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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科技虽然发展迅猛，但在诸如情感理解和道德判断等很多领域仍有局限。芒格书院学友欧阳风茂继上次分享《欲罢不能》一书的读后感（如何利用上瘾机制，成为终身学习者？），本次他又向书院投稿，以巴菲特送给盖茨的《商业冒险》一书为引，畅谈对商业和投资中人性的理解。
他认为，拥有一颗“平常心”才能更好地理解人性。尽管科技和商业模式日新月异，但人性始终不变。成功的商业资本家和投资者都深谙此道，诚如巴菲特所提“在别人贪婪时保持恐惧，在别人恐惧时展现贪婪”，这正是对人性的深刻把握。
——BY 芒格书院
以下，祝开卷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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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欧阳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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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股市跌跌涨涨。在投资相关的几个群中，聊天内容仿佛秋天的树叶——不是黄，就是落。恰好，我这段时间读了芒格书院推出的《芒格之道》。芒格老人家几十年的唠唠叨叨，道尽投资、人生成功的本质。我还意犹未尽地重温了巴菲特1965年到至今的股东信，感慨两位老人家深厚的功力道行。复杂难懂且高深莫测吗？不！大道至简，简单得让你怀疑人生。我学习了许多理论高深的投资商学院教案，阅读了诸多投资专家出版的书籍，但总感觉“犹抱琵琶半遮面”，尚不能理解投资本质。而段永平、黄峥与巴菲特共进了一顿昂贵的午餐，他们收获满满。黄峥创办了拼多多，从而登上富豪榜。无论黄铮，亦或是段永平，二人多次总结巴菲特午餐的收获，拥有一颗“平常心”才能更了解人性。几千年来，科技和商业模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人性永恒。从《史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到《人的行为》米塞斯提出“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弱点和限度，都希望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经济学处理的是一些实实在在的人的行为。商业和投资的本性是对人性的把握，巴菲特曾提出“别人贪婪时恐惧，恐惧时贪婪”，而芒格推崇“保持理性”和人类与生俱来的“自私、贪婪、嫉妒、虚荣、自负”相矛盾。换句话说，成功的商业资本家或投资者都能洞察人性，进而反道行之。就如何了解人性，巴菲特在1991年就推荐给比尔·盖茨一本他最喜欢的商业书《商业冒险》。20多年过去，比尔·盖茨为此书重版写序，认为这是他读过最好的商业书。不到三天，我就读完了《商业冒险》。布鲁克斯选择了12个商业案例或投资事件，以写小说的手法娓娓道来。股市波动、新车上市、施乐成功、小猪摇摆、卓越领导、英磅崩溃……我觉得就和看财经故事一样轻松，可细想并非如此！为什么巴菲特会把《商业冒险》当成最喜欢的商业书，还将此书作为礼物送给比尔·盖茨。我未能完全领悟到此书的精髓，这也是我与巴老之间诺大的差距。从近70年的股东信来看，巴菲特的投资专业知识和企业管理能力可谓“超凡盖世”。巴菲特也向老师格雷厄姆学习了如何面对未来金融可能出现的种种风险。同时，巴菲特非常爱好学习，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阅读上，他和芒格二人称得上“行走的图书馆”。因此，巴菲特肯定熟悉金融历史中重要的事件和期间无数兴衰起落的公司。历史蕴含了丰富的经验和教训，这些经验教训可以为人们提供智慧和洞察力。绝顶高手都是重术不重招，无招胜有招。从“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这个视角，才能理解巴菲特为什么向比尔·盖茨推荐《商业冒险》这本书了。
利用股市波动中人性的扩大进行买入或卖出。本书记录了20世纪60年代的一次股市危机，道指爆跌40%至500点左右，民众恐慌抛售许多共同基金，导致许多持有股票人或基金纷纷爆仓，资本市场一片萧条。但当市场行情随后反转，民众或基金又纷纷加入抢购股票的行列。股市中的波动充分反映了人性的各种情感和偏见。巴菲特利用这种人性波动来寻找投资机会。当市场处于低谷、投资者情绪悲观时，他看到了买入的机会。相反，当市场处于高峰、投资者情绪狂热时，他看到了卖出的机会，因为这时的股票价格往往被高估。对人性的洞察帮他在股市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二，人类社会是生活在想象之中，而想象计划和未来一样是无法确定的。实力强大的福特汽车集团新款车推出的过程，包含名师设计、创始人名字命名、强大团队、重金打造、细微的市场调研、铺天盖地的宣传和推广等，但终以失败告终。一家小型家族公司，在一间破旧的阁楼实验室中组装出第一台复印机，后来又成为了全球工业巨头，开始其波澜壮阔的商业之旅，这就是施乐集团。施乐掌门人威尔逊评述：“这是一场持久的战斗，我们可能会获胜，也可能不会。”《道德经》中曾提到“柔弱胜刚强”，当年弱小的施乐集团成长为如今的大型企业，而强大的福特集团推出新车却惨遭失败。商业和投资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此，从不确定中寻找大概率的成功，等待机会来临，耐心坚定地持有“用脑子买入，靠屁股赚钱”。在施乐集团中，许多复印机发明工程师可能还没有那些耐心持有该集团股票数十年的人赚钱多。另外，在股市中，做空逼空行情中人性的不可控性，导致此类投机者最后都难以善终。小猪摇摆企业创始人拥有天才级的商业头脑，也是全世界第一个超市概念创造实施者，利用人们的好奇心把超市取名为“小猪摇摆”，最终成功在纽交所上市。遭遇华尔街逼空行情，创始人桑德斯从银行贷巨款和公司自有资金进行的一场逼空投机行为，空多双方交战激烈，期间空方差点缴械投降，可桑德斯赌性太重，贪心导致桑德斯最后走向失败，破产告终。书中还描述股票大作手利弗莫尔也曾和桑德斯携手合作，参与过一段时间的逼空行动。此外，“沟通困境”突出了组织结构及企业文化的重要性。在本书中，通用电气企业中的信息传递把大企业毛病表现得淋漓尽致。一个企业的组织结构和文化对于实现有效沟通至关重要。一个臃肿的组织结构会使信息流转变得复杂且低效。同时，缺乏清晰的文化价值观也会导致员工对公司的使命和愿景感到迷茫。这些都会阻碍公司与外界的沟通以及内部的决策效率。优秀的商业人才到哪都能创造奇迹，这点也让我感触颇深。美国原子能委员会首任主席利连索尔离开政府后，开启了他的人生第二增长曲线。他带领一家矿山化学公司，从小规模做到大，为股东创造了巨额回报。通过持有股票期权，利连索尔也由一位清贫的公务员，摇身一变，成了60年代的百万富翁。最后，他又组织团队创业，成功打造水利资源，并且开发了国际性公司，业务遍布世界各地。利连索尔就是巴菲特口中描述的优秀管理者：你把他从火车上扔下去，扔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不给他钱，他在这个小镇上诚信经营，用不了多长时间，又发家致富了。此书还让我了解到，通过观察一个国家的进出口贸易是顺差还是逆差，判断该国货币汇率的走向。二战后，英国的国际收支出现了巨额赤字，进口远大于出口。看起来，国内经济欣欣向荣，但国际收支逆差隐藏着巨大的风险，进而导致英磅贬值，从而失去了国际货币的主导地位。近二十多年，虽然美国一直处于贸易逆差，但美元依旧坚挺，只在可控范围之内贬值。可能的原因是，自1972年以来，美国不再承担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用美元自由兑换黄金的义务。他国是劳动创造财富，而美国只要印钞就可以。长此以往，只要美国的军事实力和科技创新能力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可能也会出现美元的崩溃现象。巴菲特在股东信中，也表达过类似的担忧，但他补充道，近三十年之内，美国暂且还不会走向衰落。
芒格书院的某位学友说道：“股市很难，不是看几本书就能了解透彻。”巴菲特和芒格，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阅读习惯，换作我们普通人来说，当然不是看几本书就能点石成金。所以，巴菲特的投资能力绝非一本《商业冒险》所能定义，以下皆为推断。首先，巴菲特搭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稳定的架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小总部、大业务的营运风格。公司营收主要分三大块：保险、投资（证券市场持股），以及控股企业（长期拥有）。自1965年收购国民保险一千多万浮存金，到如今拥有保险浮存金二千多亿美元，别人借钱需要支付利息且有严格的还款时间，而伯克希尔·哈撒韦使用这些保险浮存金，却不用支付利息。众所周知，巴菲特是一位投资大师，但他还是一名超高段位的保险精算师。几十年的保险经营为巴菲特赚了不少钱，这一切都与他的预判能力息息相关。保险运营提供长期巨额无压力的资金是伯克希尔·哈撒韦成长的基础。巴菲特收购公司向来都是精打细算，唯独收购保险公司时，愿意给出很大的商誉溢价。由此，巴菲特对保险公司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零成本的保险浮存金大概比例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净资产的40%左右。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长期年复合收益率高达20％以上，其保险浮存金就奉献了8%左右。当然，不能因此而否定巴菲特和芒格的高超投资水平。如果投资收益为负，那会因为保险浮存金而加大亏损。在《商业冒险》一书中，小猪摇摆创始人就是因为借钱投机，逼空失败，而导致破产。谈及控股企业，大家都会想到股神巴菲特。实际上，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大部分收益来自收购企业并长期管理运营所得，从买入伯克希尔纺织公司、农机公司，到溢价收购喜诗糖果、B夫人家具商场、珠宝连锁店、飞行员培训机构，到之后的盖可保险、中美能源、铁路运输公司，我们看到巴菲特对优秀企业的鉴别能力，得到了跨越式的质变。商业社会的本质就是竞争，如何理解竞争进而寻找优秀的企业，从不确定中提高确定的概率。那么，巴菲特所理解的优秀企业具有何种特征呢？公司的债务很少，甚至没有；不需要持续投入资本用于设备技术更新，而是能持续地贡献现金；商业模式良好且长期稳定；具备优秀的管理团队；随着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规模壮大，此后对收购企业的规模大小也有一定要求。巴菲特收购的企业都属于母鸡型，每年都能给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鸡生蛋，蛋孵鸡”不断循环，打造出一个巨无霸商业帝国。巴菲特利用保险和企业运营产生的充裕资金，不停地收购新企业。并且，他还在资本市场买入优秀企业的部分股权，就是下文描述的投资业务。伯克希尔的投资业务为大家所熟悉，从早期捡烟蒂式买入，到后来买入优秀公司的股票并长期持有。除了持有证券股票，巴菲特还会买入国债、外汇买卖和实行套利交易。《商业冒险》第一篇文章描述了自1962年美股崩盘，随着股市涨涨跌跌，各色的人性也一览无遗。巴菲特总结道，“当别人贪婪的时候恐惧，当别人恐惧的时候贪婪。”几次金融危机都是其大举投资的机会。华盛顿晚报、运通色拉油事件、所罗门事件、高盛、美国银行……这些危机背后，总伴有各种机会。因为巴菲特深度理解商业中的不确定性，所以他坚守自己的能力圈，只买看得懂价格的合适企业。芒格在巴菲特面前絮絮叨叨多年的开市客，巴菲特都无动于衷，没有买入。虽然巴菲特也偶尔会碰到投资或收购失败，如收购Dexter鞋业、康菲石油、英国乐购……但偶尔的失败并不会影响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整体向上的发展趋势。巴菲特阅读财报，特别善长计算实际资产与股票行情之间的价值差异。估值垃圾债券价值，每年会有那么几次成功的套利投资；巴菲特在外汇市场做空美元，获利数十亿美金。其指导思想可能来源于《商业冒险》中“英镑的崩溃”故事；巴菲特有超强的资产配置能力，不会让每一美元闲置下来。若实在没有好的投资机会，他不会为了投资而投资，而是把大量的现金买入美国国债，以此赚取利息。巴菲特领导着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其一流的管理能力和对人性的掌控力更值得我们一学。几百平米的总部办公室，区区三十来人，却能掌管几千亿的美元资产规模。巴菲特如何保证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良好运行，同时还能利用如此多闲暇时间来阅读书籍和财报？个人认为，巴菲特已经从更高维度上来看待管理。经营管理就是为了盈利，企业所产生的现金都上交巴菲特管理，其他事务都由下属企业管理者自由发挥，更能激发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反观，许多政体、机构、企业管理者，总想表现其伟大的能力和卓越的远见，让下属不断感受其领导魅力，其结局往往事与愿违。在大自然中，许多像蚂蚁、蜜蜂这样的生物，几十万只甚至几百万只的数量团体都能井然有序地运行。放眼日月星辰，难道我们人类所能控制并管理计划吗？巴菲特正是理解这一宇宙和生物规律，才对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做出了组织框架上的顶层设计。落在具体层面，我理解为执行三要素：买优秀企业、用合适的人、鼓励奖赏创造价值的人。通过努力学习和实践，我们可以发现并分析优秀的企业。但是，善用合适的人、鼓励奖赏创造价值的人，这就属于人性范畴了。纵观近几十年巴菲特致股东信，我们可以看到，巴菲特多次对企业管理者表示由衷赞赏，不遗余力地鼓励他们。虽然在股东信中，我们看不到巴菲特如何奖赏企业管理者，但伯克希尔·哈撒韦管理层的流失率极低。由此推断，巴菲特不仅对管理者们给予丰厚的物质保证，在精神层面也进行嘉奖，这会让极大的推动员工的内驱力和责任心。此外，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没有退休规定，只要你愿意，一直可以干下去。当出现投资决策失误时，巴菲特从不指责他人。比如，收购dexter鞋业才2年就关门了，巴菲特也只是频频地自我反省。通用再保险刚加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头几年，出现严重亏损，巴菲特只是替换企业总裁，派合适的人去管理通用再保险。而通常情况下，工作出现问题，多数老板喜欢指责、抱怨，甚至横加干涉，最终情况只会加剧恶化。刘邦曾经说过，“我打仗不如韩信，治国不如萧何，出谋不如张良，他们是‘人杰’，而我却什么都不是。不过，我善用他们。而项羽连一个谋臣范增都容不下，因此我夺了天下，而项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所以，真正厉害的人都是洞察“人性”的高手。
微软投资OPEN AI、GPT人工智能领域，使其股票大涨。如果比尔·盖茨没有减持股票，那他会继续坐稳世界首富之位。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比尔·盖茨认识了巴菲特，阅读了他推荐的《商业冒险》。之后，盖茨是否也会意识到商业世界的不确定性，还是受格雷厄姆分散投资、风险均衡理念的影响呢？花无百日红，微软也会有落幕的时候。盖茨减持后，资产配置的结构由单一变为复合，更利于平衡风险。因为理解发展是不确定的，把财富的获得归功于社会时代发展红利和运气成分，摒弃人性中的逐利、贪婪和自私，看淡名与利，从而改变财富代代相传的游戏规则，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把绝大部分财产用于社会慈善事业。从《气候经济与人类未来》一书中，我们可以看出比尔·盖茨为人类文明的可持续发展既出谋划策又出钱出力。历史洪流滚滚向前，商业兴衰变幻莫测，而人性亘古永恒。中华文明几千年来的智慧，与古希腊文明和西方近现代文明互联互通。极少的高深智慧和绝大部分财富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为什么会这样？“大道甚夷，而民好径。”读几本书便可轻松获得投资秘籍、结识有权有钱人，从而改变人生。亦或是得到内部股票大涨的消息，深信名师指点菜鸟变高手的传言。人人都想走捷径，最终这条捷径只会越来越拥挤。而只有极少数人看懂人性后，回归“平常心”，愿意下笨功夫，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上进。诚如查理·芒格说：“每过完一天，要努力比早上醒来时更聪明一点点。”无论是巴菲特致股东信，还是《穷查理宝典》、《芒格之道》，巴芒的思想都让我高山仰止。虽心中感触良多，却不敢加以评论。借巴菲特送给比尔·盖茨《商业冒险》一书，谈谈本人对商业及投资中人性的理解，权当是自已一次思考学习的过程。最后，引用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的一句话收尾：“成熟并不是看懂事情，而是理解人性。”本材料文字及图片版权归原创方或原作者所有，上海重阳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重阳投资”）转载文章已获原创方或原作者授权。本材料内容仅代表原创方或原作者的分析、推测与判断，登载于此仅出于传递信息和投资者教育之目的，并不意味着重阳投资赞同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也不代表重阳投资与原创方或原作者有任何代理或合作关系。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重阳投资不作任何明确或隐含的声明或保证，且不承担信息传递的任何直接或间接责任。相关信息仅供参考，不构成广告、销售要约，或交易任何证券、基金或投资产品的建议。本材料内容中引用的任何实体、品牌、商品等不代表重阳投资的实际操作。因基金产品投资限制、投资组合调整和交易成本等多种因素，重阳投资的实际操作有可能与本材料中得出的结论不同。本材料并不考虑任何阅读者的特定投资需求、投资目标或风险承受能力。阅读者在投资之前，应当仔细阅读产品法律文件和风险揭示书，充分认识产品的风险收益特征和产品特性，并充分考虑自身的风险承受能力，理性判断并谨慎做出投资决策。-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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