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喝中药之旅持续了二十天,效果如我所愿,目前,我不再是夜猫子,晚上能安眠四五个小时,这已经是我半年来最好的睡眠状态了,喜悦之余,都想请客了。
胃口较之前好太多了,前晚上,我丝毫没有扭捏地吃了三碗长面,之后,又吃了几个果子把胃里的缝隙填了一下,昨天,更像是饿死鬼转世,四处觅食,咔嚓吧唧,没消停过。
问题是,能睡着了,也成饭桶了,我的身子骨咋还是这么绵软无力呢?
走路上,腰来腿不来的那种挫败感如影相随,一个字:累;两个字:疲惫;三个字:乏兮了;四个字:半死不活。
一到家,我就成零件了。
娃娃不听话,叫嚣着和我战斗,从前那种穆桂英挂帅的虎劲儿荡然无存,
我只有一条路可走:被娃娃活活气死。
我忍,我使劲忍。
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拖鞋砸过去了,床刷砸过去了,抱枕砸过去了……
能砸过去的,且是我能拎得动的东西,基本上都义不容辞地替我展示了我这个当妈的威严,剩下不能扔的东西毕竟值几毛钱,以我这么抠抠搜搜的风格,还是怕砸坏了。
比如杯子。
再比如手机。
再再比如电饭锅。
娃娃还是那个娃娃,死不要脸。
问题是娃娃随谁了?
他爸适时给出答案,恶狠狠地对娃娃说:你就像你的那个妈!
唉……不争辩,更不会嚷嚷。
气若游丝的,力气还是省着点用,据说,不计较是一种养生;还据说,好心情也是一种养生。
不好意思,貌似比较注重养生了。
简单地在镜子前捯饬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离家出走。
外面的世界真大啊……
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多么想拽住一个人问一问:你可有为难不平之事?你可有生离死别之事?你可有心力交瘁之事?你可有欢天喜地之事?
终究没胆量问,怕把人拽住了,人家回头给我“呸!”地一唾沫,再补一刀:神经病!
罢罢罢。
坐了没几分钟,了然无趣,失魂落魄地走着,遇见同事,她关切地问:姐,你怎么了,脸色看着特别苍白。
我谦虚地解释:刚刚搁家里美美地擦了两层美白霜……
和同事寒暄了两句后互说再见,忽然闻到临街二楼飘出来的饭菜香,勾起了我的熊熊食欲。
路过楼下新开的饺子馆,猛咽口水,一只脚踏进去又退出来了——还是把娃娃叫来一起吃吧,谁让我是他亲妈呢?
要了三种馅的饺子,娃娃说,他找到了过除夕的感觉,然后甜言蜜语了一串子又一串子,尽管知道这都是哄他妈不哭的谎话,但还是很享受,且享受地心花怒放。
时光如流水,每天皆琐碎。
不为所动,却不得不动,想必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