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蒲占新
播音:应 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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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节选
要说河湟谷地,当指黄河上游、湟水流域、大通河流域,古称“三河间”。这一地区自古以来多民族繁衍生息,至少秦汉以来,众多民族的先民耕牧于其间,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河湟文化,与中华大地的河套文化、中原文化、齐鲁文化并驾齐驱。
提及茶马古道,前些年内人去滇、川、藏旅游,得知此三大区一直以巨大的商业交易业绩显赫在中国古代商业贸易交通图系中。殊不知在茶马互市的市场版图里,青藏高原的河湟谷地,也有一条茶马古道。
所谓“茶马互市”就是起于南北朝,盛于唐宋,藏汉相互通商的贸易。青藏高原肥美的水草养育了此地的大批牛羊和马匹,高海拔地区的恶劣天气造就了马匹的非凡体力。当高原上的马匹被驯化后,随即进入了一个依靠马匹的年代。在一个高原上所有游牧部落饱受征战之痛的岁月里,马匹得到了亘古以来的器重。为此,在河湟谷地上就出现了青海湖一带的青海马、青海东南部和甘肃南部交界的河曲马、祁连山西麓一带的祁连马等耐高寒、抗缺氧、善奔跑的青海名马。清朝诗人吴栻为此留下了《青海骏马行》:
极目西平大海东,传来冀北马群空。
当年隋炀求龙种,果粜能逐电又追风。
西汉曾筑令居地,乌孙遣使贡良骥。
汗血多从大宛来,权奇远向西平治。
唐帝整驭六龙还,回纥献马入关山。
皎雪奔虹翔麟紫,名擅贞观天宝间。
谁知天驷照今古,马骧腰褭五霞吐。
此后还名西域骢,神骏奇骨誰与伍?
芳草遍海涯,胡马入流沙。
可羡鼓鬣云衢近,可羡蝶足天路斜。
自兹花虬蕃衍入青海,奔驰电掣摧残垒。
未知龙种果龙驹,岛屿深处耀光彩。
借问苦心爱者誰,空将神物镇边陲。
雄姿磊落空自许,还登峻坂到天逵。
至今海水澄清不起波,到处文人歌海晏。
地精月度两相生。天骥呈材空自见。
平沙短草自青葱,胡马回来不敢践。
君不见海水能安百谷王。至今无复蛟龙战。
这些马不仅满足了青藏高原各部族用来征战的需求,还“出口”到中原地区,和内地来的茶叶成为中原客商在西部地区的两大交易商品。马和茶叶为主进出的商路,就是消隐在历史典籍深处的河湟谷地上的“茶马古道”。
王莽在青海境内设置西海郡,为后来进入河湟谷地的商业贸易提供了政治和军事保障。隋炀帝亲自带兵远征青海,更是为日后大批商业进入河湟谷地奠定了安全基础。唐代,随着大批远征将士来到河湟谷地,大批军需物资也涌入河湟,远征结束后,唐朝和吐蕃军队基本形成了以日月山(古称赤岭)为界的地理分界。硝烟散去,商业出场,一段丝绸缓缓铺呈,一片茶叶掉进滚烫的水中,升起的热气化解着征战带来的疲倦;一匹匹青海骏马跨出高原,成为中原王朝自卫或远掠的利器;一个个内地商人远赴张掖、丹噶尔……“左手茶叶,右手马匹”的商贸状态中,试看一条茶马之路在岁月未曾留心处铺呈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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