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生活近了，还是更远了？
文摘
2024-07-07 20:16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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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小暑的夏天，跟预想中的晴朗简净相去甚远，白天大多阴沉，夜晚闷热烦躁。懒得去查看天气预报了，估计长久以来，天气预报并不灵验的问题，已经不会再困扰很多人了。就像我也不会再因为碰见洒水车在雨天里作业，而莫名恼火。老母亲总是撵在车后，提醒我最好带上雨披，我还是不愿意带上，就算突如其来淋一场雨，很快就可以赶回来冲把澡的。偶尔出一阵子太阳，门口跟路上，到处都是亮晃晃的一片，水洼一样，衬出路面和建筑物上无数明暗的色块，仿佛有人随手丢弃的轻纱，任由风到处撩拨。寻思着这时候的日头，就像忽然撞见的一个人，认错了你，热情地寒暄几句，自己意识到不对了，仓促地结束谈话，拖着小小的尴尬急吼吼地走了。
这一阵子以来，不怎么愿意见人，也不怎么想说话，更不要提安心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写下一些文字了。是觉得没什么想说可说的，而且即使说了写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权当是夏天带来的慵懒跟散漫吧。事实上，不说不写，一切照旧。从夏天开始到现在，我又做了什么？上班，吃饭，追剧，翻书，睡觉。很多人都是这样淹没在夏天，沉浮在每一天里的吧。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但是对我而言，每天也并不曾萌生出更新的色彩。据说黑白灰是时尚圈里最经典的颜色，仔细看看，又何尝不是一个一个日子的底色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节跟气候的缘故，这些天听见的哀乐比春天里多了一些，搭在人家门口或者堵在路边的钢化彩棚也是稀稀落落的。印象里现在的丧事，参加的人明显没有从前多了。也许是每个人的亲友比上一辈少很多了，七大姑八大姨很难再凑得齐一桌子。是的，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下午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在发一个活动的视频，是那种来就拿奖，还可以重复抽奖的促销，视频里现场布置得花哨热闹，可惜的是看上去还是工作人员多，围观的几位老年人，貌似兴趣也不大，狐疑地打量着，远远地不凑过去。也许，是现在的人早就变得警惕起来了，手机里经常收到的反诈宣传，叫人不能大意。又或许是商家搬出来的噱头，不能轻易叫人动心了。人，都到哪里去了？是都宅在家里，耗在手机上了？手机里的各种消息，如果可以挪到现实生活里来，完全可以沉没掉地球了。各种虚假或者真伪难辨的消息，令人焦虑。混杂其中的各路人马各色脸谱，令人生厌。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尽量克制了不看不听。这并不难做到。我为什么那么怀念，从前那些夏天，那些清晨和午后，傍晚和深夜？那时候，无论你走到哪儿，不必担心会没有人，想热闹时，你会轻易找到一群人；嫌嘈杂时，会有三两位朋友陪你坐坐。有时候你们会在黑漆漆的老街和巷道里走着，但心里却是亮着的。奇怪的是，后来的街道甚至是河堤，都亮着一排排灯盏了，却再也找不到乐意一起趁着夜风，出去转转的人了。有句无奈又近乎恶毒的话，说认识的人多了，我就更乐意跟狗待在一起。郁闷的是，好像遇见的大小狗们，对我也谈不上几分友好哎。前些天跟一位同事开玩笑了说，做梦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似乎也要开始抑郁了哎。一个让我有些困惑的问题是，这样的我，离生活更远了，还是更近了？而真正的生活，又在哪里？它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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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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