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语:在广袤的山区和农村,无数人为了心中的梦想背井离乡,外出打拼。他们的孩子远离父母、渴望亲情,但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老师们给予了这些孩子更多的关爱,让孩子们看到希望的“光”。
大山深处的光
永盛中心学校教师 王晓斌
山光橙瑟,夕阳垂垂。小坦克屁股倚着篮球,蹲在操场篮球架旁,眯着一只眼,细细琢磨着那只恰好悬挂在篮球框旁的大太阳。
“要篮球不要太阳”,小坦克嘟囔着,不满地把球举起,端端地放到眼前,刚刚好遮住视野中那只熟透了的夕阳。
要奶奶不要爸妈,小坦克心里又想。
“小坦克~”
忽地,一声亲切而饱含期待的呼唤从校门外蔓延过来,带着一片甜蜜的亲情味道。小坦克猛然一震,双耳如白兔一般警觉地提起——这拖长了的尾音像极了妈妈在视频电话里对他的称呼。小坦克丢开篮球,急急地向校门跑去,眉眼间都透着喜出望外的激动幸福。
“妈妈!”小坦克跑到校门口,喜滋滋地蹦出去,一泉滚烫的泪意堵在喉口,思念与期待沉沉地酝酿在眼眶。小坦克近乎哽咽地跳出校门,作势就要向母亲怀抱投去。
“小星星~”门外的妇女听见动静,也伸长了脖子期待地向内看去。
只一下,小坦克石化般愣在原地。
这是小星星的妈妈,从来都没有人喊小坦克。小坦克的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奶奶腿脚不灵便,没人来接小坦克。
小坦克转身朝学校里走去,孑然一身。他看了眼刚刚被自己随意丢弃在一旁的篮球。篮球灰溜溜地躲在花坛下,没人理睬。
小坦克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篮球。
门外,小星星蹦蹦跳跳地牵着妈妈的手走了。母子俩欢声笑语,飘得好远。
小坦克沉默的看着夕阳,喉头酸楚。他忿忿地用袖子把热泪擦干。激动和热情,只是沸腾了那么一会儿。
小坦克看着夕阳,脸颊一片湿冷。
“小坦克~”
小坦克再次听到一声殷切地呼唤。他动了动手,本能地想抬起头来,但他不敢。他太害怕,这又是一次自作多情的骗局。
他看着花坛边无人理睬的篮球,忽后厌恶地朝它踢去。小坦克不要爸妈,小坦克也不要爸妈了!
“小坦克,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呀。”一个温柔敦厚的男声忽而在他耳边响起,小坦克终于抬起头来。
他的眼前,映出一个高大温暖的人影。
“杨老师……”小坦克嗫嚅着,憋得酸楚的喉头像放了闸一样松弛下来。
那天,清楚地记在杨老师的日记里。那一晚,他抱着小坦克,小坦克哭了好久,直到夕阳也藏进大山。
第二天,把小坦克送回家时,天色已晚,奶奶早早搀着拐杖候在门口。杨老师提着从集市买的两袋蔬菜,安放在小坦克家的厨房里。此后,小坦克家的厨房总有各式各样的鲜食。有时是一袋鲜活净嫩的核桃,有时则是一篮琉璃般透亮的鸡蛋。
“那么黑的天,这孩子一见我,哭得那样伤心。小坦克父母不在身旁,你且只当自己孩子来看顾着。今天看小坦克家厨房边有架空笼和闲置的饲料,用来养些小鸡也倒合适,也正好分分这孩子思念亲人的注意力……”
——杨老师的日记
“杨老师说小鸡喜欢阳光,只要好好照看小鸡,给它阳光和营养,小鸡就会长大。杨老师说小坦克就是一只小鸡,只要好好学习,小鸡就能飞上天空,看见更好的风景,遇见美好的人和物,变成一道光。
……
杨老师是赶走黑暗和阴冷的大太阳,杨老师就是一道光。”
——小坦克的日记
来源:隆阳区教育教师发展中心
编辑:刘芳华
审核:甫云花
终审:毕少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