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种建立在个体回忆基础上的文化记忆,口述史以口述者的亲身经历为视角,不仅能够透过个体叙事来呈现其生命历程,亦可超越个体叙事视域,在不同口述者对特定时空记忆的相互交汇与印证中,形成关于共同体的集体记忆,为共同体之维系建构更为深层的意义纽带。马郢“寻宝计划”的开展目的之一,正旨在通过口述史的形式,对马郢村落共同体建设中“大大小小”人物的生命历程进行追溯,在其个体叙事中再现马郢村落共同体建设的历史及其变迁,不断铸牢马郢村落共同体繁荣与兴盛的“根”与“魂”。 ——寻宝计划
口述者:孙瑞兵,1954年生,寿县人,投奔亲戚落户马郢。年轻时,参军入伍,成为一名空降兵,在部队期间他获得过三次连队嘉奖。现在,年过七旬的他,是村里的一名巡查员,他说,作为一名当过兵的党员,不需要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我们就多参与一些公共事务,为村里尽一份力。
1954年出生于寿县那边,他们家在当地算是小户,所以常常被人欺负,那个年代大户欺小户是很普遍的现象,后来投奔亲戚才搬到马郢来落户的。孙瑞兵的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他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农二代。父亲虽然是个种地的农民,但是,很有爱国情怀,先后把两个儿子都送到了部队。孙瑞兵没有上过多少学,在与他交谈中可以看得出,如今他多少觉得有一些遗憾,他说那时候小,贪玩,就是不想上学,爸妈也并没过多地逼迫他上学,也许父母并没有觉得读书有什么用处。少年时的孙瑞兵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干起农活来却有把子力气,给父母也确实分担了不少劳动负担。图为 孙瑞兵在巡查
孙瑞兵家的门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刻着五个大字——“共产党员户”。他和哥哥都是共产党员,而且都当过兵。提及党员的积极性,孙瑞兵说:在平时也许看不出来党员与普通村民有什么区别,但在关键时刻就能提现出一名共产党员的作用与价值了,现在是和平时代,不需要我们上战场打仗,自己就多参与村里的公共事务,为村里尽一份力量。现在他是村里的一名巡查员,每天驾驶着他那辆电瓶三轮车在十二个村庄里穿梭,用小喇叭将国家政策传递到每一位村民的耳朵里。虽然时隔多年,但说起往事,孙瑞兵仍精神矍铄、铿锵有力。1972年他参军到了部队,成为一名空降兵,1976年入党,在部队期间他获得过三次连队嘉奖。他从军的地方是湖北省英山县。在大革命时期,这里曾是鄂豫皖根据地的重要地方,红四军从这里西征,红二十七军在这里成立,红二十五军在这里成立长征先遣队。英山多沙河,是他们训练跳伞的地方,孙瑞兵说他第一次跳伞的时候有点害怕,但跳着跳着心里也就不怕了。一顶军帽,戴的是责任;一身戎装,穿的是庄严;一双军鞋,走的是热血。
如今,孙瑞兵还与当年的几位老战友保持着密切联系,虽然分布在山东、安徽和黑龙江等地,但,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填补了地理的隔阂。他说,如果身体状况允许的话,希望今年建军节期间老战友能再聚一聚,共同回忆那曾经的峥嵘岁月。图为 孙瑞兵和老伴的合影
孙瑞兵与老伴的结识是经人介绍的,当时他还在部队,老伴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上过初中,还是个文艺青年,能歌善舞,当年,为喜迎九大,她与村里的几个小姐妹参加过文艺表演,既能跳舞,又能唱样板戏,时至今日,她仍记得表演的内容。当时对亲戚给介绍有工作的、上海的她都不感冒,但对孙瑞兵却一见倾心,二人见过一面便定下终身。在那个年代,爱情只是文人墨客的纸笔相思,而农民的婚姻就是相持过日子。1976年孙瑞兵脱下穿了五年的军装回到家乡做了职业农民,一干就是一辈子。图为 孙瑞兵在自家葡萄园里忙碌
从大集体到分田到户,夫妻两每天踏着晨曦出门,顶着星月回家,一年四季忙忙碌碌,为的就是让妻儿老小,在寒冬里能有温暖,在平淡中能有安稳。人这辈子有太多光怪陆离,前方会怎样,没人给你答案,心存善念,眼中自然清澈。
可是,世事难料,本以为四个儿女已成家立室,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和事业,老两口也应该卸下肩上的担子,享受天伦之乐了,哪知道,老天却给老两口当头一棒。
2014年的秋天,大儿子遭遇车祸离世,天一下子塌了( 因避免触及老人的痛处,对这段经历,笔者不想问太多 )人生最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是无法想象的。孩子的离世,老人受到了莫大打击,相当一段时间里,老两口的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时光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它可能会给人带来改变,或成长、或衰老。人们所经历的各种事情,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些经历和记忆构成了每个人的历史和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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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郢村位于安徽省长丰县杨庙镇,距省城合肥40公里车程。
马郢计划由“助学、助农、助村”三个子计划组成,旨在让乡村更美好、让村民更富裕、让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得到更多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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