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斌：又闻青梨香
文摘
2024-09-22 08:58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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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阳光灼灼，热浪滚滚，让人疲乏困倦。我的心中，总是在寻找一种清凉的消夏水果，来提振精气神。有人说，西瓜甚好，汁水充盈，但它是寒性水果，对脾胃虚弱者不宜。有人说，桃子香甜，爽脆弹牙，但它表面毛绒绒的，对皮肤过敏者不利。盛夏，还有什么水果，既有充足的汁水，又有清香的果味呢？青梨，好吃又便宜的时令水果。家乡的青梨，皮薄多汁，果香醇厚。家乡的青梨，个头适中，在每年的三伏天成熟。家乡的青梨，表皮黄中带青，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水果糖般的芳香味。青梨快要成熟时，常有鸟雀寻着香味，盘旋在树梢头，乘人不备，专啃熟透了的青梨。树下的人们用竹竿或石头驱赶，鸟雀叽叽喳喳的唠叨。一群鸟儿，嘭，一下飞走了。等人离开，鸟儿们，嗖，一下又箭一般穿回来。青梨的诱惑实在太大，鸟雀都忍俊不禁。想想，鸟雀也是为消暑的一种缘由吧。老屋院子里，靠墙角一边，种有一颗青梨树。从我记事时起，青梨树就长在那里。春天一树繁花，风和丽日时，我们常在树下拾花戏蝶，看蚂蚁搬家。步入夏天，青梨树枝叶间，挂满累累果实，常有被挤掉的青梨落下来，我们捡来咬上一口，有一种涩涩的味道，但没有苦味，也不觉得甘甜。总是，期得暑假快点到来。青梨熟了，早已在树下盘算好了，迫不及待的爬上树，手脚并用，向着挂在树上一直看好的、最最大的、黄黄的青梨果子攀去。扭下来，赶紧咬上一口，那爆满的汁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滴，那浓浓的香气直冲脑门，让人陶醉，使人沦陷。这一口，驱散了夏日的酷暑。这一刻，品尝出了夏天的味道。这一回，夏天是真真的来到了。![]()
青梨再香，也要懂得分享。邻里和睦，才能生活顺畅。这是我们家的一条不成文的老规矩。青梨树生长在院墙边，有一根很大的斜枝伸出墙外，长在邻居家的院子里，邻居家也好说话，任由它自由的生长，不嫌弃霸占了他家的地盘。每年，青梨熟了，我家只采摘我们大院这一边的梨子，墙外面的那一根枝条上的梨子，是留给邻居的。我们在采摘青梨时，会提前告知邻居，也邀请他一同采摘，大家在笑谈间不分彼此，一同分享丰收的喜悦。一颗青梨树，长在院墙边，也长在邻里间。见证了和睦的邻里关系，也传递出共享青梨的快乐时光。前天，老家来人，顺带给了我一筐家乡的青梨。放在房间里，顿觉满屋清香，沁人心脾。拿出一个，青青黄黄的，用手一掐就破皮流汁。使劲咬上一口，满嘴香甜，满腹芬芳，满脑清爽。这是儿时的味道，这是家乡的味道，这是夏天的味道，这是邻里的味道，这也是真正青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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