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朋友的关系,求得三本好书,均是关于广州美术学院周彦生教授的,其中,画册两本,传记一本。
周教授的作品以工笔花鸟及小写意花鸟为主。在中国美术界,曾经流传有“北有何家英,南有周彦生”的说法,可见周教授在工笔画创作上的成就与威望。
我不是美术从业者,也不搞书画收藏,虽然此前也知道他的大名,也在报刊上看过他的作品,但确实了解不多。此次得此三书,才对周教授的艺术风格、从艺经历才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认识。
周教授的工笔花鸟,大都画面开阔,给人以花团锦簇、美轮美奂的感觉,令人赏心悦目。我虽于品画一无所知,但也能从中感觉到,他的作品,艳而不俗、繁而不乱、高而不孤,是一种连老百姓也能接受的大雅之美。
画册之前,有名家所写的序言;传记书中,有专家、观众的评论,以及周教授的研究生论文,不少观点与我的说法,也似有相类之处。比如,刘大为评价,“富贵凝重与娟秀细腻、大气磅礴与淡然书香、清秀隽丽与浪漫诗意相结合”。何家英认为,他追求的是“与古人所体现的萧瑟与孤冷不同”,“是另一种美好而徇烂的心境”。关山月觉得,“周彦生的作品用色很多,几乎张张铺满颜色,但看起来没有俗的感觉,同样很高雅”。周教授在毕业论文中说到,“在人物画中,单独一个肖像,可以成为传世名画,但在工笔花鸟画中,单画一只鸟,一朵花,就很不容易产生完美的艺术效果”,“就工笔花鸟而言,大体分为疏密两种,即:以少胜多和多而有序”。
《国色天香》一书,则向读者展示了周教授的传奇经历和成长路径,同样印证着这个朴素而简单的道理,天赋、勤奋、执着、名师,都是成为一代宗师必不可少的因素。
周教授的艺术经历,有五点让我印象深刻。一是令人唏嘘的童年磨难。周教授出生于特殊的年代,忍饥挨饿,营养不良,加上喝过被钉螺污染过的河水,而感染了血吸虫,肚大如鼓,幸得解放军野战医院收治。二是令人感慨的学画经历。14岁开始学画,17岁考入河南美术专科学校,因停办返乡务农,随后在洛阳从事基层美术工作, 1979年考入广州美院研究生,师从黎雄才、关山月、杨之光、陈金章等,毕业后留校任教,仍遍访名师,博采众长。三是令人震惊的艺术成就。周教授的艺术成就有目共睹,在美术界的地位无可撼动,这一点无需我这个门外汉多言。四是令人感佩的桑梓情怀。千方百计返哺家乡人民,无偿捐赠所有作品,建立艺术研究院和职业中学,为培养美术人才发光发热。五是令人仰止的大师境界。周教授虽然蔚为一代宗师,但始终坚守“我还是我”的初心,宠辱不惊,超然钱外,匠心仁怀,有教无类,不断追求更新、更高的艺术、人生境界。
在周教授的艺术道路上,广州是他最辉煌的一站。广州美院爱才若渴、务实高效、同心施教,使得他在岭南这片水土上如鱼得水,大放光彩。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前往河南招生的陈金章教授等人,为了将这个难得的人才招致门下,想了很多的办法,甚至乎量身定做、特事特办,是真正的伯乐。记得我上高中时,就在县文化馆看过陈教授的画展,作为家乡人也与有荣焉。
王国维先生曾经说过,“天下最神圣,最尊贵而无与当世之用,哲学与美术而已”。周教授在这个神圣的艺术殿堂中,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意义,而我等作为一个普通的观者,也从周教授的作品和经历中,获得了愉悦、享受和启迪,不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吗?
以上东拉西扯,漫无边际,话虽多而言不及要旨,聊供方家一笑。最后,以四句短语,表达此次读传观画的感受:
花开春去后,
鸟鸣人来时。
纸上无闲地,
工笔写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