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甲利,笔名乔木。山东省聊城市莘县人。莘县燕店镇中心小学语文教师。作品散见于《诗刊》《齐鲁文学》《今日作家》《乡韵文学》等公号。
冬季的田野有一种沉静、萧冷的美。
整片天空阔大、高远而清澈,稀薄得近乎透明的白云毫无规则地飘荡在空中,慢慢地向东方移动,与蓝色的天幕相映成趣,仿佛是哪位画家把白色的画料随意泼洒在蓝色的画纸上。太阳依旧明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但这光芒惨白而寒冷,仿佛大地之上的寒气是太阳送来的。
大大小小的杨树、椿树还有其他一些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往日浓密繁茂的枝叶如今只剩下指向各个方向的暗灰色虬枝。许多鸟儿都绝迹了,只有不怕冷的麻雀还偶尔穿梭在林间,发出喳喳的叫声。杨树的枝干直而挺拔,或竖直或斜斜地刺向天空,整齐、干净,而又细密幽暗,仿佛是大地对苍穹发出的深情呼唤,又像是大地对苍穹伸出的友谊之手。榆树枝较杨树更加黯然,也更加细密,许多枯死的榆树叶子还没有落下,星星点点地散落在细小如发的微枝上,仿佛即将消失在远方天空上的雁群。
榆树的枝干上布满褶皱,裂痕斑斑,冬日里,光秃秃地站立在寒风深处,仿佛一位饱经沧桑,洞晓了许多世间哲理的中年人。椿树枝干较于杨树和榆树更加幽暗,苍劲盘曲,给人一种厚重坚实的力量感。树林之下,是厚厚的落叶层,与土地、枯草和树干连成一片,俱呈苍白的灰色,一派萧冷孤寂之感,我走在上面,沙沙的响声从脚跟处弥漫开来,回荡于整个树林之中。
我在想,每一片叶子,在枝头发芽、生长,最后变得枯黄,这不是它生命的全部,落到地上,静听大地深沉的脉搏,仰视高空流云变换,在漫长的岁月中融于土地之中,褪去当初在枝头的那份喧闹和浅薄,堆积成永恒,这段生命的旅途不是更加精彩么?
树林之外,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完全不同于冬天灰暗色的耀眼的绿色,这是在一阵又一阵寒风扫过之后依然顽强生长的麦苗,铺满了滨河路之下广阔的田野,仿佛大地长出来的绿色毛发,又仿佛巨大的绿色毯子,延伸向远方。
麦子并非像松柏那样是多年生植物,但他们依然在寒冷的冬天顽强地保持着明媚的绿色,着实令人感动。我不知道,它们在旷野之中,在凛冽北风的摧拂之下,是如何渡过那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的。绿色,是生命的颜色,而对于麦苗来说,更是顽强的颜色,是面对恶劣环境吹响的永不屈服的号角。这号角声崛起于大地,响彻苍穹。
最有诗意的算是河岸上来回摇荡的芦花了。那是一种不太容易用语言描述的诗意,或者说,当你凝望或靠近它时,定会被那份独特的美所吸引,进而陶醉,以至于忘记了这世间还有一种叫语言的东西可以对它描述一番。芦花映在蓝天或火红的晚霞里最美丽,干净、大气、悠远,有一种迷蒙之美。李煜在《望江南·闲梦远》中说:“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某一刻,大诗人的目光也聚焦于芦花之上。时常有一种错觉,无论多么寒冷的天气,只要看见芦花,就会感觉到隐隐的暖意,或许,就是芦花那份独特的诗意带来的。
冬天没有的春天的轻浮,没有夏天的酷热,也不似秋天安静祥和。冬天萧瑟幽冷,苍苍灰色遍布于天地万物之间,但是冬天也有不那么易于察觉的深邃之美。冬天是一位老者,虽满面皱纹,步履蹒跚,但眼神中满是难以读懂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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