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被迫求和的“谈判官”,风险系数极高。谈拢了,八成是丧权辱国的条款,回来要被万众唾弃;谈不拢,那就更可怕了,自己的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
因此,当宋真宗问谁愿意到澶渊走一趟时,满朝文武无人敢应。这时,曹利用站了出来:臣愿往!
昨天的天气很好,正儿八经的好秋天,有好多可做的户外活动。
但我还是把一些时间用在了听《大宋帝国》这本书上,同时也在心里想着:赵匡胤英明神武,死时却过于仓促了,该办的事情没有办完,该交待的事情也没有交待。如果让他知道,那个侄儿皇帝竟然那么没用,跟辽国签了个什么“澶渊之盟”,一定会连夜回来,亲手抽赵恒三百鞭子的,还得让他报数:30万两岁银,我抽你三百鞭子,够便宜你小子的了……
想着想着,就想到罗胖子的《文明之旅1029》还没看呢,就点开看了一遍,然后又听了一遍。
再然后,就擅自替赵太祖做了主:原谅这小子了,狠狠骂一顿算了。那个负责谈判的曹利用很不错,可堪大用。我说赵桓啊,这人才你可不能浪费了……
赵桓倒也听话,他在当皇帝期间,一直重用着曹利用。
公元1029年,刘太后进行了两次重要的人事调整,把两位牛气哄哄的、经常跟她对着干的大官儿给撵走了,一位是宰相王曾,另一位就是已经升到了枢密使的曹利用。
王曾的结局还好些,只是离开了权利中心,太后她老人家看不见就行。曹利用可就惨了,不断被降职不说,还在监管太监的不断冷讽热嘲中,又气又悔的,最后选择自杀了事。《宋史》对他的评价是:“死非其罪,天下冤之。”
然后,罗胖子话锋一转,详细地讲起了曹利用的“官场笔记”:
话说,曹代表出使辽国前,对萧太后的底牌是一无所知的,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宁死不屈的信念。当然,寇天官也给他下了死命令:岁币数目要是超过30万,回来我跟你没完。
于是,面对辽国君臣的漫天要价和花样威胁,曹代表咬住30万的数字不松口,还他说出了可载入史册历史的关键话语:我来谈判前,就是抱定了着必死之心。你们尽可以漫天要价,到最后啥也拿不到,我们大宋还会跟你们不死不休地打下去。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曹代表最终以银10万两、绢20万匹的条件,与辽国达成了澶渊之盟。这条件,别说寇准了,就连宋真宗也是极为满意的。
此后的曹利用,官运一直亨通,做到了枢密院正使,成为仅次于宰相的武官一号人物,同时还兼任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官越做越大,但是他的臭脾气却是一点没变,依旧那么的霸道强势和不懂收敛,把上至太后、下至百官都得罪完了。
就连宫里的太监,曹大人也是从没个好脸色,心情不爽就非打即骂,丝毫不当人看。这些心理建设严重跑偏的家伙,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的。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有意为之的某些“行为艺术”。入殿奏事时,刘太后看得真真的,这位曹大人竟敢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敲打自己的束腰。太监们不会放过任何诋毁曹利用的机会,偷偷对刘娥说:“太后您看,当年先帝在时,他可不敢如此这般无礼的。”
当所有人目标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距离倒大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1029年,刘太后终于逮住机会,撤了曹利用的枢密使一职,又一再降他的职。他也总是走在出任小官的路上,被他欺负惨了的太监们乘机下了黑手,逼得他不得不死。
在分析曹利用人生悲剧的根源时,罗胖子说:这就是宋朝武选官制度的最大弊端。在宋朝,武选官是介于文官和武将之间的特殊官员。官二代们不想参加科举时,可以先出来当武选官。武选官首先是皇帝的家臣,然后才是政府官员,其权力和地位完全依赖于皇帝的私人信任,即所谓的“单维生存者”。他们只需要、也只能对皇帝绝对忠诚和依附,没有别的选择。他们身居高位,但缺乏独立的权力基础和稳固的社会支持网络,一旦失宠,立即就会陷入绝境,再无翻身的机会。
对于现代人而言,就是避免做曹利用之类的单维生存者,不能过度依赖单一方面的资源,应该多元发展、独立思考与判断、做强自身的社会支持网络,这样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复杂多变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