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际,许文森送完Anna回来了。他走了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把我拥入了怀里。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眼泪像潺潺的小溪。没一会的功夫,许文森的西装便被我的泪水浸湿了。
从Erin出事开始,我的眼泪就特别多,早产后,更是怎么也止不住。
一件小事,一句话,都能很轻易的打开我的泪匣子。
我真的很努力的控制过,控制着不再让自己掉眼泪。可是,真的不行,它就是控制不住,就是忍不住。
不知哭了多久,眼泪才终于止住。我缓缓从许文森的怀里退了出来。
他拿了纸巾擦了擦我脸上残留的泪痕,温和的说道,“上楼去洗把脸吧,我陪你上去。”
泪痕挂在脸上黏腻腻的,洗把脸应该会清爽很多。而且,我把他的西装都哭湿了,他应该也是打算上去换一件衣服。
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他揽着我的胳膊带我上了楼,回了卧室。
我在卫生间洗漱,他则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等我从卫生间里出来,他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走进卫生间也洗了一把脸。
“走吧,下楼去吃饭。”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的神思恍恍惚惚,像一个丢失了魂魄的提线木偶,被他带着下楼到餐厅里吃了饭。
吃好了饭,来到客厅,沙发上Anna送给安安弟弟的礼物还没有收拾,许文森皱了皱眉,让佣人把礼物都收拾了送到他的书房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哭,轻轻的开口,“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在我老家那边,中元节得杀鸡拜神祭祀,烧些金银衣纸。”
“那天我想出门,去庙里拜拜神,给逝去的家人烧些衣纸,可以吗?”
许文森一直不让我出门,理由是我得在家好好坐月子休养身体。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可以。中元节好像是周末,我不用去公司,也没有什么应酬,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不用陪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我早就打算好了,那天拜祭完后,我还想去找大师算算卦,还想给他和三个孩子求道平安符。
还想,去见一见陆庭安,问问他关于安宁的情况。
我承认,我始终做不到太狠心,对安宁完全不管不问。
许文森愣了愣,静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他没有在家里呆多久,便又去了公司。
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常会在中午时间段赶回家里来,陪我一起吃午饭,而后再回公司。
我知道他一直在悉心的照顾着我的情绪,他也希望我能早点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悲痛里。
我也想走出来,也想像以前那样,阳光,快乐,自信.....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整日的以泪洗脸。
我也很不喜欢这样颓唐堕落的自己。
可是我却怎么也振作不起来。
又过了两天,一个沉闷的午后,我再一次接到Anna的电话。前几天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次时间宽裕,她说要郑重其事的过来探望我。
我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枯燥无趣,有个人过来陪陪我,和我说说话也挺好。
我便让她过来了。
Anna太客气了,又带了好多东西过来。
“下次你直接来就好了,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总这么跟我客气。”
我笑笑,一楼的客厅佣人们来来往往,并不适宜闺中谈话。
于是,我带着她上了楼上的一个小客厅,又吩咐佣人送一些喝的以及点心和水果上来。
我和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散漫闲适的聊着天。
这一次,她避开了安安弟弟的话题,再没有提及过安安弟弟,也没有过多询问我早产的事,我的情绪控制得还算好,没有再哭了。
下午五点多,许文森回来了。他最近都回来得很早,晚上的应酬也几乎是能推的都推了。
他上楼来寻我,看到我和Anna,微笑着问,“在聊什么,好像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没聊什么。就是一些很狗血的八卦而已。”Anna笑着说道。
许文森微微勾了勾唇,“哦,那我能坐下来也听一听吗?”
“哈哈,可以啊,许总要是觉得不会污染了你的耳朵的话,随便听。”
许文森笑了一下,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许总这么闲,给我和Anna削个苹果吧,这个苹果还挺好吃的。”
许文森爽快的答应,“好。我给你们削个苹果。”
Anna笑意吟吟的打趣道,“哇塞,堂堂许总亲自给削苹果耶,这苹果,我一定得赏脸吃!”
许文森笑了笑,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小心翼翼的削起皮来。
Anna继续和我讲狗血八卦。
讲到气愤处,她突然骂道,“那个xxx真tm不是东西。老婆生娃坐月子,他还在外面和小三厮混滚床单,难怪他老婆这么生气,一出月子就直接跟他撕破脸了。”
突然,“咚”的一声,许文森手里的苹果滚落在了地上。
我和Anna双双朝他望了过去。
“不好意思,手滑,没拿稳。”他一边解释,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
“我重新再给你们削一个。”
Anna调侃道,“许总,你该不会也做了什么对不起楠希的亏心事吧?”
ps: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