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怡新
贤可行,贤能行。贤行于天地,矗立江河,如贤明、贤达、贤人.....若说文可行,文能行,文行于故乡,走进心灵,是有晦涩。然,贤和文同向而行,步调一致时,贤文行于故乡就不是虚晃。商山行者就是这样一位在行走中看世界,在行进中观众生,在行板里传文脉的今时贤文行故乡之人。
我和商山行者因故乡结缘,因网络可视,却从未识面。短短半年时间,他为故乡武关写下了《回到家乡,接受一次心灵契约》《家乡武关的六个谜团》等数十篇美文。《在故乡武关,寻找丢失的灵魂》《一座城池,半城烟火》和《白婆》读起来如久逢甘露,品鉴他更陈年老酒,着实让读者心底泛着阵阵涟漪,脑海萦绕丝丝炊烟。我想,作者在行走、思考、写作时,早已有了这种脐带连命,骨头连筋的赤热与沸腾吧!
“在未曾相守的日子里,故乡在悄悄变化着,一点一点变美了,但也失去了不少,好在本质和内核都还在”。《在故乡武关,寻找丢失的灵魂》中的这段话,就算是贾平凹大师看到了也会竖起大拇指。写故乡的人多,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都知道,写作时如果一味在乎某片蝉翼,就很容易招致现成的反驳。学术的东西就是这样,不讲情面。
商山行者在写来写去,写黑写明中很好地克服了这种与已有成果的类似,和可能招来的反驳。树起中国近代文化丰碑的鲁迅,还有沈从文、张爱玲、汪曾祺、席慕容,以及国外的契诃夫、博尔赫斯,一众大咖成功的例子太多了。他们站在文坛历史的高地上,俯视着我们这群在餐桌上进食的后生。克服这些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勤学苦练。走出去,看进去,拿出来,写出来。
商山行者有些文章也比较长,但绝不是裤带面,把它拽得又宽又长,还要拌上红红的辣子以形示人,以色夺人。也不曾见刻意的为作品注水,或者吹气球、打泡沫。他看重每篇文章的思想性、事件性、人物性,并用知行合一的心学理论去不辞辛苦地协调要素之间的有机统一。莫言在《生死疲劳》代序言中说:“密集的思想是指多种思想的冲突和绞杀,密集的事件应当不是事件的简单罗列,密集的人物当然不是沙丁鱼罐头似的简单罗列。好的作品应该是鲸鱼,在深海里孤独的遨游着,响亮而沉重的呼吸着,波浪翻滚的交配着,血水浩浩的生产着,与成群结队的鲨鱼保持足够的距离”。这段刻骨铭心、颇有启发的话,好似对商山行者的褒奖!
“白婆出生在解放前,在那个封建礼教禁锢的年代,和其他妇女一样缠着小脚,走路一摇一晃的。每天清晨,太阳刚爬上东山头,白婆就起床了。我睡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她用扫帚清扫院子的刷刷声”。《白婆》里这一段描述,不知唤起了多少人对那些时代,那些过往的回忆,让自己家的婆又清晰明朗的回到了现世。这种没有更多渲染的激发,直接勾起了我对我婆的思念和怀念。随后把商山行者这篇文章推送给了我的兄弟姐妹们,并沉重地说:我们的婆也是一部跨越了清朝、民国和新中国初期三个阶段的历史教科书。她老人家像白婆一样是多彩的牡丹,傲骨的红梅,绝杀的秋菊。就凭她们一己之力,让两波政权封印,又迎新中国一轮美丽红日,就足以例证。想起来我婆她们一辈人小脚走路的声音,就像是恢宏大幕里的行板,好似在一板一眼慢慢诠释音的洁净美妙。她们一步一摇,不是表演,却是在用脚踏实的咏读着从一个个虫洞黑洞走向光明未来的史诗。
两年前,贾平凹教授出了新一部长篇《暂坐》。小说通篇看似对白频繁,也都是俗言俗语,很少用跌宕的跳跃,煽情的激扬,以及高超的吊打。读完之后却觉得在这些平凡的、琐碎的对话和求实踏实的文字面前,我的身边,一切都闪动着光亮,像商山行者一样有了用脚走进故乡的心思,走进少习的感觉。贾老师说:“读一本书,不能你听别人说这书是写什么的书,而是你要知道这书写什么的过程,怎样写了什么”?
正因为千年武关有一众后生,他们有过许多深刻人生经历,走过了不可逾越的大路小路。尤其是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出生的人,大多经历了贫穷与寒苦,拮据与饥饿,也见到过富人和穷人,对成功和失败,得意和沮丧,奋斗与行为有更加明了的认识,所以才有了像商山行者这样的纵情山水,热爱故乡的文学专注者。他不遗余力一夜一夜的写,一字一句的酌,一点一滴的勾勒,展示。这种小蜜蜂般的飞来飞去,传花酿蜜,自己却舍不得尝一口,竟然不知道蜜的滋味,只记得苦的快乐。也犹如种在秦鼎的白茶,长在山涧的毛峰。树,是普通了点,根却扎在故乡山川。叶,是单薄了点,汤却芬芳浓郁。其实说白了,品茶就是在品树叶的原香。种茶,就是把那缕漂浮不定的根系,牢牢地植入故乡的心房。行者犹如品茶,在南方人看,应当没什么规制。主要是品种太多了,太杂了。从八宝茶到功夫茶,再到花卉茶、普洱茶。然后,就到了现在的西式红茶。其实,品茶也好像是一直在爬山,在涉水,也如写作,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统一的喝法。
商山行者用脚步丈量笔的长短,池的深浅,就像人生一样,你放点儿糖,就甜一点儿,你搁点儿牛奶,就像一点淡淡的云,故乡的滋味儿啊,他可能就是这样在寻找。有人说,我不太喝茶,我们经常都喝咖啡提神。但我要说,喝茶不是为了提神的!电视上广告不都这么说吗?那也不完整。这么说吧,贤人喝茶,喝的是天地精华,岁月悠长。利涉大川的行者也可能喝咖啡,喝的是对故乡的苦甜参半和阴晴转换。都是一个喝,可环境不同。都是一个行,但意境不同,语境也不同。
时常在想,商山行者的一部车、一双脚、一支笔、一部手机行走故乡的动力究竟在哪儿啊?我同时也找到了答案:先行者定是付出得多,得到的少。在故乡母亲面前,他只讲敬与孝,不论输和赢。要说真的有输,那也是选择了从不放弃。要说还有赢,那一定是留给后来者的一片绿荫。
行走着,写作着,执念着,快乐着,是商山行者不见褪色的文学底色。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在他的长篇小说《生死疲劳》新版后记(增补)中写到:“前几年他写《檀香刑》时,觉得‘是一次大踏步的撤退’”。我想,这应该是名家竹签刻字的谦逊。他还说:“写作是手工活,是用笔和纸做出来的,伸手就可以触摸。当我们结束一天的工作,放下笔,清点稿纸的页数时,那种快乐是实实在在的”。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弹性时间,只不过是爱好不同,兴趣和特长不同,这些不同直接导致了芸芸众众的不同结果。就像有些人喜欢坐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星月结绳记事;喜欢漫步在蝉鸣蝶飞的花丛,捕获花镜的芳香四溢;也像有些人喜欢放下平静的生活,迈开双腿,走向珠穆朗玛,向自己发起一次,也可能是一生唯一的极限挑战。而写作的人从来不会为自己设置一次挑战,一万极限,而是更加注重了书写的工具与语言简繁之间的关系。
商山行者用脚步丈量大地,用心倾听故乡天籁之音,他写下的文章有简有繁,有叙有议,既没有文言文所追求的那一种极简和捷径,也不像用刀子刻在竹筒上的那些难以理解的大篆小篆,总是能用犀利的眼光,美丽的眼神,一气呵成的魔片,给我们带来沉思和希望的感觉。这一点,读过他文章的人,共鸣应当不会浅。
相信很多老陕,老秦人,比较钟爱贾平凹大师的文学作品。他在写《秦腔》过程中和写完《秦腔》落笔时,竟然担心起故乡人对这本书的态度了。因为故乡人想为清风镇竖一块牌子,贾平凹导师就为故乡竖起了这块牌子。而这块牌子,故乡人认吗?他还清晰的记得,十几年前他写了一本书叫《商州初录》,遭到了很多人的讨伐笔诛。其实,面对同样一条不息的母亲河,观察同样一座千年古城,细品大致相同的每座宅院,每扇门楣,从专业学者到芸芸百姓,定会给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谈资。显而易见,好与不好,巅峰与洼地,除了作品的水准、内涵、境界,还有欣赏作品人的心地、善良、光明。有人说,这世间美的东西并不缺乏,而缺乏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还有人说,当你的眼睛充满了生机的时候,即便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天,也能看到四季如春的绿茵。而当你的心胸跑到的沙尘暴漩涡之中,就算是在金风送爽的季节,置身层林尽染的画卷,眼里看出来的仍是漫天雾霾和不尽凄惨。我想起来雨果说:“人有石头,上帝有云”。做这样的人真的是太难了。尤其是像商山行者和一众热爱故乡,为故乡奔走呼号的爱乡人士!于故乡,几千年来已经做过的,说不清,道不尽。做得很好的,有时还要保留三分,言不由衷。说过的,不一定能做到。做了的,又不一定通过每一个人的想法把它完整的刻画表露出来。所以写作也是诉苦的,有时也是遭到质疑和抨击的靶子。
从写作上获取快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脑海还要快乐着,心绪还要轻松着。用快乐去观察事物,用希望去表白未来,用美好来祝福当前的一水一山,一城一池。商山行者就是为故乡武关奔走呼号的那位热心的贤士,更是不遗余力为武关这座千年古城竖起牌子,并刻上撰文的那位不辍耕耘的行者。相信有更多的人都会这么去做,我们的武关,我们的故乡,才不会从历史的记忆中淡去,才会在未来的历史中恢复他应有的记忆。
后记:这几年,只是利用闲暇之时,以旁观者的姿态,用真实的笔触记录了家乡武关、美丽商洛的一鳞半爪,就让长居福建厦门的乡党如此上心地赏读,并用长长的文字给予极高的评价。前不久,长居甘肃嘉峪关的刘总也用长长的妙语,给予极高的肯定。两位老领导精彩优美、极富穿透力的高评让晚辈受之有愧、受宠若惊。尽管知道都远远过誉了,但也深知这是动力和期待、压力和责任,在未来的日子里,定将用实际行动,当一名商洛乡土文化的追寻者、守望者,让更多的大美山川和人文故事为世人所知晓,尽到自己的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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