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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g, Alan and Li, Haishi and Wang, Yulin, We are All in the Same Boat: Cross-Border Spillovers of Climate Shocks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Supply Chain (2023). CESifo Working Paper No. 10402, Available at SSRN: https://ssrn.com/abstract=4442435 or http://dx.doi.org/10.2139/ssrn.4442435, conditionally accepted at the Economic Journal.
气候灾害具有强烈的溢出效应
01
由于当今全球供应链高度复杂且相互关联，气候灾害的负面影响不仅限于受灾国本身，而且在国际市场上产生了溢出效应，尤其是对于全球供应链上的上游和下游国家。比如， 2011 年泰国的严重洪水夺走了数百人的生命，影响了当地数百万人，并令该国的汽车零部件停产。因此，将泰国作为东南亚主要供应商的日本汽车制造商不得不暂停其全球汽车生产和销售。最近西班牙巴伦西亚地区的洪灾同样造成了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对当地进出口贸易产生了剧烈的负面冲击。美国福特公司设立在巴伦西亚地区的工厂全面停工，导致汽车零部件供给大于需求，从而阻碍了福特研发、组装一款新型汽车并在全球销售的计划。
灾害通过全球供应链的跨境影响值得深入分析。在当今气候剧烈变化的时代，气候灾害的频率和强度将会大大增加。因此以下问题显得格外重要：气候灾害是否通过国际贸易联系传播？其他国家的行业会受到什么影响？这如何改变我们对与气候变化相关的宏观金融政策的看法？本文给出一系列以证据回答这些问题，同时强调了气候变化影响各国宏观金融表现的一种新机制：通过国际贸易传播的跨境溢出效应。
本文通过以下方式将国际贸易确定为气候冲击的重要传播机制。首先，袭击港口的气候灾害会显著减少贸易，但那些没有袭击港口的气候灾害不会对出口产生重大影响，但会增加进口。其次，气候灾害是否影响到其他对国际贸易影响较小的交通基础设施，如机场，并不影响主要贸易伙伴的后果。第三，外国气候灾害仅影响可贸易行业的短期股市回报。当气候灾害袭击港口时，对可贸易部门的影响更大。第四，外国长期气候风险只会影响可贸易行业的长期股票市场估值。最后，安慰剂测试的结果表明，气候灾害不会对与受灾国贸易很少的国家的宏观金融表现产生显著影响。
02
气候冲击暴露的全球溢出指数
全球供应链在重新分配了各国受气候灾害影响的概率和程度。如果内陆国家的工业通过供应链与其他沿海国家相互连接，它们就不再完全免受海平面上升的风险。为了捕捉这种风险，本文使用了通过上下游贸易的气候灾害风险标准差的倒数构造的溢出指数。各国的溢出指数在 1970 年代至 2000 年代后期有所上升，然后在全球金融危机后略有下降（图 1）。这表明，在过去几十年中，一国的气候变化风险敞口更多是与其他国家的联系造成的，其主要原因是全球化的兴起。因此，了解这些跨国风险敞口是评估气候灾害风险、适应气候变化并缓解气候灾难后果的一个重要方面。
自然灾害对宏观经济的跨境溢出效应
03
如图（2）所示，袭击港口的气候灾难会显著减少受灾国的总出口量减少总进口量，同时减少受灾国的总产量，未袭击港口的灾难则没有显著影响。在此类灾难发生后的前四个月中，灾害平均每月使受灾国的 GDP 下降 0.45%，出口下降 0.47%，进口下降 0.11%。袭击港口的气候灾难严重破坏了主流上下游国家的 GDP。在灾难开始后的平均一个月，灾难使主要下游国家的 GDP 减少了 0.38%，主要上游国家的 GDP 减少了 0.35%。
同时，此类气候灾难会减少从主要上游国家的进口量和对主要下游国家的出口量。气候灾害重组了供应链，受灾国向下游国家出售较小份额的产量，但将其支出的更大份额用于上游国家。本文发现，出口中断对下游国家GDP 的抑制作用较弱，而对进口的更大依赖则显著降低了气候灾害对上游国家 GDP 的负面影响。未袭击港口的气候灾害不会严重影响上下游国家的宏观经济表现。
04
自然灾害对股市的跨境溢出效应
结合国家之间的双边贸易数据和气候灾害的历史数据，本文使用事件研究方法来衡量气候灾害的跨境溢出效应。热浪、洪水和风暴等气候灾害降低了主要贸易伙伴的股票市场估值，包括需求中断的上游国家和供应中断的下游国家。平均而言，气候灾害会使直接受灾国的主要进口伙伴的股票市场总估值降低 0.5%，而主要出口伙伴的股票市场总估值降低 0.4%（图 3）。对于普通国家，这相当于上游国家的平均灾害损失为 61 亿美元，下游国家的平均灾害损失为 66 亿美元。这些幅度与气候灾害对国内估值损失的影响相当。
溢出效应在各个行业之间是异质的。这也许不足为奇，因为某些行业比其他行业更密切地参与全球供应链。例如，汽车行业是一个依赖外国供需的贸易部门，在上游灾害中平均损失 1.3%，在下游灾害中损失约 1.2%（图 4）。这意味着上游灾害的平均损失约为 5.64 亿美元，下游灾害的平均损失约为 4.8 亿美元。相反，大多数非贸易板块，比如媒体和电信，对外国气候灾害的反应并不显著。这些结果表明，国际贸易网络是气候灾害跨境传播的重要渠道。
总结
05
在本文中，作者表明全球供应链中任何国家发生的气候灾难都会对在同一网络中进行密集贸易的其他国家产生重大的宏观金融影响。这些影响的严重程度取决于气候灾害是否会袭击港口以及外国贸易伙伴密集的行业。这些结果表明，增强对气候风险的抵御能力能提高所有国家的福利。
在当今互联互通的世界中，一个国家的冲击可以通过供应链传播到其他国家。从本文吸取的重要教训之一是各国采取集体行动以加强抵御气候灾害能力和重建能力的重要性。许多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容易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但它们同时在现代全球价值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发达经济体应支持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适应气候变化。今天，对气候适应基础设施和供应链的投资不仅提高了国内抵御未来气候冲击的韧性，还加强了共享同一贸易网络和价值链的所有贸易伙伴的金融稳定和经济联系。
Abstract
Are land locked countries subject to sea-level rise risk? We highlight a new mechanism by which physical climate shocks affects countries ‘macro-financial performance: the cross-border spillover effects that propagate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de. Basing our findings on historical data between 1970 and 2019, we find that climate disasters that strike the transport infrastructure-ports-decrease the affected country’s imports and exports and reduce economic output in major trade partner (both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countries. Climate disasters reduce stock market returns in the aggregate market and tradable sectors of the major trade partner countries. Exposures to foreign long-term climate change risks reduce the asset price valuations of the tradable sectors at home. As a result, climate adaptation efforts in one country can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macro financial performance and stability in other countries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de.
推文作者：韩振宁，巴塞罗那大学经济学院理论系博士研究生。研究兴趣：国际贸易、货币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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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小编：卢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