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与黎明》:这部收视破3的反特剧,高能在何处?

体娱   2024-09-30 23:16   北京  



作者 / 乔苗儿

以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为背景,讲述第一代人民公安与敌特分子之间展开博弈较量故事的反特剧《暗夜与黎明》9月18日在爱奇艺开播,国庆期间正好播到开国大典。从积贫积弱走向独立自主,75年的记忆和影像在时光中重叠,网友说这叫「小明的浪漫」,民族荣誉感和国家归属感在社交媒体平台星火燎原。

从时间背景到内容分型,《暗夜与黎明》都是高度类型化的反特剧:它的故事背景发生在新中国成立前后,晚于谍战,如果将谍战比喻为「创业」,反特则更像「守成」,保住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不被窃取,在百废待兴中恢复社会民生秩序;对手身份和敌我关系都发生了变化,反特需要解决的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敌特、溃兵和盗匪为主,斗争关系也从「敌明我暗」转为「敌暗我明」,从「打进敌人内部」到「揪出内部敌人」。

作为反特剧的《暗夜与黎明》,正应了如今内容市场打破惯性思维、突破恒定值的创作主张。它有着同样惊心动魄的敌我角力,定格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它通过小人物折射大时代,也在历史的回响中收获当代的共鸣。

该剧收视率已破3,从如今热烈的社交媒体平台反馈来看,《暗夜与黎明》留给了伴随互联网成长的「Z世代」们同样难忘的身份认同,令近年来几乎在荧屏上断代的反特剧重回大众视野

编剧翁良平说,这是个「关于重拾初心的故事」,也正是这份初心,走出隐蔽战线,打破职业区隔,构成了跨越75年时光的共鸣交响。

「明牌的反特剧」,要打磨

1949年,国内部分城市仍陷于战火,挡不住全国人民迎接胜利的喜悦心情,干劲满满准备奔赴新生活。在旧制度、旧机构瓦解,新生活、新秩序建立的十字路口,特务、溃兵和盗匪盘踞黑暗,时刻准备反攻新政权,第一代人民公安接管上海,整编旧时公安局,与敌特分子正面交锋;经济民生成了新的前线,银元之战、米棉之战,事事关乎老百姓的太平日子。

编剧翁良平擅长在历史的缝隙里寻找故事生长的养料,困惑而随之到来:当敌特分子成为「明牌」的存在,如何写公安是个问题,完全处理成公安办案和当代刑侦有什么区别?重新梳理史料的翁良平意识到,核心要构建人物关系,且必须从公安队伍的两类人入手。

于是有了年轻的旧警察林少白和资深的新公安路正阳。

最初选择当警察的时候,林少白曾有过热血理想,只不过在黑暗中待久了,他深谙作为一个小警察的无力,相比于大义理想,还是管好两个妈妈的生活更现实。路正阳的到来,则给林少白提供了看待「新世界」的视角,有了重燃初心的动力。相应地,林少白的存在,也让路正阳可以坚定相信,有林少白这样的青年栋梁,改造旧社会、建立新中国指日可待。

一组互为镜像的主人公成型后,就要明确他们的「对手」,被时代洪流裹挟、站在人民对立面的人。

剧中,美术老师郑兰亭揭开儒雅倜傥的面具,背后藏着残暴狰狞的野心,在政治理想破灭后,毁掉一切人民战争胜利的成果成为他丧心病狂的注脚;金融资本家金昴昌要铲平敛财路上的巨石,女儿是软肋,胆小是掣肘;徐巍四年前扣动罪恶的扳机,从此给自己的沉沦找到了接口,为妻女而身陷泥淖,是无奈之举,也是自我选择。

当这些有过往、有软肋、有灰度的角色群像在时代地域组成的剖面图上动起来,反特剧打明牌缺悬念的戏剧困境迎刃而解。

翁良平笑言,其实从演员选择维度,故弄玄虚的悬念早就瞒不了观众了,实力戏骨出演的角色,观众扫一眼便知这是「有身份的人」。作为创作者,更应从戏剧逻辑入手,「敌特为什么破坏?」「公安什么时候勘破?」连环的疑问是戏剧的张力,更将引申为时代与个体命运的审慎思辨,信仰立场的树立和传承。

「反特也要进步史观」,要创新

编剧翁良平在构建林少白和路正阳的人物关系的时候,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按照经典叙事模型,年长的旧警察在新世界接受精神洗礼;年轻的新公安在红旗下坚定初生的信仰。经典的另一面是重复,十年前这样写是经典,十年后还没变化就是开倒车。

「网络工友」做的表情包

剧中,林少白的「打工人」属性被众多「网络工友」津津乐道:躺不住、卷不动的状态俨然「世另我」;发饷比谁都积极,被拖欠工资也不惯着,干脆把警局的东西划拉回家,反正不能吃亏……职场笑料令观众忍俊不禁,生活的烟火同样别具人情味:里弄中街坊邻里的熟络,林少白跟两个妈妈的亲昵,金融大佬金昴昌到了女儿跟前立马变身「二十四孝亲爹」,再无半点叱咤风云的锋芒……

在翁良平看来,这种喜感、温存和日常的表达,是对高度类型化叙事的一种调节。他坦言,在行业普遍关注「生活流和戏剧性」的关系时,《暗夜与黎明》更倾向于将生活的土夯实,为反特的案注入真实的气息,得是欣欣向荣的老百姓和鲜活的城市,才能激起人民的保护欲,敌特的觊觎心。

在与编剧翁良平对谈过程中,自是不流俗地谈到女性角色塑造这一绕不过的议题:在以男性为主体的谍战故事里,女性角色要么镶边,要么被塑造为「蛇蝎美人」的特工形象,反特剧也不免俗。

《暗夜与黎明》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打破了类型叙事女性必须成为男性角色附庸,为男性成长陪跑的创作惯性。富家千金金妍当上了法医,在职业领域中展现出的绝对自信令其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岑小满拳脚功夫了得,以破案为己任,有血性和冲劲;林少白的母亲走出家庭,走进社区居委,成了基层建设的女性工作者。

即便是手钩帮的老大,也是风情万种眼神狠辣地「女老大」:戴月清的美是由内而外生长的,并非由男性凝视产生的,她带着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找到路正阳,给大伙儿找个光明未来的巾帼英气令人折服。在翁良平看来,创新女性形象塑造,无他,解开枷锁,把生命力和主动性还给女性,让她们自主选择,主动向困境发起回击,就是一种进步的体现。

同样老生常谈的议题也在《暗夜与黎明》中找到了新解:在过往的观剧记忆里,乳臭未干的主人公完成信仰的蜕变和理想的重塑,离不开人生导师的「祭天」,这也是众多创作者都能信手拈来的「死亡叙事」,盒饭就位,搞不好就得「全员开席」,被刀多了,悲悯和崇高被消解,甚至成为观众抵触的煽情。于是忍不住向编剧翁良平求剧透:作为林少白的战友和人生导师,路正阳不会要下线吧?

翁良平只剧透了前半截:「刀人」还是要的,但不是路正阳。林少白的成长道路未必只能由战友的鲜血铺就,存了初心的人同样能在鲜活的生命中重拾理想和方向。不落俗套又猜不到剧情走向的故事总是能分外令人着迷,《暗夜与黎明》在创新这事上把观众的审美偏好预判得极其准确。

剧中郑兰亭试图用假币扰乱上海经济秩序

也正是这种「准」,不仅反映出作为编剧的翁良平对史料掌握的翔实,也在某种程度上展现出历史叙事与反特类型之间的共通性和创作空间:在浩瀚的历史往事中,仍有更大的空间以待开掘;而对于大众熟稔的经典叙事,在史笔功底扎实的创作者勾勒中,将迎来与时俱进的时代新声。

「反特也不缺当代共鸣」,要连接

回溯内容市场,在大众熟知的谍战剧近几年精品频出的衬托下,作为它的子类型,反特剧的「断代」显得有些凄凉。如上所述,「打明牌」的反特剧确为创作者设置了更高的创作门槛,除了要对史实有熟稔掌握,更要有创作的灵气,找到合适的切入视角,才能令时代与个体同时流淌在时代的洪流中。另外一方面,《暗夜与黎明》台网双平台的高热也说明,反特剧不仅对传统类型受众仍有高吸引力,同时也在「渗透」年轻观众,高品质的反特剧仍是市场刚需,且有打通全民接受面的潜质。

特务内讧像极了职场「甩锅」

对谈过程中,编剧翁良平反复提到的关键词是「年轻表达」,作为兼具学理思维的创作者,他坚持的「轻」并非对信仰、初心这类宏大议题的消解,而是更关注于如何用一种能够和当下年轻人对话的方式展开故事的勾勒。

翁良平在和爱奇艺的数次合作中达成一种默契,在内容创作过程中除了坚持艺术家的主体性,保持创作的自由度之外,对受众心理高度关注,并贯穿创作始末。年轻一代受众展现出比此前任何一代观众都更强的民族自尊心和认同感,他们关于「我是谁」的哲思中,从DNA阶段已经烙下鲜明的烙印。

从这一层面来说,反特剧所表达的守卫革命成果,改善人民生活的精神旨归,正中年轻观众下怀。他们对国族的认同能够快速转化对剧中人物命运、道路选择的理解。《暗夜与黎明》中以林少白、路正阳为代表的新中国第一代公安,他们在与以毛森、郑兰亭、徐巍等人为代表的敌特分子交锋的过程中,不止通过智慧粉碎他们的阴谋诡计,更关键的是在理想的高地上予以敌人致命一击:作为虔诚的信徒,眼睁睁看着自己追随的政党节节败退,而自己的理想却在对手手中一点点迎来永续发展,获得人民的真心拥戴,那是诛心的力量。精神上的「巅峰对决」才是反特剧真正的「高光时刻」。

《暗夜与黎明》的故事仍在继续。「守成」之路并非坦途,好在前路不孤,这场人民战争终将迎来天光大亮;而在反特剧创作这条路上,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观众有需求,创作者有灵感,平台有坚守,也将花开遍野,各有风姿。

商务合作 请联系:

zsh762079852(微信ID)

18510712046(电话微信同步)

新剧观察
关注最新剧集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