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我国设立第一个教师节。
△1985年9月10日,北京师范大学两万多名师生庆祝第一个教师节
就在1985年教师节前夕,北京朝阳区三里屯三小的学生慰问“故事爷爷”孙敬修。
△1985年教师节前夕,北京朝阳区三里屯三小的学生慰问“故事爷爷”孙敬修
孙敬修爷爷亲笔给他们留言:
谢谢三小的同学来看望我,我祝愿同学们:为了实现你们的理想,珍惜时间努力学习,使知识丰富有技能,身体好心灵美,都是振兴中华的好儿女!
现如今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定还记得故事爷爷孙敬修,很多人都觉得他是电台的主持人,其实,他当年的本职工作,一直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小学和少年宫老师,那当年孙敬修是怎么上课的呢?他的小学教师生涯又和他讲故事有什么关系呢?
孙敬修老师当年怎样上课!
孙敬修在京兆师范这五年,和同学们一样,虽然学的是师范,可从来没到学校去接触过小学生,整天是“纸上谈兵”,“嘴上谈兵”。临毕业了,孙敬修和同学们才被安排到附近小学去实习,每个人教一两节课,这算是毕业的一门考试。
当时安排孙敬修上两节课,一节是“唱游”,一节是“算术”,都是在一年级的班上实习。为了上好这两堂实习课,孙敬修还真花了功夫。唱游课就是一边儿教学生唱歌,一边儿表演。孙敬修想,一年级的小孩子,学的东西不能太难,太深,为了引起孩子的兴趣,孙敬修就把平时见到的事儿编了几段唱,想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还画了几张画儿,挺认真地写了教案。实习课以前,孙敬修练习了好几回。结果,评分的老师都说孙敬修这堂课上的好,小学主任说比他们的老师教得还好呢!
那孙敬修的第二堂课算术教的如何呢?孙敬修的第二堂实习课是算术,讲“高矮和长短”。为了这节课,孙敬修可真动了不少心思。事先孙敬修写好了教案,还专门准备了一长一短两根竹竿、一长一短两根绳子当教具。上课了,孙敬修拿着“教具”进了教室。开始讲课了,孙敬修先把一高一矮两根竹竿立在桌子上,问:“同学们,你们说这两根竹竿一样高吗?”孩子们齐声回答“不一样高!”“那,哪个高呢?”“这根高,那根矮!”“对”。接着,孙敬修又拉开那两根绳子,问:“这两根绳子一样长吗?”“不一样长!”“哪根长呢?”“那根长,这根短”,“回答得好极了。可是高矮和长短有什么不同呢?”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答不出来。这时候,孙敬修就说:“一件东西,要是立起来看,就要说一个高,一个矮,要是不立起来看,就要说一个长,一个短!”
说完,孙敬修又把两根竹竿平放在桌子上,问大伙儿:“你们看,这个高竹竿不是比那个矮竹竿长吗?你们再比一比看,这根长竹竿和那根长绳子不是一样长吗?绳子立不起来,我们就说它“长”,“短”,竹竿能立起来,我们就说它“高”,“矮”,明白了吗?”同学们全大声回答:“明白了!”孙敬修看同学们全听懂了,并且很高兴,他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实习完了,老师给孙敬修的教学实习评了个最高分。
孙敬修怎么回到母校汇文一小当老师的!
“汇文”是孙敬修的母校,孙敬修对她有十分深厚的感情。初小,孙敬修是在汇文“蒙学馆”“成美馆”上的,高小,孙敬修又是在“汇文高等小学校”毕业的。
初小三年高小三年是新中国成立初年的时候实行的,当然,也有听友告诉我,说初小是4年高小是两年。这个说法也没错,原来,1919年,废除了清朝的科举考试制度之后,也逐步取缔了原来的私熟制,北京,乃至全中国都学西方学东洋成立了国立学校。那时学校的学制,制定为;初小=小学四年,高小=小学六年;初级中学=初中二年。高级中学=高级二年,这样总体加起来是十年中学毕业。那再后来,就取消初小高小了,直接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再后来,才是小学六年,而初中和高中分别是三年,这样就形成了现在12年的中小学学制。
一九二六年,燕京大学搬到海淀去了,把马匹厂和盔甲厂的原校址让给了汇文高等小学。第二年,钓饵胡同小学和汇文中学院内的小学都合并进汇文高等小学了。不久,经当时教育局批准立案,定名为“北平特别市私立汇文第一小学校”。盔甲厂的高等小学称为“高级部”,马匹厂的“初级小学”称为初级部。合校时间不长,孙敬修被调到马匹厂的“汇文一小初级部”工作。经过十年的变迁,孙敬修又回到了母校,在母校当老师了。后来,汇文一小曾改名为盔甲厂小学,1978年,又更名为丁香胡同小学,成了重点小学,2010年12月23日,恢复了“汇文一小”的名称。在孙敬修先生的晚年,他和母校还保持着联系,现在在这个小学上学的小朋友,可都是孙敬修爷爷的校友哪!
孙敬修调到马匹厂汇文一小初级部工作的时候,校长是李连颖老师,他指派孙敬修担任“初级部主任”。除了当主任以外,孙敬修还教国文,算术,常识,唱歌,音乐等各种课程,校长还让孙敬修兼了一些高级部的音乐课,也才教过高级部学生历史、地理。
两个学校合并后了,教师和学生都多了,光初级部就有五位老师。除了孙敬修以外,还有两位男老师和两位女老师。孙敬修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让校长失望,更不愿遭别人的白眼。课要教好,主任要当好,对同事、工友、学生都得友好相处。要不,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全校上下对孙敬修都挺有好感。那个时候当老师,差不多都有外号,有的实在不大好听,什么“大眼贼”“大狗头”、“马屁刘”、“老肥熊”……后来,孙敬修听说,他也有了外号,是工友给他起的,叫“孙和气”。比起来,孙敬修这个外号就好听多了。
孙敬修从来不摆主任的架子。本来嘛,孙敬修当时才二十六岁,从师范毕业也就五年多,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那时候,工作起来,真是没白没黑。除了备课,教书,批改学生作业以外,孙敬修费了不少心思,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个“初级部”办好。
“初级部”上课的院子是四方形的,院子里有两棵树,院子的四面有一、二、三、四四个年级的教室,教员办公室也在院子里。每天早晨上课之前,孙敬修先让同学们集合起来,叫他们排好队,站在自己教室前边,由孙敬修来讲讲话,来个“小朝会”。“小朝会”以后,各班进各班的教室上课。孙敬修觉得“小朝会”上,净讲些干巴巴的大道理,孩子们不爱听。孙敬修想了又想,编了个“三字经”。在各次“小朝会”上,孙敬修先分段把这个“三字经”都给学生们教会了,以后每次一上小朝会,孙敬修就大声问同学们:“好学生怎么样?”学生们会一齐高声回答:“好学生,守纪律,爱同学、敬先生。说好话、做好事、不打架、不骂人。真念书、不懒惰、好清洁,不肮脏。”这个“三字经”,一直沿用了多年。每天,看见孩子们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张着小嘴,嫩声嫩气地朗读“三字经”,孙敬修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孙敬修真希望他们都能成为像“三字经”里说的那样的好孩子。
学生们高声朗读完“三字经”,孙敬修简单地报告一些必要的事情。孙敬修多用启发式,并且和学生们是有问有答。孙敬修觉得,这不仅是对孩子们进行品德教育,而且是对他们进行语言训练和集体主义观念的培养。
冬天打了下课铃,不少同学怕冷,蹲在教室里,不愿意到操场晒晒太阳,玩一玩。有的老师爱用命令的口吻:“出去,出去,都出去!”孙敬修又琢磨开了,怎么才能使教育不成为硬梆梆的命令,而让他们感兴趣呢?孙敬修琢磨来琢磨去,用旧小曲填新词儿,编了个小歌儿。下课铃一响,孙敬修就举着个用铁皮卷成的喇叭筒,在操场上大声唱起来:“朋友朋友快出来,出来跳跳多么痛快,快来,快来,别在屋里呆,你怎么还不快出来?出来跳跳多么痛快!你要不出来,真是个傻小孩!”
唱完以后,孙敬修又大声喊:“同学们,快出来玩吧!”一边喊,孙敬修还一边又蹦又跳那!同学们听着这个歌儿,看着孙敬修的滑稽样,在屋里呆不住了。一帮一伙的学生,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从教室拥向操场。孙敬修唱过几次以后,不少同学都会唱这只歌了。晚上,该放学了,同学们排好队站在各班教室门前,一齐唱:“功课完毕太阳西,收拾书包回家去,见了父母行个礼,父母对我笑嘻嘻。”唱完了,又一齐对老师说:“老师再见!”然后,一班一班排着队,走出校门。每天下午放学,孙敬修都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学生们越走越远。孙敬修越来越爱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了。
校长看孙敬修挺有办法,后来又让孙敬修当了整个“汇文一小”的教导主任。算起来,孙敬修在“汇文”一直干了三十年。
孙敬修是怎么开始给小朋友讲故事的?
汇文一小有很多住校生,有的因为家离学校远,到了周日仍住在学校。一个周六的晚上,孙敬修到学生宿舍转了一圈,看见孩子们有的在打架,有的敲桌子打板凳,有的一声不吭蹲在墙角抹眼泪……这些不能和父母团聚的孩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范子平胡同伯父伯母家的岁月。怎样才能让孩子们过一个高兴又有意义的周末呢?孙敬修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给他讲故事的情形。“对!我给他们讲讲故事吧!”
而这,正是孙敬修第一次公开讲故事。那他又讲的什么呢?
讲什么呢?孙敬修爷爷事先没有一点准备。对,就讲妈妈给他讲过的《一身鸡毛》的故事吧!孙敬修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从前,有个小孩儿,他的名字叫王小三,……”
当时,孙敬修爷爷给孩子们讲了这个故事,孩子们全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瞅着他,有时候跟着故事里的人物着急,有时候又被故事里的情节引得哈哈大笑。一个故事讲完了,孩子们还没听够,就求孙敬修:“孙老师,再讲一个吧,再讲一个吧。!”孙敬修想了想,把过去妈妈给他讲的故事,掏出来 ,又讲了一个。可孩子们还不答应。孙敬修就说:“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那您下星期六再给我们讲啊!”“好,可你们也得答应我,不能再打架了”。“我们答应。”“好,以后,每周星期六晚上就来给你们讲故事!”孙敬修说话算话,决不在同学中失去信用。不管怎么忙,风雨无阻,星期六晚上的故事一定要讲,这种事,没有加班费,没有奖金,全是自己找来的呀!
听说孙敬修老师每个星期六晚上给同学们讲故事,有些周末回家的学生,不回家了,星期日一早再回家。有时候,孙敬修星期六刚吃完晚饭,就有同学到孙敬修家来找他:“孙老师,您该给我们讲故事了!”
开始,孙敬修讲那些听来的故事,可后来,存货没了,就得从书上,报上找材料备课,有的故事一次讲完,有的故事还分“上、下集”,这周讲一半,下周再讲一半。这项额外的工作,孙敬修坚持了三十来年,一直到一九五六年,孙敬修调到北京市少年宫为止。
事隔几十年,在孙敬修先生晚年还经常收到当初学生的来信,提到星期六给他们讲故事的事。不过,他们都不是孩子了,有的当了工程师,有的成了大夫,还有的成了画家。有的成了孩子的爸爸,妈妈,有的都当了爷爷、奶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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