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乐 | 《汉江血》电影剧本连载（一） 故事梗概 序号001~026

（一）

作者 胡中乐

影片以抗美援朝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在志愿军英雄模范排名第4的第38军114师342团营长曹玉海烈士为主线，揭秘“最可爱的人”可歌可泣、鲜为人知的英雄故事。

1949年夏，曹玉海战斗中负伤在武汉野战医院救治。女护士田玉莹照料他，二人产生爱情。后曹转业地方任监狱长，正当他们准备结婚时，团长孙洪道告之准备抗美援朝，曹执意重返部队。分别前，田送曹一对枕套，绣有“永远红心”字。曹入朝时当营长，参加了第一、第二、第三次战役，战功累累。在第四次战役的汉江南岸阻击战中，其率342团1营坚守最为重要的350.3高地。

此时国内的田玉莹在医院里看到从前线下来的伤员，逢人便打听342团的情况，得知38军荣获“万岁军”称号时激动万分。

美联军重点在西线。曹玉海营长指挥342团1营打退敌人的一次次进攻，而全营伤亡极大。突然，曹玉海的大腿受到2片弹片扎伤，孙洪道命令曹撤出阵地，电话中曹让孙团长转告田玉莹另找别人成婚。此时，又有2颗子弹击中曹的胸部头部牺牲，枕套“永远红心”浸透了血迹。6天7 夜，1营不辱使命，342团1营被总部授予“抗美援朝英雄营”等光荣称号，威名天下。

......田玉莹得知曹玉海牺牲的消息后，悲痛万分，毅然报名去了抗美援朝前线。

1953年10月29日，新华社从平壤发出专电，向世界公布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英雄模范和特等功臣名单，排在最前头的是特级英雄、特等功臣黄继光、杨根思2人；接着是一级英雄、特等功臣邱少云、曹玉海、胡修道、王海、杨连第、郭忠田等共50人。

曹玉海，虽然排名第4，但社会上鲜为人知。原因是其家乡的地址变了，立功喜报无法寄达。直到数十年后，部队找到养育曹玉海的嫂子，终于大白天下。

采访录像（时任志愿军第38军114师政治部干事，戴景山，老泪纵横，激动地讲述）：

曹玉海负伤以后，他跟团里通了电话，他坚决不撤！团首长说“你还有什么交代，有什么要求?”曹玉海提出，请你关照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的恋爱关系一定要保密，让她没有纠葛，让周围的同志们不知道，另外让她找爱人成婚。

字幕：1949年夏，武汉野战军医院，抢救伤员繁忙中。

一名18岁的女护士，田玉莹，漂亮，黑溜溜的两束大辫子，引人注目。她正在护理一名重伤员，准备接尿。伤员是曹玉海，26岁，刚动完手术，取出3枚弹头和一些弹片。

曹玉海：（字幕：第38军114师营长曹玉海）（山东人，大个子。艰难地想站起来撒尿，终起不来，大喊）我要尿尿！

田玉莹：（字幕：野战医院护士田玉莹）（湖北人。马上过去。撩开被子，用尿壶准备接尿。轻声说道）同志，我帮你。

曹玉海一看是名女护士，很不好意思，拉上被子，说：怎么是个女的，不尿了！

田玉莹见状，急了，说：你刚动完手术呀，还这么封建吗？

接着，田 揭开被子，用尿壶接尿，头侧在一边。

曹玉海，脸色红了。

田玉莹走出病房，在一墙角处，悄悄流泪。

医院李政委看到后，走过去问：小田，怎么啦，有伤心事儿？

田玉莹：（擦擦眼泪）不瞒政委，有个伤员曹玉海，真不好伺候，撒尿，还不配合。很横！工作真难做。

李政委：（字幕：武汉野战医院李政委）（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曹玉海，可是个出名的大英雄呀。38军军首长专门让我们关照他。曹玉海是山东人，豪爽能干，参加了抗日战争，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渡江战役，多次立功受奖。可惜，在宜昌战斗中挨了3枪和炮弹伤，昏迷了，好在没打中要害……

田玉莹越听越感动，说：对不起，政委我错了。我一定把曹英雄护理好，早日康复。

李政委 ：这就对了。你已写了入党申请书，可曹玉海是个老党员了，近水楼台，你可向他学习。

田玉莹  敬礼！

李政委：（刚走了几步，又回头说）342团孙洪道团长，刚才来电话询问曹玉海手术情况。还说，小曹才26岁，让我们给介绍对象呢。

田玉莹，脸色霎时红了。

医院草坪上，阳光明媚，田玉莹推着轮椅，上面坐着曹玉海，聊着天。

曹玉海：（歉意）小田呀，真麻烦你了。

田玉莹：（诧异）咦，曹大英雄，这话说哪里去了？

曹玉海：（直爽）那次我动手术后，撒尿，不应该对你发火。

田玉莹：（脸红）是啊。你这个大英雄，为了人民流血牺牲，怎么还这么封建呢。

曹玉海：小田，不瞒你说，自我记事以来，只有我的大嫂帮我擦过屁股，当时我发烧得重病，都是大嫂照顾我。

田玉莹：（不解）啊？

曹玉海：俺父母在抗日战争中牺牲了，是大哥大嫂抚养我长大。

田玉莹 更加流露出同情的神情。

医院草坪上。

曹玉海：（话越来越多）小田，人们都叫你玉莹，是哪个玉呢，培育的育，还是玉石的玉呢？

田玉莹：（一阵激动，调皮说）你猜呢？

曹玉海：（心跳起来，不由自主地）不会是美玉的玉吧，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呢。

田玉莹：（不高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玉海：（机敏）啊，那真的是缘分呀！

田玉莹：（细细道来 ）我的家乡湖北黄安县，我们那一带参军的人可多了。我的爸爸是红25军的，现在不知在哪里打仗呢。我想参军，妈妈起初不同意，后来我非要去找爸爸。恰巧第四野战军医院的护士培训大队招人，我就报名了......

曹玉海：（越听越入神）真棒！湖北黄安县，在全军可出名了。红25军是红军长征的开路先锋，当年中央红军到达延安后经费紧张，毛主席特向红25军军长徐海东借钱，徐军长二话不说马上送去。红25军以后的血脉演变成第39军的116师。对了，我们38军也有，在113师的338团。

田玉莹：（充满自豪感）我真为家乡骄傲啊。听说山东人也很能打仗。

曹玉海：（兴奋）真让你说对了。俺的家乡山东沂蒙地区，也是英雄辈出的。当年林总指挥平型关大捷之后，罗荣桓政委率115师一部分到了山东，后来去东北作战。我们38军山东老乡好多了。另外，你名字田玉莹是谁起的呢？

田玉莹：（马上回答）是爷爷起的。

曹玉海：哦。

两个月后，曹玉海的伤情大有好转，能柱着拐杖行路了。

此时，田玉莹正在纳着鞋底，坐在曹的病床前。曹玉海正在看着书。

透着窗外看去，外面飘起了小雪花。

曹玉海：你看，小雪花。我们去外面看看去。

田玉莹：（响应）好的，透透气。穿好棉衣呀。

田玉莹搀扶着曹玉海，走出门外。细细的小雪花，风景宜人。

田还打着雨伞，曹说不用，这样凉快。

曹玉海：听李政委说你写的入党汇报书，越来越好了。

田玉莹：（脸红了） 那还不是你的功劳，每次都给我认真地修改。

曹玉海：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呀。

田玉莹：那下一步我将怎样做呢？

曹玉海突然站住，扶住旁边的大松树，坚定。侃侃而谈。自己的战斗经历。

曹玉海：下一步就是重在行动，脚踏实干！

曹玉海说到动情处，用手挥舞着，一不留神，脚滑，摔了一跤。田玉莹也带着摔了下去。两人抱在了一起，面对面，脸色红晕。

田玉莹起来，吃力地把曹玉海扶了起来。田，担心。

曹玉海：（胆大）哈哈哈，没事的。

曹玉海竟还拍打着胸脯，“哎呦”一声，疼痛。

田玉莹：（急了）老曹，你太没轻没重了，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曹玉海：（眼放光芒）什么? 老曹，这样称呼好。从今以后别叫我曹大英雄，不爱听。

田玉莹：（羞涩）嗯，老曹。

背影：田玉莹搀扶着曹玉海一步步的走远。

序号：006

内  武汉第一监狱 ---日

奔驰的列车，向内蒙古开去。

曹玉海与田玉莹对坐着，望着窗外。

田玉莹：（兴奋）你这次去内蒙出差，我们的李政委还专门让我陪护照顾你。

曹玉海：（感激）是啊。我们的书记怕我伤势复发，就和李政委商量，没想到这么痛快。还有另一层意义呢?

田玉莹：（疑惑）啊? 还有什么呢。

曹玉海：（神秘，握住田玉莹的手，悄声）增进感情呀。

田玉莹：（羞涩）你真坏。

曹玉海：嗷，对了。内蒙大草原非常美丽，我以前去过一次。今天6月10日，草原的草应该也绿了。

曹玉海与田玉莹，尽情地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大草原上，蓝天白云，绿色无边，骏马奔腾。篝火，马奶酒。

曹玉海挑选着马匹。

田玉莹：（焦急）玉海，这次完成的任务真顺利，咱们还是先回武汉吧。骑马很危险的，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曹玉海：（满不在乎）别老说什么伤的，都好了。（挑了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一越上去，跑了）

一会儿回来了。田玉莹，羡慕状。

曹玉海：（顺手把田玉莹拉上马，田抱着曹的腰，飞驰起来）玉莹，说实在的。我的骑马功夫，还是孙团长亲手教的，他说以后你当了团长也得会骑马呀！哈哈哈。

一对恋人，幸福，欢快！

办公室内，曹玉海写着材料。收音机里，突然播放着“朝鲜半岛发生了战争”消息。

画面：爆炸声。朝鲜人民军，疾速向南方推进......

曹玉海：（拿出地图，思索着。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在中国的家门口打仗吗? 我们的安全能有保障吗！美国第七舰队为什么封锁了我们的台湾海峡......

曹玉海住房。田玉莹回来，带着一大包喜字、彩纸等。

曹玉海：玉莹同志，这是我常说的孙团长。

田玉莹：（向孙洪道握手）团长好！对不起，我刚才出去买东西了。

孙洪道：（高兴，仔细端详）玉海、玉莹，男才女貌，天生一对。真好！好了，我放心啦。我还得回部队呢。什么时间吃喜糖，提前告诉一声。

田玉莹：（着急）团长，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呀。

孙洪道走出门外，和曹玉海小声说：算了，你别回部队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呀，舍得吗。

曹玉海说：你已经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曹玉海与孙洪道，惜别。

曹玉海住房。

田玉莹：（奇怪）玉海，团长怎么也得吃饭吧。这么匆匆忙忙。

曹玉海：（随口）嗨！38军要上前线了。

田玉莹：（急切）上什么前线，不是都和平了吗。打仗吗?

曹玉海：（瞒不住了）对的，部队已向东北集结，准备抗美援朝！

田玉莹：（坚定）对，打倒美国佬。

曹玉海：（顺势）我要重返部队，去朝鲜作战。

田玉莹：（怀疑）那你的伤呢? 身体能行吗。

曹玉海：（兴奋）团长已答应我的请求了。回去向部队请示，估计差不多。

田玉莹：（泪花）那-咱-们的婚事呢?

曹玉海：（自信）打完美国佬再说吧。人们都说美帝是个纸老虎，没什么了不起，都是老爷兵，怕死。我很快会回来的，用不了3个月。当年，小日本陆军号称世界第一，我们也不怕。嗯......我不是不需要幸福，我不是天生愿意打仗，可是为了和平，为了天下劳动人民的幸福，我就得去打仗。

曹玉海与田玉莹，热烈拥抱。田，满脸泪水。

7月13日，入夜，向东北方向疾驰的封闭闷罐车。

车厢里坐满了军人，表情凝重，武器弹药，背包，38军112师、113师指战员，盘腿而坐。

江拥辉：（字幕：第38军副军长江拥辉）（迟疑地走到梁兴初面前）梁军长，114师翟仲禹师长来电说，湖南剿匪一时还结束不了，他们抓紧干，晚些天到东北，行不行？

梁兴初：（字幕：第38军军长梁兴初）（文武兼备， 毫不犹豫、坚定）不行！不是说让他交给其他部队干，怎么婆婆妈妈的。参谋长，急电催他，务必准时抵达，否则，要他的脑袋！

刘西元：（字幕：第38军政委刘西元）（用手一栏）慢着，加上一句，这是党中央、是毛主席的命令。

管松涛：（字幕：第38军参谋长管松涛）（走过来）是。

梁兴初：（深思，心事重重的样子）老江，有烟吗，来一根。

江拥辉：有。哎儿？你不是不怎么抽烟吗。

......

志愿军第38军军长梁兴初（左），副军长江拥辉（中）同军政委刘西元（右）在入朝初期合影。

曹玉海在车厢的窗户口，与站台上的田玉莹，交谈者。

曹玉海：（恋恋不舍）玉莹，我重返38军，是很难办的。最后，经过老政委梁必业首长的批准。

田玉莹：（难过）嗯，是很难办。玉海，这个包袱给你，不急于打开它，到东北后再打开吧。

火车鸣笛声，划破夜空，缓缓地行进。

曹玉海与田玉莹，挥手告别。

1950年8月28日，38军召开大会。横幅《38军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军首长坐在台子上，战斗英雄60人坐在前几排。操场上一千余名官兵，持枪，坐在背包上。

38军政治部主任吴岱，致开幕词。

吴岱：（字幕：第38军政治部主任吴岱）（记忆力极强）同志们！今天是1950年8月28日。我们38军在解放东北、华北、中南、西南等历次战斗中，光荣地完成了任务，涌现出大批的战争英雄和英模连队，创造了许多极其动人的感人事迹。我们要发扬新的英雄主义精神，信心百倍地保卫祖国的胜利果实和边境安全，敢于消灭美帝国主义的侵略！

吴岱：同志们，有信心吗?

大家回答“有！”

吴岱：怕美国佬吗?

大家齐喊“不怕！”

吴岱：能胜利吗？

大家站起，挥舞枪支：能！！！

曹玉海激动地高呼着口号。

吴岱：现在请全国战斗英雄、114师342团营长曹玉海发言。大家知道，小曹早年参加抗日战争，在解放战争中，敢打敢拼，被评为保卫四平10勇士，立大功3次，获奖章5枚。在去年进军湖北时再次负伤，伤愈后已转业武汉监狱当了监狱长，但他听说朝鲜爆发战争后，又义无反顾地重返部队。另外，他已有了未婚妻......嗯。

曹玉海大步走向主席台，向军首长们敬礼。后向大家敬礼。

曹玉海：首长和战友们好。吴主任刚才表扬了我，但那都是过去的老本儿了，我要再立新功！说实在的，我国已解放了，人民应该过着幸福生活了，但美帝国主义不让你幸福，怎么办呢?没办法，那就上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一场学英雄，准备战，政治动员学习高潮，迅速在全军指战员中兴起。

曹玉海回到营地，晚间，精心地打开了田玉莹送的小包袱。

首先看到了田玉莹的一封信。

曹玉海：（读了起来）玉海好！一想到就要离开，我的心就像撕裂一样！自从见到你，我才晓得一个人应该怎样生活，但我毕竟还是有些过于注意个人的幸福。你的批评是完全正确的。你说的对“我不是不需要幸福，我不是天生愿意打仗，可是为了和平，为了世界劳动人民的幸福，我就得去打仗。”我亲爱的，你说的完全对呀！我只恨美国鬼子剥夺了我们的幸福。再让我告诉你吧，我更加爱你了！谁知道什么时间能相见？但我要等待，等待，等着您胜利回来。我为您绣了一对枕头，请带着它，就像我在您身边一样......您的爱人田玉莹。一九五0年夜半。

接着，曹玉海打开小包，一对洁白的枕套，上面绣着四个清秀的字“永远红心”，曹将她揣在胸中。

曹玉海提笔给田玉莹写信......

麦克阿瑟，“联合国军”总司令、美国驻远东军司令官、五星上将、70岁、高个子，参加过一战、二战，带着旧军帽，拿着玉米棒子烟斗，仰着头，目空一切。他在接受采访。

主持人：现在恭请联合国军总司令及美国驻远东军司令官，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讲话。

大家鼓掌。

麦克阿瑟环视四周，抽了一口烟，刚要讲话，一名记者抢先提问。

记者1: 请问，麦克阿瑟将军，您这次从汉城回来，心情是否特别高兴？

麦克阿瑟（字幕：“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两手一摆，坦然状）当然啦，这还用说。

记者2：联军从仁川登陆，据说你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最终还是你胜利了。请谈谈当时你如何作出的决策。

麦克阿瑟：（自负）我参加了一战、二战对德意日作战，他们强不强，照样是手下败将。众所周知，当年本人指挥美军17个师在太平洋战场上打败日军23个师。决策，就是战争经验。可以坦率地讲，我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还不知道什么是“失败”二字！

记者3：（奉承）是的，西方世界把你当成“救世主、将军中的魁首”。您的下一个军事目标是什么？

麦克阿瑟：（ 更加趾高气扬起来，嘴巴高启）我已向北朝鲜金日成将军发令，如不投降，联军继续北进歼灭！必要时，不排除跨越鸭绿江。嗯---我想速战速决朝鲜战争。

女记者4：（忧虑）将军阁下，据传美军的飞机已经越过鸭绿江，还轰炸了中国的设施和死伤了平民。此举不但引起中国和东方世界的不满，还遭到美国杜鲁门总统政府和英国的阻拦。对此，您是否要承担责任？

麦克阿瑟：（ 眼皮眨了一下，不屑一顾）哈哈哈，我指挥的是保卫自由世界的战争。至于战争扩大化吗，中国兵法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争一旦打起来，什么这线，那线的，是不分国界的。

立时，喧声鼎沸，人们议论纷纷，有支持的，有反对的。麦克阿瑟头脑膨胀到了极点。

田玉莹忙完工作，回到护士休息室。

接到曹玉海的来信。看了起来：

玉莹，亲爱的！原谅我一直未去信，原因是形势紧张。朝鲜半岛的战争之事，你可能都知道了吧，全国都在行动起来了。最近，美国佬频繁在我东北地区侦查，飞机扫射，平民伤亡。实在忍无可忍！我又回到了342团当营长，虽然是在二营，大家还都认识，我身体很好，不要挂念放心。对了，我们很快就要打仗了。你写信，可直接让李政委转寄。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凯旋回来。永远红心！爱你的，玉海。

田玉莹流着泪水......

面面并画外音：1950年10月19日，中国人民志愿军，伪装，黄昏时秘密入朝。第114师作为38军的后卫，于25日跨过鸭绿江。

爆炸声，美军飞机俯冲声，震耳欲聋。

114师出国，天气骤然寒冷，首场雪。

这一天，我第40军第118师、120师已在温井同敌人遭遇，打响了志愿军入朝第一枪。

曹玉海指挥着342团2营，疾速前进着。

曹玉海：（字幕：114师342团2营营长曹玉海）同志们，大家跟进队伍，跑步前进，别掉队！40军已与美联军交火啦。
　　我军大部队过江后，山林里露宿，夜行昼宿。

342团2营战友们在风雪中吃饭，雪花像白糖撒进碗里，透心凉。

美军飞机贴着山梁，掠过树梢飞来旋去，树干打晃。战士们盖着蒿草树枝，注视着敌机从头上掠过。

曹玉海默默的低语道：怪事儿！这与入朝前的想象大相径庭呀。

画面并画外音：114师于11月1日抵达熙川。

城市没有完全破坏，死气沉沉，空城。没有灯光，没有行人，楼房瓦舍矗立在朦胧的夜色中，街里布满了敌人未撤走的电话线。

昔日繁荣景象没有了，阴森恐怖。

114师向檀峰以南行进。这晚乌云蔽空，大地漆黑，伸手难辨五指，队伍一个紧跟一个听着脚步声前进。

这时，曾潜至楚山的伪第6师第19联队也在向檀峰以南开来。敌我两支部队的宿营地都选在同一地点。

檀峰界于熙川与球场之间。

11月2日拂晓，342团团部。

警卫员拿来马搭子，摊开床铺。孙洪道和王丕礼准备睡觉。孙躺下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纳闷，不知何故，突然传来了调号声。孙和王跳起来。

王丕礼：（字幕：342团政委王丕礼）哪里吹号?

说话间响起枪声。原来大队敌人来到这里，同住到一起了。

住在沟口的炮兵连设营人员刚刚做好饭。正盼着连队快点到来时，一伙人跑进来揭开锅就要盛饭吃。

炊事员急了，说：部队还没到，开什么饭！
　　这伙人不理睬，只顾抢饭吃。炊事员急了，抓住一个家伙仔细一瞧，哎呀，是伪军。他见大事不好，马上找到司号员，让部队赶快上来。

不久，炮兵连赶上来，敌人也上来了，满山遍野都是敌人，激烈的战斗打响了。

敌人占领了山上有利地形，向我342团包围过来，团部所处地形非常不利，又同我1营隔一道山梁，在另一个山沟里。团部形势紧张极了。

孙洪道带领团直和警卫连顶住了敌人。

王丕礼：（一把抓住参谋卢廼魁）卢廼魁参谋，快跑步去找1营。
　　卢廼魁勇敢地从混乱的敌人中直插1营住的山沟。当他找到1营时，教导员方新刚刚进屋御装，部队也未开饭，很快就集合了。

卢廼魁考虑前面有团长顶住，于是他带着1营抄敌人的后路，形成对敌人的前后夹击。

方新：（字幕：342团1营教导员方新）从通讯员手里抓过冲锋枪，跑在最前面，战士们紧紧跟上杀入敌群，敌人首尾受击，与我混战。

敌人终于溃逃了。

画面并画外音：

342团入朝第一次作战，打了漂亮的遭遇战。1营歼敌人约一个营，其中4连、1连消灭了敌一个机枪连。全团抓了几百名俘虏，缴获大量的枪支弹药。还第一次活捉5名美军顾问。同时，解救了5名朝鲜人民军女战士。
　　战斗结束后，战士们仍然吃不下饭，想念牺牲的战友。3连连长牺牲了，1营共牺牲23位同志。有的战士偷偷掉泪。

吃过饭后，方新把全营集合起来，给烈士们开阵地追悼会。

战友们迎着呼号的寒风，在烈士的遗体前脱帽致哀。

方新：（介绍过烈士生前的简历、功绩后）今天23位烈士为了祖国的安全和朝鲜人民的解放献出了生命，他们的死比泰山还重。只要我们为了人类和平和幸福，就没有什么遗憾的。我们要向美帝国主义讨还血债！
　　山林里响起震天动地的吼声：为战友报仇！为朝鲜人民报仇！

序号：025

外 第一次战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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