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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与王夫人的关系,表面上看似融洽无间,实则暗流涌动。在贾府这样的名门望族中,婆媳间的微妙平衡尤为难以维持。然而,断言两人间存在尖锐对立亦非事实,她们的关系仍可视为贾府婆媳相处之典范。
然而,一次贾母的行为却触犯了贾府的一项铁律,迫使一向沉稳的王夫人也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应对。
贾母在家族中素有偏爱之心,对贾政尤为器重,对孙子贾宝玉更是疼爱有加,甚至曾代为抚育元春,这样的深厚情谊理应让王夫人对她心存感激,双方不易产生大的嫌隙。
但在贾宝玉的婚姻大事上,贾母与王夫人的意见却大相径庭。贾母偏爱生活情趣,倾向于选择模样好、性格灵动的儿媳;而王夫人则性格沉静,笃信佛教,更偏爱端庄稳重的女子。这种审美差异在贾宝玉的婚姻选择上,演变成了难以调和的分歧。
当林黛玉进入贾府,与贾宝玉迅速亲近,贾母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心中已默默认定这对小儿女。然而,王夫人却对林黛玉持反对态度,尤其当薛宝钗落选后,她更希望外甥女薛宝钗能成为贾宝玉的妻子,成就一段金玉良缘。为此,她不惜动用贵妃女儿的影响力,直接与贾母正面交锋。
尽管贾母对金玉良缘持反对态度,但最终薛宝钗还是嫁给了贾宝玉,而林黛玉则香消玉殒。在贾宝玉妻子的选择上,贾母与王夫人各执一词。而在小妾的人选上,两人的矛盾同样尖锐。贾母的一次越轨行为,更是让王夫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
在贾府,爷们到一定年龄且未娶亲时,家长会为他们挑选两名屋里人作为日后的姨娘小妾,这是贾府不成文的规定。这一点在贾琏的小厮、李纨和贾政的经历中都有所体现。然而,在谁能成为贾宝玉小妾的问题上,贾母和王夫人的分歧再次凸显。
贾琏背着王熙凤偷偷娶了尤二姐后,他的心腹小厮兴儿在尤二姐处侍奉时,无意间透露了王熙凤的善妒本性,并提及了贾府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贾琏先前的两个屋里人,在王熙凤进门不到半年便遭遣散。
在螃蟹宴上,李纨借着酒意,也谈起了贾珠曾有两个屋里人的往事,表示自己并非不容人之人。后来,旺儿家的欲为儿子求娶彩霞,赵姨娘因平日与彩霞交好,便想将她许配给贾环。然而,王熙凤权势颇大,赵姨娘只得求助于贾政。贾政以贾宝玉和贾环年幼,不宜过早纳妾为由,婉拒了赵姨娘的请求。彼时,贾宝玉已近弱冠之年,贾政仍认为他尚不适合收屋里人。
贾母却早已为贾宝玉物色好了未来的姨娘——晴雯。晴雯原是赖嬷嬷的丫鬟,因贾母喜爱,被赠予贾母。贾母认为晴雯是唯一能配得上贾宝玉的人,便早早将她安排到贾宝玉身边侍奉。晴雯具体何时来到贾宝玉身边,原著并未详述,但在第五章中,晴雯已随侍在侧。当贾宝玉在秦可卿房中小憩时,晴雯与袭人、媚人、麝月一同照料。
贾母虽有意让晴雯成为贾宝玉的姨娘,却仅止于安排她近身侍奉,未曾明示。而晴雯的美貌与灵巧,恰是王夫人所不喜的。得知贾母之意后,王夫人心中不满,一面助力薛宝钗对抗林黛玉,一面在丫鬟中寻觅贾宝玉的小妾人选。
袭人一番维护贾宝玉名声的言辞深得王夫人欢心,加之其相貌平平,非狐媚之态,王夫人迅速决定抬举袭人为姨娘。与贾母含蓄的安排不同,王夫人直接将袭人纳入自己麾下,给予她与赵姨娘、周姨娘同等的待遇,并宣称日后将按姨娘规格对待。袭人母亲去世时,王夫人按旧例赏赐四十两银子,并命王熙凤安排了一场小型省亲。至此,袭人姨娘的身份几乎公开。
贾母虽有意让晴雯为妾,却行事谨慎,不留痕迹。而王夫人的做法则冒险得多,既有人证又有物证,若贾政真要计较,恐将伤及夫妻情分。毕竟,贾政一直担心贾宝玉因过早纳妾而荒废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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