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赵振清
唐朝末年的黄巢起义直接导致了唐王朝走向灭亡。
梁太祖朱温原为黄巢部将,后投降唐朝被封为宣武军节度使,镇守汴州。公元904年杀唐昭宗控制中央迁都汴梁(开封),公元907年受唐哀帝禅让接帝位建立后梁,从此唐朝灭亡,开始了“五代十国”的分裂、战乱时期。
这一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王朝更迭最频繁的一个时期,实行的是军阀强权政治。割据一方的藩镇拥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在时机成熟时,他们就推翻朝廷,取而代之,建立自己的王朝。
公元936年, 身为后唐太原节度使的石敬瑭为了与末帝李从珂争夺皇位,投靠契丹主耶律德光,自称“儿皇帝”,并且割让“燕云十六州”换取辽国出兵,帮助他灭亡了后唐,建立后晋。
石敬瑭的这种卖国求荣的行径,不得人心,在他统治的七年中各地叛乱不断,他只好四处征讨,最后在郁闷中死去。
在西北地区,镇守银夏的李氏集团和镇守神府的折氏集团也反对割让燕云十六州给辽国,这些党项族人都看不惯石敬瑭的无耻行为。
河西府州与河东武云等州隔河相望,虽不在16州之列,却遭到契丹人觊觎。契丹人要把“河西之民”全部迁往辽东,一时间“人心大扰”。府州刺史折从阮组织民众奋起反抗,“居险自守”,抵御契丹人的移民政策。
折从阮甚至主动北伐,经过一系列战斗拿下当时属于辽的十二连城,至此府州折氏成为据有鳞、府、胜三州之地的地方割据实力集团。
折从阮率众力拒契丹的守土活动得到了后晋后汉等中原政权的支持,后汉高祖刘知远特意升府州为军,任命折从阮为永安军节度使。从此以后,折家将获得了藩镇地位。经过唐末至五代的混乱割据,折家将终于发展成为一方诸侯。
折德扆是折存阮的二儿子。建隆二年(961),折德扆拥鳞府胜三州之地入朝觐见宋太祖赵匡胤,获得世袭特权。从此,开启了折家将在北宋一朝的辉煌事业。
公元960年,后周大将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大宋王朝。赵匡胤继续完成周世宗柴荣统一中国的既定方针。他采纳了宰相赵普提出的先易后难,先弱后强,先南后北的统一战争策略。经过多年努力扫平了南方诸候各国。
开宝二年(969),宋太祖赵匡胤亲率大军征伐北汉,兵临太原城下围城多日,久攻不下,又因契丹军增援,太祖只好率军撤走。
宋开宝八年(975年)十月,南唐已平,宋太祖再兴北伐之师,并准备收复燕云。次年八月,派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党进、宣徽北院使潘美等分率五路军马云集太原城下,与北汉军和来援的辽军展开激战。不料,这时宋太祖赵匡胤驾崩,宋太宗赵光义继位,因国丧之故,遂于十二月召回北伐之师,至此,宋太祖遣军进攻北汉的战争,均因辽军援阻,未获成功。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正月,宋太宗决定再次进军北汉,并采取攻城阻援的作战指导方略,其部署是:
命宣徽南院使潘美为北路都招讨制置使,率崔彦进、李汉琼、曹翰、刘遇等军攻太原;命云州观察使郭进为太原北石岭关(今山西忻县南)都部署,阻击从北面增援的辽军;命田仁朗、刘绪负责侦察太原城四面壕寨并检查攻城的各种器材;命孟玄莆为兵马都钤辖,驻泊镇州,阻击从东面增援的辽军;命河北转运使侯陡、陕西北路转运使雷德骧分掌太原东、西路转运事,并命行在转运使刘保勋兼任北面转运使;宋太宗赵光义亲率主力一部出镇州(今河北正定),牵制幽州的辽军大规模西援或南下。太平兴国四年二月十五日,宋太宗率军由东京(今河南开封)出发,三月进至镇州,分兵攻盂县(今山西盂县东北)、沁州(今山西沁源)、汾州(今山西汾阳)、岚州(今山西岚县)等外围州县,以牵制这些地区北汉军对太原的增援。
在这场消灭北汉割据政权的战争中,折家将也功不可没。太平兴国四年(979),年轻的折御卿袭职为府州知州。折御卿与宋太宗派出的监军尹宪同心协力,东渡黄河,攻取了北汉的岚州(今山西岚县)、岢岚军(今山西岢岚)等地。折御卿率领的折家军,不仅斩关杀将,战绩辉煌,更从西北方向有力地配合了宋太宗四面合围北汉的军事部署。
北汉主刘继元闻北宋大兵压境,急遣使赴辽国求援。
辽帝命南府宰相耶律沙为都统,冀王敌烈为监军,率兵援救北汉。三月十六日,耶律沙率军日夜兼程进至白马岭(今山西盂县东北),与郭进阻援部队相遇,两军隔大涧对峙。耶律沙打算等后续部队到齐后再战,敌烈等认为立即进攻有利,于是抢先渡涧进攻宋军。郭进军乘其半渡,突然出击,斩敌烈等五员大将,歼万余人,辽军余众仓皇逃走。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军赶到,万箭齐发,宋军始退。北汉再次派人向辽求援,但使者被郭进军捉住,并在太原城下杀掉。北汉潜师出击,又被宋军击败,遂据城固守。
宋军打援获胜,乘势全线进攻。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四月中旬,宋军数十万包围太原,赵光义亲临太原城下四面巡视督战。刘继元在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内部厌战的情况下,于五月初五出降,北汉灭亡,北宋统一战争至此基本结束。同时考虑太原城坚难克,为根除割据之患,遂毁太原城。
燕云十六州的被割去永远是北宋人心中的痛。宋太祖赵匡胤生前就多次提到要收复此地,宋太宗赵光义灭亡北汉后,这样的机会似乎终于等来了——
赵光义于灭北汉的同年6月下令出兵伐辽,想借灭北汉的军威一举夺回燕云十六州。
宋军一路北上,起初连战连捷,非常顺利,接连拿下东易州和涿州,轻松抵达幽州城下。
攻打幽州城这一战,宋太宗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若不是这个错误,宋军有可能攻下幽州城。
常规的攻城,都是围攻三面,留一面,给守军一个退路,还有个弃城逃跑的机会。可是宋太宗将幽州城四下围困,城内守军无路可退,只好死战,如此双方僵持了半个月,宋军都未能攻破幽州城。
而就在此时,契丹的援军赶到,耶律沙、耶律休哥等名将亲率大军赶来救援幽州。
当宋军探知耶律沙的大军进发到距离幽州城西北十多里的时候,宋太宗竟头脑发热的决定亲自率兵阻击,于是双方在高梁河遭遇,展开激战。
耶律沙是久经战场的名将,他居高临下,早已发现宋军阵中有一个大人物的车架,异常醒目,便打算擒拿。
于是耶律沙故布疑阵,且战且退,但是军队秩序不乱,太宗以为辽军败退,率军猛追,此时辽军另外两路援军由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率领,突然从斜刺里杀出,从两翼向宋军发动袭击,同时耶律沙的“败军”突然也调转方向,向宋军发动攻击,宋军在三路辽军的夹攻下,首尾不能相顾,立刻溃败。
高梁河阻击战宋军几乎全军覆没,宋太宗也大腿受伤,坐着驴车仓皇逃走。
宋军的攻城军队知道宋太宗被困,紧急调兵救援,与此同时,幽州城内守军见援军已到,开门掩杀,在辽军几路夹击下,宋军全线溃败。
这次伐辽因宋太宗带着疲惫之师,千里冒进、远程奔袭,不知敌情,又在指挥上接连出现失误而宣告失败。
北宋雍熙三年(986),宋太宗又将北伐提上日程,距离上次北伐已经过了七年,此时已经做足了准备。
宋朝30万大军兵分三路,几乎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杀奔辽国而来。赵光义此战是拼了血本的,大有志在必得之势。帝国的精锐能战的部队几乎全部拿了出来,大有不灭辽国誓不罢休的架势 。三路大军的带队将领都是赫赫有名的猛将:东路曹彬、崔彦进率部从河北雄州出击;中路大军由田中进率领从河北涞源进发;西路由潘美、杨继业(令公)统帅,由雁门关出发。三路大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气势逼人。
但辽圣宗母亲萧太后也非等闲之辈,她召见耶律沙、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等大将商量,定下了针逢相对,同样兵分三路各个击破敌人的退敌之策。
东路军名将曹彬被辽军游击队的袭扰弄得焦头烂额,顾此失彼,还被辽军切断了粮道,大军面临没饭吃的窘境,只好退守涿州城待援。此时,萧太后亲率十万大军开到幽州(今北京),对曹彬的东路宋军形成合围,宋军等不来援军被迫与之决战,全军覆灭,曹彬只身逃走。
田重进率领的中路军在河北涞源被辽军击败,死伤惨重,无力再战。余部奉赵光义之命急忙回撤。
西路军,潘美、杨业奉旨撤退途中,在山西朔州一带遭遇辽国名将耶律斜轸部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潘美仅率少数人突出重围, 侥幸得生。杨继业(令公)战死。
这一次征辽的失败,不仅让宋军损失惨重,也直接将宋太宗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决心打掉,自此以后,宋太宗乃至宋朝再无决心和能力主动征辽,宋对辽被迫转为战略防御,积弱之局面形成。
宋太宗两次征辽失败之后,辽宋积怨甚深,从此开启战端,辽宋打了二十多年。开初的那十几年,辽军攻势凶猛,北方边境的城镇经常遭到辽军骑兵的洗劫,他们到处抢掠人口和财物,使宋军防不胜防。
这种不利的局面直至公元995年子河汊大捷以后才有了转变。至道元年正月(995),契丹西南面招讨使韩德威率领10000多骑兵并联合党项部族从内蒙古和林格尔入侵府州。永安军节度使、知州折御卿预为防备,主动率领折家军邀击于黄河边的子河汊(今内蒙古子河入黄河处),大败辽军,歼敌5000多,俘获其将领多人,主帅韩德威侥幸逃走,仅以身免。当年冬天,折御卿抱病出征,击退了再次进犯府州的辽军,而他却病死沙场,年仅38岁。
萧太后名萧绰,是大辽也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女政治家、军事家、改革家和权谋家,宋太宗两次伐辽失败后,她终于摸清了大宋这个庞然大物原来也不过如此,于是产生了以武力灭宋的野心。在她统治辽国的前期先后八次大规模挥师南下,其中以公元1004年那一次最为著名。
那年秋天,辽圣宗和萧太后率领20万大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一路南下,一直打到黄河岸边的濮阳(历史上叫澶州),距离北宋的都城开封近在咫尺。宋真宗采纳宰相寇准的建议御驾亲征,亲自到濮阳督战,战斗互有胜负,战局进入胶着状态,这时却巧辽军的先锋官萧挞凛被宋军弓弩手射死,萧太后见一时不能取胜就提出与宋军议和,宋真宗抓住了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立即派出谈判代表,与萧太后终于达成了和平协议,于公元1005年1月正式签定了“澶渊之盟”。澶渊之盟的大致内容是:宋真宗认萧太后为母亲,宋辽两国皇帝结为兄弟,永不再战。宋每年给辽岁币10万两白银,绢20万匹。宋辽两国以白沟河为界。开放辽宋北方边境通商口岸等。澶渊之盟以后100多年宋辽无战事,这有利于两国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安居乐业的生活。
很多学者认为澶渊之盟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但也有学者不这么认为。不过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澶渊之盟虽然为城下之盟,但它给北宋经济的发展带来长期稳定的环境,特别是开放北方边境口岸,促进了北宋经济的发展和繁荣,后来朝廷偿到了甜头,速性把沿海地区也“开放”了,历史记载当时的泉州和广州就是海上贸易的著名港口。“海上丝绸之路”就是那时候开辟出来的国际贸易商道,它直接把两宋经济推向世界巅峰。
秦汉时代,燕云十六州就属于中原政权的管辖地区。辽国占领后,北方人民从来没有停止过收复失地的斗争。例如折家将和杨家将抗辽的故事在民间代代相传。
赵振清,笔名春晖,陕西省榆林市府谷县人。毕业于陕西教育学院中文系,现为中学高级教师,已退休。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府谷县作家协会理事兼副秘书长,府谷诗词学会会员,府谷县折氏文化研究会会员。《府州文苑》编审。喜欢舞文弄墨,谈古说今。有诗歌、散文、小说发表在陕西日报、榆林报、府谷报和《府谷文艺》《府州文苑》等地方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