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放到更长的时间段里,更大的空间格局中,敦煌却成了一个特殊且重要的坐标,地位极其重要。
某个阶段的课本中,就有篇关于“敦煌飞天”的文章,它在一个叫“莫高窟”的地方,而莫高窟所在的地方就是“敦煌”。
11月8日,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却有几件偶发的“小事”,在各种力量有意无意的共同推动下,最终在这天形成了齐头并进的三大热点:刀郎澳门演唱会;数万人夜骑开封;腾冲某家酒店拒绝某国人入住。
除了羡慕,我又有些失落。为啥?还不是因为这些地方都有些远,不能亲身参与感受其氛围,不能接受其浩大能量嘛!
没奈何,我只能继续着自己的学习法子,继续听着各个平台的电子书,还看了一期的《文明之旅》。
时间已经到了公元1036年,这一年为丙子年(鼠年),是大宋景佑三年;大辽重熙五年;是大理正治十年;是西夏广运三年,大庆元年。
此时的大宋,由于承平日久,外表依旧光鲜亮丽,内部却已经出现了许多败絮。
面对日益突出的社会矛盾,一代圣贤范仲淹着手呼吁改革,很快就又被撞到了老腰,再次被贬出京了。
还有身为老范小迷弟的、此时只是宋朝国家档案局的一名小编辑的、年仅30岁的欧阳修同学,不惜赔上自己的前途,义无反顾地为老范加油打气,很快就也步了老范的后尘,被贬到某地当县令去了。
也是在这一年,苏轼出生在眉山,开始了自己“风雨任平生”的人生之旅。老苏在为给其取名时,颇费了一番心机:“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再惧汝之不外饰也”。
轼,也就是车上用作扶手的横木,因为显露于外,格外引人注目。东坡先生这一生,总是豪迈不羁、才华横溢、锋芒毕露的,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流量明星,但也因此而屡遭谗陷,甚至还招来杀身之祸。
老苏大人的取名之意,正应合了他这一生的遭际, 真有点不幸而言中的伤感味道。
还是在这一年,一个叫赵兴德的宋朝举人,外出游玩行至敦煌的时候,不巧赶上李元昊大兵压境,大云寺的和尚们为了避免经书被毁,提前将经书迁移到了莫高窟。
这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赵举人也跟着诚心发愿,手抄了一部《心经》放置到莫高窟中。听说他还在回向时,暗暗许下了两个心愿:一愿国家安泰,百姓康宁;二愿某位甘州小娘子能够受此善业,不溺幽冥,不受苦楚,获福无量,喜乐安康。
这让我想起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看过一部名叫《敦煌》的电影,说的就是一位叫赵行德的落第考生,在西夏和敦煌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刚刚建立了西夏国的李元昊,开始侵吞河西走廊的整个地区。敦煌太守曹延惠为了敦煌避免战火,归降了李元昊。李元昊不放心曹太守,命令将领朱王礼率领手下的汉人军队接管敦煌。朱王礼早就对李元昊不满,动员曹太守反戈一击,共同杀了李元昊。可惜计划失败,兵败身亡。
心如死灰的曹太守点燃了花费毕生精力收集来的佛经典籍,他认为这些上至佛教经典,下至放骆驼的人唱的小曲,还有记载人类智慧和知识的书籍,都是他的私人宝物,既然守不住,那就毁了它们。
赵行德深知这些佛经典籍的巨大价值,和几位僧人一起,奋不顾身地从火海中抢夺出几十车典籍,赶忙逃往莫高窟,把这些珍贵的佛经典籍封藏在了洞窟中,而所有的人都在战乱中死去了。
封藏在洞窟中的典籍,一藏就是千年。至到1900年,一位姓王的道士意外地发现了这些佛经典籍……
真实的历史原型事件,也正是发生在1036年,李元昊亲自领兵西征,与回鹘会战于肃州。经过二百多天激战,回鹘败逃,李元昊一举攻克了肃、瓜、沙三州,此后河西走廊尽归西夏。
同样是在1036年,李元昊在野利仁荣的帮助下,开始创造西夏文字。历经四年多,共创造出6000多个西夏文字。
5我想,西夏文字自报家门时,定然会这么说:我以汉字为基础,笔画之间与其息息相通,但又字字迥异。我诞生后,被编为泱泱十二卷,作为国书颁行国内,是西夏政权演化的基石和雏形。我的出生,让西夏这个夹在宋辽金之间的神秘国度,多了一点文化尊严。
李元昊让小小的西夏有了些许文化尊严,却让盛大的敦煌城从此衰落,更是间接让无数文化作品葬身火海,他造下的这份罪孽,是无法用所谓的“三七开”“四六开”“五五对开”的功过比来抵消的。
被有识之士们冒险抢出并保存下来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重见天日后,便已震撼了整个世界,如若是全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