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同意了。
许文森松了一口气,转眸望向卓医生,“卓医生,那我太太,就拜托你了。”
他的语气极为谦逊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
卓医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许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我听着卓医生自信满满的说着保证的话,嘴角不自禁勾了勾。
我不知道这样的治疗对于我来说究竟有没有用。
之所以同意,也只是因为我不想辜负了许文森的一番苦心。
他把卓医生请来,多少也花费了一些时间精力和金钱。
那就听他的,配合卓医生试一试吧,也许真的有用呢。
许文森主动退出了房间,把空间单独留给了我和卓医生。
…….......
(和卓医生的谈话内容就不再写了,那些伤痛,我不想一遍又一遍的阐述了。)
两个多小时后,卓医生离开。
许文森送走了卓医生后进来了房间,见我静静的坐着发呆,他没有出声打扰我,不动声色的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陪着我一起“发呆”。
我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莫名其妙的,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最近总是这样的状态,常常落泪,毫无征兆的,毫无缘由的,不知怎么的,眼泪就突然涌了出来。
许文森察觉到我又哭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搂着我。
哭泣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如果哭出来能好受一些,那就不要强忍着,尽情的哭出来吧。
他是这么劝解我的。
于是,我靠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又哭了一场。
那个时候的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问过他,这样的我会不会让他心生厌烦,会不会慢慢的消磨掉他对我的耐心,以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爱”。
直到后来,那件事情的发生,巨大的打击差点把我当场送走,却也让我整个人突然幡然醒悟。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睁着眼睛呆愣愣的凝视着眼前窒息的黑暗,没一会的功夫,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许文森浅眠,可能是被我吵醒了。黑暗中他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我哽咽着回答,“我做了一个噩梦。”
他伸手过来,想把我揽入怀中安抚,却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脸,摸到了一脸的泪痕。
他愣了愣,打开了床头灯。灯光柔和且昏暗,却足以看清我和他。
又抽了几张纸巾,凑近我,轻轻的替我擦拭着眼泪。
“做什么噩梦了?哭成这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调整一下呼吸,可声音却仍旧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梦见,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安宁死了……”
话落,我又泣不成声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许文森手里的纸巾湿透了,他又重新抽了纸巾来替我擦。
“安宁很好,不会有事的。而且,梦是反的,你别胡思乱想。”
有些事情好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我外公去世之前的一段时间,我曾不止一次梦到过外婆给我打电话,说外公走了。
后来,外公就真的走了。
这些话,我没有对许文森说,无声的埋在了心里。而且我潜意识里也一直在坚信安宁不会死,不会有事。
他替我擦干了眼泪,待我情绪平复后哄着我睡觉。我闭上眼睛,佯装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已经9点多快10点。身旁空落落的,不知道许文森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然睡得这么沉,没有被他起床的动静吵醒。
我起了床,洗漱后下楼。
佣人告诉我,许先生去公司了,安安被育婴师带着出门上课了。偌大的房子里,又剩下我孤零零的。
我行尸走肉般来到餐桌前坐下,喝汤,吃饭,重复着这枯燥无趣的闭关生活。
下午,我在影音室里看着电影,许文森和安安都回来了,他带着安安上楼来找我。
安安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朝我走过来后把袋子递给了我,“妈咪,吃蛋糕,好 好吃的蛋糕~”
我眼睛一热,抿了抿唇角,“谢谢安安,蛋糕谁买的呀?”
“爹地买的。”
“那安安吃过蛋糕了吗?”
安安摇了摇头,“妈咪先吃。”
她乖巧懂事得让我瞬间又有了泪意。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佯装开心的陪着她一起吃蛋糕。
吃完蛋糕,许文森递给我一个暗红色的锦盒,我没有立即接,眸光淡淡的望着锦盒问,“这是什么?”
“我今天特意去给你和孩子们求的平安符。希望你平安,也希望她们姐妹三个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切顺遂。”
我平静的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有四个平安符。我的,还有三个孩子的。
“你怎么不为自己也求一个?”
“大师说,不能为自己求,只能给别人求。而且,给别人求了平安,自己也会跟着平平安安的。”
我望着平安符发了一会的呆。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就请您保佑,我的三个孩子,从今以后,无灾无难,平安健康的成长,一生顺遂。
可以吗,神明?
ps: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