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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七十二回,贾琏私下与鸳鸯商议,巧妙挪用贾母闲置的金银器物作抵押,以解燃眉之急。待此环节妥当,贾琏深知,若要成事,还需王熙凤点头。他转而向王熙凤求助,自信只要稍加利诱,此事便成。
此时,平儿适时加入,与凤姐默契配合,假意设下条件,欲从贾琏处索取二百两银子作为“好处费”。贾琏听后,半是苦笑半是无奈,调侃道:“你们这招真够狠的,我这点小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若真要借钱,几千两也不在话下,如今只是请你开金口,还要额外收费,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贾琏与王熙凤夫妇间,虽不常直接过问对方财务,但贾琏心中对凤姐的经济实力有数,知道她手头宽裕。凤姐的这番反应,恰恰戳中了她的心思,引得她怒从心起,一番言语间,既批评了贾家现状,又炫耀了王家的富有,尽管那些银子与她个人并无直接关联。那么,凤姐的财富究竟源自何处?
首要提及的便是月例银子。关于凤姐的月钱,书中描述含糊,但通过对比李纨的月例,可推测凤姐的月钱应在五两左右,加上巧姐的份额,每月约有七两进账。而贾琏的收入,则更为复杂,包含官职俸禄、家族补贴等,每月总收入远超女眷,总计可达二十两甚至更多,这在当时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支撑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
然而,凤姐的财富远不止于此。她擅长投资理财,特别是放贷,这一行为在书中多次提及,如旺儿媳妇因借贷事宜来访,便是明证。随着时间推移,这一秘密逐渐被府中人知晓,包括王夫人、宝钗在内的多位人物都有所察觉。凤姐借此手段,积累了大量财富,远超其正常收入。
尤为令人震惊的是,凤姐在铁槛寺事件中展现出的冷酷无情,利用贾府势力,不惜牺牲他人性命以换取巨额利益,其行为之恶劣,令人发指。这些非法所得,进一步膨胀了她的财富帝国。然而,最终凤姐却落得典当私物以应急的境地,其财富的去向,不禁引人深思。
平儿巧妙地掩饰了实情,转而向王熙凤透露了旺儿媳妇的不当行为,并感叹贾琏的奢侈无度,仿佛连油锅里的油都要捞出来挥霍。贾琏的挥霍大多倾注于风月场上,无论是用金银财物赢得多姑娘的欢心,还是“情赠九龙佩”以追求尤二姐,皆显其风流成性,所需银两如流水般消耗。即便王熙凤精于理财,也难以填补贾琏不断挖空的财务黑洞。
在贾府的管理体系中,王熙凤与贾琏各司其职,然而,在内外事务的交织中,管理上的漏洞逐渐显现。特别是贾芹、贾蔷、贾芸等人的任命,均出自凤姐之手,却未能严格监管。贾芹管理寺庙事务时随意挥霍公款,贾蔷则利用采办之便索要好处,贾芸更是在承接工程后立即偿还债务,这些迹象无不表明贾府内部财务的混乱与浪费。
贾府历来崇尚奢华,排场浩大,长此以往,入不敷出,祖业日渐凋零。王熙凤为维持表面风光,宁可牺牲自己的私房钱,也不愿向王夫人、贾母透露家族的真实困境,生怕自己的管理能力受到质疑。她曾自嘲道:“我何苦还等钱用,不过是为了填补日常开销的巨大缺口。我们的月钱加起来,还不够几天的开销,若非我四处筹措,只怕早已家道中落。”
然而,凤姐的财务困境并未因此缓解,反而因贷款的无法收回而雪上加霜。她曾借助王家与贾家的势力放贷,但随着两家势力的衰微,这笔投资变得岌岌可危。尤其是元春在宫中的失宠,更是对贾府乃至王家的沉重打击,使得收回贷款的希望变得渺茫。
为了挽回损失,王熙凤不惜牺牲彩霞的幸福,为旺儿之子保媒,以求旺儿夫妇能尽力追回贷款。然而,她的种种努力最终仍未能挽救贾府衰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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