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厚厚的积雪上骑电动车。
路面滑溜,我骑得小心翼翼。
尤其,对面有车过来,我马上两脚蹬地停下来,车过去了我才敢继续往前骑行。
我多么骄傲啊——我有大长腿,可以用来刹车。
前面一个孩子,骑着电动车左转弯的时候,人车分离,把我吓的不轻。
所以我左转弯的时候,慢又慢,骑车比步行还慢。
右边步行的看不惯了,估计打我的心都有了,我听见有一个人说:你看那女的,骑个电动车,难捱不,叉巴叉巴的,还不如不要骑。
要你管?!
我气鼓鼓地瞪了那人一眼,可惜戴着护脸的头盔,瞪眼的杀伤力等于零。
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从我旁边“嗖”过去了,其速度跟闪电似的,把我看傻了。
我可不会造次。
我现在可爱惜自己了,唯恐出现一点点问题,因为我清醒的知道,我是家里的承重墙。
表哥在雪路上开着三轮车,我蹭了一截子路,因为没戴口罩,不到五分钟的飞驰,我就被刺骨的雪风,吹得颧骨上出现了两坨子醒目的高原红,脸皮也好像被钢丝球剐蹭了几十个来回。
涂了一层棒棒油,脸才不那么疼了。
办公楼后墙的雨水管下,悬挂着了挤在一起的冰条条,晶莹剔透,长短粗细不一,也没怎么碍我的眼,但我就是手贱,一口气掰断了六个。
过后,我发现,我的的大拇指红肿了……
想看小说的往下滑。
【小说】心事5
大年三十,翠烟镇有这样一个风俗习惯:乡亲们会在白天去亲人的坟头祭祀,如果白天顾不上去,就会在夜间,去村外的空地上给已故的亲人烧些纸钱,一来,为亡者祈福,企望阴间的亲人幸福和美;二来,求亡者的在天之灵护佑活着的人福泰安康。
这天晚上九时许,方铎烧了纸钱后,特意绕道从姜澈楠家门前经过,虽然同住在一个村子里,交往却并不是很热络,但,姜澈楠一家人的动静,始终牵动着方铎的心,方铎不能不过问。
姜澈楠家一片寂然,依旧铁锁看门,方铎眼脸贴至门缝,里面漆黑。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顿时,方铎有些慌,这一慌,腿脚就不听使唤,腿一哆嗦,脚底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
还好,能爬起来,动动腿,甩甩胳膊,扭扭腰,感觉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对自己倒是放心了,可是,对姜家的种种猜想,让他的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突突不停。
大年初一,烟西村文艺队开始排练,方铎是文艺队的台柱子,吹拉弹唱,无所不通,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方铎才能真真切切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活着,并且,活得有滋有味;也只有这个时候,方铎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翅膀,原来自己也可以飞。
烟西村文艺队是村文书方阔创办组建的,磕磕碰碰走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在文艺队,方铎和姜澈楠两个活跃分子一直是方阔的左膀右臂,所以,当方阔告诉大家姜澈楠退出文艺队的消息时,方铎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趁休息的空档,方铎将方阔拽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悄声问:“老姜是怎么回事儿?感觉失踪了似的,他家去年秋天的那一茬庄稼,还是你给人家操心收拾的,他这悄不点儿的,到底去哪了?”
方阔难为情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他在电话里大概说了一下近况,听口气,好像在市里经营着一家小饭馆。”
方铎说:“好奇怪啊,老姜在翠烟镇集市上开的饭馆,生意那么好,他怎么就舍得关停?”
方阔也有些疑惑,说:“这外地人跟咱们思路就是不一样,如果是我,才不会这么折腾,谁知道人家老姜脑子里怎么想的。”
方铎思忖了一下,冷不丁说:“老姜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你把那个电话号码给我,我啥时候去市里了,看看他,好歹在一起文艺了几年,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方阔没有多想,立刻掏出手机,从通话记录里调出姜澈楠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时留下来的新号码,给了方铎。
方铎如获至宝似的,将姜澈楠的电话号码非常认真地用笔写在贴身的电话本上,又在手机的电话本上认真地录入了一遍。
方阔心里暗笑方铎的迂腐,却也没有多往别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