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收录于[ 哗笑 ]严肃_理论文献专栏
本文是在准备“我为什么要做建筑理论”的最后一期内容“建筑理论与图像”过程中发现的一份材料。约翰·海杜克(John Hejuk)的名字在今天凡涉及建筑图的研讨,总会在教学模式或艺术表达等方面被引用,或仅仅是作为一个“纸上建筑师”的代表和他的那本《美杜莎的面具》(Mask of Medusa)一起被提及。
我此前没有读过海杜克,对他并不了解,那为什么突然做这么一期内容?在讨论“建筑理论与图像”之前,我发现首先需要讨论的是“语言与图像”之间的关系,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是语言能做而图做不了的?其中一方面,即是语言能通过隐喻表达意义的含混,而图总是精确的。只有一种图可以表现出语言含糊不清和朦胧暧昧的特质,即草图。海杜克就是这么一位草图大师。
海杜克的这本并不太著名的速写草图集《恋爱中的建筑》(Architectures in Love)将是我下一篇文章可以参阅的一个很好例子,阅读和翻译它充满想象力的文字本身也是一种乐趣。
ARCHITECTURES IN LOVE
恋爱中的建筑
John Hejuk
First publish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in 1995 by Rizzoli
这个速写本上的想法和图画是在1994年1月1日至1月30日之间完成的。这个速写本是我女儿瑞娜塔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很珍视它,觉得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冲动要把它画满。
我起初是从第五十二页开始按顺序往后写,但后来我开始在整本速写本上画画,随机地前后翻页,或同时在不同的页面上绘制。
第一个内容是一幅建筑草图,它坐落在一个类似卫城(Acrolis)的地方,俯瞰着大海,又或许是在某处更遥远的土地。建筑的总体形式/轮廓,是从我以前的一些还在调整中的基础项目里提取并发展而来的。
在画出这第一张黑白草图的同时,我开始以列表的形式记下一些项目/名称。这个列表是在不断产生想法和不断绘制草图的过程中制定的。其中有些项目/名称来自我过去的作品。
SKETCHBOOK NOTES
速写本笔记
我一直在重新绘制石崖上的建筑和场地(卫城),印记我为建筑之死所做的这方坟墓。最初的草图总是白纸墨线,然后开始填色……用铅笔,蜡笔和水彩。
笔记本上的第二张草图是在一张比速写本开本更大的纸上画的,完成后我把这张纸对折并粘贴到速写本上。在折纸的背面,我贴了一张很小的神秘头像,是我大约在二十年前画的。然后,我在头像四周画了一个血红色的框,1/8寸多一点粗。当建筑的第二幅草图以90度的角度展开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三页,在红框头像的对面,有一片蓝色的天空,看起来很动荡——也许暴风雨即将来临。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血红色的画框和浑浊的蓝色之间的关系。我还混合了蜡笔和水彩,这是我很少做的事情。我回到第一页,把天空涂成了红色。在整本速写本中,我都是用一层橡胶粘合剂来黏贴各种素材——有人警告我不要这样做:它不会持久,而且会变色。面对这些警告,我总是想:“我们不需要持久,我们就应当褪色。”
我收到一封信;它的信封里面有一个漂亮的蓝色图案,看起来像日本海,我将其用来绘制了一张对场地和建筑的俯视图。
我画了一束保留了长茎秆的红玫瑰。把它变形成为了建筑的内部结构,茎秆变成了竖柱——它是混凝土的?还是木质的?可能是混凝土吧。四方的柱子支撑着七个长方形的金属体量,它们穿透屋顶,充当大型的采光井。它们还作为围护结构服伺着大天使(Archangels)的降临,大天使(我认为是对光线的比喻)在白天降下到室内(并悬浮其中),在晚上复又上升到采光井体量中。还有一个巨大的钢圆柱体穿过屋顶,其倾斜的玻璃开窗由扇形结构支撑着……就像太阳的光芒。
我将描述一个朝圣者的旅程:由一处可以俯瞰海平面的平台开始,从卫城的底部移动到卫城的顶部(我很快就会改掉“卫城”这个名称)。一个石头楼梯沿着一条近乎垂直的斜坡铺展。在垂直的悬崖石壁表面雕刻着一系列攀缘的洞穴,每个洞穴都被鲜花和燃烧着的蜡烛填满。
卫城顶部的平台上伫立着主建筑和其他一些元素:
A.半埋在土里的陨星。
B.支撑大型辐条轮毂的铁杆森林(轮毂保持水平,有些倾斜30°)。从这两个极点上,一群全尺寸的天使顺着轮毂爬上天空。这些天使是那不勒斯制造的。
C.场地上有一块巨石。就好像是从大楼的侧面被吹出来的。建筑的垂直花岗岩墙内有一个大洞。这个图像取自帕索里尼的电影“圣马太福音”(Pasolini,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aint Matthew,1964)。影片中有一个震撼的时刻,覆盖着基督坟墓的巨石被水平地吹开,我想,这揭示了洞穴的黑暗,这基督的坟墓。另外,当莎乐美(Salomé)索要施洗约翰的头时,她脸上的表情也很恐怖。她的脸来自早期意大利绘画——一张遥远、冷漠、残忍和邪恶的脸。莎乐美的锡盘将光线反射到施洗约翰的头上,并射入莎乐美的眼睛。
D.三角形阶梯式座位,一面面向建筑南墙上的静物 (水、酒和装面粉的容器放在一个凸起的木台上),另一面面向开阔的大海。
E.在场地的最顶端(南端),有一个从石头中开凿出的下行楼梯,通向一个可以俯瞰大海的开口。
F.之后,场地上置放了一张木桌,上面有一个新鲜的果盘。
G.堕落天使的地穴出口。
进入建筑的通道有两个入口,人们可以选择从其中一个口子进入(两条蛇形金属走廊)。在两条走廊之间的漏斗形区域,一条蛇形走廊有可能分叉交接到另一条蛇形走廊。接着,一条走廊将通向建筑的内部大厅;而另一条走廊则沿着楼梯通向堕落天使的地穴。从地穴出来,有一个石楼梯指向外面的平台。在大厅里,观察者可以俯视堕落天使的地穴,但却不能从这一层进入地穴。在建筑的主空间内,建筑的元素开始显现。
向南看,人们可以看到森林般的竖柱,它们的顶部像手指一样张开,支撑着巨大的圆柱形天窗,金属矩形体块包含着悬浮着的大天使。往西看,可以看到混凝土墙:被涂成蓝色,以及巨石被炸出后残留的洞口。一块固定的玻璃板被切割成巨石轮廓的结构,由钢铁精制而成,安装在西墙上。
随意地放置在大厅中的东西包括:1、一个球体,2、一个立方体,3、一个细长的金字塔。它们被命名为:1、元音石棺(Sarcophagus of Vowels),2、辅音石棺(Sarcophagus of Consonants),3、拉长的垂直透视(Elongated Vertical Perspective)。
沿着室内东墙是一个封闭的木制楼梯(顶部开放),在南墙外的一个房间结束。这个房间叫做“未用之词的密室”(the Chamber of Unused Words)。楼梯本身被称为“忏悔楼梯”(the Confessional Stair)。与楼梯垂直,从东墙上凸出的是:1、忏悔室,2、废弃信件储藏室,3、一朵死玫瑰之墓(Cemetery for Single Dead Roses)。木楼梯的内侧西墙是“笔记之墙”( the Wall of Notes)。在大厅的某处还放置着一块石碑。
沿着南墙的内侧,嵌入了各种标记:它们既是对问题的俘获,又是标点符号的坟墓。
记得在啥地方,维克多·雨果提到了建筑(或是建筑的死亡?)和文学(或是文本?类型?)。我突然想到,这个主楼可能就代表着对文本的埋藏——或者是对考古发掘的反转:考古发掘是对文本的建构,是对建筑中每一个元素、每一种材料的记录和命名(而不是分类)。就像考古学家记录他的发现并把东西拆开一样,这座建筑也会给每一块石头、每一种材料、每一件命名的东西都编号。例如,就花岗岩墙壁来说:每块石头都会被编号,但石墙只会被命名一次。必须找到以石之名的类型学(或印刷术)。玻璃也必须被命名,并且必须在将名称涂刷到玻璃上/刻印到玻璃中时找到其内在类型。这种规则将一直应用到门把手。有人会把“门”/“拉门”这些标识贴在门上。那如果这个门是青铜制的,又会用什么字体来标示“青铜门”/“拉青铜门”?这栋建筑将被写作为语言和建筑的巨大融合,它们内在地相互联系…物质不断地积累。
在细思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我也意识到我所涉及的建筑是一个男性建筑。顷刻间,一座女性建筑映入我的脑海。在同一个场地上?确切吗?她取代了男性建筑?或者两个类似的场地?一个女的?一个男的?
但我的故事要继续推进下去。最初的建筑大堂的最后一个元素是十字形屋顶,十字形屋顶是透光的,由屋顶洒下的十字形投影在内部逐渐聚焦成十字形点。屋顶作为标志/符号/注释/几何图形的载体。后来,在我的速写本中,屋顶甚至成为了染色体符号、信息和遗传编码的载体。
在屋顶和石墙之间有一个分隔;位于这个空间中的是黑色的卡片(被放大的),它们代表了日历,364天+ 1(小丑牌)。这些是从格罗宁根(Groningen)城入口处的群塔中提取,并颠倒的:黑方对红心,黑梅花对黑方,红方对黑方,黑桃对黑方。往北走,是金字丝带,还有对固态空间的思考…水果…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乔托(Giotto)…杜乔(Duccio)…还有乌切罗的圣罗马诺战役(the Battle of San Romano by Uccello)。建筑的横截面反映了不透明性。(本段翻译仅供参考,硬是没整明白)
大概在速写本的中间,有两张明信片,都是朋友寄来的,一张是布拉格,一张是莫兰迪的静物画。我想它们一张是一位男性朋友寄来的,另一张是一位女性朋友寄来的,这两张明信片的并置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莫兰迪的微妙之处,尤其是桌边静物画的力量,边缘的状况,桌子的影子呈现为直角三角形;神秘的黑色花瓶和布拉格的黑色塔楼。
我研究了那张展示布拉格市景的明信片。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泰恩教堂的双塔和右边那个有时钟的塔上,从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图中的教堂是女性的,而有时钟的塔是男性的。时钟是男性的发明,男性坚持编号、排序、划分时间,这是一种阴险的理性。而女性有她自己的时间——隐秘的、无尽的、内在而永恒的时间。
我搬到女性建筑中,制作了四张初始图纸,并将建筑放在Epoch/cropolis(卫城acropolis的变体)上。其中有些部分与男楼相似…但不多,只有一点点。女性建筑的中心空间是一个圆柱体,顶部有一个倾斜的切片/切口,支撑着一个平坦的太阳,让光线进入。这个中心形状来自于《试探》(Soundings)一书中之前的一个项目(教堂综合体)。
平面图(蓝灰色)看起来,也许,像那些无声的形式在海洋的最深处移动,那里的压力是最大的,黑暗,最黑暗。然而,在这些深处移动的形式似乎是一个幽灵,就像移动的x射线,它们发出一种幽灵般的光,照亮了固体的流动性,它们就像在深海液态天堂中移动的凝胶状星星。当布拉克(Georges Braque)在完成他如水般的抽象画作时,他理解这种深度,仿佛他是在水下画这些特殊的画的,他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在水中的人,无辜的,漂浮着,但坚实地存在于大海的子宫中。正是在那里,他把大雁困在三维墙纸的图案中。
在任何情况下,圆柱体都有一个内含器官的混合曲线(有体积的/透明的)的延伸,声音从复杂的弯曲体中反射出来。在这里,也存在携带遗传密码的固态空间的可能性。天使之墓在圆柱体的内部曲面/内膜上排列和上升,楼梯环绕圆柱体的外部。有人说它看起来像一条向阳运动的蛇;也有人说它在孕期保护了建筑;其他人则认为它只是一个室外的楼梯,被漆成绿色,朝向北方。
我用墨线另画了两幅女性版本的建筑:一幅是从远处(呈现出线条轮廓)画的Epoch/cropolis(立面);另一幅是室内/外的综合素描。这些画在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黑白状态。
我发现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有一个天使(育婴天使,crèche angel)。我从卡片上把天使剪下,粘贴在图画上。天使由意大利人上色,有着美丽的粉-蓝-黄的皮肤,我从育婴天使的色彩中获得灵感,将对页的室内/外素描涂上颜色,我就这么着做了。我被天使唤醒了——在我工作和住宿的房子里有一个悬挂在墙上的立体版天使;它也是粉蓝色的。可惜有一回它给整掉了,我只能试着把它重新拼起来。
在布拉格和莫兰迪明信片的两页后,这本书的前半部分基本完成,我开始了它的后半部分(最后六到八页)。第一组:“该隐和亚伯”(Cain and Abel),纯粹的几何抽象,绝对的极简:只有两个图形和一个切口……接下来的两页是为这本书所做的最后两幅画(bushi)。不管怎样,我会在这幢楼/这篇文章/这幢建筑的最后谈到它们。在该隐和亚伯之后,是“苹果的影子”( the Shadow of the Apple)和一幅名为“驱逐”( Expulsion)的画。然后是两张让我不安且不满意的全彩页:一张太抽象,另一张太缺乏想象力。
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幅画正好结束了这本书。
在画该隐和亚伯之前,这本书的第二部分有十八页。在这其中有两幅不属于本序列的画:一幅是向勒·柯布西耶致敬,另一幅是“在伊甸园”(In the Garden of Eden)。
为了进入本书第二部分的思想,我将下面的一段文字作为一个非正式的序言。它写于1992年秋天。
该隐和亚伯
苹果的影子
驱逐
向勒·柯布西耶致敬
在伊甸园
STILL LIFE/DEAD NATURE
静物/死亡的自然
我的身心曾受到过重大创伤,经过了长时间的康复,接下来的工作是在这之后开始的。人们总是会经历一段高度焦虑后的平静和深思。时间会治愈一切——俗话说得好,但并非总是如此。有时时间消失了,有时又完全停止。如果我们能记住静止的时间就好了,但这是一个悖论。因为我们无法真正记住静止的时间:我们只能记住静止时间之前的时间,如果幸运的话,还能记住静止时间之后的时间。没有什么比静止时间之前的时刻更可怕的了(在最深的虚无中记忆的时间),也没有什么比静止时间之后的时刻更安定、更神圣的了。
我们很少去了解某些词组的真正含义:有时即便我们尝试去了解,他们也可能会阻止我们。
在绘画中,英语术语“STILL LIFE”和意大利语术语“NATURA MORTA HAUNT”经常成对出现。这不是两个词的单纯组合:在英语中说“静物”;在意大利语里则是“死亡的自然”。
显然,画家可以在桌子上设置一组所谓的静物/自然的构图——碗、水果、桌布、瓶子、眼镜——然后在二维画布上画出他所看到的或重新想象的东西:尽管是在安排好的三维静物中。当然在有水果(苹果、梨、葡萄)的情况下,一个腐烂的过程在发生,这恰恰是通过有机腐烂(也许意味着自然死亡)破坏了原来的静物。正如马蒂斯所指出的那样,绘画只能捕捉“单一”——时间中的单一时刻。静物的石棺是不透明的“吸收生命”(Life-Absorbing)的平面画布。画家一举将一幅静物画做成了自然的尸体。他是大自然的承包商或承办人。
伟大的画家们都看过静物。他们是冥河上的船夫,把平静的生命带到阴间:这就是他们中的一些人的所作所为。静物中没有什么是轻浮的。时间,一些时间,无论多么微小,交叉都是必要的。画家使生活归于平静,或使自然固定下来——以此蔑视死亡。然画家也终有一死,但画作不朽。美容师和殡仪师一起工作,一个遮掩生命,另一个隐藏死亡。画家的静物是自然,上帝的静物是人。
在布拉克的画作《工作室 第三号》(Studio No.III, 1949)中,一只死亡之鸟飞过房间中的墙纸。这只鸟被困在墙纸的图案里。它被层层剥落的墙纸图案所捕捉,对表面的死亡纠缠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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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io (III)
Georges Braque
Original Title: Atelier (III)
1949; France
© Georges Braque
在《工作室第二号》(Studio No.II, 1949)这幅画中,一只鸟被一个人的头观察着:我们不确定这是画家的头,还是一个石膏头像——我们不确定。这只鸟很激动,可以看到它向一扇窗户平行移动,即将与房间的墙纸纠缠在一起。对这幅画的另一种观点是,如果是前一种,画家的头像可能不是放在莎乐美的锡盘上,而是放在画家的木头调色板上。无论如何,画中的鸟都希望进入房间,最终被缠住,就像鲨鱼被困在海底的渔网里一样。画家试图捕捉死亡,或者至少有这样一个转瞬即逝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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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udio (II)
Georges Braque
Original Title: Atelier (II)
1949; France
© Georges Braque
近二十年后,布拉克绘画《死鸟》(The Dead Bird, 1957)中,黑色的鸟仰面躺着,这是一种自然的死亡,一种生命的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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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ad Bird
Georges Braque
Original Title: L'Oiseaux
1957; France
© Georges Braque
如果画家可以,通过一次变换,把一个三维的静物画在画布上变成一幅静物画,那么建筑师是否可以把一幅静物画,通过一次变换,把它变成一个静物呢?
静物画家的骨灰楼是建筑师在上述条件下的思考。这本书里所有的想法都或多或少地与黑鸟在平面深处的飞行有关。最终,是一场庆典。
画家们也把人物(男性/女性)画在二维画布上。在整个绘画史上,有被称为写实主义的人物画,也有抽象派,有时甚至到了无法辨认的地步,被作为一个几何体来描绘。这在雕塑中也是如此。就像在绘画中一样,雕刻的人物被放置在或嵌入到建筑(建成的建筑)中,在某些历史时期这种说法很有信服力。可以观察到,哥特字的形式似乎是有机地/生物性地与哥特式建筑相融合(阅读层面)。现代字的形式(类型学)也与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现代建筑相和谐。
问题是:是否有可能拥有/制造/创造一个建筑……一个恋爱中的建筑?一种身体上的/字面上的/生物上的/有机的/精神上的爱?整体的——而非分离的——整体作品?我痛苦地意识到这其中有许多陷阱,这还不是所有的陷阱。
有可能做一个“柔情建筑”(Tender Architecture)吗?温柔同时也意味着坚强。
司汤达的爱情结晶总是让我兴趣盎然……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爱情结晶的时刻……当然,还有亨利·亚当斯(Henry Adams)、圣米歇尔山城堡(Mont-Saint-Michel)和沙特尔主教堂。啊,沙特尔主教堂,那温柔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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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Saint-Michel
This aerial photo shows Mont-Saint-Michel surrounded by the sea, during the highest tide of the year. Roughly three million people annually visit this island abbey off France’s Normandy coast.
PHOTOGRAPH BY PASCAL ROSSIGNOL / REUTERS/ ALAMY
© National Geographic
许多不同信仰的神学家都谈到石头的灵魂。我想知道是否有女性的灵魂之石?男性的灵魂之石?
在小时候,我第一次大受震撼是了解到了耦合形式(coupling):那是一位叔叔给我指明的,他给我看了他所谓的公头和母头,并展示了一种电子耦合器。不久之后,我又目睹了一场惨烈的火车相撞事故。
我一直相信充满爱的自然的建筑。我说的是空间和固态空间的本质。
我从来都不理解对“文学的”或“比喻的”的批判,就像对“看不见的灵魂”或“精神的不确定性”的批判一样,我一直相信它们是相伴存在的。
在这个速写本里,我想画出两个相爱的建筑……在各个层面上进行建筑交流……染色体交换……基因工程这个词一直困扰着我——好像人类的构成中没有灵魂一样。我想知道建筑的灵魂/染色体是什么。建筑的孕育是什么意思?建筑的时间又是什么意思?女性时间,男性时间?建筑的思想有性别吗?建筑能被带到什么样的边缘?
在“恋爱中的建筑”的绘画中,尽管它最初看起来很原始,但我试图扩展建筑的边界,建筑交流的边界。
在书的最后一部分之前的两幅画被称为地球母亲(Earth Mother)和石头父亲(Stone Father)。他们与名为“柔情建筑”的画作共享着一个遥远的空间。
柔情建筑
图片说明
本文插图除标注外均来自John Hejuk. ARCHITECTURES IN LOVE书影,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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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D YOU IN / A / 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