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银长篇小说《草根》人物推介.二十 齐大宝的原型

文摘   2024-08-14 12:14   湖北  


齐家渊的故事


20世纪80年代初,一位身居省团委副书记高位的人因贪污案被枪毙了,这件事轰动江汉平原。

这位因为贪污了三万多元邮票被枪毙的人是江陵建国人,是我的本家,论辈分还是我的晚辈。

同年,江陵一所中学的一个老师也被枪毙了。他被枪毙,是他禽兽不如,长期糟蹋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这同样是轰动江汉平原的大事件。

这两个死囚的故事触动了我。在我的长篇小说《草根》系列第五部《扳命》中,他们的故事是一条主线。

在湖北省作协和荆州市委宣传部为长篇小说《草根》举办的作品研讨会上,著名作家陈应松先生发言说齐家银是齐铁嘴,他很会讲故事,他能写,也敢写,小说中的许多禁区他都涉猎了,且拿捏到位,把握精准。陈先生发言中所说的能写、敢写就是说的我小说里写到的一些敏感故事。

草根第五部在《北京文学》发表时,另改名为《扳命》。齐大宝,是《扳命》开篇塑造的人物。他是这样出场的:

就在铁牛矶脚下的堤内,那座深不见底,常年绿水绕潭,沿岸垂柳依依,水面长满菱荷、莲藕、芦苇、蒲草与茭白,芳草萋萋,雁声阵阵,鸥鹭满湖乱飞的大渊就是乌龙渊。

五百年前,齐越公在齐家堤口仙逝后,长子懋把家产一分为三,懋携父灵在齐家河岭守墓,次子在与齐家河岭隔河相望的童浪口安家生活。三子溯江而上,在乌龙渊边扎下营盘。





几百年来,随着齐氏族人越来越多,人们把这乌龙渊改口叫成了齐家渊。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小小的齐家渊真正的名震中外,是因为长江年年发大水,作为万里长江最险要处的这一矶头,就成为万众瞩目的聚焦中心。

还有一件事让齐家渊名噪一时,那就是小小的齐家渊横空出了一个江北省团委组织部副部长齐大宝。可正当他平步青云时,却被枪毙了。这件事,直到今天,都是齐家渊乃至整个江汉平原老少三辈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见扳命第一章)

当年,那个曾经轰动一时的团省委干部贪污邮票事件,使我的心灵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于是齐大宝这个人物就形成了,他成为小说《扳命》的主要人物之一。

但是,在我的小说开篇里的齐大宝,不是当年这个团省委的领导,而是另有原型。

我的两个兄弟,当年摸砣子定亲的真实故事,是小说的开篇。(关于这两个兄弟的故事,在今后的草根人物解构中将重点推出。)

在《扳命》第二章里,我笔下的齐大宝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坏人,而是一个憨憨的淳朴的农村青年。他们对生活有着美好的憧憬,对爱情有更深的渴望和追求。请看我小说中对他的描述:

1980年早春的一天,轻纱般的晨雾从齐家渊平静的湖面漫卷开来。几只趴在蒿草丛中过夜的野鸭,凫到晨曦被薄雾笼罩的湖面,扇动着翅膀拍打着碧绿的春水。“嘎-嘎-嘎-”一阵欢快的鸭叫声,随着水花溅起。离野鸭不远的湖面的蒲草丛里,一对对交颈而眠的野鸳鸯,仿佛不满被野鸭惊扰了清梦,伸长脖子,朝欢闹嬉水的野鸭望了望,紧接着它们就从还没返青的蒲草丛中鱼贯而出,拨开寒烟撩起的湖水,朝喧闹的野鸭这边游来…

齐家渊村东的湖码头边,一条通往郝穴的土路沿着蜿蜒的湖岸向东延伸。早春的晨风在雾霭中轻拂着湖边的岸柳,柳丝上光秃秃的,经过一个严冬的孕育,那柳条还未冒出新芽,干瘦的柳丝条慵懒地拂扫着碧绿的湖水。

在青纱帐一样的雾霭中,两个姑娘的背影若隐若现,她们正匆匆地向郝穴街上的方向走去。

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后生,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

高个儿的后生,身材挺拔,约一米七八的样子,长着一张棱角分明、英俊刚毅的国字脸,皮肤黝黑,留着齐耳长发,两只耳朵被寒风吹得通红,本来笔挺的鼻梁,但鼻孔里却露出几根脏兮兮的鼻毛,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英气逼人,一张颇有男子汉气质的嘴巴里却是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一看就是个烟虫。他穿着一件已经发白了的军棉袄,一条掉三寸把屁股绷得像笆篓的靠板裤,脚蹬一双雄鹰牌回力鞋。

他叫齐大宝,刚满十八岁,是齐家渊民兵连长齐世新的大儿子。

走在大宝身旁的矮个子后生叫张二江。他是长江堤工段的职工家属,是大宝从小到大的玩伴。

张二江要矮大宝一个头,个子虽不高,一张瓜子脸还算俊朗。他的脸上最具特色的是两道又浓又黑的剑眉,剑眉下一双不大的眼睛,在略略下垂的眼皮下熠熠闪光,透出精明和狡黠。(见扳命第二章)

小说中的齐家渊,是一个真实的地名,原名祁家渊。是九曲回肠的荆江段中最险要的地段。当年荆江大堤防汛最紧要时,周总理、江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来此视察过。出现在我小说中的这个大渊也有真实的原型,原名叫乌龙渊,是祁家渊荆堤溃口时形成的一个湖泊。现在是江陵县的龙渊公园。





接下来小说里描写的故事是真实的。缘于我的两个兄弟争着追一个女孩模砣子(占阄)的故事。只是在小说中我把一个女孩变成了两个女孩。

张二江穿着一件缀满补丁的棉大衣,没有扣子,用一条绒布绳系在腰中。下穿一条又肥又大卷了几扁的绒裤。脚蹬一双解放鞋,一只鞋上面系着早褪了色的鞋绳,另一只鞋上用一根麻绳系着。他的胸口挂着一只在当时很少见的海鸥牌照相机。

他们望着晨雾中急匆匆赶路的两个姑娘轻盈的背影,加快了脚步。大宝拍了拍二江的肩膀,指着前面的姑娘说:“二江,你看那个高个子女伢子,背影好好看,走路的姿势一扭一扭的,屁股是屁股腰是腰,一把长辫子垂齐屁股,腰像水蛇一样地左右扭动,真好看!”

二江顺着大宝手指的方向看去,说:“嗯,是好看!真像腾云驾雾的仙女一样。”

“耶!你的牙酸不酸啰?想追就追,别孔夫子放屁--文绉绉的好吧。”大宝揪着二江的耳朵揶揄道。

“你别跟老子猴子戴礼帽—-假充人!我想追,你就不想追?你不想,走这么快搞么子?”二江将头一扭,挣脱了大宝的手,揉了揉被揪红了的耳垂说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他们紧赶慢赶,却发现走在前面的女孩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前面的路面被雨水冲开了一道三米多宽的口子,渊水哗哗地流着,挡住了两个女孩的去路,她们在那里显然犹豫不决:到底是蹚水过去,还是绕道而走?

大宝和二江心中一阵窃喜,机会来了!可是女孩背对着他们,看不见她们的相貌,不知道长得怎样。光看背影,一个高一个矮。那个子高高的女孩身材苗条,背后拖着一根乌油油的辫子,用红绒线扎着蝴蝶结。她上穿一件紫色的碎花小棉袄,下穿一条贴身的蓝棉裤,脚蹬一双蓝色的网球鞋。看她的穿着打扮,既朴实又整洁。另外一个女孩用皮筋随随便便扎着两条羊角辫,看背影又胖又矮,上穿一件大红棉袄,下穿一条臃肿的棉裤。

大宝说:“看那个高个子的背影,标致得不得了,不知相貌长得怎么样啊?”

二江用指头捅了捅他的腰说:“看,机会来了,我们背她们过河吧!”

大宝摇着头说:“红黑都没看到,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不好看我是不背的。你猴急么子?”

大宝是个无利不起早,吃不得半点亏的人。

二江说:“你不背,我背,管她好不好看!”二江虽精明过人,但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说着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跳到她们的面前,同时扭头看。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惊喜地看着她们。

只见那个高个子女孩长着一个红扑扑的像苹果似的圆脸,精致的五官像模子一样刻在她粉嫩粉白粉红的脸上,这是一个比花儿还好看的女孩。

本来不善言语的大宝涨红了脸说:“过、过不了……河了?昨儿…还是好好的!”

平常伶牙俐齿的二江抢过话说:“你没看见,路冲断了,水流得这么急,咋过?

那个矮个子女孩对高个子说:“茉莉,咋办?我们转回去吧?”

被叫着茉莉的女孩着急地说:“不行啊,我要赶着跟我姆妈去抓药呢!”“啊?你姆妈病了?那不能耽误啊!”二江又接过话说。茉莉没理睬二江,她用眼角瞟了瞟大宝。

大宝连忙说:“等不得的,我们背你们过去吧!”矮个子女孩答道:“好啊好啊!”

这时,茉莉对矮个子女孩说:“榴花,我们往堤上弯吧。”她还是不想理他们。

见她们要走,大宝一个箭步挡在她们面前说:“哟,我们难道会吃了你们不成?既然你妈病了,还等到你们往堤上弯过去,獐子都过岭了。为么事不要我们背呢?怕我们是坏人啊?我们就是齐家渊的人,我的爷佬倌叫齐世新。”

“哦?齐家渊的民兵连长是你老倌子啊?”榴花惊喜地喊道。

茉莉冰冷的脸上慢慢解了冻,微笑着说:“我们认识你的老倌子。”

“既然认得,让我们帮你们吧?”二江大声说。

大宝却一言不发,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叫茉莉的女孩。他发现她笑起来像春花一样灿烂,一口雪白的牙齿衬着一个浅浅的酒窝,真是美极了。

“哎!”二江举手在大宝的眼前晃了晃,揶揄道:“该没的事吧.

看迷了?”

大宝打掉二江的手,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接过二江的话头说:“呀,既然认得我爷佬倌,那就让我们帮你们吧。”

二江连忙挡在茉莉和大宝中间问:“你们是哪个队的?”他边问边脱鞋袜,挽起裤脚,欲蹲下来背茉莉。

还没等茉莉回答,大宝从后面一把揪住二江的衣领把他推向榴花说:“你个子小就背榴花,茉莉个子大该我来背。”说着他也在茉莉面前开始脱鞋挽裤。

茉莉见他们两人都要背,笑得更灿烂了:“我们是彭家河滩的,大家都是隔壁邻居,那就难为你们了。”

这时二江也与大宝并排站在茉莉面前说:“哪个规定的高个背高个?我偏要背茉莉。”

见二人争执不下,茉莉收起了笑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耶!你们两个色鬼,看人家茉莉姑娘长得标致,都要抢着背,本姑娘就长得蛮差?”那榴花走到他们俩中间,一只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一边脱鞋袜一边气咻咻地说:“本姑娘自己蹚水!”她生气地歪着嘴。

榴花看着是个心直口快、性子如火的女孩。

茉莉见他俩像两只小公牛一样在她面前顶牛,于是也对榴花说:“我也自己蹚水!”她也开始脱鞋。

见她们要自己蹚水过河,大宝和二江慌了,连忙一人一个拉起了坐在地下正欲脱鞋的茉莉和榴花,大宝说:“我们背你们过河,我保证不扯皮。”

二江也说:“对!保证不扯!”说完他狡黠地朝大宝一笑。

大宝对二江说:“你同意我背茉莉?”

“同意你个头!凭什么你要背标致的?我们摸砣子(抓阄)!”    

“摸砣子?”

“对!摸砣子。”

“摸砣子就摸砣子!”大宝无奈,只得同意。





于是二江从黄挂包中找出一本给别人照相时开的发票,撕下两张,一张画了一朵茉莉花,一张画了一朵石榴花,捏成两个砣子,一手捏一个砣子,将双手伸到大宝面前说:“做的不要,要的不做,你选,选中谁你背谁。”

茉莉和榴花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们。

大宝犹豫片刻,将二江靠着榴花的那只手一下举了起来,拿过砣子慢慢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茉莉花。他“嗷”的一声怪叫,激动地跳了起来,脚一落地,他蹲下身,一把背起茉莉,大步地蹚水而去。

榴花从待在那里发愣的二江手中接过那张画着石榴花的砣子,小心翼翼地平摊在手上。她被这朵二江几笔勾成的栩栩如生的石榴花吸引住了。她第一次抬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个头还矮、其貌不扬的男孩,不禁被他的才华微微震慑住了……(见《扳命》第二章)

……

扳命的故事由此展开。

我的小说的历史背景是那个史无前例的时代。

小说以齐家渊为背景,以齐世新,齐大宝,张二江,程苿莉,榴花以及在运动中受到冲击被下放到齐家渊的高级干部曹国林和他的夫人赵喜梅,女儿曹玲等人在那个特殊年代的生活遭遇为主线,多层次全方位展现了在那个时代浪潮的冲刷下,在江汉平原城乡几代人中发生的悲欢离合的故事。

小说上半部塑造的齐大宝,黎余闻,是两个悲剧人物,人性不寻常的一面在他们身上释放。 

齐大宝这个农村青年,因为其父齐世新在运动中救过落难的高干曹国林的命,曹国林官复原职后为报恩,帮助齐大宝参加工作。曹国林的女儿曹玲从小受到继父黎余闻的性侵,后为躲避继父的骚扰来到齐家渊,与齐大宝相处情同兄妹。齐大宝到省城工作后,在曹玲的运作下,平步青云升到省团干的高位,最后升到江北省团委组织部副部长。

曹玲爱上了才华横溢的齐大宝,而齐大宝爱的人却是摸砣子摸来的程苿莉。最后纯朴的农村青年齐大宝为了利益成了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他杀害已有身孕来省城找他的女友程茉莉,被判死刑遭枪决。

曹玲的继父黎余闻原来是曹国林的司机,因垂涎曹国林的老婆赵喜梅的美貌而百般讨好她。曹国林在战争年代下身曾受过伤,后来旧疾复发,从此与赵喜梅的夫妻生活形同虚设。黎余闻乘虚而入,俘获赵喜梅。两人为达长期厮守的目的,他们利用曹国林曾经被俘的经历,设计陷害他。最后让曹国林身陷囹圄,刑满释放后被下放到齐家渊。赵喜梅如愿嫁给了黎余闻。他们俩因揭发曹国林有功而高升。

可好景不长,赵喜梅因为得了病而渐渐讨厌床第之欢,想和黎余闻离婚,他却不同意,原来他对年仅十二岁的曹玲心生邪念。

在赵喜梅两个月的出差学习时,黎余闻把魔爪伸向了曹玲。这样过了一年多,直到曹国林官复原职时,曹玲才敢反抗,挣脱黎余闻的魔掌,来到亲生父亲曹国林身边。万万没想到,丧心病狂的黎余闻把魔爪居然伸向了他与赵喜梅生的女儿赵小玲。

齐大宝被枪毙后,曹玲疯了。为给女儿治病,曹国林跟远在深圳的赵喜梅联系。当他们见面时,赵喜梅已经身患绝症,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向曹国林坦白了陷害他的细节。将已改名曹小玲的小女儿托付给了曹国林,并告发了禽兽不如的黎余闻。

赵喜梅在枪毙黎余闻的枪声中死去,大女儿曹玲投身于奔腾不息的长江之中……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这也是个虚幻的故事。这是一个我们熟悉的时代,一个悲剧时代下的畸形产物。

这两个人,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我想我必须给这个时代刻下一笔记号。于是,我把两个死囚的事件串在一起,一条线写齐大宝的爱情。另一条线写老干部曹国林下放到齐家渊的牛棚之路。

这样一明一暗两条线交织进行。把这样的故事摆在那样的历史背景下,有爱恨情仇,有悲欢离合,有跌宕起伏,还有鲜为人知的所谓内幕。它真实地再现江汉平原西部的那段历史,在那个特殊年代展现的画卷。小说中有高官进牛棚,有知识分子受迫害,有青年人不甘平庸,苦苦扳命的市井故事,有青年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美丽爱情的追求。有乡风俚俗,有民间传说,有各种小镇故事。

有评论家说,《扳命》其实就是一部描写小镇市井生活的浮世绘,一部百科全书。它以朴实无华的笔触,深刻地描绘了人生的真谛与生命的坚韧。深刻地揭示荒唐岁月里我们共同经历过的苦难!揭示了人性的丑陋与阴暗。展现了人在面对苦难生活时的顽强与不屈。

《扳命》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更是一部关于人生、家庭、爱与真善美假丑恶的深刻思考。是中华民族在特殊历史时期的一部受难史。

这本书的魅力在于它的真实与深刻。它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用最简单的语言,最平凡的情感,打动无数读者的心。

读《扳命》,你会感受到生命的沉重与美好,你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你会明白,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多么来之不易。

《扳命》这本充满着泥土气息的书不仅有着丰富的想象力,还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它告诉我们,真正的幸福来自内心的善良和纯真,而不是物质和名利上的追求。同时,它也提醒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和事,不要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还有人说这个小说好看好读,故事性强,有些情节催人泪下,读来振聋发聩。





荆州籍一级作家曾纪鑫曾说:一个人无法选择故乡,无法超越故乡的风物,无法逃避故乡的浸染。故乡,是冥冥之中的“上帝”安排,是无可更改的“先天”决定,故乡的“胎记”往往伴随个体的一生。

千年古镇郝穴,是我的第二故乡,是我长篇小说《草根》的胎记。我的六卷本长篇小说《草根》从《扳命》开始,有一半是发生在郝穴的故事。

从七三年第一次到郝穴看电影《卖花姑娘》开始至今已过半个世纪。这里有我的初恋,有我曾经为之奋斗过的工厂,有我心心念念的家,有我的师傅,我的同事和朋友们。更有我扳命的汗水和泪水……

思绪,飘来又飘去,绚丽如霓霞,飘逸如晨雾。总在午夜梦回热泪盈眶,抚今追昔,如梦如幻……

岁月在这里显得格外漫长,这里的故事,是江汉平原的记忆,也是我此生最难忘,痛且美好的回忆。







作者简介:

齐家银,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荆州市文联副主席,荆州市作协名誉主席,长江大学文学院客座教授,多卷本长篇小说《草根》作者。

                编辑:龚海蓉

                    审核:郑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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