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河流伦理的中国实践

时事 2024-09-28 14:04 北京

第三届亚洲国际水周第三场全体大会以“河流保护与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主题，中外多位专家聚焦河流保护作主旨发言记者岳虹摄

中国是世界上水情最为复杂、江河治理难度最大、治水任务最为繁重的国家之一。中国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治水史。

保护江河湖泊，事关百姓福祉，事关人类永续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的治水思路，强调要“让河流恢复生命、流域重现生机”，赋予了河流生命概念，指引了新时代中国河流保护治理新方向。2023年，水利部部长李国英在联合国水大会上提出了“建构河流伦理”倡议。

从江河保护立法相继推进、河湖长制全面推行，到永定河等一大批断流多年的河流恢复全线通水……中国立足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高度，不断创新江河治理实践，使越来越多的河流恢复生命、造福人民，为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建清洁美丽世界贡献中国智慧，获得国际社会高度认可。

变革理念立法保护

——夯实江河治理保护的理论基础

和法治基础

陕西省延川县黄河乾坤湾景区壮观美景薛俊摄

蜿蜒奔流的大江大河和无数条涓涓细流，共同织就了中国版图上的悠悠水脉，串连起中华文明的历史文脉。面对河道断流、湖泊萎缩、生态系统退化等经济快速发展造成的河流环境危机，如何塑造人水关系，平衡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产业发展，是新时代推动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进程中一道必须面对的重要命题。

转变河湖保护治理思路，赋予河湖生命概念，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成为破题之举。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的治水思路，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治水的重要论述的思想主线。“让河流恢复生命、流域重现生机”的要求，赋予了河流生命概念，确立了河流道德主体地位，把人类道德关怀范畴扩展到河流。以此为遵循，中国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全面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开启了中国河流湖泊保护治理新实践，取得了历史性成就。

“中国提出的治水思路，为我们展示了中国的治水智慧和水资源综合管理方法，我们从中学到了很多。我们也见证了中国在发展水利事业方面如何积累知识和经验。”全球水、环境与健康研究所主任尼达尔·萨利姆说。

创新推进全国性江河保护立法，为实施国家“江河战略”提供有力法治保障。2021年3月1日和2023年4月1日，长江保护法和黄河保护法先后施行，统筹协调了河流保护与发展、保护与利用、当前和长远的关系，通过立法固化河流伦理。

“制定长江保护法、黄河保护法是在法治轨道上推进长江经济带发展、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重大国家战略实施的需要。”水利部政策法规司司长陈大勇介绍。

在长江流域，河流水质不断改善，岸线生态持续好转，“十年禁渔”行动对水生生物多样性恢复效果明显，流域生态保护与修复成效进一步显现。

2023年，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开展河湖库“清四乱”（清理乱占、乱采、乱堆、乱建）、长江干流岸线利用项目清理整治“回头看”等专项督查，指导督促地方整改问题4000余个；严厉打击非法采砂，长江干流规模性非法采砂已经绝迹。

“黄河保护法引领黄河保护治理取得新进展、新成效。”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水土保持局局长朱小勇说。黄河上游产水区天然生态系统完整性得到有效维护，上中游水土流失面积和强度“双下降”，黄土高原主色调由“黄”变“绿”，河口三角洲生物多样性明显提高，全流域生态廊道功能显著提升。2023年黄河流域优良水质比例较上一年提高3.5个百分点，黄河干流水质全线达到Ⅱ类。

念之行之，只为江河焕新颜。以法治力量守护母亲河，水利部门持续发力，稳步推进两部流域法配套制度建设，长江与黄河这两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正在稳步恢复生机与活力。

水利部牵头组织国务院有关部门和黄河流域九省（自治区）开展涉及黄河保护的法规、规章和规范性文件清理工作，指导、支持沿黄各省（自治区）配套立法取得新成效，山东、河南、陕西、甘肃等省出台有关黄河三角洲生态保护、黄河河道管理、渭河保护等地方性法规，保护母亲河的法规制度体系进一步完善。

顶层设计系统施策

——守护绿水青山的制度保障

筼筜湖黄嵘摄

“作为一河之长，责任重大。”青海省西宁市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北川河桥头镇南社区段河长白艳花说。她也是全国90万名守护在江河最前线的村级河长之一。

2016年底，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明确提出到2018年底前全面建立河长制。2018年6月底，我国全面建立河长制，半年后，湖长制全面建立。

“目前，全国30万名省、市、县、乡级河长和90万名村级河长（含巡河员、护河员）守护在江河一线，实现了每一条河流都有人管、有人护。”水利部河湖管理司司长陈东明说，河湖长动态调整和责任递补机制的建立，进一步确保了江河管理保护责任不脱节、任务不断档。

河湖长制度设立和实施以来，中国治水体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保护水资源、防治水污染、改善水环境、修复水生态，各地形成了党政主导、水利牵头、流域统筹、区域协同、部门联动、社会共治的河湖管理保护崭新格局。

川渝两地打破行政藩篱，依托河湖长制开展跨流域协作，合力筑牢长江上游重要生态屏障

太浦河畔，上海、江苏、浙江建立省际边界联合河长制，形成河湖治理合力，腾退大量河周边“散乱污”企业，跨省界断面水质连续3年年均值达到Ⅱ类及以上。

南岗河沿岸，广州市黄埔区以河长制为抓手系统施治，同步提升了流域发展的“含绿量”“含金量”，增加了人民群众因水而生的获得感、幸福感……

“河湖长制从维护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出发，满足人民群众对绿水青山的热切期盼，赢得了人民群众的广泛拥护。”水利部部长李国英说。

河湖长制为河流伦理搭建了实际操作层面的关键桥梁，并在实践探索中深化完善、迭代升级。各地一以贯之深化河湖长制，推动河湖治理管护能力持续提升。

河流保护，忧无策，更忧有良策而不落实。

将河湖保护相关考核纳入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考核统一实施，是推动河湖保护落地见效的重要保障。今年8月，水利部发布2023年度实行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考核结果，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2023年度考核等级均为合格以上。

江苏在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考核中取得“十连优”，深入实施国家节水行动，全域推进取用水管理规范化，有序推进南京江北新区等8个“四水四定”试点建设。四川泸州市制定了长江、沱江、赤水河等流域区县年度水量分配方案及调度计划，确定全市主要江河水资源调度16个管控断面流量目标，确定地下水水量和水位双控指标，全面明确水权初始分配。

在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的约束下，从严从细管好水资源、精打细算用好水资源，正在成为全社会的思想共识和统一行动。各地坚持生态优先，围绕“三条红线”细化各项工作，掀起用水方式的深刻变革。

流域统筹修复生态

——维护河湖健康生命的生动实践

黄河小浪底水库排沙薛俊摄

9月9日11时，第25次塔里木河集中生态输水水头到达台特玛湖，再次实现塔里木河全线通水。

塔里木河是我国新疆地区生存和发展的供水生命线，也是抵御沙漠侵蚀、保护绿洲的重要生态带。近年来，水利部实施内陆河综合治理与统一调度，让沙漠戈壁河流重现生机。

如今，不只塔里木河，越来越多的河湖得到了“解渴之水”，实现生态复苏。2022年，水利部针对88条（个）河湖开展母亲河复苏行动，“一河（湖）一策”量身定制，恢复河湖连通性，修复受损的生态系统。

截至今年6月底，88条（个）母亲河（湖）中，59条母亲河实现全线贯通，16条河流增加有水河长、时长，9个湖泊生态水位（水量）得到有效保障。

黄河实现连续25年不断流；断水百年之久的大运河连续两年全线水流贯通；永定河断流26年后实现全年全线有水；西辽河干流水头近26年来首次到达并流过通辽市城区；华北地区地下水水位持续回升……一批曾经断流干涸的河湖焕发生机。

河湖生态流量是维系河湖生态功能的基础性指标。近年来，水利部实施了江河流域水资源统一调度、严格取用水总量控制、强化动态监测预警、严格监督考核等一系列有效措施，形成维护河流健康生命的长效机制；启动小水电集中清理整改，全力保障河流生态流量。2023年全国重点河湖生态流量达标率超97%，全国4.1万多座小水电站基本达到“应泄尽泄、应测尽测”。

在大江大河，如何确保河流生态系统安全，实现流域涉水效益最优？统筹流域水工程联合调度是重要“法宝”。

今年6月初，《2024年长江流域水工程联合调度运用计划》获水利部批复，纳入2024年联合调度的水工程增至127座（处），长江“最强军团”进一步壮大的同时，也实现从防洪转向包括供水、发电、生态等多目标调度。

九曲黄河万里沙。要保障黄河长久安澜，必须紧紧抓住水沙关系调节这个“牛鼻子”。调水调沙，正是通过人工手段调节黄河水沙不平衡关系的有效途径。

9月21日8时，历时约16天的2024年黄河上中游重点水库联合排沙调度运用正式结束，合计排沙1.44亿吨。

2019年以来，黄河水利委员会组织以小浪底水库为核心的水库群开展9次调水调沙，小浪底水库排沙14.82亿吨，累计冲刷黄河下游泥沙2亿吨，河槽过流能力稳中有增，向黄河尾闾生态补水超10亿立方米，实现了防洪保安、改善生态等多重目标。九曲黄河向着幸福之河的目标更进一步。

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客座教授阿西特·K·彼斯瓦斯对中国建构河流伦理的做法表示认同：“把河流伦理作为水管理的重要领域之一，我很高兴这个倡议由中国提出。河流保护一直是一个被忽视的话题，人类应该遵循河流伦理的原则，这样河流才能与人类和谐共生。”

人与河流是有机联系的生命共同体。尊重河流，维护河流生命，认同河流价值，中国步履不停，仍将坚定向前，同亚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国一道，共同谱写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治水新篇章。

《河长制湖长制专刊》每周二、三、四、五与读者见面，版位为第三版。主要栏目包括《治水有“方”》《政策解读》《微看点》《数说河长制湖长制》《工作动态》《河长湖长故事》《河长湖长谈治水》《我看河长制湖长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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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件来源：中国水利报

审核：张凯

文案：杨东李攀

责编：杨东

检查校对：李攀

中国河长制湖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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