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ikTok 难民 ” 是什么梗？TikTok是如何重塑年轻人语言的？

文摘 2025-01-15 00:01 上海

大家有没有发现，从昨天开始，打开小红书以后突然出现了很多“歪果仁”？不少中国网友直接懵了：“打开小红书我成外国人了？”。

TikTok正在改变年轻人的语言使用方式。平台上出现了大量新词、旧词新用和俚语，每年至少产生100个新英语词汇或新含义。这种语言变化源于TikTok的用户群体（主要是18-34岁），以及平台的多媒体特性和社区文化。TikTok加速了语言的演变，使得词典编纂者难以跟上。这种快速变化的语言现象反映了年轻人创新语言的能力，也展示了社交媒体对语言发展的巨大影响力。

起因是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将就禁止TikTok在美国运营的法案再次进行讨论，在法案1月19日生效前对该问题作出裁决。如果讨论后依然没有变化，TikTok将在美国停止运营，这使得众多美国年轻人开始寻找TikTok的“平替”——界面，功能，算法推荐都和TikTok相近的小红书就此闯入他们的视野。

一时间，小红书甚至跃居美区应用商店下载榜首。涌入小红书的美国用户也戏称自己为“TikTok难民”（TikTok refugee）。

对中国网友来说，抓住一切学习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外国网友的涌入意外催生了线上“英语角”。许多中国学生火速涌入评论区，向美国网友请教英语作业，“在线外教”一对一教学，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端庄”是个古老的词，用来描述维多利亚时代备受尊敬的端庄淑女。然而，最近这个词突然又流行起来了。TikTok上，带话题标签词“端庄”（#demure）的帖子多达80万条。现在的年轻人用这个词时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可以用它来形容土星、落日，甚至纽约的垃圾清运服务，几乎什么都可以被说成“端庄”。

TikTok正在改变年轻一代的说话方式。像“coquette”（卖弄风情的女人）这样的老派词汇，又变得流行起来。人们说话也越来越口语化：很多Z世代年轻人会说“yapping（扯淡）”而不是“talking（说话）”，把“delusional（错觉）”缩读成“delulu”。一些新词也变得流行起来。比如“skibidi”，一个动态人头在马桶里激情唱歌的视频带火了这个词；根据不同的语境，它的意思可以是“酷”、“逊”或者“非常”。

社交媒体上新词泛滥。伦敦国王学院俚语和新语言档案馆馆长托尼·索恩 (Tony Thorne)推测，TikTok上每年至少出现100个英语词，或是新造或是旧词赋新意。一些语言学家认为，TikTok不仅在改变年轻人的说话内容，也在改变他们的说话方式。一种包含“升调”的“TikTok”口音似乎正在变得流行，每句话讲完时声调要上扬。

TikTok平台的多元化激发了很多新尝试。用户可以把音频、文字和视频融进一个帖子。这让那些听起来特别上头，写下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会爆红。为了绕过内容审核算法，语言代码“算法黑话”应运而生。“算法黑话”包括委婉语（如将“性工作者”称为“会计”）和故意误拼（用“seggs”代替“sex”）等。

TikTok上的语言变化很大程度上也与用户的年龄有关。大多数用户的年龄介于18至34岁之间。这有很大关系，因为“年轻人是语言创新者”，爱丁堡大学社会语言学家克里斯迪安·伊尔伯里（Christian Ilbury）如是说。几十年来，年轻人一直通过创造新词来把自己和成年人区分开来。在社交媒体上，这些新词拥有大量受众。伊尔伯里先生将其描述为“语言方面的身份认同努力”，而家长们往往简单地把它归结为“博眼球”。

TikTok平台汇集了各种兴趣群体和粉丝社群，比如#kpopfans（韩国流行音乐粉丝）和#booktokers（热爱阅读的群体）。网红语言学家亚当·阿列克西奇（Adam Aleksic）认为，这些群体创造了他们的专属俚语，有些甚至进入了主流话语中。其他俚语则来自特定的人群：黑人近些年创造和传播了几百个英文单词，像“cool”和“tea”（八卦）。记者和编剧让这些词变得更普及，而现在TikTok用户也在做同样的事。

这一切加速了语言的演变。语言爱好者对此欣喜若狂，但词典编纂者却晕头转向，他们必须记录不断扩充的词汇表。英国最著名的语言词典《牛津英语词典》（OED）仅收录已经使用了五年的词，但这种节奏已经赶不上现代流行语的更新速度。像“binge-worthy”（值得刷剧的）这样的词，都已经说腻了，才刚被牛津英语词典收录。牛津词典评出的“2023年度单词”“rizz”（魅力），起初在网络上出现和流行起来，却到现在还没被收录。TikTok正好有个词来形容这种矜持的做法：“太端庄了”（demure）。

文/BY Mark Long

译/淮杨

校对/金石

原文/https://www.economist.com/culture/2024/10/21/tiktok-is-changing-how-gen-z-spea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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