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排球岁月---珞珈篇
文摘
教育
2024-04-04 00:00
上海
今天在武大的同学现场播报，数学院女排3:0打败对手创历史地获得火炬杯冠军！看了小学妹们打球的录像，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找出了很久以前写的从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博士生到工作打排球的文字，节选了在大学打球的一部分，纸短情长，送给一起“战斗”过姐妹们和兄弟们。
一个月的军训生活结束了，火车载着我们一车给晒得黝黑黝黑的学生回到了江城。我们的学习生活也才正式开始。我所在的班是中法合作建立的一个基地班，学法语不学英语，学数学还要学物理，所以课程挺重。不过，我还是坚持中学的习惯，每天下午上完课就去奥林匹克体育场动一动。那里有不少来自别的院系的男生打排球，打得都还不错，就我一个女生。我一传和发球都不错，他们也常常让我传球。不过我刚去的时候，那帮男生总是把我夹到一个小角落里，不给我球。后来一个体育老师专找我发球，我身边的男生抢了几个抢飞了，那个体育老师就说别抢人家的球嘛，人家一传比你好多了，一句话说得我得意极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专管我们系体育的老师。那时，我们每个系都会聘请学校里的一个体育老师做我们的教练，男子足篮排，女子篮排和男女田径都由他来指导。其实这些老师也不见得是这些项目的专项，不过毕竟是体育老师嘛。 十一月份校运会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班还有一个女生也会打球，猫子，而且她个子高，协调性很好，是块打攻手的好料子。一问才知道原来她小时候练过乒乓球，拿过市少儿乒乓球比赛的冠军。看她也喜欢运动，我就和她结成伴儿，每天一起学法语，学数学，打排球，从此以后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有一天打球碰到我们系的体育部长，其中一个看到我们俩打球欣喜若狂。要理解他的欢喜度还得从我们系的体育史讲起。我们学校每年四大体育盛事，十一月份的校运会，四月火炬杯排球赛，五月份腾飞杯篮球赛，六月份振兴杯足球赛。80年代初，人人以学数学为荣，因为数学是“科学王冠上的钻石”嘛，加上我们系有中法合作的基地班，每年能送去法国几个人，于是我们系的生源最好。男生蝉联三届足球冠军，永久地留下了振兴杯，篮球和排球也都拿过不少冠亚军。女生的项目倒是一般般，我们一个系才不到40个女生，还不如别的院系一个班的人多。不过当时人也不在乎，反正有男生风光就够了。可是到了80年代末，计算机系（没错儿就是“雷布斯/雷斯克”所在的系）从我们系分了出去，学数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系在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中就节节败退。最可气的是，住在我们对面的是生科院，因为容易出国，生源越来越好，人多势众。在各个项目上都有不俗表现，他们一拿好成绩喜报就贴在了我们上课吃饭必经的长廊上，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看得我们系的男生一肚子的气没有处发。我们系和生科院之间的每次比赛都是最残酷的，但是“受伤”的总是我们。等我入学那一年，我们系唯一有戏和生科院一博的项目就是女子排球了。虽然我们系女生少，可凑巧这几年都有几个会打球的，上一年她们险些就进了四强，就差一口气，所以我们体育部长一看我们来了，顿时高兴得不成。终于，冬去春来，樱花开了，一年一度的火炬杯开打了。赛前我们体育部长开了一个小会说，我们有新鲜血液加入，好好打，我们肯定能够进入4强，甚至取得更好的名次，说得我们热血沸腾。这时我才见我的另外4个队友，两个硕士生，两个高年级师姐，其中两个人和我一样个子矮，下手传球不错，另外两个个子比较高可以扣球，有一个扣球手形非常优美，受过一些训练，但是弹跳不太好，有一个个子很高，不用怎么跳就可以轻松扣球。看起来比我高中的时候的队伍强不少。我们一碰头就开始比赛，再一看对手是一帮1米6左右的小个子，于是信心满满的上上场，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其实对方实力不强，没有什么有威胁的进攻，我们主要是输在了自己的主动失误上，特别是我拿手的二次球屡屡失误。我们赛后马上总结，说没关系，打赢了下两场一样可以进8强。可是实际上我们的第一个对手是最弱的，后面两个对手一个比一个强。我们后两场的表现其实比第一场好，但是还是两场惜败，输得精光。赛后我在球场上大哭，一份委屈，一份不服和更多的不甘在哭声中彻底地宣泄了出来。哭过，痛过之后，我们总结了失败的经验，一个是平常练习不够，队员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一个是心理素质太差，关键球把握不住。其实我的心理素质一直比较差，这也是我父母不让我参加高考的原因之一。找到了问题，我们就制定了解决办法。仿效生物系，火炬杯比赛一结束我们就开始了训练，每天下午队员一起到操场传垫，然后找人打比赛。那时高年级的师姐们事多，基本上练得很少，也就是我和猫子两人每天打球。励精图治 这年我们从奥林匹克操场换到了梅园排球场上练球，认识了不少的球友。有一个建筑系的，长得白白的，弹跳又好，猫子给他取名“棉花糖”。这个棉花糖有一次跳起来居然脚勾到了球网上，就和木木老师练晴空霹雳一样，倒着就下来了，好在没摔着，不过着实把我们一帮人乐坏了。还有两个来自排球之乡的小广东，个子真是小，虚报1米7，可是弹跳惊人，跳起来头可以超过男网，据说他们中学时体育课 考试就是定点发球和定点扣球，还要扣到三米线内，看来“排球之乡”真不是吹的。 我和猫子常常是自己先传垫打一会儿，然后就加入男生的比赛。一打就打到日落西山，然后一起去学校里的小饭店吃炒河粉，或是小笼包，再加上蛋酒，人多时我们还要一碗三鲜汤（肉片，猪肝和菠菜），然后晚上赶紧回去打热水洗澡，在老馆看书自习。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日子真是充实极了，惬意极了。就这么充实地又过了一年，樱花再度绽开的时候，这时我们惊奇地发现我们体育指导老师来了。为什么要惊奇呢？原来每个系的指导老师负责所有项目，不可能所有项目都指导到，一般来说，他只指导他认为有戏的项目。义老师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广东人，排球专项。他在赛前一个月，带着我们进行了系统的训练，特别指导了我的二传和猫子的扣球，我们受益至今。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下雨天，他“利用职权”带我们进了校体育馆，教猫子扣球，教我传球，那时我们才知道了，扣球起跳的时候身体不能打开太早，而一个好球传出来应该是在攻手的头顶上不转直线下落。另外他还在比赛前专门加强了我们接发球的训练。一个月下来，我们的状态不错，急切地盼望着火炬杯赶快开赛。但是当火炬杯终于快开赛时，我们突然发现我们的义老师不见了，换了一个用猫子的话说象“投机商人”的老师。后来才知道义老师调回广东，新老师倒也是排球专项，可是看了我 们打球以后也没有什么技术指导，就整天让我们和别的队练，找别人的弱点。我们要和计算机系的练，他说不要，他们的教练是扔铅球的，不懂排球。我们要和生科院队练，他说练练吧，不过他们的教练是搞跳高的，也不懂排球。可我们心里想，人家生科院的老师可以陪着队员训练了一整年，我们眼看着他把一个个不会打球的小丫头们练得能传能扣了。 小组赛我们第一个对手很弱，只会打“乒乓球”那种的队，我们一下子拿下了。第二个对手是管理学院，这种女生多的院系而且又有体育特招生，一般都较强，上届四强。一上来，她们发球连连得分，都是发到我们系的一个大个手上，球比较平冲，我们的一传总是低平冲网，让我没有办法，到了第四个球，我终于从网下捞起了一个冲网反弹球，在对方观众以为球已死的欢呼声中，我们把球打了过去，几经来回，我们终于拿下了这个球，夺回了发球权。经过这个关键球，我们所有的人都斗志昂扬，场上六朵花都开了，一鼓作气拿下了比赛。 小组赛最后一场比赛是对计算机科学系，上届亚军。如果我们赢了就能进入八强，这可是在我们系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件事。我们的体育部长这次倒是没有召集我们队员开会，怕象去年一样给我们压力太大。不过他仍然召集了一堆人布置战术----啦啦队战术。当天下午我们比赛的时候正好是食堂开饭前一个小时，我们到排球场的时候发现我们的赛场已经围了不少拿着各式各样饭碗的师兄师弟们，还有一面我们数学系鲜红的大旗。我们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不用热身也已经一手心的汗了。不过我们看看对方计科系的队员，心里却直犯嘀咕，因为他们的平均身高比我们要多出10厘米，里面还有一半是校田径队的，看着就是那种能跳能蹦的。正在我心里想东想西的时候，我们的“投机商人”教练笑眯眯地过来了，说，准备好了吗。我嘴上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你都不让我们和她们打打热身赛，了解她们的实力，我们怎么准备呀？”然后我们的教练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说，“发好球，找那几个大个儿发，我们准能赢，他们去年的主力已经毕业了，他们的教练只会扔铅球”。就这样被教练推上了场。没想到，比赛果真象我们教练预言的一样，在我们的找位发球和有策略的啦啦队的攻势下，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解决了战斗。第二局我们的第一个发球队员是一个长得象巩俐的美女，啦啦队里有一帮师兄是她的仰慕者。她每次发球之前，啦啦队就敲碗打桶地搞得震天响，不停地喊“数学系加油”，喊得对方队员腿发软，手打抖，于是我们的“小巩俐”连续发了11个球，对方连续接飞11个，后来她只好换左手发球，一直发到14:0，我们教练请求暂停，对我们说人家得一两分。结果“小巩俐”发了一个"面球"过去，对方还是接飞，15:0。我们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划历史地进入了8强，在一帮男生的簇拥下回到了宿舍。这时惊奇地发现一张大红喜报已经贴在了我们楼梯长廊上，我们的体育部长用他嘶哑的嗓子不停地说“太好了太好了！”黑马出动
武大这一年的排球赛的赛制比较奇怪，分8个组，两个区，每小组第一名进八强，然后再在两个区内打小组循环，一二名进半决赛，然后打配齐制，两个小组第一打一场，赢者进决赛，输者和两个小组第二的赢者再打一场，赢者进决赛。我们所在的上半区有空电，生物和法学院。这时候我们心理状态比较平和，因为进了八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第二阶段的对手都比较强我们能拼一个就赚一个，拼两个赚一双。不过一想到我们能和生物打，就特别的兴奋。休整两天，我们第二阶段首先碰到的是空电。这是一个以老带新的阵容，上届的四强之一，不过有两个主力毕业了，他们的教练是本系的一个男排队员，校队成员。我们热身赛的时候输给过她们，实力稍逊，所以是场硬仗。不过我们心态比较轻松，想着反正输赢无所谓，和强手过过招很过瘾。那天我们早早地到了场地热身，按照原先义教练教的练接发球，传垫配合打了半个多小时，觉得状态很好。这时我们已经拥有一帮忠实的球迷了，他们也早早地来到了球场，并且更新了设备，大鼓代替了饭盆，鼓捶代替了汤匙，准备和空电系的男生一拼高下。比赛哨声一响，我们的队员都显得很兴奋，因为热身准备的比较充分，一传到位率不错，进攻打得有声有色，反观空电，就明显有点畏手畏脚，无谓失误频频，很快送给我们一局。第二局，她们终于醒了过来，状态和进攻恢复了自己的水平，在啦啦队的强有力的吼叫声中扳回一局。最后一局决胜局，我们豁了出去，放手一搏，和对方拼发球，拼防守，紧紧地咬住了比分。最后打到14：13的时候，轮到我发球，我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心想坏了，心理素质又不行了，可是又一想，管它那么多呢，我们赢了一局已经够赚了。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地上多拍了一会儿球，瞅了瞅对方的空挡，我们的啦啦队也很配合地停止了喧嚣的加油声。一声哨响划破了场上少有的寂静，我抛出球，上臂一挥击出了一记飘球，只见球忽左忽右地飘向了6号位身后，落地得分。球场顿时沸腾了，我欢呼着和猫子击掌，眼前一片模糊，只见一面红旗在不停地晃动。我们借着第一天的声势，顺利地打掉了本区里的法学院，就要迎战生死冤家 ――上届冠军生物系。两个系的男生几乎都是倾巢出动，把一切能够产生噪音的家伙都拿了出来。这时，我们的“投机商”教练又笑眯眯地出现了，说好好打，赢一局是一局，然后又对我说，她们的二传是新手，我顿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比赛开始，我们的队员保持了进入状态比较早的传统，一传和发球都比较稳定，可是我们的进攻屡屡被对方防起，总是不能得分。这也难怪，生物系向来以防守出名，这和她们教练平常严格的训练密不可分。我们队员的进攻屡屡受挫以后，开始有点毛躁，失误增多，一下子被生物系拉开了比分，丢掉了第一局。中间休息的时候，我们教练过来说，打聪明一点，别总往人家的手上扣，又对我指了指对方的二传，我点点头。于是第二局一开始，我们的队员就打吊结合，不再一味地蛮扣，而我也频频二次球吊她们的二传。她们的二传是个新手，下手传球，我一吊，她就只能被动救球，有好几个球都是我在网前和她玩小球，左一个右一个，活生生地“吊”s了她，转头一看，我们教练微笑地冲我点了点头。终于我们拿下了这一局，1：1。这时我们兴奋极了，所有队员都high到了最高点。第三局，我们拼发球，我的上手飘球感觉特好，连续得了5分，猫子的扣球也打得非常顺手，落地开花，对方给打傻了，稀里糊涂就丢掉了第三局。这意味着我们以小组第一的身份昂首进入了4强啊！后来的情形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哭了，猫子哭了，小巩俐哭了，最后连上研究生的师姐和体育部长都哭了。那天数学系所有的人的头都抬得特别的高，个个兴高采烈，和对面生物的垂头丧气和悄无声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我当时最想把这份喜悦传给千里之外的义老师，因为我早就从他期望的眼神中知道，他在指导我们数学系的日子里有多少的遗憾和无奈。第二天是休整期，我们仍然去球场训练，“投机商”教练也来了，说体育老师们都说你们是今年最黑的黑马呀! 好好打，打赢一场就能进决赛，指不定还能拿冠军。冠军？！我和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武大的排球赛预赛和复赛都是在室外的水泥地上进行的，只有冠亚军决赛是在体育馆里的木质地板上进行的。我们的体育馆建立于上世纪30年代，历史悠久，造型古朴，是武大的美景之一，平常是不对学生开放的。我们前一年曾经去看过生物和计科的决赛，那里的气氛简直可以把钻石融化。眼看着和体育馆仅一步之遥，到那里去打球还拿冠军，我们想想就心跳啊！无形间我们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结果在后面的比赛里，我们一场没赢，输给了下半区小组冠军经院，又输给了生物，丢掉了决赛权，一步一步把近在咫尺的体育馆推向了遥远的天边。我已经不记得这两场比赛如何输的，只记得在输给生物之后我们一队人没有哭，只是默默地在场上坐了许久许久，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肯离去。又一次的笑过哭过痛过之后，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其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心里素质提高了不少，知道了在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想输赢，不能想结果，而是应该想具体的技战术。比赛结束后我和猫子也没有闲着，猫子因为个子高，被抓去打篮球，因为基本上没有打过篮球，赛前教练布置给猫子的任务就是抢栏板。结果猫子上场以后抢到自家前场的栏板掉头就带球往自己后场，对于我们的大呼小叫一概不理，最后冲过中场线时，被吹回场犯规。
后来我问猫子为什么抢了前场栏板不投篮，反而要掉头跑，她说教练让我抢后场栏板，我就一门心思抢栏板然后去另一边投篮嘛。我又问那么我们大呼小叫让你回去，你为什么置若罔闻？她说，我好不容易抢到一个栏板，高兴着呢，以为你们都在为我欢呼，我当然加劲往前跑了。要不是被吹犯规，我还想表演一个三步上篮呢！而我则在樱园的天井里发现师兄师姐们在打羽毛球，跑过去凑热闹，发现排球发球和扣球的甩鞭动作在羽毛球上也一样好用，特别是在网前“拍苍蝇”和杀球特好使，于是被抓去打混双比赛。为此还专门坐车过江去武汉商场，买了一个49块人民币的拍子，“鸟枪换炮”，并且从师兄们那里学到了不少网前技巧。不过到底还是训练太少，联赛中没打几场就给淘汰了。从此以后我对羽毛球产生浓厚的兴趣，特别是网前的斗智斗勇让我着迷。后来很幸运地抱上了一个“大腿”，拿下了研究生比赛的混双冠军，还去参加了湖北省的联赛，虽说战绩不佳，不过发了两双羽毛球专用袜，感觉特好。后来那副49块的拍子和这两双袜子陪着我打了将近5年的羽毛球，最后献身在大洋彼岸。猫子打完篮球，又被点名去打乒乓球。猫子每天中午就去学生会活动室里练乒乓球，顺便看圣斗士，我则抓紧一切时间睡午觉。一天我们一起趴在樱园的阳台上看着过往的行人，听着校园广播，吃着午饭的时候，猫子不经意地说圣斗士好好看啊，我最喜欢子龙的酷了，另外一个女生说，我喜欢冰河的冷！说得我心痒痒的，经不住诱惑放弃午觉和她们一起去了活动室。圣斗士没有让我着迷，反倒是看猫子打球实在是赏心悦目。在猫子的指点下，我也学会了点推挡，不过就是死活学不会接发旋球和扣球。过了几个星期，猫子看我也就只能练成那样了，说“走和我们一起去打团体赛，咱们系实在是没有人了。” 我这才知道上当了，要知道小学时在水泥台上打“虾兵蟹将”那会儿，我从来都是最后一个被选上的小虾米，哪里会想到这会儿被“赶鸭子上架”了呢！不过这个小白球还真不是随便就能控制的，所以我们的团体赛全靠猫子苦撑，最后在进四强的时候给淘汰了。不过猫子倒是在单打上一路所向披靡，拿下了冠军。市少儿乒乓球冠军还真不是盖的！不过我最大的心愿还是进体育馆踩上木地板，打排球！不幸的是，我们系队原本就不多的队员又少了两员大将，小巩俐毕业了，还有一位小时受过训练，打球姿态极为优雅师姐因病退出。我和猫子瞪大了眼睛总算又从紧缺的女生资源里挖掘出了两块“璞玉”，一个是我们的师姐，个子小小的，但是基本功扎实，一传不错，另一个是我们和同级的阿娇，典型的湖南辣妹子，拿手好戏是上手双手劈球，不过基本功不够扎实，总是飞球，让我们很是为难，可是她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这时正好我们三年级体育分班，两个选项，艺术体操和排球。猫子毫不犹豫地带着她那天秤座特有的优雅去了艺术体操班，剩下我一个人左思又想。我想去参加艺术体操班，练练自己协调性，省得总被人说小脑不发达，可是又怕自己学不好，拿不到学分，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恐惧战胜了好奇，和阿娇一起进了排球班。进去了以后我才后悔，因为这里的老师只教基础的传垫，对我来说一点新意都没有，而且同班的学生除了阿娇都是基本上没有打过排球的人，于是我只能郁闷地和阿娇在每次体育课上传垫传垫，一个学期下来，体育老师对我说：“阿娇的一传硬是被你练出来了。”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喜，这不正是“塞翁失马”，我们的队伍总算整齐了。终于樱花开了，火炬杯开赛了。因为去年的创历史的战绩，系里这次对我们很重视，破天荒地拨了一笔钱给我们配了系服，红色上衣，银色长裤，穿上挺精神。![]()
我们这一年的小组赛很顺利，因为是上届四强，所以同组的对手都很弱。在八强捉对厮杀的时候我们碰到了化学系，一个向来以啦啦队强悍著称的院系。这一年他们的女排正好有好几个美女新生，在鹅黄色的系服的映衬下很是抢眼。而我们系的男生怎么可能放过这唯一的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倾巢出动，凭借离赛场近的地理优势，早早地占据了整个球场的周围空地。于是比赛还没有开始，双方的啦啦队已经剑拔弩张，为了地盘几乎大打出手，最后裁判决定各占一边以示公平。我们凭借去年练就的良好心理优势，在己方啦啦队的大力支持下，顶住了对方的攻势和对方啦啦队的小动作的干扰，顺利地挺身进入四强。比赛结束，化学系的啦啦队灰溜溜地开回了桂园，而他们的美女们则哭成了一片，我看着她们，忽然发现自己大一时的表现是多么的幼稚，微微一笑，和猫子并肩前行。历史总是惊人的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年我们又止步于四强，眼睁睁看着生物系的女生再一次抬着她们高傲的头走进了体育馆拿走了火炬杯，那种心痛的感觉真是不堪回首。不过这次我们谁都没有哭，毕竟又过了一年，人也长大了一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