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就请您保佑,我的三个孩子,从今以后,无灾无难,平安健康的成长,一生顺遂。
可以吗,神明?
我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竟然会相信且期待这个世上有神明。
我也知道我的这些行为看起来无知又可笑,可我的祈求和愿景都是发自真心的。
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们,来这凡尘俗世走一趟,不要遭那么多的罪,不要受那么多的苦和难.....
仅此而已。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快11点的时候,我接到了Anna的电话,她问我从美国回来了没有。
我们一家子去美国的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我们8月才会回来香港。可这期间发生的很多事,她应该是毫不知情的,我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事,也不希望这些事被传得人尽皆知。
我思索了几秒,回答道,“回来了。”
“那太好了,我刚还在想,你们会不会还在美国没回来呢。”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吗?”我试探着问。
当下的我并不怎么想见人,而且见了面肯定得解释很多事。我并不想过多的解释,也不想再去触及那些伤痛。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找个借口拒绝她过来找我。
“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我刚从巴黎看完奥运会回来,给你带了一些手信。”Anna笑着说。
我怔了怔,斟酌着说道,“你这也太客气了,还给我带手信。不过我可不好意思收,我从美国回来也没给你带什么手信。”
“没关系的,你们拖家带口的长途奔波本来就很不容易,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带手信啊。我这次去巴黎看奥运会,是和朋友一起去的,没带娃,乐得轻松自在,才有空闲给你们带手信。如果是带着娃一起去的,我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挑手信带手信。”
“何况你们还拖着两个那么小的娃,光是照顾安安弟弟就已经够呛了。没事的,我能理解,我也没有那么小气啦。”
“快点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找你。有一件手信有点特别,天气这么热,我担心它放不了多久---”Anna催促着问我。
我迟疑了一会,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拒绝她。
“我在许家老宅,你过来吧。”
“好。”
挂断电话后,我握着手机发了一会的呆。
待会Anna来了,看到我的肚子已经卸货,安安弟弟也不在,我要怎么和她说这些事呢?
等了没多久,Anna便到了。我不方便出门迎接,吩咐管家替我出去把她迎进屋子里。
Anna手里拎着几个袋子,在管家的引领下笑意盈盈的进了屋,却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而后彻底定格住。
“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我记得你的预产期是在10月份吧?现在才8月,还有两个多月呢,你是早产了吗?”Anna无比惊诧的问。
我极力克制着情绪,佯装淡定的点了点头,“对,我早产了。”
Anna难以置信的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十几天前吧。”
“十几天前?7月底?我的天!怎么就早产了呢?”
“突然大出血,只能紧急剖了。”我云淡风轻的说着,仿若那些伤痛的事故都不曾发生过,也不存在,我的早产也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意外。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还好吗?”
“孩子在医院保温箱里。”
Anna松了一口气,又佯装生气的说道,“你早产,怎么一声不吭的都不跟我们说啊。我们应该去医院探望你的。”
“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因为孩子爸爸的缘故,我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些事。”
Anna愣了愣,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懂,这世上的人言可畏。你的顾虑,我能理解。”
关心完我的身体,她才想起手信的事。
“对了,你不是喜欢吃甜品吗?我特意给你带了laduree家的马卡龙。”Anna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个袋子。
“laduree家的马卡龙,特别好吃,据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马卡龙。你喜欢吃甜的,肯定也会喜欢吃。以前laduree在香港开有门店,那会我经常吃,百吃不腻。后来香港的门店关了,我也就很久没有吃过了。”
“这次去巴黎看奥运会,回来的时候居然在戴高乐机场看到了laduree的门店,我就买了一些带了回来。”
“我知道你最爱吃甜品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一下飞机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不过在飞机上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口感,你吃一个试试看。”
我拿起一个马卡龙,咬了一口,心里感动得有点想哭。
有人千里迢迢的从巴黎给我带这世上最好吃的马卡龙,而且担心影响口感,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给我送了过来。
“怎么样,好吃吗?”Anna一脸殷切的问。
我抿了抿唇,笑着说,“嗯,确实很好吃。”
Anna也吃了一个,“可能是天气热,又放得有点久了,感觉没有在巴黎时好吃了。等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巴黎吃。”
“好啊。”我应承道。
Anna环顾了一眼四周,“安安弟弟呢?抱他出来给我看一看呀,我还给他带礼物了呢。”
我的心当即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那股刺痛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我努力克制着,不想让Anna看出我的异常。
许文森之前和我商量过,安安弟弟的事情不宜对外公开,为此他精心准备了另一套对外的统一说辞。
我犹豫着是该对Anna说实话,还是说那一套对外的统一说辞。
沉吟了几秒后,我轻轻的说道,“安安弟弟在美国没接回来。”
“啊?为什么不接回来啊?”
“他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在美国休养,想让孙子留在那边和他们做个伴,不肯让我们带回来香港。”
Anna一脸气愤,替我打抱不平,“许总的父母也太过分了吧,那是你们的孩子,凭什么不让你们带回香港?!”
我无力的抿了抿唇角,声音哽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无法述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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