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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侨乡往事
二、侨乡往事——巡城马
“铁脚马眼神仙肚”的巡城马:四海为家的递信水客
晚清时期社会上就已出现了为海外华侨传递信、财、物的特殊⼈群,并成为⼀种谋⽣的专⻔职业。因为从事这种职业的⼈当时往来只能⾛⽔路,经常远渡重洋,四海为家,所以被称为“⽔客”。在早期华侨汇寄银信过程中,⽔客起着举⾜轻重的作⽤。在⼴府地区,因为⽔客经常挑着箩筐或背着布囊,穿街过巷或下乡派送银信犹如⼀匹巡城的⻢,故被称为“巡城⻢”。
△在侨刊上刊登的⼴告
据说,能当上巡城⻢的⼈绝对是忠诚⽼实,⽽且家中⼀定要有妻⼉⽼⼩,故那时极少发⽣巡城⻢携款私逃的事件。当时数额少的钱币以巡城⻢携带为主,⼤额的钱币,客户⼀般通过汇兑来处理。据估计,清末⺠初期间,五⾢地区的巡城⻢达千余⼈之多。巡城⻢⼀般不计报酬,任由乡亲“随⼈乐助”,给多少算多少。
他们凭着⼀双铁脚板,不论⻛吹⾬打、严寒酷暑,始终在各地奔⾛,脚板起泡、⻝⽆时候、瞓⽆“痘⼝”(注:粤语,指没有地⽅睡觉),是常有的事。⽽“铁脚、⻢眼、神仙肚”,是当年⼲巡城⻢这⼀⾏⼈们的真实写照。
△在侨刊上刊登的⼴告
为了招揽侨汇业务,巡城⻢利⽤各种⼿段进⾏宣传,如刊登⼴告、印制名⽚等。他们递送侨汇全凭个⼈信⽤,既⽆收条亦⽆担保,所收佣⾦约为10%左右。随着华侨数量的增加,侨汇数量也急剧增加,⼀些与海外华侨有各种联系的⼈便从事侨汇递送业务,特别是与海外交往较多的商号和银号,通过联号和代理号的形式,逐渐成为银信传递业务的主⼒,两者在经营⽅式上基本相同,且银号往往兼营商业,商号亦兼营⾦融业。
巡城⻢的漂泊⽣活:⼤中华轮船连结海外乡亲鹤⼭旅居
鹤山旅居东南亚、美加的乡亲甚多,有的⽔客(即巡城⻢)专做⻓线,飘洋过海为乡亲捎带钱物。那时,在安南(即越南)经营⽶业起家的李⽯朋(古劳镇维敦⼈,著名爱国侨领),看好安南盛产稻⽶,就在安南堤岸(即胡志明市)开设⽶机(或叫⽕铰,即⼤⽶加⼯⼚),收购当地稻⾕,加⼯成⼤⽶运回⾹港销售。其⽶⼚拥有⼀艘运粮轮船,名叫⼤中华,轮船有两条硕⼤烟囱,故⼜称孖烟囱。
粮船来往⼴州、⾹港、越南堤岸,三地均设有办事处(联络站),堤岸的办事处设在巴厘街南兴旅馆,⾹港的设在⼲诺道中的中兴旅店,⼴州的设在⻓堤⼴泰来客栈。华侨及⽔客⼀般会搭乘⼤中华轮船回国,⽽⽔客则携带邮品上船来往各地。
如果⾛陆路,经⼴⻄过镇南关(现为友谊关)回国时间更⻓、更崎岖,故那时归国的华⼈华侨⼀般选择乘李⽯朋的⼤中华轮船。经七洲洋(指南中国海)的海路很曲折,当年就有“要转九⼗九个湾,边度有钱返唐⼭”(祖国叫唐⼭,侨胞称唐⼈)的⺠谣,形容当年海外侨胞回乡的艰⾟。⼤中华轮船抵达⾹港鲤⻥⻔码头后,不能进⼊内港,⾹港联络站的中兴旅店即派电船接⼈到⼴州,再转乘轮渡回鹤⼭沙坪。
⽆所不包的巡城马:带钱带物还带⼩孩
尽管做巡城⻢⼗分艰苦,但操此业者⼤有⼈在,⽽且业务范围越来越⼴,不仅带钱带物带包裹,还帮乡亲带⼩孩,不仅⾛⽔路、陆路,还⾛空中航线,可谓海陆空并进。有的侨胞把孩⼦“寄”回乡下由亲⼈抚养,或由乡下“寄”到外埠养育,就托⽔客代劳,不过仅限于⼏岁以上的幼童,婴⼉是不受理的。上船后,毕竟有六七天旅程,⽔客得像⽗⺟⼀样沿途照顾孩⼦的起居、饮⻝,如果孩⼦⽣病,更是麻烦多多,幸好常⽤药品不离身,⼀般能应付⾃如。抵埗后,⽔客得到的报酬当然⽐带物件丰厚得多。
有⼈担心孩⼦的安危,其实⽔客是绝对信得过的。另外,在那个多⼦多福、天⽣天养的年代,孩⼦没有现在那么矜贵,极少发⽣拐带⼩孩的事件。据说,带孩⼦的业务⼀直延续到新中国成⽴初期。
做了多年⽔客的古劳江头⼈温姑妹(⼥性)信誉好,健硕如男⼦汉,经验丰富,深得乡亲信赖。温姑妹来往安南堤岸、⾹港、⼴州的⽔路,时不时还乘搭⻜机带信、带物。1949年春,在堤岸经商的古劳⼈吕发,想把幼⼦送回家乡古劳连城村的亲⼈抚养,就委托温姑妹携带。这⼀次,她除捎带物品外还兼带⼩孩,任务繁重,为节省时间,温姑妹从堤岸乘⻜机到⾹港,再⾛陆路到⼴州,转⽔路返鹤⼭沙坪。
【⼈物】古劳巡城⻢冯贵⻓:装在⽕⽔罐⾥的乡情
据鹤⼭市古劳镇连城村村⺠冯先⽣忆述,其⽣于1879年的祖⽗冯贵⻓,⺠国初期在鹤⼭——⼴州的轮渡当⽔⼿,由于他为⼈忠诚⽼实,能吃苦耐劳,熟悉乡情,⽽且熟知在⼴州经商、定居的⾢⼈情况,他30岁时就被乡亲推举为连结穗、港、澳的巡城⻢。
每⼀次他拎着⼤包⼩包,从家乡为村⺠捎带家书和各类⼟特产到⼴州,他从沙坪⼤基头坐轮渡到⼴州⻄濠⼝码头(注:抗战前后,来往⼴州、鹤⼭的轮渡有⽟桥⼈开的启记渡、楼冲⼈开的同益渡),上岸后肩挑满载物品的⽕⽔罐(注:⽕⽔即煤油,装载煤油的⽅形薄铁容器叫⽕⽔罐,煤油⽤完后,⼈们把罐⼦洗净⽤来装东⻄,加盖后可放⻝品、⾐物⽽不怕⻛吹⾬打),⾛街串巷把物品、书信送到乡亲的⼿⾥。
当年,鹤⼭⼈⼤多聚集在⼴州⼀德路、⻩沙⼀带经营⽣果、杂货,他⼜从乡亲那⾥带回钱、粮、⽇⽤品回家乡给各户的妻⼉⽼少,并履⾏签收⼿续,收取⼀定⼿续费。他⼜从⼴州带物品回鹤⼭,如果收货⼈没居住在沙坪,他就把信函、物件交到鹤⼭沙坪中⼼路(现为中⼭路)的帜荣(⾦铺)、厚德祥(杂货店)这两间实⼒雄厚、信誉好的商号代理,然后通知收货⼈到店领取。在帜荣和厚德祥两间商号,⼈们经常可以看到冯贵⻓的身影。
tips:停车30分钟(含30分钟)以内免费,30分钟以上,按1车10元收费,停车24小时封顶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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