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来自对冲基金Coatue。Coatue模型与David Cahn模型(《从Nvidia到OpenAI:AI大模型的泡沫与破灭》)类似,以GPU与AIDC的capex为分析起点,为了覆盖2030年时每年1.2万亿美元的capex,2030年时每年AIDC收入要达到1.5万亿美元,那么就要求在AI应用领域,或者通过AI增收3万亿美元,或者通过AI节支1.5万亿美元,只有这样AI盛况还能维持到2030年。
Coatue模型与David Cahn模型的本质差别是什么?
David Cahn模型是看空AI的模型,David Cahn模型认为AI大模型泡沫就支撑不到2030年,因为目前的AI收入与capex差距已经太大了,就根本不必考虑AIDC的ROIC(Return on Invested Capital)了,AI收支缺口不可持续,那么AI capex就不可持续,2030年的AI capex 1.2万亿美元是个幻想。
Coatue模型是看多AI的模型,Coatue模型不仅给予英伟达乐观假设,认为2030年GPU capex有8000亿美元,甚至还给了AIDC 25%的ROIC,Coatue模型对英伟达呵护备至,在2030年AI仍然一片繁荣的假设之下,AI应用端应能取得增收节支2~3万亿美元的生产力结果。
那么有没有可能Coatue模型与David Cahn模型都是部分正确?即,AI收支缺口巨大没有改善,但capex还是持续高涨,应用端AI巨头在没有获得足够AI收入的情况下,依旧会继续巨资抢购GPU。
黄仁勋认为这是可能的。黄仁勋提出了“黄仁勋模型”,其解释是这么一段话“让我举个例子来说明,为什么能立刻建立起来数据中心这个想法如此宝贵,而获得训练时间又如此宝贵。原因在于,下一个达到重要里程碑阶段的公司将宣布一项突破性的人工智能。而之后的第二家公司则会宣布一些仅仅比它提升了 0.3% 的东西。所以你要问自己的问题是,你是想成为一再交付突破性 AI 的公司,还是成为一个只提升了 0.3% 性能的公司?……因此,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像疯了一样建立 Hopper超级芯片系统,因为下一个重要里程碑阶段就在眼前”。
近期,有投资者认为“AI苦Jensen久矣”,GPU最赚钱的AI生态是有问题的,应该回到互联网的好时光让AI应用方最赚钱。最基本的经济学会告诉这些投资者,买方与卖方并不竞争,只有买方与买方之间、卖方与卖方之间会竞争,Jensen最赚钱是他没有竞争对手,AI应用方缺口巨大也得巨资投入是因为你与竞争对手大同小异。“黄仁勋模型”不仅没有说错,而且经济学理论基础坚实。
因此,Coatue模型、David Cahn模型与黄仁勋模型,三者都是大致正确的,这三个模型会共同塑造AI的2030。
剩下的问题只是各个AI公司在2030 AI 产业生态中在提供什么价值?是真的在提供生产力价值,还是只在给投资者提供情绪价值?
大部分中国AI公司在2024年前是不需要证明价值的,只要会喊“生成式大模型”就是价值,再会喊“AGI”就是特别估值。2025年开始这种好日子不会再有了,不是因为投资者懂得多了,而是情绪价值支撑不了巨大的cape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