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留洋归来,在北大首秀英语,却被梳着小辫的辜鸿铭嘲笑口音

文化   2024-12-22 23:37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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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民国时期,在中国人面前动辄以高等民族自居的洋人教授,在辜鸿铭面前却不敢张狂。

是震慑于辜鸿铭受过全面系统的西方教育?

还是臣服于辜鸿铭精通十几国语言的才华横溢?

这一切,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但辜鸿铭面对西方人的态度,却恰恰相反。

看到英、美人,就用英文骂英国、美国不行;

看到德国人,就用德文骂德国不好;

看到法国人,则用法文骂法国不好,

而那些洋教授,居然个个被骂得心服口服。

一提起那个“穿长袍、梳小辫的中国人”,很多洋人都肃然起敬。

书生意气、留洋归国的胡适,曾有一度极不受辜鸿铭待见。

今天,就聊聊两位学界巨匠的趣闻轶事。

01

一战如火如荼时,北洋政府宣告与德国绝交。

孙先生公开发表《中国存亡问题》一文,明确反对中国参加,认为对德宣战,只是军阀政客为图私利而一意孤行的做法,战后我国未得其利反受大害。

辜鸿铭坚定地站在孙先生一边,他在北大课堂上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范文澜成为一代大家,却不喜做官

北大学子听后十分惊讶。

因为从战场局势分析,德国必败无疑。

范文澜就问:请问先生,有什么理由这么说呢?

辜鸿铭晃动着辫子答:德国即今之秦国也,秦能灭六国,德国亦必能战胜其他欧洲各国。

理由,既简单又明了。

说来也巧,下课后,辜鸿铭忽然接到了一封来自徐州的电报,发电人竟是担任过两个朝代外交部长的梁敦彦。

要他务必在接电三五天后,前往徐州会晤,有要事相商。

辜鸿铭在周末,向学校请了数天病假,带着仆人坐火车赶往徐州。

梁敦彦

和梁敦彦见面后,寒暄几句,对方便神秘相告:张辫帅想见老兄。

辜鸿铭见过张勋,只一亮辫子,两人就相见恨晚,引为知己。

只可惜,为“大清续命”的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辜鸿铭和梁敦彦一起到东交民巷避难,东交民巷和所有外国租界一样,都是治外法权之地。

在荷使馆,他俩见到了张勋。

一见面,张勋就手指梁敦彦开骂:

你,还有你们外务部,有负委托,还有何面目来见我?

梁敦彦垂首而答:

崧生(梁敦彦,字崧生)不才,乞大帅宽恕。


张勋鼻子一哼,气咻咻地来回走动。

接着,又手指辜鸿铭开骂:

你辜负圣上鸿恩,我让你去南下调停,你也跑来避难了。从今以后,我不呼你辜鸿铭了,老实些呼你为辜鸿恩罢了。

辜鸿铭看梁敦彦被张勋训得蔫头耷脑,本就有些同情、不满。

见张勋又这般对待自己,有些生气,他出口顶撞道:

你倒骂起我们来了,要不是你的辫子军是臭狗S一堆,局势怎会这么快就一落千丈!

张勋暴跳如雷:你!

辜鸿铭道:

听我说完,要骂你骂不过我!

你那辫子军,号称十个营,其实也就三千多人。还没开打,一下子就被讨逆军用银子策Fan了七个营。

两军于7月7日开始交火,7月12号即告结束。

整个战事总共6天,你们就4天没有对阵。

除了前门一带发生激战外,连守卫你老窝的辫子军也拱手把张宅交出!

说罢,辜鸿铭抬腿就向外走,边走边说:

即使真要枪毙我,在自家的炕上好死,也比在洋人榻侧赖活,来得光明磊落!

02

在辜鸿铭看来,北洋政府绝不是自己出仕之地,自己哪能与那帮乱臣贼子同流合污,这是纲常大义;

自己对经商向来鄙视,又怎能日日与算盘、铜臭相伴

为大清续命的闹剧匆匆谢幕,辜鸿铭自觉无力回天,决定还是回北大教书。

蔡元培语声温和地问:辜先生,真的不想当官了?

“心灰意冷了!”

辜鸿铭摇摇头,又点点头道。

“迷途知返就好呀。”蔡元培笑曰。

当长袍马褂的辜鸿铭出现在讲台上时,学生们掌声热烈。

辜鸿铭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要为中国教出真正的读书种子。

迷途知返的辜鸿铭,成了学生眼中的新闻人物。

辜鸿铭的课,依旧轻松活泼、妙趣横生。

他从不点名,但他的课,常常爆满。

公共课,听众就更多了。

每堂课,辜鸿铭总要留一定的时间,由学生自由提问。

“辜先生认为,什么是文学?”

辜鸿铭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

Literature is the Law of Life

写完,他微笑地看着大家:这就是我给文学下的定义,翻译成汉语就是“文以载道”。

在我看来,文学反映的就是人生,讲到人生,数我们中国人最懂得了。

你们也许要问,那为什么还要学英文呢?

那就是要你们学好英文后,用我们中国的人生道理,去晓谕西方那些蛮夷。

辜鸿铭执教时,对他持敌意的马教授时不时在门窗外偷听,并向蔡元培汇报说:

辜鸿铭教英国诗的目的,不是为了使学生理解英国文化的优秀,而是要让学生接受中国文化,确立中国的价值观念,树立中国民族文化精神。

这位留洋回来、自诩满腹学问的马教授,不受学生欢迎。

对辜鸿铭很吃醋,一心想把他挤走。

可蔡元培一句“这有何不可”,让他讨了个没趣。

顾颉刚

辜鸿铭不止一次感慨:中国不患读书人不多,而患无真读书人!

03

在蔡元培广纳贤才的理念下,胡适留美归来,到北大任教。

在蔡元培的亲自陪同下,胡适昂首阔步走上讲台,开始他的北大首秀。

场面盛大,听者如云。

胡适微笑着向台下致礼时,下意识地用英文轻声念了一句荷马的诗:

You shall know the difference now that we are back again!(如今我们已经回来了,你们请看分晓吧!)

他引用荷马的诗,以增强自己到北大,打出一片天地的信心。

他以为别人听不懂,不料却被前排的辜鸿铭听个正着。

辜鸿铭朝他惊鸿一瞥,报以轻蔑地冷笑。

当初,胡适的文学改良主张,让辜鸿铭极不舒服;

如今,又是如此狂傲的眼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胡先生留了七年学,可刚才的英语说得实在不敢恭维,在英国那是下等人的发音!”

这个干瘪老头,竟也能说英语?

胡适瞟了一眼前排席位,他看到的多是长袍马褂的老者。

他清楚,这都是北大的名流——辜鸿铭、黄侃、刘师培、陈汉章、章士钊……

胡适心里一凛,微红着脸走下讲台。

胡适的第一次哲学讲座,就让他出尽了洋相。

开始时,听课的人不算少,哲学系的傅斯年也慕名而来。

傅斯年,后来的台大校长

傅斯年,191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在北大根基甚深,是北大学子公认的无冕之王,在同学中学问首屈一指。

可几天下来,去听胡博士上课的学生竟越来越少。

胡适完全没了在演讲时神采飞扬的劲头。

因为自信心不足,说话竟结结巴巴起来,最后整个教室孤零零地只剩下他和班长两人。

这天潇潇雨下,文科教员在休息室里会面时,一起闲聊。

黄侃道:我看哲学最没有学头了,学与不学完全没两样。那些学生听胡适之授课,不打瞌睡才怪呢。

有人道:蔡校长对胡适也真够偏心的,就说这评议会吧,每学科只选两名教授做评论员,他就一直压着非等胡适到了才选举。

边说边看辜鸿铭,道:辜先生知不知呀,听说蔡校长和陈学长,都想请胡适担任哲学系主任,再教英国诗和英文呢。

仿佛触及到了辜鸿铭的痛处,久未开口的他发话了:

他胡适之有什么狂的?且不说他的口语,他用英文写的文章我读过,还是那句话——不敢恭维。

如果哪天我有兴趣,倒可让他看看我用英文写的《尊王篇》和《春秋大义》,也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维多利亚时代的文风。

辜鸿铭说罢,立马就有人问道:

老先生既读过英文、教过英文,为什么不爱说英文,不喜穿西服?

辜鸿铭朗声道:我读英文是为得知识,教英文是为混饭吃。中国虽弱,中国话还能表达思想,衣服也还能蔽体。

正说着,胡适进来了。

黄侃调侃道:

胡适之啊,你那首《黄蝴蝶》我看一眼,就可以背出来!

说罢,就摇头晃脑、拿腔拿调地背起来:

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

背罢,又看着胡适说道:

这诗写得太好了,以后我就尊称阁下为“黄蝴蝶”了,不过按白话文,你不该叫胡适之,该叫往哪里走。

众人一阵哄笑。

说罢,他又对辜鸿铭说:辜老先生虽是留学生老前辈,可不免旧了点,若要吃香,还得拜“黄蝴蝶”学白话文呢!

黄侃这话,立时挑起了辜鸿铭的心火。

他哼了一声,白了胡适一眼,语带不屑地说:这种引车卖浆者无师自通的白话,用来骂人倒挺通畅,今后学生厕所里的壁报,一定会更多、更白、更痛快淋漓了!

“谁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不知谁突然吼了一句,大家会意地哈哈大笑。

胡适呆呆地听着。

他缓缓地垂下了那颗骄傲的头,无声地出了门。

04

开局失利的胡适没有泄气、没有怨天尤人。

他深知,自己必须在北大取得为人认可的领先学术地位,才能在一个高起点上治学和与中国思想界对话。

胡适靠着自己的学问和哥伦比亚大学给他的洋博士帽,艰难地把北大国学水平最高,且具领导力量的几个旧学生(例如傅斯年),从旧派教授的阵营中降服过来,然后开始了反击。

辜鸿铭一夜醒来,吃惊地发现,学生们对胡适的推崇,已到了不容漠视的地步。

一天,“老怪物”们正在红楼墙根晒太阳,数位预科新生说笑着往红楼走来。

黄侃:你们干嘛去?

他们回答,到红楼听胡适的课。

辜鸿铭:这个胡适,一回国就拼命贩卖洋主义、洋学说,我看他未必就诚心诚意喜爱洋主义,如贩卖马桶或便壶的人未必是喜爱马桶便壶,不过是借以谋利而已。

这几位预科新生没见过辜鸿铭,他们吃惊地看着这位长袍马褂留辫的“老怪物”,问:

连胡大博士你也敢骂,您老懂得西方学术吗?

辜鸿铭颇觉痛心,大声道:我如不知西人之学,哪里敢骂胡适!

辜鸿铭看到北大校园内,由于胡适之的再三鼓动,

许多学生对孔子发出不恭的喊叫。

辜鸿铭决心披挂上阵,做中国文明的卫道士,与西方文明的“传教士”胡适之斗法。

辜鸿铭摆下的第一场擂台,轻获成功。

他先讲了西方文明对中国的具体影响,而后以高八度的音调说:

如果中国不再坚持自己原有的文化,而接受西化,其结果便是有变成次等欧洲公民的危险。

一方面,通过高速印刷机的捷径,西方文化厂为散播,但这仅是表面现象;

另一方面,诸位可能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尽管西方文化在中国发展了相当数量且相当活跃的代理人,他们成年累月地鼓吹颂扬。

但古老的欧洲,无论如何也不准备把中国作为平等的一成员,接受进西方的文化实体中。

不择手段地激起其他国家对欧洲文明产生渴求,是欧洲人的根本心态。

他们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市场,所以希望中国人都穿西服、都戴运动帽,

但穿西服、戴运动帽的中国人,却不能被视为平等的人。

连忠心追随胡适的傅斯年,都情不自禁地拍响了手。

后记

北大校长蔡元培,支持新学派,也给旧派一席之地抒发已见,让新旧学派在争论中分出优劣。

就此,新学说、新思想,从校内扩展到校外、波及全中国。

而北洋政府却视蔡元培为眼中钉,他们改派化马其昶,接任北大校长。

一生致力于把皇帝拉下马的蔡元培,竟被辜鸿铭视作“北大皇帝”。

在教授和学生的一番请愿后,蔡元培重新执掌北大。

辜鸿铭与胡适的争斗,依旧不休。

不久后,张作霖入主北平,蔡元培避走法国,考察大学教育。

辜鸿铭身处涌动着新潮流、新思想的北大校园,如坐针毡。

他屡受时论攻击,成了北大贴了标签的落伍人物。

最终,辜鸿铭辞去了北大的教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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