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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是动画的夏天，院线上最热的电影当属皮克斯沉寂许久的回归之作《头脑特工队 2》。
这部续作已在全球收割超过 16 亿美金的票房，已经超过《冰雪奇缘 2》成为全球动画类电影的票房冠军，并且进入全球影史票房榜前十。
皮克斯的创意副总裁 Domee Shi 石之予就是头脑特工队首作创作团队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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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石之予可能很多人还不熟。她是第一位在皮克斯执导的华裔女性导演，更是最年轻的长篇电影导演，也是首位皮克斯创意方向上的首位华裔女性副总裁。她执导《青春变形记》时刚刚 32 岁，要知道《超人总动员 2》的导演 Brad Bird 熬到 60 岁才执导第一部长篇处女作。她参与创作的动画你也一定看过几部。她早期在担任 storyboard artist 时参与创作了《头脑特工队》、《玩具总动员４》、《超人特工队２》，《恐龙当家》。她创作的动画短片《包宝宝》斩获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成为首位拿下小金人的华裔女性导演。她执导的《青春变形记》将华裔女孩的成长故事带到了国际视野的中心，在疫情的困境中，只能上线流媒体平台，依然创造了 2100 万美元票房的好成绩，并且再次获得奥斯卡提名。如果说石之予的职业历程要用一个词概括，那一定是创造历史。1989 年在重庆出生的石之予，两岁时就随家人移居到加拿大。石之予来自人文艺术气息很浓厚的高知家庭，父亲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是一名风景画画家，在大学任教，石之予的母亲则是多伦多大学教育研究院博士。石之予在 Ins 上发过小 baby 时候和爸爸一起画画的照片，还配文「where would I be without you？」非常暖心。石之予的爸爸也在采访中说，她从小除了上学以外其他时间都是在画画，他们也不会强求她做不喜欢的事。家庭的艺术氛围浓厚，对石之予的兴趣爱好也充分尊重，大力培养。高中时期，爱看漫画、喜欢吉卜力的石之予其实就是网络上的一枚大大了。她会发很多原创画作。考古一下，发现她还画过汉尼拔和绝命毒师的同人图，喜欢的导演和自己是同担，这也太酷了。石之予的创作热情有很清晰的脉络，在她早期创作的动画形象里，就经常有美食的元素，也会用和食物的关系表达情绪。一些创作的关于自己的动画形象，还有日常手绘里也经常出现享受美食的少女形象。在天赋、家庭氛围的培养和强烈兴趣的加持下，石之予快速成长起来，大学被 Sheridan College 录取，这所大学被誉为「动画界的哈佛」。这所学校的校友星光熠熠，能算得上好莱坞动画电影制作的半壁江山。驯龙高手系列就是石之予同系老学长 Dean DeBlois 创作执导的。还有参与创作《机器人总动员》、《怪兽电力公司》、《鹬》的奥斯卡得主 Alan Barillaro。是视觉效果系的校友也是日后权游、死侍、银翼杀手 2049 等等大片的幕后英雄。石之予在采访里说过大学时期的她，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在 Tumblr 和 Blogspot 上以 Doremimi 的名义 po 一些关于魔法少女和美食的素描和迷你动画。她说，你不必成为一个网红，但任何能让你展示自己的作品和声音的方式，我认为都是重要的。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她在大学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有时发现自己在追逐点赞和评论，收藏和浏览量。这也不好，就像追逐分数和荣誉一样糟糕。毕业后的 Domee 也经历过迷茫，她向皮克斯、梦工厂投出的申请都没有通过。于是和万千教艺术生成为艺术生的暂时无业艺术生一样，做了一段时间动画指导，教一些人物设计和漫画相关的内容。在父亲的鼓励下，她再次尝试了申请皮克斯的实习，这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实习变成了全职的工作，又逐步参与到了很多优秀的电影项目里。在皮克斯的工作之余，石之予的大中华好吃嘴基因仍然熊熊燃烧，她创作了一系列关于美食奇遇的漫画《My food fantasies》，这部作品成为了她创作《包宝宝》的序曲。2015 年的时候，她向皮克斯提交了《包宝宝》这个个人企划 ，一举成为了皮克斯首位执导短片电影的女性。《包宝宝》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是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没有古代中国的神秘滤镜加持，也不是为了立场正确的镶边角色，这部作品就是讲述经常被好莱坞主流语境忽略的亚裔移民家庭的故事。和李安在父亲三部曲里一样，石之予抓到了表达好一个中国家庭的必要场景，那就是餐桌。在一张小小的餐桌上，有缺位的父亲，将一切寄托在子女身上的母亲，在亲情的羁绊和自我找寻中挣扎的孩子，东方的家和西方的环境在一个移民家庭里的短兵相接，拉扯爱惜和占有之间那一条细细的红线。 可能是来自分镜师的自我修养，石之予用很凝练的镜头语言把这些酸甜苦辣传递到了我们的心坎里，十分钟，让大家又哭又笑。凭借《包宝宝》石之予拿下了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成为了第一位获得这个奖项的有色人种女性。在短片的成功基础上，她得到了执导自己长片的宝贵机会。她提到皮克斯要求她为长片项目提出三个想法时，她拿起素描本开始画画。她画的第一个角色是一个背着巨大书包的中国女孩，书包里塞满了课本。她一只胳膊下夹着笛子盒和网球拍，另一只胳膊下夹着卷轴和其他东西，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玉坠。虽然她的魔法来自玉坠，但她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字面意思上，一个亚洲女孩被各种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就有了最酷的小熊猫《青春变形记》，和皮克斯的第一位执导长片的女性导演、亚洲导演。《青春变形记》的幕后团队，包括为主角母亲配音的 Sandra Oh2022 年石之予成为了皮克斯的创意副总裁，加入了皮克斯有名的 Briantrust 智囊团，指导工作室新电影的开发。要知道好莱坞首先是一个巨大的 boy club，石之予也在采访中说，她的工作环境里大多数都是比她年长的男性同事居多。在这之上还有很顽固的 bamboo ceiling。Bamboo ceiling 指的是亚裔在职场晋升上受到的一些隐形歧视。根据公开的统计数据，与非裔美国人、西班牙裔美国人相比，尽管亚裔美国人的教育程度比上述人群要高，但他们进入管理层的机会却最低。这层坚固的竹天花板其实是由于社会对亚裔存在的诸如「缺乏领导潜力」和「缺乏沟通技巧」的刻板印象导致的，和实际的工作表现关联不大。 在这样的双重限制下，石之予靠讲最触动自己的故事，最贴近她内心的经历，最真挚的感情，在好莱坞创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这段旅程也是石之予的青春变形记，她从一个害羞的，只想让作品说话的动画师，变成了善于和人沟通，带领团队，指导创意的领导者。从一个只想讲述魔法少女和情绪对抗，和母亲对抗的愤怒小熊猫，到意识到自己肩负着很多压力和责任，希望能用自己的作品向影视公司证明多元化叙事的价值和回报。「你可能会吓到一些人，但你也可能与他们建立联系——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