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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观清末(1890)至民国(1936),从中央到地方的造币厂、试制及发行各种款式的机制金银货币近千种,由此也生成了近千种款式的制币钢模,那么这些钢模今在何方?又在何用呢?
作为一个国家金融职能之一的货币,由于种种原因一旦退出了流通领域,货币的称谓即刻由收藏界改名称其钱币,于是制作货币的钢模也随之称钱币钢模了,然而无论其为当时国家侧重的货币钢模,还是过时的钱币钢模,都注定是一个特别敏感的话题,至于货币钢模的重要性,谁都明白制作货币乃是国家的权力,因此货币钢模假设流经私人手中,极有可能私造货币而酿成金融混乱,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种因保管不当,货币钢模流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这些流转民间的钱币钢模,其实从目前民间只见阴刻的工作模,而不见一个阳刻祖模的状况就此可以断定这些模具极大的可能均为后期臆造与伪造。这种本来已经失去制作货币职能的币之模具,想不到流经某些私人之手转而所产生的喜剧性变化,变成某些人发财致富的宝贝工具,本来制作的每一枚货币,其流通价值只是银本位一元,而今制成钱币的一枚,反倒是获利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元人民币,多少年来钱币交易市场上成交了一枚又一枚,正是模具在手就等于摇钱树在手。故所以钱币爱好者必须提高警惕,并且应当彻底了解清楚,哪些品种的钱币钢模曾是流经民间,在流经的过程中很难相信不被某些人复制,其实所谓的钱币珍稀品,从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珍稀了。
根据屡屡出现镜面样币的奇怪迹象,我们只要稍加注意就不难看出其中的问题,比如凡是有什么款式的镜面样币,一般都见到相同款式的模具存在于民间,同样由于模具尚存反映了镜面样币的不断重现,如此巧合,不得不令人生疑。
例如,广东省造光绪元宝银币,(俗称广东反版)成套五枚,分别计重、1:七钱三分、2:三钱六分五厘、3;一钱四分六厘、4:七分三厘、5:三分六厘五。除了三分六厘五,(因为没有模具流落民间),其余四款近来接二连三出现,单是2005年秋季北京拍场就有二套八枚(其中独缺三分六厘五)另加一枚七钱三分,总计九枚再次记录在案。
广东省造光绪元宝银币,是大清政府于1890年首次正式委托英国喜敦造币厂雕刻的货币钢模,因为当时大清政府国内还没有一位手雕货币钢模的技术人才,严格的说直至1949年仍没有一个完全合格的货币钢模雕刻师,根据上海造币厂档案留存的“民国三十八年中心金一两”祖模用来比对,即显现了国内自雕钢模根本无法相及英国喜敦造币厂的雕模水平。
货币钢模雕刻是一个复杂又细致,而且有步骤的完整的一套工艺流程,从开始立项,设计图稿,油土与石膏造型,到缩雕原模,然后淬火等等,待到成型后的钢模一般分为祖模(即阳模)和工作模(由祖模翻压出来的阴模)如果工作模完成了制币使命,按规定都得销毁,只有祖模可能留存档案,通过民国时期中央造币厂留下来的模具统计,足以证实这一论点,所见留存钢模件件是祖模,极不容易的找到了一件工作模,(民国二十一年金本位壹圆的工作模)可想而知当时使用过的至少几百件工作模也难存其一、二、由此推断工作模确实几乎全部按惯律销毁,其目的还是为了防备工作模外流使之伪造货币。但是,为什么留存台湾私人手中的钱币钢模偏偏都是工作模?而且为什么偏偏存有什么款式的模具、就出现同样款式的镜面样币?广东反版“七钱三分、三钱六分五厘、一钱四分六厘、七分三厘”。正是存有此四款模具,所以也始终只见这四款镜面样币(包括铜样),为什么从来不见一枚“三分六厘五”本是该套之一的镜面样币呢?(因私人手中没有该币的模具)中国近代数百上千款式的金银货币,凡是不见散落民间的钱币模具,就不见相同的镜面样币,我们不妨来核实一下,可以从清代最早的广东反版“三分六厘五”开始,其间有湖北、安徽、江南、四川、云南、北洋等等各个省造的中央造的和闻名的短须龙,大尾龙及民国的金本位还是张作霖,直至最后一次制作的民国二十五年布图与帆船之类的大大小小货币与样币,为什么都是只要民间不存其模具,就一定看不见其镜面样币,只有民间取得了模具以后,才出现了镜面样币的事实。
关于广东反版“三分六厘五”为何没有镜面样币。有人推说是大清政府特意留了五枚成套的其中之一件,由国内雕刻师自己雕刻钢模,所以英国喜敦造币厂就没有该款的镜面样币,那么清末至民国这许多货币,只要没有镜面样币,是否钢模都是国内自雕,这样的解释,实在不符合实际可能性,该币是清代第一套参照外国货币的形制,第一次正式委托英国喜敦造币厂代雕的新式机制货币钢模,以常识而论,雕刻成套大小五枚钢模应该出于一人之手,使其一组整体风格相同,如果故意用国内国外二位雕刻师,来分雕成套的模具,这样的安排不免会造成雕刻上的差异,并出现五枚组合不协调,有这个必要吗?再说大清当时国内有如此高级的货币钢模雕刻技师吗?如果有,怎么可能还需要委托英国喜敦造币厂雕刻模具呢?既然委托英国喜敦造币厂雕刻成套模具,为什么非要留一件自雕呢?
另一桩同样也使人迷惑不解的事例,即大清光绪元宝户部一两,户部二钱,户部一钱,这是成套五枚之中的三款,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频频出现,尤其是金质镜面样币,说是清皇帝御览而用,御览之品本应该是制作力求完美,才符合常理,然而,却见其中个案,币面还隐约留有法国金币原来的纹饰,这可让人无法理解,难道堂堂一个国际先进造币厂没有压制金币的坯饼吗?难道要借用法国金币当坯饼来制作御览而用的样币吗?其次,本该五枚成套系列,却始终只见三款金质镜面样币,五钱与五分面值的金质镜面样币从来不见踪影,难道呈样只需要一套之中的三款吗?其实真正的原因却是五钱与五分的模具从来没有见到流落民间,可见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从这些巧合的事例,清楚的说明了私人一旦拥有制币模具所造成的后遗症,所谓原模后打的镜面样币也就此传说开了,由于模具流入私人手中,可想其后打的数量已经无法得到控制。
户部一两金币原模后铸
再讲一件模具与币之状况之间的因果关联之事例,在台湾现存有一枚长须龙金质呈样币,传说原来是埃及法鲁克国王旧藏,旧藏的故事比较动听,据说收藏了全世界7000多枚金币,法鲁克收藏金币确是一个大家,鉴别就不一定是大家了,总之故事毕竟只能作为故事,而不能算作事实,也不能作为依据来包容钱币本身存在的问题。
埃及法鲁克国王
我们应该以眼见为实,眼见的事实告诉我们,这枚呈送皇帝御览的金质样币,按理自当精心制作,没有瑕疵,但是此币,却见币面龙图左下方有大约六毫米长的破板线,形成破板线的原因是钢模已经破裂后,继续压制所出现的痕迹,从这一点便可以断定该枚长须龙金币,并非官方新雕钢模最初精心制作的呈样币,事实证明,是破损被废弃之钢模不幸散落民间以后的私人制品,事实证明,币面破板线只有在大量压制的流通币上才会偶然出现,也只因为大量的压制使得工作模开裂破损,并在未经发现的情况下,继续压制所产生的现象,所以御览呈样金币见有破板线,不得不说太奇怪了。
还有一些品种也因为与民间存在模具,而所见相关的镜面样币,例如“老江南光绪元宝”“湖南省造光绪元宝”“浙江楷书光绪元宝”等等都见有模具流经私人之手的记录,当然也不能排除臆造的可能,最奇怪的是这些没有可靠原始档案的所谓样币,全部都被造册在1981年,由美籍、史威尼,编著出版的《伯明翰造币厂史》的书内,由此便令人产生了不解的问题。
1:史威尼何许人也?为什么于伯明翰造币厂建厂130年后才编厂史?其是否具备编辑伯明翰造币厂史的权威性?是否了解将近一百年前该厂替清政府造币的实情?是否有可靠的原始资料来源。如果一个人根本没有亲身经历,又没有可靠档案资料,怎么能够正确的编写上一代人的造币厂史(最大的可能也只是拼拼凑凑编故事),更为奇怪的是英国政府与伯明翰造币厂,为什么就不设法编撰出版一本造币厂史呢?
2:根据英国伯明翰城市历史简介,伯明翰原来只是一个小村庄,十四世纪成为一个大镇,工业革命后迅速发展起来,1889年被列入英国城市名录,当时伯明翰城是工业和金融中心,是蒸汽机火车,轮船的制造基地,有独立的造币厂,但是在二战期间,伯明翰遭受猛烈的轰炸,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全部毁坏殆尽(包括伦敦,平均每天被德军200架飞机轰炸,连续50多天,以炸毁军事基地与工业基地为主要目标),目前的伯明翰城都是二十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重新建造的,所以1850年建造在伯明翰的喜敦造币厂,同样不可能幸免二战的猛烈轰炸,厂内档案、资料全部在轰炸中失去也是必然的,故所以英国政府与伯明翰城的喜敦造币厂没有贸然编写一本该厂厂史,是完全在情理之中。
3:因此,一个局外人于1981年编著出版了伯明翰造币厂史,那可真是在世界货币史上建立了“奇功”(奇怪的功绩)一些奇奇怪怪的畸形样币都著录在册,只要没有原始档案可查的就编个故事都塞进该册之中,就连一个造币厂都不存在的陕西省,却出现了陕西省造银币,还有湖南钱局根本是一台新式造币机器也没有的时代,却出现了湖南省造的新式机制银币。还有浙江楷书银币,更是连编写造币厂史的本人都讲不清楚制作于何时?(说明没有原始档案可查)不过该币大小各种款式的工作模倒是无一不在,那么顺便要问同样是浙江省造的魏碑体银币钢模为何不见一件,更有荒唐的是帮助日本试制的富士山样币,却是国号、年号全无的十足丑八怪,作为货币镌刻国号是常识,犯有如此常识错误,令人费解,其币面图案设计造形是丑陋之极,这样的劣作也编进厂史,显然和大名鼎鼎的世界顶级的伯明翰造币厂极不相称,而且让人错以为伯明翰造币厂还不如一个私人小作坊,不难看出编进1981年出版的《伯明翰造币厂史》书内的,确是见不到一件像浙江省造魏碑体这样的正规大清货币的样币及钢模,可想而知其真正用意只是为臆造币杜撰造册。
《伯明翰造币厂史》
4:1981年首创出版的《伯明翰造币厂史》一书,书中首次披露的一些中国清代银币,尤其是镜面样币,为什么清代史料中都找不到委托英方伯明翰造币厂代制的明确依据,(不要只是借以当时个别人的设想与提议,来随便猜测和硬性套用),为什么英国的造币厂史和金融货币史中同样找不到有力的凭证,两国政府档案中都不见其详细的委托与接受委托的制币合约,这些无从考证的大清银币为什么又都著录于1981年出版的《伯明翰造币厂史》书内呢?那么许多真正应该作为档案必须留存的原始祖模,及设计图稿,反而都随着轰炸化为废墟了吗?然而本该销毁的工作模,倒是每件相伴镜面样币依然尚存如新,仿佛二战的炮火有意偏袒,特意使之留下来专为1981年编写伯明翰造币厂史吗?是与否,只有天知道!
岂料这册1981年出版的伯明翰造币厂史,至今数十年来仅凭其“造币厂史”的书名,已经具有了极大的迷惑性,迷惑过不知其数的钱币收藏家,在这个混沌尚未过去的时期,我们应该预先提高警惕,警惕散落民间的那些钱币模具,既然可以复又制币的模具存于私人之手,那就千万不要去尝试用真金白银换取该种类的所谓珍稀币,以防该币不断的出现,再出现,直至泛滥成灾。
——飞天龙:《警惕私人手上的钱币钢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