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和娃下楼,还没走出门厅,就听见外面传来刺耳的如杀猪般的嚎叫,我对娃神秘兮兮地说:听,杀猪呢!
杀猪的嚎叫一声接一声,停顿几秒,又是一声接一声,反反复复。
娃说:害怕得很。
我故作玄虚地感慨:这得杀多少猪,才有如此气派地嚎叫啊!
说话间,出了门,妈妈吆,泼妇一样的风,把我娘俩一把攥扯住,恨不得一口气将我娘俩撂倒。
小区里的树啦,花啦,草啦,被风刮得一边胡乱摇摆一边哭喊骂街。
风声嘹亮,却不止是一种声音的嘹亮,猪叫声,口哨声,呜呜声……
更为玄妙的是,还有一种悦耳的细滋滋的,给孩童把尿的嘘嘘声混迹其中。
我被今早上的风,惹笑了。
风趁着我咧嘴笑的工夫,往我张着的嘴巴里猛灌冰冰凉。
跟吃冰棍似的,甜的话就好了,若再加点奶油,就更好了,可惜不甜。
我和娃,被风撕扯住,一会儿往前冲,一会儿斜着退……
帽衫的帽子,我认真戴上,风一把就掀掉了,再戴上,再被掀掉……脾气上来了,索性被风吹个够!
瞬间,我出门前梳的光溜的头发,被风狠命揉搓后,绝望地从头顶上垂下来 ,糊了我一脸,视线被乱草一样的头发遮住了,路都看不真切了。
好不容易到了公交车站,才松了口气。
车站上等车的学生们,各个侧着身子,抱着脑袋焦急地等车。
一个胖胖的老太太,被风刮得站立不稳,身手还算敏捷地抱住了站牌旁的电线杆子,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直个怂天气组秋洒唠,像个疯子,差点鹅把窝刮滴绊哈。
我顾不上同情她老人家,而是识相地往避风处靠了靠。
盼来了公交车,大家几乎是雀跃着上的车,包括那个胖胖的老太太,从我一侧,噌地窜上去了,和她年龄体格相匹配的笨拙,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可羡慕坏我了,若干年后,老太太的利索劲儿,我若有她一半,真是谢天谢地了……
2
秋是慢入的,而冷是突然的。
好吧,觉得冷了,就穿厚实点。
我率先穿上了羽绒服,为什么是率先呢?
参加会议,心虚地仔细观察,我发现会场上只有我一个人穿着大!棉!衣!
几个同事,热情似火地凑我跟前,关切地问:姐,你热不?
平时都不带理我的,这会儿,你看看,你就看看,我的人缘儿多好!
我莞尔一笑:热啊!
你问,他问,她也问,我莞尔一笑,再莞尔一笑,一个上午,我频繁莞尔,频繁一笑,笑得嘴都大了一圈。
下午的时候,有同事对我穿大棉衣的事实,给与了肯定:今天甘肃好多地方下雪了,你穿棉衣是明智之举。
我被肯定后,一阵窃喜:姐,终于有明智的时候了。
因为更多的时候,我咋看都是愚笨又愚蠢。
表姐看不惯我,调侃说:我奏辩不来了,你身上套着大棉衣,脚上却是薄丝袜。
呃呃呃,讨厌滴。
看我的脚干嘛?
在单位院子里走着,风刮得吱喽喽,那个深情的冷啊,真真切切,看见我的同事,无不艳羡:姐,今天穿得对着呢!
额,这是啥话,难道,姐啥时候穿的不对了?
哦,好像也有不对的时候。
有一次,觉得冷,我单衣上套了棉衣,刚坐定,办公室通知一把手找我。
嘚嘚嘚,跑到一把手办公室,进了门,我看见一把手穿着短袖,开着风扇……
显然,我的大棉衣让领导马上有了错觉,他问:现在几月?
我如实回答:六月……
下面是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