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文翻译现状的一些见解

文摘   文化   2022-06-12 02:20   广东  



英文歌的中文翻译,尤其是经典曲目,总是有些部分差强人意。歌曲作为文艺的载体,因为是以传唱为主,所以在选词上面就不会像小说或是诗一样复杂。其中的词汇大多都是简单易懂,至少是大众能理解并经常使用的词汇。而歌曲的文学性并不会因此减少,反而是以简单的形式反映深刻的意义。这类歌手以Bob Dylan打头,多是用近似白话或是纯白话的方式影射社会问题与复杂的内心活动。



因为这些歌曲的歌词的特殊性,反而在翻译的时候难以下手,更要注意白话中隐藏的真实意义。而现今的中文翻译,似乎完全地本末倒置了。在大部分有着相对直接的意思的歌词,反而咬文嚼字,故作文邹邹之气,滥用四字词语。而在意思不直接的歌词上,却又一笔带过,随便找个差不多的意思填上去。说实话,这样的状况真的令人感到悲哀。不知道是译者的水平所限,还是态度无谓,根本不去思考歌词的意义所在。



就以air supply的这首歌的qq音乐翻译做例子。主歌部分虽然翻译略显做作,有些地方也译得不太准确,但总体还看得过去。然而一到了副歌部分循环的“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这句歌词,翻译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其译成“让爱一切成空”,这是何意?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句歌词直译应该是:爱无中生有。结合上一句的“I don’t know how you do it”应意译为“我不知你怎样做到无处也能生爱的”,其意为谴责他的爱人水性杨花,毫不在乎和他的情感。这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我之前发的Mr. Tambourine man中也是如此。


这样不负责任的翻译似乎并不只是存在于歌曲之中,而是涉及文学艺术皆是如此。中国现代的翻译界一片萎靡,零零年后出版的对名著的翻译,有哪几个是看得过眼的?曾经翻过的对太宰治著作的翻译,拙劣至极气得摔书。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著作的翻译,狄更斯著作的翻译,拙劣之品数不胜数。相比之下,上世纪学者的翻译要稳固得多。郭沫若译的《浮士德》、杨绛译的《堂吉柯德》、鲁迅译的俄罗斯名著、钱春绮译的尼采著作,等等名家之大作,虽不能说无可挑剔,但已经十分精彩。原文所有的音韵、思想、哲学、和文学性,大多都体现出来,还附有详细的注解。这样的精神和品质,在现今的中国翻译界,零星散落。甚至有经验的一些译者也流于生产翻译垃圾这一条路上。


林少华是村上春树作品的权威译者,其翻译也还可圈可点。可是却硬要翻译起别的日文作品,例如三岛由纪夫的《潮骚》,其译文拙劣,短短两页便可见得。与陈德文的译文相比,三岛的文章独有的唯美和阴郁的纠葛被译得烟消云散。若是没读过好的译文或原著的人,或许也能接受。而对译者如此低的要求反而助长了“只要懂那个语言就可以随便翻译那个语言下的文章”的低劣错觉。

任何翻译,不仅要理解文章本身的意思,还要能够理解句句之间、段段之中和页页之隙的隐藏的意义。不仅是局部的意义,还是整体的意义。这样,才能勉强做到信。要做到达和雅,便要对作者自身,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作者的性格,写作风格和其他作品,等等方面都要有深刻的理解。这样才能有助于推动理解作者字里行间真实的意思,以及尽量地模仿作者的文笔。其中一个经典的例子就是谷崎润一郎的小说在日文中独有的唯美之感和恶魔主义碰撞的产物在翻译成中文后便消失了。在不了解这些的基础上,仅凭着了解这门语言的自信去翻译是远远不够的,甚至这一腔热血也显得有些不自量力。


现代中文翻译的萎靡现状是十分奇怪的。随着全民英语和外语水平的提高,反而对语言的掌握和翻译的质量却下降了,究竟为何?我想有许多原因,此处先不详谈。若有机会,届时再解。


心灵居酒屋
破旧的收音机中传出轻缓的钢琴曲,昏暗的灯光穿透酒杯,折射于心灵中。缓缓的,思绪随着血液,顺着呼吸,进入了未开拓的新世界...在此,它与弗洛伊德会面,同阿德勒交谈,与米勒辩论,和马斯洛共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