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索斯老师(goodbye,Alec Soth)

旅行   2024-07-22 20:30   中国香港  







再见,索斯老师  


文:朝北的汉子


之前答应很多人我会再写一篇关于亚历克索斯的文章,拖沓了很久。就像我之前讲的,我大抵是个懒陀螺。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开始这个任务,只是每次写了几行就觉得时间不对,可能我悟性比较不行,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让脑袋的后台清理一下。等到后台清理得差不多,灵感就来了。灵感来了,就觉得不能浪费,所以就把灵感发泄在我在墨西哥做的那本本子上。就这样来来回回,本子做完了,字一个没写。做了很久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快做完了,外公走了。我是学心理学的,在这方面我非常专业,于是给自己了小段假期,这段时间看了几部电影:《女性瘾者》、《德州,巴黎》、《Johnny 316》、《水牛城66》、《完美的日子》和《哥斯拉大战金刚》。


按照我之前的理解,墨西哥的工坊应该是一次性的,大家见完之后应该是不再有交集的,至少大多数社会上的交流应该就是这样的。所以给他发消息之前,又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准备。顺便把之前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这次我的电影清单上面多了《非常小特务3:游戏结束》。最后我还是在一堆朋友监视下把消息发了出去。


“The clever thing about Bach’s name is that the numeric value of the individual letters are all Fibonacci numbers. (巴赫的玄妙之处在于,每个字母所代表的数字都属于斐波那契数列。)” —《女性瘾者》


《女性瘾者》第一部快结尾的时候,他们提到了巴赫。演员说,巴赫把最简单的赞美诗组合成了复调音乐。每个声音都有自己的旋律,但组合在一起还是那么和谐。拉斯·冯·特里尔还认为,巴赫在音乐里巧妙地运用了数学,比如斐波那契数列,这个数列在我们生活的很多地方都存在,比如建筑、艺术,还有音乐。巴赫创造的复音音调手法,14音节,以重复的小片段为特征。至于我为什么要提以上这些信息,一方面是因为这样说话非常的装,另一方面在完成作业的时候我也用了类似的方式。


不管是Paul还是Soth都会常常提到我们想的很多项目其实可能都是同一个项目的好几个部分。在第一篇文章提到过,记忆和感官刺激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我”是一个思考和感官的集合体,所以“我”产生的思想一定也都是基于“我”的记忆与感官。“我”的行为也一定是基于这些经验和基因信息结合之后的决定。因此我们的作品也一定是这些东西的衍生。因此摄影也好,艺术也罢,是“我们”对目前生活阶段的总结,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艺术作品中每个人的“表达”和“故事”就变得非常重要,往宏观了讲,就有了形式与印记(Form and Pressure)。


如果艺术是对目前生活阶段的总结,好像艺术就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东西。小学生作文也是一种对生活的总结,但是大多数小学生的作文实在是给不了观众一种艺术感。那如果观众看了一份小学生的作文,文章里就写了一些学校的琐事以及当天的天气,然后我告诉观众,这篇文章是一个贫困地区的学生写的,或者是一个家境富裕的学生写的。那么我想观众对这篇文章会有更加丰富的感情。而通过什么方式去给观众提供这些是非常值得考虑的。不论一份作品核心的理念是什么,对Context的把控才是更加值得关注的。而这也是我在做索斯作业的时候去考虑并且去学习并且练习的。




作业里,有这样一小段章节我想去给观众一种超现实的感觉,当时我想去尝试一下日本能剧(noh:是以主角演员的歌舞为中心,与伴奏之唱念以及奏乐所构成的音乐剧)。实际上在开始研究能剧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叫能剧,只是因为之前在很多大家喜欢的作品上看到过(比如说《幽灵公主》)。我花了不少时间研究日本的能剧,从台词、舞台设计、角色、乐器并且学习了日本的画作,最后完成了一个小章节。我以为这应该是为了提供Context而去特地做研究的一个比较好的例子。


索斯和我约定了个时间,他的工作室在明尼苏达,我借宿在朋友家里,并且借了一辆车和租车公司保证了当天一定会还车。两地车程本来说是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因为当时发洪灾严重,绕路绕了5个多小时才到他工作室。实际上如果我要抓紧时间还车的话,那么我应该在到他工作室的时间就应该回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估计这篇文章还能再拖个半年,所以我还是下车了。下车之后打算找一个洗手间上厕所(为了不迟到我一路都没停过车),然后我在洗手间里碰到了索斯。


到了他的工作室之后,他问了一下我的近况,并且介绍了他的助理,他们正在准备日本展所需要的照片。当时正好是饭点,本来是索斯想去找一个公园野餐,看我有点纠结,就说还是在工作室吃吧。然后我给他点了一份麦当劳儿童套餐,我自己也吃了一份便宜的汉堡。


“I’m not afraid of heights. I’m afraid of falling.(我畏惧的并非高处,而是坠落)” —《德州,巴黎》


我想,现在是一个比较好的介绍我作品的时候。之前我叫它“不存在的项目”,因为没明白这个作品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把原来的题目保留了下来,本子上原有一个“UNO”应该是笔记本厂商的名字。我小时候不爱学习,所以大多数的课都被主课老师叫去补课,像美术或者体育这种课,基本上就没怎么上过了。所以最后我在“UNO”(西语的数字“1”)上面加上了Art assignment,就变成了《art assignment uno》(艺术作业1号)。在做这份作业的时候,其实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而是根据我当时的情绪以及灵感来临时作出的反应。在做这份作业时,越往后,感觉脉络越明显,也开始感觉到这份作品本身含有我隐藏的情绪。在这份作品里,我尝试了很多东西,有西部牛仔,也有之前提到过的日本能剧,甚至是游戏以及小人书。我都尝试去至少了解其中的一些信息。不停地学习不同的context,时不时地切换环境,给我的读者提供不同的情绪。实际上,这也是我最后得到的反馈,索斯和他的助理都觉得如果不认识我的话,那他们可能觉得这本东西不是同一个人完成的。


“今度は今度、今は今。(现在是现在,下次是下次)” —《完美的日子》




索斯建议我其实可以尝试更多的艺术形式。这样可以让我的作品通过更多技巧去展示出来,他带我去了他的图书馆(他一直做视频的地方),给我看了好几份他自己的收藏,包括一些需要三维眼镜才能看的书,一些把头发放在书里面当作证据的探案书籍,以及很多奇怪的东西,他自己也承认他其实也是一个怪人,喜欢收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临走时,我把我的那本作业给他保存。因为我不想再去尝试复制这本本子上一些看上去比较好的设计。相反,我想去尝试更多不同的方式,并且收到反馈,我认为这才是我现在这个阶段需要的东西


路上,租车公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能不能准时还车。我和他们讲,我应该会在他们关店之后的半个小时之内还车(5:30PM关门),他们说最后只要把钥匙放在店里的信箱就行了。实际上最后到家其实已经是九点多了。


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I don’t need anybody. Do you hear what I said? Do you hear what I said this time?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吗?这次听清楚了吗?)” 



—《水牛城66》



工作坊笔记:(节选)























翻书视频(时长:14:17)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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