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林：乡愁大桥江（最忆故乡景之一）
文摘
2024-09-21 09:19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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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月是故乡明，国是中国强，最忆家乡美。值此中秋、国庆佳节，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5周年，特邀作者推出《最忆故乡景》之美丽乡村、安全发展、城镇建设、农村改革、文旅产业、工业强县等系列散文习作，记录家乡美丽变化，见证麻阳发展变迁，以飨大家。年逾不惑的我，不知爬过好多次山，淌过好多次水，经过好多的事，但大多是故乡的山与水、人和事。因为，我是圆脚板，除了到外面读了三年书，从没久离过我所生长的这个地方。前些日子，我有幸参加了全县重点项目巡检，从天刚大亮出发，到太阳落山回家，把我这个小县转了一个大圈，巡回走过了小桥流水、古寨老树、苗岭果园、园区企业……那寨那墙那故园，依然如此美丽，牵人心魂。美丽总是愁人的，令人心痛。断臂的维纳斯如此，古老的故乡依然如此。炎炎三伏，秋风习习。一个金秋时节的日子，甲辰末伏的第三天，一大早没过八点，我们一行三台考斯特五十余人的队伍，缓缓驱动开拔了。一路上，嗖嗖逆江而行，倚窗凝眸远眺，碧空万里，锦江拖蓝，一江碧水向东流，漫山橘树绿叶秋风摇曳，满目金色稻浪滚流着阵阵瓜果飘香，又见远远升起的袅袅炊烟，久违的泥土柴火气息扑鼻而来……迷醉间，我们的车队嘎然而止，原来是到了巡检的第一站大桥江乡了。大桥江，一个没有大桥，也没有大江的地方，地处“天下第一寿山”西晃山东北部，与我老家隔壁的一个乡镇。清朝名叫石惹都里地，民国时期改名晴云乡，源于麻阳八大景“西晃晴云”，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啊。解放后，再次改名大桥江乡，也许是先辈们对大桥、大江的美好愿景向往吧。其实，这里是还有杨柳坡湘西特别第一支部、豪侠坪中国传统古村落、西晃山水云涧、杨柳坪九坡十八湾森林康养福地……的确是一个，让人来了不想走的好地方。我们的车，停在了西冲湾村岩喇处，一个新修长廊凉亭的水泥路边上。整个凉亭，依山而建，简约透亮，曲径通幽，长约33米，高约4.5米，宽约3米，一边溪流潺潺，一边车来人往……这真是难得的一隅惬意，更是乡里乡亲和来往行人歇凉、歇气、躲雨的最好去处。望叹着这一切，想起了自己二十年多前，不知走过这条路多少次。因为去嘎（外）婆家，我常走当年的这条黄泥巴土路，还想起了现在还心痛的一件旧事。那是，我大概十六、七岁的时候，大年初几，毛毛细雨，我去给嘎婆拜年，穿着过年的白色新鞋，背着猪脚、糖果等拜年东西，攒起心劲左蹦右跳地走这条路。最后，还是跳不过这一路的黄泥巴，刚穿的那双白鞋，变成了黄鞋，走开了叉，报废痛失。这时，大桥江乡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乡长，娓娓道来的介绍着，这个凉亭的一瓦一木、一梁一柱，都由全村300余户老百姓自发捐赠，自我投工投劳建成……全乡发动开展“自己家园自己建”行动已有7个多月了，群众自愿投工投劳2万余人次，捐钱捐物达20余万元，上级投入资金100余万元，建成了美丽寨院10余个，总算工程实物量达500万元。听着她的介绍，我想起了常常刷到的那些抖音，一群可爱可亲的邻里乡亲993861队伍，上至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崽子伢儿，抬树、锯木、打夯，捡岩、挑砂、砌墙，挖坑、栽树、搬花……跑上跑下、忙来忙去，热火朝天、热闹非凡。一群人一条心，一起共建美丽大寨院，这真是群众力量无穷大啊！站在乡长旁边的那位刚上任新乡党委书记，满目坚毅的眼光里，诠释了他坚定接过接力棒，持续发动群众，建设美丽家园，造福一方百姓的信心决心，让我们大家与村民群众无比欣慰、无比期待。![]()
迷离感叹间，我们的车停在了第二个院落石垅溪寨前，也是我回老家常路过的一个村寨。抬头打望西晃山，最抢眼球、最感怀的是，那一排排高大风力发电高杆整齐列队，那一片片巨型风力发电长叶转悠鼓掌，热忱地欢迎着我们的到来。石垅溪寨对门坡上，是一个余家院子，住着三、四十户人家。这个村寨走出了不少人才，吃公家饭的有二十多个，当事的十余个，现在市里当事的那位算是最大人物了，也有不少发财老板。仿佛就在昨天的是，那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与自家院子伢儿3人打伙做生意，第一次当药材收客，收山货拆耳根、竹叶草等药材，就是在这个村寨上方的塘东桥叉路口，第一次亏了本，后面还是赚了当年的学费和不少零花钱。这个村寨的住家户大部分姓龙，这个乡姓龙的住家户约占三分之二，也是我这个小县龙姓最集中的地方，全乡大约有七、八千人。我的姑老表们、姨老表们，都姓龙，都是这个乡的。听说，这个乡的豪侠坪古村与隔壁县凤凰腊尔山，还流传着龙姓“半个香炉碗”典故。还有，今年端午节的大桥江第一次“山龙下江”扒龙船，获得江口墟分赛区4个乡镇第十二名的好成绩，也是一位龙姓乡亲挑头组织的。随着队伍，聆听两岸绿树成荫的潺潺溪流，走过小桥流水，就是几棵古老松柏掩映的石垅溪寨子了。沿着两边竹篱笆下的，一条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寨院小路，向里走。篱笆里，竞相生长的遮荫架下藤掉苦瓜、紫红山辣子、带剌本地黄瓜、紫嫩长枷子……让我特别眼馋，想起了母亲的炒锅味道。篱笆脚边，盛开的那朵朵野花清香，招惹着几只蝴蝶、蜻蜓、土蜂盘旋采撷飞舞……猛然，一只小黄狗的猫抓似跳起，打破这里一切的宁静。也惊醒了我，掉队大部队老远一截了，快脚甩手地迎头赶去。一路走过青瓦砖墙，放在眼里的是，做在墙上的木墩合拼中国地图、孝老剪影窗、笑脸幸福墙……挂在墙上的粽粑叶斗篷、棕榈皮蓑衣、耕田犁耙犁套……摆在墙边的那些老家伙，有打谷子的木产桶、晒谷子的晒簟、扬谷子的木风车、装谷子的老木仓、打糍粑的岩糍窾……特别是，那栋梦幻般的茅草棚架里，装有全寨公用的擂粑粉辣子粉的碓坎、磨米浆包谷浆的磨窾，让人留连忘返，跃跃欲试。那位年逾九十鹤发童颜的男检妹老孺人，笑容可掬满脸幸福，子孝媳贤、儿孙满堂，令人向往、让人羡慕。那位满脸欢笑素不相识的热心孃孃，手捧一满盆自家出产的大红西瓜，不停地招呼大家“呷（qiā）咯，呷咯……这是我自家种的，很好呷的，呷完我又切……”，那种“回家的感觉”让人油然而生。这里的一瓦一墙、一事一物，让自己真真切切回到了儿时的故乡，找到了回家的路。看得得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的县委、政府主要领导，在这里向十八位乡镇党委书记发出了号召，要求他们坚定把群众发动起来、组织起来，坚持把“自己家园自己建”行动推向全县各个角落，争取年内每个乡镇建成两个以上美丽寨院。我在心里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十八罗汉，各显神通吧！”政治路线确定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关键根本是人的因素了。其实，巡检那天过后的这段时日里，我偶尔刷抖音，刷到了岩门、江口墟、舒家村等乡镇自建家园的热火场面了。大美中国，美丽麻阳。乡愁故里，最美家乡。其实，我所生长这个地方，2023年的童漫世界步云坪，与今年的最锦江闹端阳，都上了央视《大美中国》，还建成了35个省、市、县级美丽村寨。现在的乡里乡亲，正在竞相迸发、比学赶超，一个又一个的美丽苗寨，接二连三的向我们款款走来。![]()
作者简介
贺世林，笔名兮皇山人，武陵苗人，山里长大，一介布衣，由衷乡土人文，教过书、编过刊、服过务、当过乡干部，偶尔涂鸦文字、坐客讲堂、创意策划，现从码字、做八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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