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市民胡永平与中金员工郑雯露的死,在上周是热搜的事件,按照平台的算法推送,他们俩的死已经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后续热点新闻中。
对于我个人的震惊,还是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俩的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胡永平是死于垃圾人,而郑雯露却是死于历史的垃圾时间。
胡永平已经被苏州市相关方面定性,是保护想冲上日本人校车被嫌犯给杀害的,是“见义勇为的模范”。有人说,胡永平救了一车的学童,在东京的华人圈,也有人组织起来悼念胡永平,认为她救了华人在东京的地位与尊严。
一个人对一车学童进行无差别的屠杀,如果造成恶劣的后果,的确是会让华人在日本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人家会害怕并歧视华人的素质是如此的疯狂,滥杀无辜的普通路人。
而这个嫌犯,无疑是个怀揣仇恨,拿无辜民众泄愤的垃圾人。偏偏这样的垃圾人,还得到一些和他共同种类的垃圾的叫好与暗戳戳的支持。
事件发生过后,那些煽,动仇恨主义,在网络上叫喊着要“锄,奸”的一些账号已经被封禁。这些垃圾人,号被封了,你完全不知道,他们还会在哪里冒出来。
郑雯露呢?中国精英阶级,金领阶级的代表人物,却因为家庭财务杠杆的放大,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自杀。在第一时间,我在我的朋友圈里发表了一条评论,觉得她是死于财务压力。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熟人与朋友站出来,把她30年的人生拼图完整的拼出来。
一个多么优秀的女生,放在哪个国家,只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是妥妥的社会精英,中金在国内的地位,本来就相当于华尔街的大摩与高盛的头部地位。
我们这些小散户,往往都拿中金当他们当救世的风向标,只有他们的资金与实力才能稳定市场。但是,中金在近几年的市场调节中失灵了,员工的待遇也连年下调,这是导致郑雯露选择轻生的部分原因。
有很多人无法理解与共情郑雯露,相比6亿人收入在月薪不到1000元的情况下,中金员工一降再降的年薪还有几十万,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认为她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和人的对生活的标准与底线真是大大的不同,有的人生来吃惯了苦头,苦到尘埃也受得了。
郑雯露出生在1994年,今年30岁。1995年,中国加入WTO,经济上高歌猛进了这30年,前面20年,年年GPD增长8%,短短30年,走完了资本主义国家200年的积累,GDP达到了全球第二的水平。
这样,郑雯露从出生,到考到浙江大学,一切都是充满机遇与成就感的体验,她还去申请了一个海上航行的全球旅行学习的项目,在20岁出头的年龄,既拿到了学位,还绕了半个地球。
我们做股票的小散和大户们也比较过心态。几十万资金的小散和操盘几个亿项目的怎么可以去比较收入与压力,从几百万年薪跌到几十万;那也相当于几个亿规模的资金盘缩水成零头千万,那不是消费降级可以缓解的,那是心理上也在高速的坠楼。
郑雯露的遭遇,让我想起,她正是在经历“历史上的垃圾时间”的明证。
“历史垃圾时间”这个话述,来自于奥派经济学创始人经济学家米塞斯的一段话,前段时间火遍了全网,给网民们普及了一下这个百年前走市场经济还是计划经济时的争论与经济学现象:“米塞斯说,当某段历史正处于违背经济规律、个人又无力改变、且必然走向失败的阶段,表现出曾经辉煌的坍塌、谎言的爆雷和各种神话的破灭……
这就是‘历史的垃圾时间。”
奥派经济学后面延伸的芝加哥经济学派的主张是唯市场经济,他们主张大市场小政府,反对政府对经济的强力干预与计划经济,他们通过一本又一本逻辑强大的经济学著作,推演了社会在宏观经济政策失灵的情况下,进入历史的垃圾时间后,人们通常会面对的经济大衰退,民众大失业的惨状。民众本来是充满希望的建立一个完美的人人平等的世界,却被吃一口饭这样简单的基本温饱的需要,变得人人被劳役。
哈耶克的经济学著作《通往奴役之路》也讲述了整个经济计划崩盘的完整过程。他们成功地预言了几次美国股市崩盘后的大萧条。那个时刻,华尔街的几个著名的大投资家,也有像中金这个女生一样,各种崩溃,吞枪自杀。
历史上的垃圾时间,不单是在美国,在俄国也发生过。比如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白俄罗斯作家斯维特兰娜·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通过非虚构写作,讲述了苏,联后1991年到2012年间,普通俄罗斯人的生活以及他们为梦想破碎付出的代价。
和米塞斯在1920年代的书中预言过的苏联计划经济的崩溃是一致的。计划经济让市场的调节失灵,对普通人的影响巨大。但这些宏观经济政策又不是普通人制定并能改变的。
民众只能眼睁睁活在这种历史的垃圾时间里,任你个人有多少的才华与能力,都得不到与之匹配的报酬。像前苏,联崩溃前,那么多的专家教授,只能天天去排队分配一口面包与牛奶,没有人有空闲时间去做自己专业的事情,更别谈休闲,娱乐,旅游这些享受生活的部分。各行各业,形式主义滋生,人人都在表演很忙碌,但却劳而无功。
社会对人才进行逆淘汰,清流人才得不到出头之日,苍蝇泛滥。
这在委内瑞拉,在津巴布韦都发生过。呆在垃圾时间里,要么有的人换地方移民了,要么有的人就原地爆炸了,比如中金那位员工。
更多的人,只能在基本生存的困境里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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