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太多的交集和往来了。心都已经被伤透了。
许文森听到动静,走了进来,见到我咬牙切齿气愤的模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绪,“没什么,刚才陆庭安打电话过来谈赔偿金的事,我跟他说后续的事都交给你处理了,让他找你谈。”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会揣度人心的,轻易的就看穿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朝他苦涩的咧嘴笑笑,轻轻摇了摇头,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无言的咽下,“没说什么。只是气他包庇罪犯,不让我们报警讨公道而已。”
话音落下,我不由自主的突然想到了许大哥。
当年回来香港待产,就在这里,就在他们许家的老宅里,许大哥害我早产,差点失去安安,最后却是“求”我原谅,别再追究。
往事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原本以为早已模糊的记忆此刻越来越清晰。
跟随他回来香港的这几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且不说他招惹的那些女人,单单一个许大哥,就不知道明里暗里害了我多少次。
可每一次,他们都在包庇许大哥,不肯报警,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原谅,不让我追究许大哥的法律责任。
他又何曾给我讨过一个公道?
想到这,我的心口难受了一下。
或许陆庭安说的那些话,也没有错。
换成是许文森,他也是会权衡利弊,希望我能妥协,私底下解决的。
我抬眸和他对视着,努力掩饰着心底的失望和难过,“我下楼去看看安安在干嘛。你继续忙吧。如果陆庭安找你谈这件事,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许文森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异样,他抓住我的手腕,幽深的眸光灼灼的打量着我,“你真的没事?我们说好了的,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许再瞒着对方。”
我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真的没事。我也没有任何事瞒着你。”
“我下楼去找安安了。你忙完了,就下楼来找我们。”
话落,我便握着手机下了楼。
有些答案,不要去寻根问底。或许糊涂一些不较真,心口才不会太难受。
.......
忐忑的等了两天,医院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Erin病情稳定,可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们可以去看她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快要喜极而泣。
她总算捱过了这一关。
可一想到那天医生要我们做的心理准备,一颗心瞬间又从天堂跌到了谷底。
她会变成傻子吗?
希望不会。
我双手合十贴在胸前虔诚的祈祷。
许文森带着我赶往医院。这两天,陆庭安有联系过他谈Erin的赔偿事宜,但都被他暂时回绝了。
他说要等Erin彻底清醒过来,问询过Erin的意思,才会和他谈。
到了医院,下了车,距离Erin所在的病房越来越近,我就越紧张。
许文森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轻声对我说道,“Erin没事的。你不用太紧张。”
我微微点了点头,稍稍放松了一些。
住院的人很多,连过道都塞满了病床。
许文森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过道里穿梭,最后终于来到了Erin所在的病房。
Erin所在的病房,是一个三人房。单人病房没有了,就连这一个三人房,也是好不容易才安排到的。
我们也已经想好了,如果Erin的病情稳定,我们打算把她转到私立医院去。那里的环境会比公立医院好很多。
我们走进病房,看到了躺在中间病床上的Erin。此时她闭着眼睛好像是在沉睡,护工在一旁照看着她。
许文森问护工,“她睡着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病床上的Erin缓慢的睁开了眼。
我看到她那面目全非的模样,眼眶突然就红了。
许文森见Erin睁开了眼,走近她在床沿边坐下,柔声问道,“Erin,我是舅舅,你还记得我吗?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Erin的眼泪当即就落下来了。可好一会,她都没有回答许文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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