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物汤应用的"局限与补救"?

民生   2025-01-13 08:08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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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物汤最早出自唐代蔺道人的《仙授理伤续断秘方》,后为宋代《太平惠民合剂局方》所收载。被后世医家誉为养血补血经典女科第一方。组成:川芎、当归、熟地、芍药各等份。

功效与主治:调荣卫,养气血。治冲任虚损,月水不调,崩中漏下,血瘕块硬,发歇疼痛,妊娠宿冷,胎动不安,血下不止,及产后风寒内搏,恶露不下,结生瘕聚,少腹坚痛,时作寒热。

现代临床应用:重度贫血、月经不调、功能性子宫出血、痛经、卵巢囊肿,眩晕、银屑病、脂溢性脱发、复发性口腔溃疡、慢性乙型肝炎、肾性贫血、黄褐斑等。     

方义:本方主治营血亏虚、血行不畅及冲任二脉虚损证。以补养营血为主,辅以调畅血脉。肝为藏血之脏,血虚则肝失所养,无以上荣,故头晕目眩。心主血,藏神,血虚则无以养心,以致心神不宁,心悸失眠。营血亏虚,则唇爪失于濡养,故苍白无华。妇人肝血不足,冲任虚损,加之血行不畅,故月经量少,甚者不能应时而下,或前或后,脐腹疼痛,治宜补养营血为主。血虚则易滞,故补血同时亦兼顾活血,既可生新,又能防瘀。
方中:熟地甘温味厚而质柔润,长于滋阴养血,为君药。当归补血养肝,活血调经,为臣药。佐以白芍养血柔肝和营,川芎活血行气又调畅气血。其中地、芍为阴柔之品,与辛温之归、芎相配,则补血而不滞,活血而不伤,这是本方的配伍特点。四药配伍,功在养血活血调营。因此血虚者可用之以补血,血瘀者可用之以行血,构成经典调经之方剂。

此前我讲了《四君子汤的衍生方及应用》,《医宗必读·医论图说》曰:"气血者,人之所赖以生者也"。唐容川《血证论》曰:"载气者血也,运血者气也"。"气为血之帅,血随之则运行,血为气之守,气得之则静谧,气结则血凝,气虚则血脱,气迫则血走……"。杨仁斋《直指附遗方论》曰:"盖气为血帅也,气行则血行,气止则血止,气温则血滑,气寒则血凝,气有一息之不运,则血有一息之不行"。
可见:气血者,明里两方,实为一体。四君子汤是补气类方剂的方宗,而四物汤则是补血类方剂的方祖。既是方宗方祖,就有千变万化,端续无穷。然,为医者只言其效如神,不言禁忌之用,轻则伤身,重则促命。故学医必承古训,用药必遵古法,方得立命安身,所谓是药是用。

四物汤是从《金匮要略》胶艾汤化裁而来,为补血调经的基础方剂。张秉成曰:“一切补血诸方,又当从此四物而化也。”(《古方选注》)本方皆补血入肝之品,共四味相类药物配伍,故名“四物”。后世医家曾对此方加以大肆论述谓:地、芍两静;归、芎两动,四味皆为血药,以养为通,始见精妙。

·吴谦的《医宗金鉴》更是把四物汤,推向治疗妇科病的核心地位,因《医宗金鉴》是由朝庭委派的御医所主篇,影响力非常之大。由是造成后世直到现在,中医治疗妇科病无论有无辨证依据,起手都是清一色的四物汤打底。以至"补气四君子,补血用四物",几乎就成了中医用药之圭臬。好像服这两种方剂,跟喝养生茶没什么两样。而实际上,这两个方子临证运用大有讲究。四君子汤补气,尚较柔和;而四物汤补血,则不仅要求辨证准确,且配伍对症上也十分讲究,是不可以随意滥用的。
《医方考》有道:"师云:血不足者,以此方调之则可。若上下失血太多,气息几微之际,则四物禁勿与之。所以然者,四物皆阴,阴者天地闭塞之令,非所以生万物者也,故曰禁勿与之"。"或问∶四物亦有不宜者乎?曰∶有之。气息几微者不宜川芎,恐其辛香,益耗散真气也。大便溏泄不宜当归,恐其濡滑,益增下注也。脉迟腹痛不宜芍药,恐其酸寒,益增中冷也。胸膈痞塞不宜地黄,恐其粘腻,益增泥滞也。明者解之,昧者误矣"。"万人万病,而药可执一乎?百药不效,非药之过,实乃医之失也。"

四物汤专治血虚血瘀夹杂,而气分不虚,脉象为细而有力者;四君子汤则专治气虚无力运化饮食,脉象软而无力者。饮食如常者,四君子勿乱服;气分不顺者,四物汤勿乱用。从古自今,补药皆为医患所喜,然误补者很多,补坏甚至补死的亦在不少数。只是病家甚至医家,都不知为何而死罢了!四物汤中的芍药和地黄,属阴寒不易运化之物;当归虽通血之药,但多脂而润,对脾胃虚弱者也是不易运化之物。药到胃中都要消化吸收才达疗效,而脾胃亏虚之人吃阴腻之物,欲达疗效自然是难。

丹溪乃滋阴派鼻祖,然其治阴虚发热,于四物汤亦分阴阳动静。血之动者为阳,芎归主之;血之静者为阴,地芍主之。血之阴不足,虽芎归辛温亦不用;血之阳不足,虽姜、桂辛热亦可用。与泻火之法正治、从治相同。血液化生,全赖中州脾胃吸收水谷精微,再运化而成。女人之血,上为乳汁,下为月经。治疗乳汁不足,如不见乳房胀痛,乳汁不通,治疗上只能以大补气血,健运脾胃为核心。而不可以穿山甲、路路通、通草等通乳药为核心求治。四物汤的使用,和此喻如同一理。

四物汤临证实践中,其实很少单独应用。《纲目》曰:四物与
桂枝、麻黄、白虎、柴胡、理中、四逆、茱萸、承气、凉膈等,皆可作各半汤,此易老(张元素)用药大略也。加大黄、芒硝、甘草,当归尾,芍药,名玉烛散。张子和常用以治经闭腹痛,体瘦善饥。吴鹤皐曰:地芍养五脏之阴,芎归调营中之气,阴阳调和,而血自生,若失血太多,气息几微之际,慎勿与之。盖四物阴类,非所以生物者也。当重用参芪,以固欲绝之气。故曰:脱血者先益其气,否则川芎香窜,反能耗气,气血双亡而死矣。故凡胃虚气弱之人,皆不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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