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孕育着文化和生命,
有河流的地方就有人口和文明。
今天,寻河小队身临其境,
聆听那些人与河的故事。
呼兰河畔的护河志愿队,队伍越走越长
文/哈尔滨工业大学 刘懿 毕萌翠
在黑龙江省有这样一条河流,它是滋润着万顷良田的灌区源头,是萧红笔下模糊了岁月的乡愁……它就是承载着无数的回忆与希望的——呼兰河。
已是冬季,铁力市静默在一片斑白之下,冰封的呼兰河宛如一条宽阔的银色丝带,蜿蜒在这片银装素裹的大地上。河流旁,有这样一支队伍,十年志愿,十年守护,用坚持与热情,默默践行着保护母亲河的责任与义务。
缘起,行动只为守护儿时记忆
谈及呼兰河,身穿红马甲的志愿者孙启成回忆:“我小时候家门前就是这条河,水清澈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的鱼虾……”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呼兰河水环境问题凸显,保护水环境刻不容缓。
孙启成和一群怀着守护呼兰河初心的市民相聚在一起,共同开展“保护母亲河、我们在行动”活动,为呼兰河生态保护贡献自己的力量。
带动更多市民参与保护水环境志愿行动
“我们这支志愿者团队成员大部分都是35至40岁的社会爱心人士”,这群具有社会阅历和组织能力的中青年们,成为这场守护行动的中坚力量。初具规模后,为了保障活动有序推进,队伍精心策划、发挥优势、广泛动员,借助海报和微信群深入宣传,吸引了更多市民的加入。
与此同时,队伍的壮大带来的是组织体系的规范化建设。孙启成介绍,一名“志愿新手”想要成为长期专业的志愿者需要经历“三个步骤”。首先要加入体验组,感受志愿活动的氛围,积极参加三次志愿活动。随后进入预备组,接受三次的专业志愿培训,培训内容涵盖环保知识、河流生态保护技能、团队协作以及与市民沟通交流技巧等诸多方面。最终,通过培训考核的预备组的“新手”才能正式加入志愿服务队。
如今,河域水域垃圾清扫等常态化志愿活动每月开展两至三次,每次能够招募到50至60名志愿者。即使在寒冬,队伍依旧保持着稳定的活动频率。“水环境好了,市民参与呼兰河保护的志愿服务活动的积极性也更强了。”孙启成说。
传承,志愿的另一层意义是代际传递
经过他们的努力,这支团队从最初十几位社会人士,逐渐壮大成为辐射到中小学生、退休老人的志愿服务力量,守护着呼兰河两侧的生态环境。
但家庙河“华丽转身”,村民乐享水美乡村
文/安徽大学 王一凡 安庆师范大学 马雨扬
视频/淮南师范学院 方艺、安徽工业大学 林鑫平、安徽师范大学 杨昌陈
但家庙河地处安徽省六安市霍山县,位于淠河上游。回忆起曾经的但家庙河,村民李良森的心还一阵阵痛。
那时,但家庙河年久失修,河道淤塞,水系不畅,水生态环境较差,岸线绿化率较低。同时,涝季常有洪水。大水冲刷下,河里还会出现很多枯树枝和垃圾袋。
李良森今年55岁了,从小时候到现在,但家庙河一直陪伴着他。“在我的童年,河水清澈见底,我们常在河里游泳,可惜后来环境变差了。”李良森回忆道。“我对于但家庙河有一些情怀。”因此,在李良森看到但家庙河环境变差以后,他决定为这条河流做点什么。看到义工的招募信息后,他没有犹豫,立即加入,投入到河流整治的工作中。“在政府和村民的协力下,但家庙河的变化很大。”李良森指着河边茂密的树木说,“原先这里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植物,而现在,树木更多更整齐了,这条道路穿上了‘新衣’。”
对于李良森而言,但家庙河不仅是一条河流,更是他的家、他的母亲河,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
治理后,但家庙河不仅在旱季保障农作物的灌溉,确保粮食丰收;河旁还设有健走步道,他可以和家人沿着河边散步。
但家庙河还曾受到过工业污水的影响。张成(化名)从有记忆起就居住在这里,至今已四十余年。“小时候,这条河里有很多鱼,但后来就很少看到鱼了。偶尔,水面上还有白色泡沫。”如今,经过治理,张成看到河水变得清澈,鱼群在河中畅游,鸭子在河面“嬉戏”。这一切都证明着但家庙河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好。
村民汪诗俊告诉记者,在但家庙河整治前,夏天的河水还会散发阵阵臭味,但现在他再也没有闻到过异味。“与此同时,这里吸引了一些爱好骑行的年轻人。”汪诗俊指着新修建的柏油马路,自豪地说,“河流的治理洗净了环境的尘埃,山更青、岸更绿、水更美,这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李良森家里有农田,在但家庙河的灌溉下,丰收成为了他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刻。他对未来的但家庙河更是充满了期待。
景观、生态、人文……霍山县依托水系连通及水美乡村建设试点县项目,以但家庙河为主线,正在力求找到自然改造与居民幸福生活的最优解。
坚守石门精神,守护汉中人民的“生命库”
文/西北大学 岳贤龙
图/西安外国语大学 陈福鑫
石门水库位于陕西省汉中市,始建于1969年,1973年开始蓄水,1979年完工。今天的石门水库,是一座以农业灌溉为主、兼顾城市供水、防洪、发电、旅游等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库,也是国家水利风景区。
2000年之前,水库日常设备运行维护及大坝安全监测全部都要人工使用监测仪器完成,无论寒冬酷暑,每天下去检查,需要一步步丈量,往返一次就要两个小时。每年夏季汛期来临,对于石门水库的管理人员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从前晚上检修大坝底孔,拿着手电筒往下照,一眼都看不到底。只能通过大坝外壁的悬梯,缓慢行进爬下74米的坝底,完成底孔工作门启闭操作后,再原路返回地面。现在的工作人员已不再那么辛苦,大部分情况在办公室通过视频监控就可以看到设备运行情况,也能通过电子设备完成底孔检测工作。但为了数据的真实可靠,还是会有人工轮流不定期进行检修检测,以确保水库的正常运转。2018年除险加固后新建的坝后电梯,则让石门水库的运行管理、设备维护以及安全监测等工作变得更加安全和高效,也让防汛泄洪工作更加可预测、可调控。
“我们一直坚守着艰苦奋斗、吃苦耐劳、团结协作、拼搏创新的石门精神。”孙虎说。正是在国家水利政策的支持下和这些工作人员的日夜守护中,“石门精神”才能代代相承,石门水库也被汉中人民亲切地称为“生命库”和“母亲库”。
穿越千年,潦河灌区的前世今生
文/江西师范大学 刘佳璐 李悦冉
视频/江西师范大学 李悦冉、汤炜峰、南昌大学 端木佳雯
赣鄱大地,潦河水潺潺,文脉水相连。
潦河灌区位于江西省西北部,修河水系的潦河流域,覆盖宜春、南昌两市的奉新、靖安、安义三县。据《奉新县志》(清同治十一年刊本)记载,唐太和年间起,古人在北潦河南支下游修建蒲陂,开渠引水,滋养千余亩农田,开启了农业繁荣的序章;明清时期,人们在中游、上游兴建乌石潭陂和香陂,与蒲陂共同将北潦河的水流巧妙分配,使得七千亩农田受益。这三座古陂不仅是历史的见证,更是灌区人民团结协作与智慧的象征,见证了农民的辛勤耕耘和历史的变迁。
新中国成立后,潦河灌区焕发新活力。在蒲陂、乌石潭陂、香陂三座古陂的基础上,四座现代化灌溉工程相继建成,灌区规模不断扩大。目前,潦河灌区东西长约65公里,南北宽约40公里,总面积达706.25平方公里,控制面积高达4332.8平方公里。它灌溉着33.6万亩农田,惠及26万余人,成为赣西北的重要粮仓。潦河灌区不仅灌溉功能显著,还兼具防洪、排涝、发电、水土保持等多重功能,默默守护着赣西北的每一寸土地,为当地人民带来安宁与福祉。
山环水绕,良田万顷。潦河以其千年的水脉,继续滋养着这片土地。如今的潦河灌区已拥有7坝7渠,渠道总长152公里。潦河灌区文化广场、靖安县河长制公园……重要的水利景观节点,如同串联起的明珠,将潦河两岸打造成一个既能传承文化遗产,又能发展乡村旅游的“记忆文化”基地。2021年,潦河灌区入选第八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2023年,潦河灌区入选第二十一批国家水利风景区。这千年胜景如同一条穿越时空的隧道,一端连接着古代农耕文明,一端连接着现代生活。
潦河汤汤,古陂悠悠。沧海桑田,古陂和后来一代代水利建设者的初心未改。潦河灌区的发展,不仅见证了江西农业的变迁,也体现了中国水利工程的进步。它是灌溉的动脉,也是地区发展的推动源泉,为赣西北地区的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鲁一凡:用影像为母亲河写一首长诗
文/武汉科技大学 邹逸凡 武汉大学 王颖菡
视频/东南大学 胡振 湖北大学 林芳灏 三峡大学科技学院 王雨菲
“这里是湖北省咸宁市淦河的朱家桥!”“南来的北往的,都是为咸宁捧场的!”62岁的摄影师鲁一凡创作的短视频中,从来不缺少关于咸宁这座城市的内容,以及咸宁人民的“母亲河”——淦河的故事。
谈到淦河,从小生活在河水边的鲁一凡眼睛都是亮的。他出生在淦河下游的向阳湖镇斩关村,这里西临西凉湖,东有斧头湖,是一个传统的渔村,一家人以捕鱼耕田为业。
“长在淦河边,一年四季靠水而活,吃着淦河水长大。”鲁一凡5岁就无师自通,在河里学会游泳;7岁开始放牛、挑水草;放学回来便在河边捕鱼摸虾,时不时饭桌上会出现喷香的鳝丝……夏季采菱角、藕带、莲子,秋冬便挖藕,长藕成为一家人冬日里暖心暖胃的一桌盛宴。那时的他,常在心里疑惑:“这条母亲河从何而来?”生长在淦河尾的他,渴望有一天去看看淦河的源头。
步入社会后,鲁一凡由于工作需要接触到摄影,从此便爱上“影像的艺术”。想起哺育自己长大的母亲河,他便将自己的镜头对准淦河,一有空就“满河跑”。途中,他发现沿岸一些古建筑岌岌可危,便用镜头留存了包括钱亦石故居、钱瑛故居、何功伟故居等的珍贵影像。2017年至2019年,他带着相机从淦河源头开始,走遍了淦河的每一座古桥,系统记录了这些桥的历史、结构、材质等相关信息,后来这些照片基本都被纳入到《咸安区地名画册》中。
2023年,因关注到鲁一凡在自媒体平台上发布的解说淦河的系列短视频作品,咸宁市河长办邀请他担任淦河“民间河长”。“没想到,退休的我还多了个‘官’,我感觉自己的责任更大了!”
同年8月起,鲁一凡每个月都会和住建、水利、农业等部门开展例行的徒步巡河,用镜头取证,记录下影响淦河水质水体、破坏淦河水生态环境的一切行为,方便相关部门督办整治。
“起初我不大适应——淦河美啊,随手一拍都是美景!”对于一双习惯了发现美的眼睛,去刻意寻找河流存在的问题的确需要时间去适应。而经过一年多的徒步巡河,现在的他多了一个职业反应,“一眼就能发现问题”。
62岁的鲁一凡每回巡河都冲锋在前,手中的拍摄设备就如同他作战的“武器”。然而河岸杂草丛生,许多河段偏僻湿滑,对于一个六旬老人而言,行路总是有些艰难。在聚贤桥河段巡河时,鲁一凡惊喜于木桥经受岁月洗礼的美丽模样,想要拍下木桥的全貌,于是跑到更高远的位置。在全神贯注拍摄时,因一时不慎,他从石阶上摔倒,头栽地倒在地上,下过雨的泥泞土地上,他下意识地护好自己的相机。他被扶起后,大家都劝他返程,而他只是笑笑,拍拍身上的泥土,说自己没事,要继续巡查。
据鲁一凡回忆,过去数十年的摄影经历中,有时他也会发现河流污染脏乱的问题:“经济高速发展却不注重环保,有的厂家直接向淦河排污,把这么漂亮的河流全弄黑了。”但那时,他只能通过舆论监督、参展参赛等形式,以长期记录的方式试图引起社会的关注。近年,随着河湖长制的推行,淦河的生态环境正在一年年变好,河水变清了变绿了,垃圾不见了,排污口也取缔了。淦河正逐渐接近鲁一凡儿时记忆中的模样,淦河两岸居民们爱河护河的意识也在不断增强。
鲁一凡已经走过淦河12条主要支流和途经的每一座古桥,他说,“鲁”字在甲骨文中就有一条“鱼”。而他这条“鱼”从淦河下游的斧头湖一路洄游,历经五十多年,终于游到了梦中的淦河之源。存储卡中十几个G的摄影作品是他一路心血的见证,汇成他写给母亲河的一首长诗。
每一条河流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独特的风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学生记者们将继续用他们的镜头与笔触,全方位、多角度地描绘更加立体、生动的中国河流画卷。
锁定“寻河日记”,让我们一起跟随“寻河小队”的脚步,一起探寻河流的韵味与幸福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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