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像是一个人在随波逐流的小船上问“我该何去何从”时,得到的回答是“随遇而安”一样驴唇不对马嘴。
而他们彼此之间用争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我病了,心病而非身病。我放弃了所有,奔赴草原,呼吸巴什基尔的空气,喝马奶酒,过畜生一般的生活。
除了生活和幸福的幻象以及万劫不复的死亡,生命的真相还有什么?
我的生活停滞不前。我能呼吸,能吃,能喝,能睡;同时却又不能呼吸,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行尸走肉一般。因为我已经没有想要满足而又觉得合理的欲望了。无论我想得到什么,从念起的那一刻就知道,不论能否满足这个欲望,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虚妄。
假如来了一位巫婆,答应满足我的愿望,我可能会不知道想要什么。即便我无欲无求,但在不清醒时,可能还残留过去那种对欲望的向往,但清醒时分会意识到,这就是虚妄,然后也就没有什么好向往的了。
我甚至不再希求了解真相,因为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真相究竟是什么。
————摘自列夫托尔斯泰《忏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