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最重要的人?

文化   2024-12-01 09:53   安徽  



























你不被允许想起

你不得不与描述相称

你的眼睛已经是蓝色



By 丹·帕吉斯

















谁是谁最重要的人?


作者|菩提花花






 
并非一直喜欢阅读小说,之前人前沉默寡言,甚是无趣,遂改为滔滔不绝,依然无趣,于是阅读小说便是退而求其次了。小说的宽广与狭隘,其实都在写作者与阅读者之间,假作真时真亦假,弄瞎了眼睛,近视和远视同时莅临。以至于很多时候,或长或短的小说成了暗夜里的小桔灯。有时被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贯穿,瞧出对面枯坐已久的人,从开始就心不在焉。
 
发呆时想那些重要的事情,然后随着春风浩荡,白驹过隙般繁花上了枝头,这一年的时间,君须记。终于从黄沙漫漫之中挣脱,能思量从容不迫。伯吉斯如释重负写完《发条橙》,对于最重要的事,若是无法选择,“你也就不再为人了”。
 
2019年,沈灏出版了诗集《人间情书》,光阴惜缘,最好不要轻易给什么人写情书,在这之前,沈灏肯定是莫小丹最重要的人,她为她所爱的人画了许多插画,这些天马行空的插画属于毕加索唱歌的类型。然后,莫小丹成为前妻,她去世了。沈灏“缝起生活的伤口”,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人,他说,“生活太无常,而我比她多一颗牙齿”。




所以有的时间点,对大部分人都没有意义,浊世万物,横七竖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未必全是自由。于是能窥见周树人对朱安多么重要,大先生啊,朱安于鲁迅几乎一点意义都没有。害马许广平对鲁迅多么重要,两地书至少让他知晓,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才是自由。教授大洋养家糊口,还可以斜眼看人,愤世嫉俗。
 
余华最残酷,人虽然苟活着,比惨的《活着》也只能看一遍,而且一定要囫囵吞枣地翻翻,不然你抵抗不了那些荒凉的忧伤。土地人农夫富贵被命运一次又一次戏耍,他最重要的人,他的妻子、一双儿女和孙子相继死去,最后只剩下福贵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相对老牛而言,福贵成了它最重要的人。
 
《活着》可能属于华文作品里翻译语言种类最多的长篇小说之一,比之毛姆的锋利,生命太过脆弱,蜉蝣在广阔的天地里,看似自由,实在勉为其难左冲右突,不得要领。动物们对苦难是没有什么承受力,在承受之前,时间可能就消弭了所有。




就像年轻寡居的紫式部,非要把源氏公子描写成一个貌美如仙,才华横溢,钟情珍视女人的完美男子,其中多多少少藏匿了紫式部自己期盼的映射。滥情的源氏公子,善待每一个他中意过的女人,但在他心底,紫姬才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最终由于紫姬的去世而遁入空门。
 
阅读《源氏物语》和《红楼梦》的情与欲,稍稍可以短暂洞悉人间世的虚妄程度,红尘男女的那点事,男人总欢喜在喜欢的女人那儿造影,回炉重塑,不过还是男权股掌之间挪腾的女人,一骑红尘妃子笑,与西门庆狂追李瓶儿,路数没有什么不同。
 
川端康成幼失怙恃,与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到了十五岁左右,随着最后一位亲人的离世,他彻底成了孤儿。《雪国》是川端康成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其对女性身体空幻的描述,一直延续到其晚年的《睡美人》,这些川端臆想中的女性,用自己丰腴唯美的皮囊,一次又一次像佛一样超度欲望中的男人。当然现实里小说家一次一次沉溺于青春肉体,如梦如幻,也是他不太重要的事情了。




除了至亲之外,川端康成唯美物哀的伤痛,更可能源于他和伊藤初代的破灭初恋,年轻时的爱情千万不要分隔异地,两情若是久长时就是一句谎言,因为分离,川端从爱的低谷到达爱的顶峰,转而音信全无,彻底断绝。后世揭晓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书信,这段彼此最重要的情感,被川端康成反复絮叨进了小说,终生难以释怀。
 
孰轻孰重?人生基本是不能排序的,谁是你最重要的人?昭然若揭后,每个人还是爱自己多一些,谁会对别人的七情六欲多关注几秒钟呢?类似《追忆似水年华》没有完整的故事,琐碎的东西一直悬浮于屋脊高一点的某处。布洛克言小说有八百万种写法,还不包括你正在构思,没有写出准备动笔的那种。
 
一般会在天气冰冷接近寒冷,期盼活色生香的什么人,抑或一个红彤彤的壁炉是多么的重要,它会使人油腻,距离烟火的态势更逼真些,吃着那些烤地瓜之类的副产品,脑袋中充满的胡思乱想,还是交给别人吧,那些别的什么小说家。




本篇图片

艺术家   Katie Hector   作品





菩提之恶花
光怪迷离涩电影,一个人的雨巷,天籁之音左耳,海子不在海边,向佛修禅,枯灯苦读,王小波和周国平,西藏透明的阳光,闲敲棋子落灯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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