比往年早些时间回去过年。
携带的物品，没有大包小包，略显寒酸。
没赚到钱，今年过瘦年。
诈骗，骚扰电话也多了起来，不过没钱给你们骗了。
高速上，服务区，车辆并不多，春运未开启吧。
查了一下，春运要明天才开始。
也是，谁这么早回去过年呀。
后座上的老母亲和小孩，坐车晕得想吐，像极了这难受的一年。
一路上，越是接近家里，老母亲就越开心，感叹着这边的人这么早就翻土、犁地了，不知道他们在赶什么。
这是回家的快乐，但是我有点担心，怕这个年过得不好。
毕竟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在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真的。
经过兜兜转转，颠簸颠簸，终于在阳光充足的午后回到村里。
村里的鸡、鹅、鸭叫了起来，偶尔一两声的鞭炮声，父母骂小孩的声音，小贩在吆喝卖凉粉、芝麻糊、绿豆沙。
迎着这农村特有的“交响乐”，穿过村里的“情报中心”，感受着村里的爷爷奶奶，伯伯大娘，叔叔婶婶的灼热目光，拉着行李，紧张地回到自己的老房子。
老房子门口不远处，还有只死老鼠，正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老房子由于长时间没人住，打开门，一股霉味直冲脑门。
然后，目光所至的地方都落了一层灰，而目光所不能至的地方，估计除了灰尘之外，还积满了蜘蛛网。
房子，长时间没人住，由于缺少人气，容易凸显颓败之势。
想要房子能住人，只能挽起袖子，换上水鞋，开干吧，洗刷和大扫除。
小孩子拿着尘封的玩具，弄得遍地都是，正妨碍着搞卫生。
尽管一直劳动到太阳下山，但老母亲的心情都是保持着开心的。
对于老人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更开心了。
相对于老家，老母亲住在城里的楼房，谁也不熟悉，老人家不擅长玩手机，大门一关，孤单感便蔓延开来。
之后，老人家目光所至的地方，皆是回家的方向，心中皆是家里的鸡，有没有人喂；家里的水龙头，煤气，有没有关好；家里的的卫生要搞了；老家种的蔬菜比较好吃；老家的左邻右里，谁的身体不好，谁走了；左邻右里，谁在盖房子；左邻右里，谁家的孩子要结婚；家里边的紫菜，青口，有没有得拿等，家里边种花生没有等问题。
在村里，老母亲通常端着一碗饭，走完半个村庄，饭都还没吃完。
这不是八卦，这是心理治疗。
而陌生的城里，迎接老母亲的只有沉默和不习惯。
要是我没有手机，无聊得会不会在整个房子跑来跑去呢。
一时厨房，一时卧室，一时客厅，一时门口，一时走廊过道。
城里，不适合母亲这般务农的农村老人。
朋友说得更加厉害：城里的房子，会住坏农村的老人。
这不，左邻右里看到母亲回来，纷纷上门送菜，送鱼，送吃的，也聊起了家常。
老母亲暂时收起那蹩脚的普通话，说起那熟悉的乡音。
这属于农村左邻右里的人情味吧。
又是一年回家过年时。
随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